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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情感] 【无肉不欢】(第二部)(61-92)【作者:撒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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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肉不欢】(第二部)(61-92)【作者:撒空空】

作者:撒空空
字数:57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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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第61章

  时间如秒射,快得惊人,地球一下就绕着太阳转了一圈,转眼就到了我和鸭
子医生的逃亡日。

  这个让我一强攻变成弱受的地方,这个在肉方面重量不重叠的地方,这个让
我做了非自愿强强运动的地方,我就要和你永别了。

  一想到这,我就激动的鼻歪眼斜,心跳肾酸的。

  虽然偷袭了鸭子医生,但他还是以大局为重,和我商定好了逃跑的细节。

  傍晚时分,等天擦黑时,他会扮成送饭的人进来接我。

  没错,行动是在夜晚,所以这个白天,我要养足精神。

  睡觉是王道。

  说到做到,中午一吃完饭,我立马重新躺倒床上去眠着。

  可是心情太过激动,加上头一天晚上睡眠质量不错,所以躺了一下午,还是
没怎么入睡。

  正犹豫着是否应该起床做做准备运动方便等会的逃亡时,像世界上所有的大
门一样,这里的门也发出了「吱呀」一声,宣布了有人推开了自己。

  听那动静,进来的应该是河屯来着。

  想到这,胸腔内顿时像是长满了杂草,麻麻的。

  这下糟糕了,根据鸭子医生的调查,今晚河屯应该要去参加他们毒枭界一年
一度的会议才是,这也是我们选择今晚逃亡的原因之一只要河屯不在,凭着我和
鸭子医生的能力,逃出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可是如今河屯居然有闲心出现在这,难道说那会议取消了?

  奶奶的胸哦,别告诉我今晚又走不成了。

  脑海中千百个念头翻来覆去,但面上不好表现出来,我只能装睡,静观其变。

  那熟悉的脚步声走到床边,随后,床下陷了河屯坐在了我身边。

  我不动不睁眼,就看他要做什么。

  接下来,河屯竟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但我周身的皮肤却在发热,发麻。

  我知道,那是他眼神的威力。

  他的眼睛,定是如扫描仪一般扫射着我的身体,从微微蜷缩的腿,到腰,再
到胸,因为这些地方,一寸寸,有顺序的在发热。

  而最后,则是我的脸颊。

  他在观察着。

  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咋地,我觉得自己的脸像是打了玻尿酸一般,麻木的都不
属于我自己了。

  一眼神都能逼死人,河屯果然是一人才啊。

  正在赞叹着,河屯有动作了。

  他的大手,抚上了我的腿,从下至上,顺着腿的弧度上移,从骨感的脚踝到
纤细的小腿,经过白皙的膝盖再到笔直的大腿,抚摸着,玩味着。

  不得不说,他的力度是适中的,在我的腿上洒下了粉粉的绮靡。

  可是都要走了,我可不想再被吃一遍,于是乎,推开诱惑,继续装睡。

  我期望河屯对熟睡中的我不会怎么样,可我高估了他的欣赏品味他不仅对熟
睡的我有兴趣,而且他感兴趣的部位对我而言还很危险。

  我是指,他居然伸出手指,勾下我的裤子,往下一拉。

  得,我下身光光了。

  这倒没什么,毕竟我在他面前也不是光一两次了,可要命的是,接下来,他
的大手竟顺着我的股沟向下,向着那世间唯一的花伸去。

  顿时心内警铃大作,我家鲜嫩嫩的菊花危险了!

  幸好反应快,当即一个九十度旋转,我成功的将屁屁压在了床垫上。

  想要夺取我教圣物?除非你把我连人带床给掀起来!

  可是我低估了河屯,人家饿目的根本不在此,因为在我做出刚才那一系列动
作之后,他低哑沉稳的声音直接撞进我的耳内:「怎么不继续装睡了?」

  贼好贼强大呵,原来河大人一早就看出来了。

  很好,我何不欢又被彻彻底底的耍了一次。

  这件事情将我那定要逃出去的念头浇灌的更加坚硬了。

  珍惜生命,远离河屯。

  虽然内心对他是又恨又怕,但表面上还是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我问。

  「这是我的屋子。」

  他道。

  「今晚你要留在这陪我?」

  我将一双纤手在他的胸膛上轻摸,倘若不是隔着衣服,真想抓几根胸毛下来
吹着玩。

  「你希望我留下吗?」

  河屯低头看我,他并没有被我的挑逗动作给弄得失神,那神情,还是照旧的
令人生畏。

  他看着我,像是一个王者注视着一件天生应该属于他的东西,一个天生应该
臣服于他的人。

  这绝对是个陷阱问题。

  我从来都摸不清他的想法,但我晓得,这个问题是很危险的。

  如果我说希望,他定会怀疑我甜言蜜语,定有所图。

  如果我说不希望,他定会怀疑我拼命将他支开,同样别有所图。

  沉吟片刻,我给出了回答:「如果你要留下,记得把前晚欠的肉拿来,自古
以来,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特殊行业都没有赊账的规矩。」

  说出这话后,我半悲哀半自豪的发现,自己果然已经沦为卖肉的了。

  闻言,河屯不怒而戚的脸色融了些许,喉咙中滚动片刻,似乎带着轻笑引发
的微颤:「放心,那十多个厨师已经在空运途中。」

  他这句话比较强大,我要消化两遍。

  消化的第一遍:「空运?你绑架了厨师?」

  「我没有绑架的爱好,而且用高薪聘请不是更方便?」

  河屯道。

  消化的第二遍:「十多个厨师?你确定需要这么大的阵势?」

  「他们各有所长,**起来应该就能做出每个国家的最美味的肉类……我个人
虽对食物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但答应过的事情还是会做到的。」

  我承认,在那一瞬间,我很想永远留在这里品味那十多个顶级厨师做出的肉。

  「算算时间,他们应该是明早就能到,所以只要你好好地熬过今天晚上,以
后每天都能吃到自己想要的。」

  河屯看着我,他的眼内是一派模糊,一派清远。

  我读不大懂他的表情,可他的话却直接将我以诱惑的迷雾中掏了出来。

  是,如果留在这里,今后的每天都能吃到自己想要的,可与此同时,河屯也
能吃到自己想要的肉我。

  我何不欢只喜欢吃肉,从不愿平白无故被人吃。

  综上所述,我还是得走。

  「何必熬呢?」

  我装的再自然不过,手指在他的下巴处环绕,眼尾上挑:「你陪着我,时间
不就很快就过去了?」

  逢场作戏,只是逢场作戏,我发誓。

  我的牺牲换来了河屯那如天籁一般的话:「今晚我要参加一个会议,所以你
只能一个人待着。」

  我心中激动的有如万兽狂奔,但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耸耸肩,道:「好
吧。」

  「耐心等待着吧。」

  他将手放在我的后颈处,轻轻一捏:「只要你安稳的过了今夜,就会得到你
想要的一切。」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只要安稳的过了今夜,我就得到自己想要的肉和自由。

               第62章

  没跟我墨迹多久,在傍晚时分,河屯就离开去参加他们的毒枭聚会。

  而在约定时间,鸭子医生准时到来。

  我们出去的方法很简单打晕一个守卫的人,我换上他的衣服,再和鸭子医生
低调的走了出去。

  我们离开河屯的军队驻扎地,走了大概一公里,便看见了鸭子医生早就准备
好放在路边的军车。

  连这东西都搞到了,鸭子医生果然是个人才。

  他是司机,我是乘客,随着车的发动,回头看着越离越远的驻扎地,我一颗
黑焦焦的心开始跳起了蹦床。

  终于要出去了!

  「舍不得?」

  见我回头,鸭子医生笑问。

  而且那个笑,真是妖艳的紧,讨打的紧。

  舍不得河屯?我赶紧摇头。

  我何不欢的口味可不重。

  「说实话,我可不太想你和他在一起。」

  别看鸭子医生挺柔弱的,但开起车来却是豪放派,把一方向盘转的像陀螺,
我不得不紧紧拉着安全带,以免被甩出去。

  「千万别告诉我你是在吃醋。」

  能不动声色的看完我和河屯在潭水中的那场少儿不宜激情戏的人会吃醋?鬼
大爷鬼祖宗都不信。

  「倒不是吃醋,只是觉得河屯这人实在太难管教了,要是被你收入后宫,会
给我的管理带来不少麻烦。」

  话说到中途,前方一个岔道,鸭子医生方向盘猛的一转,那速度快的,我脸
上的肉都在做离心运动了。

  「如果我真的和他有了什么事情,你认为他还会留下你的小命?」

  是人类都不会相信河屯是这么纯良的人。

  他是一枭雄,就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那一型。

  用脚趾丫丫想也知道,河屯定是认为自己可以有无数女人,但我只能有他一
个男人。

  这种想法,绝对是对社会资源的极大浪费,实在是太不可取了。

  「他对付完我这个奸夫之后,你这个**也好不到哪去。」

  鸭子医生也是懂河屯的。

  夜越深,离关卡还有一定距离,这段公路十分冷清,让我心情复杂。

  本来是来当刺客的,谁知刺杀不成,反丢了几回身,实在是不划算。

  而且说实话,自从和河屯发生那种关系后,就算是给我杀他的机会,我也不
能动手。

  毕竟都是革命同志了啊,哪里还能向对陌生人那样,说杀就杀呢?

  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啊。

  俗话还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当然,这也是我要拼命逃离这里的原因之一任务都完成不了了,还赖在此处
做什么?

  鸭子医生不仅是车开得快,废话也极多,他暧昧的道:「那天与河屯在一起
的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原来你也可以有这么柔媚的一面。」

  「过奖了。」

  我哼哼,扭头看窗外。

  可鸭子医生却将脸凑过来,伸出那嫩滑湿润的舌头,在我耳后那一小处敏感
地上一舔。

  说实话,鸭子医生确实厉害,那一瞬间,我的骨髓全化成了水,随着车荡啊
荡的。

  这我就不计较了,可他居然紧接着还拉起我的一只手放在自己那小鸭嘴上,
眉眼璀璨迷离:「那么,能对我也那么柔美一回么?」

  看着那只剩一只手掌控的方向盘,我惊得呼吸受阻。

  车毁人亡啊车毁人亡,就算你不珍惜自己的鸭子命,我还珍惜我的路人命呢!

  我一个条件反射,牙关一紧,想要捏爆他的蛋蛋。

  可鸭子医生从上次那销魂剧痛中得到了宝贵的经验教训,有了制我这招的方
法他紧握着我的手腕,重重的捏住了关节。

  这样一来,我的五指就没了力气,无法对他的宝贝蛋们做出实质性的威胁。

  简直是鸭子胆包天,这都要出去了,我受的命运也要结束了,哪里还容他嚣
张?

  另一只空闲的手紧握住拳头,准备对他的鼻梁狠狠的砸一拳。

  可鸭子医生不慌不忙的一句话让我停下了凌厉的攻势:「我在开车。」

  翻译一下,那就是:「你砸吧砸吧,砸痛了大不了我方向盘一转,大家小命
都玩完。

  体会到这层意思,在最后的时刻,我将坚硬的拳头划开,成为柔软的手掌,
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鸭子医生那有着桃花色泽的嘴唇微弯,上面写着一句话「还是你识时务」这
是侮辱,脱了CK内裤般得侮辱。

  我先是微微的笑,再是轻轻地摸,最后还柔柔的问了一句话:「那天,你是
在我们离开不久后就下水去捞印章的吗?」

  「是。」

  鸭子医生是个实在人:「怎么了?」

  「没。」

  我如他希望的那样,笑的柔媚,摸得柔媚,说的更柔媚:「我只是在想,那
潭水中,还有不少河屯激情之下释放的子孙……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闻言,某人再次销魂中。

  再行驶了几公里,便到了第一处关卡处,我不再和鸭子医生斗气,转而正襟
危坐,屏气敛息等待着考验的到来。

  见到拦截的手势,鸭子医生主动停下,两名士兵扛着冲锋枪走过来,枪口一
直对准着我们。

  也不怕走火?

  「做什么的?」

  士兵看上去并不相信我们,或者说,他们不相信任何人。

  「奉命出去办点事。」

  鸭子医生将那用我的贞操换来的通行证递了出去。

  我一直低垂着头,不想让他们看出异样。

  从通行证递出去的那一刻开始,时间就像是被胶水黏住,漫长极了。

  我全身都黏糊糊的,很想冲破一切挣脱出去。

  那种感觉太过难受,不过幸好,鸭子医生在幽暗之中握紧了我的手。

  他的手其实并不暖,但却给了我某种支撑下去的力量。

  蒋板涯,这人的作用总是在紧要关头才会显现。

  就这样,我安静了下来。

  士兵检查了很久,还拿出了专门的仪器来验照,我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假冒刻
章了。

  终于,他们检查完毕,并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

  我大松口气,忙暗暗催鸭子医生开车。

  车驶过第一道关卡,继续向前行,想到前面还有两处检查点,心内又生出了
烦躁。

  一烦躁,我肚子就饿了,将手伸到鸭子医生面前:「答应我的东西呢?」

  鸭子医生好脾气,不大计较我刚才对他的打击,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
饭盒,笑着递给我。

  掀开一看,好大一只焦嫩脆酥的香酥炸鸡腿啊,我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拿起来,正打算咬一口,车忽的停下,惯性让我差点没拿稳鸡腿。

  正想口头教育下鸭子医生,但看清前方的状况,我将那些三字经吞回了肚子。

  前面,停着几辆军车以及几十名拿枪的士兵。

  而他们的首领,则是那本应该在毒枭会议上的河屯

               第63章

  「所以只要你好好的熬过今天晚上,以后的每天都能吃到自己想要的。」

  到这时,我终于明白了河屯反复说让我熬过今晚的含义。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我要和鸭子医生逃亡,从一开始,他就将我的一
举一动看在眼中,从一开始,我就是他放在瓮中的那只鳖。

  河屯站在军车前,后背靠着汽车前盖,曲起一脚搭在保险杆上,眉目间有种
睥天下的气势。

  他的军装外套被那虬结的肌肉撑得紧紧地,一种深沉的狂野仿佛要喷薄而出。

  他看着我,那双兽眼有着锐利的凛凛的光,直接逼到我的脸颊上:「你骗了
我。」

  他应该是愤怒的,但我更加愤怒,当即将脖子伸出窗外,对着他怒吼道:
「你居然不相信我?」

  「是你先做出不能让我信任的事情。」

  河屯认为错在我。

  但我却有不同的看法:「不,如果你相信我,又怎么会发现我欺骗了你?只
有你不信任我,才会发现我的欺骗,所以,是你先不信任我在先,是你错在先!」

  我强大的逻辑让周边的人双眼开始出现白色的圆圈。

  河屯首先从这逻辑的迷雾中挣扎出来:「下来,跟我回去。」

  「你会怎么对我?」

  我当然不会认为等待自己的是鲜花和鲜肉。

  「你今后自然会知道的。」

  河屯淡淡道,边说,边将那靠在保险杆上的脚放了下来。

  军靴在地上发出一道轻微的声音,皮革和水泥的撞击声。

  「那么,你将怎么对付他?」

  我指了指旁边的鸭子医生。

  河屯嘴角轻勾,这个动作将他的人中扯动,看上去并不大像是在笑:「你认
为他有活下来的机会吗?」

  果然被我猜中了。

  河屯对我并不是说有多深厚的感情,可是拥有绞肉机称号的他,绝对不是吃
素的。

  一个敢带着他女人跑路的男人,一定会被河屯绞的很惨。

  果然,其余士兵的枪口都对准了鸭子医生。

  鸭子医生是我的患难之交,而且还和我419了一次,于情于理,我都是要
保护他的。

  于是,我直接挡在了鸭子医生面前,对着河屯道:「你不能杀他。」

  我想,此刻自己的眉目间定满是巾帼豪气。

  「不要告诉我,你想说『如果要杀他,必须先杀掉你吧』?」

  河屯双手带着一副露指的黑色手套,此刻,他正微垂着头,整理着,口吻是
随意的:「如果你这么说了……我会成全你的。」

  我镇定的听完,镇定的摇头,镇定的缩回副驾驶座上坐好,再镇定的道:
「我的意思是,杀了他挺可惜的,步入留下做名男军妓为兄弟们解解闷也好。」

  闻言,河屯眼神轻散。

  闻言,几名性向成谜的士兵躁动。

  闻言,鸭子医生甩来个棉中藏剑的眼神。

  我暗暗握住了他的手,也用眼神告诉他:「筒子,你不用太感谢我的。」

               第64章

  可惜的是,我这个好办法并没有被河屯采纳。

  「我说过,他必须死。」

  河屯没有一点让步的迹象。

  我转回身,安慰性的拍了拍鸭子医生的肩膀:「好走不送了。」

  鸭子医生也回拍了下我的肩膀,色彩浓艳的一笑:「放心,我定会拉你一起
下去的。」

  所谓的下去,自然就是下地狱了。

  天堂绝对不会收我,这点自我意识还是有的。

  对于我,河屯并没有什么耐心,因为没等我和鸭子医生墨迹几句,他便下了
命令:「何不欢,十秒钟之后,那辆车将会成为马蜂窝,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下
来。」

  河先生的这句话是很有针对性的,也就是说,只有我跑下去才能安然无恙,
倘若是鸭子医生跑下去,那就不好说了。

  反正都是死,干脆就死在车里面,才不会污染你的绝世容颜啊我用目光向鸭
子医生道。

  随后一口咬住香酥鸡腿,打开车门准备向着河屯奔逃。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河先生,我来了。

  可惜一只脚才踏出去,手臂便被拉住,硬生生的给拽回了车厢。

  看不出来的,鸭子医生块头不算大,力气却不小。

  再PA一句,人床上技术也是不错的。

  但这绝不是回味当时销魂味道的时刻,因为河屯已经在开始数了。

  我见识过他那比暴雨梨花针还厉害百倍的机关枪威力,而且当时还只是他一
个人射,现在这么多手下一起射,根本不会有活路的。

  我拼了老命一般的挣脱着,用紧咬着鸡腿的嘴含糊的劝道:「蒋板涯,不用
管我……你自己安心去死吧!!」

  但鸭子医生用那双并不粗壮却蓄满力量的手臂将我拦腰抱住,笑的璀璨,声
线清凉:「没你在下面作伴,我做鬼也不会安心的。」

  闻言,我泪花四溅,尿意澎湃老大,人河先生都已经数到一半了,你再不放
手,咱们双双都要变成蜂窝鬼的。

  生命第一,为此我也别顾道义了,伸出脚,狠命的踹向鸭子医生的要害处,
想要逼他放手。

  鸭子医生要嘛就是爱我爱到骨头里,要嘛就是恨我恨到膀胱里,他居然不顾
断子绝孙的危险,死命的将我拽着。

  而此刻,河屯已经数到八了。

  我绝对不能死。

  不是因为世界多么美好,不是因为还有很多帅哥等我被我染指,不是因为我
对生命充满着热爱。

  真正的原因是我嘴中的鸡腿还没啃完。

  到嘴的肉都不能咽下去,那我何不欢来这世上走一遭还有什么意义呢?

  鸭子医生果然是好本事,也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么美味的鸡腿。

  那皮,焦黄酥嫩,一口咬下,香油渐渐溢出,盈满唇齿,味道足以在口中盘
旋三日。

  那肉,滑腻娇嫩,肉质丰富,让人恨不得将舌头也吞进肚子。

  这样难得的美味,在死之前,我定要全部吞下。

               第65章

  此刻的情况是:河屯已经数到了九,可看鸭子医生的阵势,除非是拿刀将他
连手砍断或者是将我拦腰截断,不然是分不开彼此的。

  人的潜力果然无限,在这千钧重物用一根头发系着的危急时刻,我嘴中含着
鸡腿,双脚一跨,双臂一伸,直接扛着鸭子医生出了车。

  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啊,我居然连气都没喘一下就将他扛出去了,实在称的上
是壮举一枚。

  还来不及夸奖自己一下,便听见皮皮夸夸的一阵嘈杂声,定睛一看,刚才我
们所在的地方已经被无数的子弹打成千疮百孔,就算是使上一百招还我飘飘拳也
整不回来了。

  背脊立马爬上了冷汗,刚才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计已经成为马蜂窝了。

  这河屯,果然是够毒辣的。

  我扛着鸭子医生躲在草丛里,看的心惊胆战。

  「五秒钟之后,所有的枪口将对准草丛。」

  河屯下了第二道命令。

  我C啊A啊O啊,怎么时间越来越短了,刚才还是十秒,现在就五秒,都赶
上半折销售了。

  咬着鸡腿想冲出去,但照旧还是被鸭子医生拖累着。

  嘴中咬着鸡腿,发不出声,只能用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河屯。

  我想,凭借着我们几夜得滚床单情谊,这点默契还是应该有的。

  我:河屯啊,不是我不想逃,只是我被拉着怎么逃呢,我相信,你是能够了
解我,谅解我的是不?

  河屯:……你在说毛啊,一个字都看不懂沟通失败。

  血的事实证明,我与河屯之间,只有奸情,没有感情。

  而他那每次吮吸着我胸前的敏感处时总是滚烫的如岩浆般的双唇又开始动了。

  「五,四,三……」

  鸡腿还衔在嘴中,一口都没咬下我绝对不能死。

  潜力再度爆发,我直接一脚将一直拖累着我的鸭子医生给踹进了草丛深处,
接着迈开双腿,张开双臂,迎着无数枪口投向河屯的怀中。

  只有在他的身边我才能尽情的将这个该死的鸡腿给啃干净。

  我跑的过于激动,没注意到离河屯两米远的地上有一拳头大的石头,脚一绊,
身子如箭一般向前扑去。

  直接的,我就扑到在了河屯的怀中。

  按说美人在怀,河屯应该是比较享受才是,可谁也没料到,我的鸡腿从他的
胸前落进了外套里。

  这应该是由于冲力,惯性还有他的上衣拉链太开造成的。

  河屯身体僵硬了,我猜,他应该不太喜欢吃鸡腿。

  偏食的都不是好孩子,我暗暗地对他进行了一次从头到脚的鄙夷。

  河屯垂眸,看了看那落在他小腹与外套之间的鸡腿,再看了看我,那眼神…
…咕,我还真没办法往善意方面想。

  不过反正他用眼神杀死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不管不顾,准备将手伸入他的外套中,将鸡腿给掏出来。

  可是恰在此刻,周围出现了异样。

  有很多杂乱的声音,像是一个巨大的罩子迅速向着我们盖来。周围急促的脚
步声,头顶几架飞机震耳的嗡鸣声,还有无数刺眼的亮光。

  一般说来,该种场景出现时,便是条子出场时。

  果不其然,一个声音通过喇叭传来:「下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快放下武器!」

  这两天本就是禁毒危险期,政府筹集了大批军力对付河屯,其实本意也就是
震慑一般,收缴些毒品,警告下他不要轻易和政府作对也就是了,根本没想到能
逮住河屯。

  现在看来,他们是瞎猫遇见了来逮我这个私奔女人的河屯。

  我的眼前是刺目的白光,我的耳畔是嗡嗡的巨大声响,此刻的情形,比刚才
更危险了百倍。

  因为清楚,河屯不会轻易杀我,但这些条子,可就说不定了。

  也就是说,我离死更近了一步。

  既然如此……更要抓紧时间啃完鸡腿。

  河屯果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在这种危机关头,丝毫不见慌乱,估计连汗毛
都没竖一根。

  他一把拉起我,将我丢在了他身后那辆军车的副驾驶座上,接着飞身而上,
将车开动。

  那车速才叫一个快,比起鸭子医生的技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没有回头,但我晓得,条子们开始追过来了。

  已经是最危险的时候。

  鸡腿,非啃不可。

  我狼眼向着河屯的身前一瞪,除了鸡腿的轮廓,还发现了一轻微移动的小红
点。

  我没在意,因为太过嘴馋,我的身体姿势根本就是一饿狼扑食型的,直接扑
在了河屯的胸前。

  而还来不及伸手时,我忽然醒悟到一件事。

  一件可怕的事。

  那轻微移动的小红点,似乎是狙击枪的红外线。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下一秒,我的背脊便是一阵剧痛。

  在临晕菜前,我泪流满面:鸡腿,我和你今生无缘,来生再聚吧!

               第66章

  据说,人在临死的时候,会看见自己最珍贵的人。

  而我在黑暗之中,却看见了无数的香酥鸡腿,在空中晃来晃去。

  这成功的解决了我心内最大的疑问:到底哪一种肉才是我的最爱。

  现在看来,后宫之主,非鸡腿莫属。

  我似乎是走在一条黑暗的道路上,伸手不见五指,引导我前进的,正是那股
鸡腿的酥香。

  终于,在前方的舞台上,我看见了盛装打扮的鸡腿身上还捆着一根红色的蝴
蝶结。

  我激动的像是梁山伯遇见了祝英台,像是罗密欧遇见了朱丽叶,「咻」的一
声就冲了过去。

  谁知上天不知从哪里飞来许多架直升机,接着无数移动的小红点瞄准了可爱
可怜可口的鸡腿。

  一颗心像是被绳子给绑的紧紧地,直接提在了半空中。

  眼见着鸡腿要惨遭枪杀,我心痛如绞,泪流满面,对着鸡腿大吼:「你不能
有事,倘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也不活了!」

  估计是吼的太过激动,吼完我就醒了。

  我对鸡腿的感情是真挚无比的,醒来后枕头上满满是新鲜的热泪。

  神智渐渐清晰,我发觉自己是俯卧在床上,动动身子想要起来,却忽的感觉
到背脊上一阵撕裂般得隐痛,禁不住唤出了声。

  一只大掌按住了我的肩膀,随即,河屯的声音传来:「好好躺着。」

  声音很轻,但还是充满着命令般得威严。

  原本以为我是被条子给解救了,现在看来,居然仍旧落在了河屯的手中。

  怎一个悲字了得呢?

  为了确定情况,我开口,试探性的问道:「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给怎
么样?」

  说实话,我希望听见的答案是条子已经将河屯的大本营击灭,现在他正在逃
亡的路上。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逃脱。

  河屯沉默着,掌心握着我赤裸的肩膀,灼热无比。

  要到此刻我才发现,自己上身是光溜溜的,因为背上有伤,只能俯卧着。

  良久,河屯卡口,但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说的是另一件事。

  「我搞不懂你。」

  其实,我也搞不懂他的这句话,但先人教导过,要不耻下问,那我就问了: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救我?」

  河屯道。

  我哑口无言。

  真正的哑口无言。

  误会,天大的误会,我要救得,只是鸡腿。

  河先生你真的想太多了。

  「知道刚才你在睡梦中说了什么话吗?」

  河屯继续问。

  「说了什么?」

  我有些紧张,千万别是惹恼他的话。

  「你说……」

  河屯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低了三分:「要是我死了,你也……活不下去。」

  我记得很清楚,在睡梦中自己确实是这么说过来着。

  可是,我表白的对象是那只可爱可怜又可口的鸡腿啊!

  这误会,真的比月球还大。

               第67章

  我可以解释,只需要一两句话便能将这件事解释清楚。

  可是在话即将说出口时,我邪恶了。

  我的算盘是,如果能取得河屯的信任,那么逃离应该会变得比较容易。

  反正都已经失身了,也不在乎假装失一次心。

  打定主意后,我阖上双目,轻声道:想不能,也就别想了。

  筒子们,欲擒故纵啊欲擒故纵。

  不出所料,河屯并没有听我的话停止追问:你真的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你
不是一直想要逃离我吗?为什么又会做那样的事,说那样的话?

  「我不想说。」

  不是真的,只是想让他追问。

  「告诉我。」

  河屯放在我光溜肩头的手掌在用力。

  「没错」我做出艰难得如同三天没上大的表情,缓缓道:「是,我是喜欢你,
我从一开始就对你有感觉,我假装成倔强的样子,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果然,
你的眼睛看见了我,你让我成为了你的女人……可是到这时,我发现自己开始贪
心了。我无法忍受你再有其他的女人,我不想只做她们中的一员。我知道,在你
的心目中,其实我与她们是没有什么两样的,我的骄傲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我决定在你还对我保有新鲜感的时候离开,只有这样,你才会永远记得我。

  私认为,这个理由确实挺符合我的性格。

  闻言,河屯久久无语,那只放在我肩头的大掌温度恒定。

  我心内忐忑,实在弄不清他的想法。

  背脊的伤口鼓鼓地跳动着,那是血液在皮肉下流过的声音。

  也弄不清过了多久,那只大掌离开了。

  河屯也离开了。

  我睁开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骂了一声爹:河先生您是相信还是不
相信这番鬼话,到底是哼一声啊。

  弄不清具体情况,我只能继续趴在床上养伤。

  养伤的地点还是那音小木屋中,看来我高估了条子的能力,河屯并没有逃亡。

  估计是看在我救了他的份上,河屯每天都派人送来鲜美的肉汤补品,让我吃
了睡,睡了吃。

  日子过得很悠闲,只是趴的姿势让我胸前的两个伟大时刻处于憋屈状态,好
几天我都做噩梦梦见它们俩从半圆形变成了长方形。

  这样当了两三天的废物,我憋不住了,开始使用各种方法弄清那夜我晕菜后
的情景。

  原本以为会费一番功夫,因为河屯的手下一向很讨厌我……从他们动不动就
将子弹往我身上射就能看出来。

  可是自从我醒来后,他们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三个一百八十度即五百四十度的
大转变,最明显的感觉就是,每个人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女英雄。

  或大或小的眼睛内,崇拜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

  后来才得知,大家都被我舍身救河先生的英勇事迹给感动了,他他纷纷将我
看成老板娘的热门人选。

  这个误会是美丽的,我喜欢。

  既然都可能是未来老板娘了,那自己是对我有问必答了。

  从他们口中,我了解到,虽然当时情况危急,但河屯临危不惧,直接将军国
当火箭那般开,凭借着自己对地形的了解,冲入密林中,避开那些飞机,一方面
又尽快通知周围的部队赶来增援。

  那一夜河屯的部队因为空袭而遭到了一定的损伤,可之后便加强戒备,政丵
府军队现也无机可趁。

  而我最关心的鸭子医生,则失踪了。

  据说,在开火时,那几名性向成迷的士兵纷纷扑向草丛,想将那绝世尤物给
找到,可后来不知怎么的,那几名士兵就在草丛中失踪。

  蒋板涯,这人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不过我想,他应该是躲在某一处在找机会救我,毕竟,我是他口中的未来富
婆啊。

  虽则如此,也不能一味等着他来营救,总还是要想办法自救才是,于是,等
伤口好了五成时,我便提出要外出走走。

  这个要求让那些士兵有些为难,但我头上顶着一个「河屯救命恩人」的大光
圈,谁也不敢拦阻,只能紧跟在我身后。

  其实出来,也不过是视察下情况,看看有没有逃脱的良机。

  这处驻兵地确实很大,士兵数量多,质量也高,个个都是大胸肌。

  我绕了一个大圈,发现自己始终还是逃不开他们的监视,实在是扫兴,便决
定打道回府。

  在做出这个决定时,我看见了一个被关得密不透风的水泥房,与周围的木屋
相比很显眼,便随意问道:「那是做什么的?」

  「是关押审讯犯人的地方。」

  士兵为我解疑。

  「犯人?是叛徒还是逃兵?」

  我好奇。

  ' 都有,但现在关的是上次被捕的那些警丵察。「

  士兵继续解疑。

  「哦」不用猜,里面定是血腥,对此,我兴趣不大,抬脚往前走。

  可是路过窗户时,眼角不经意地往里面一瞥,浑身血液顿时凝固。

  我看见,在木桩上,绑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人。

  他周身布满了伤口,很多地方都辨不清原样,可是那张脸,却是我梦见过无
数次的。景流湃。

               第68章

  不会看错的,因为世间只有他,只有他即使满脸血污,也仍旧能给人一种天
然的纯净感。

  景流派纤瘦的身体上全是鞭痕,血凝成块状,粘着破碎的布料,根本已经分
不清晰。

  他垂着头,微曲的卷发隐约遮住了眼睛,鼻梁的形状更好的凸显,像是一座
倒立的山峦。

  他在木桩上被绑成十字,双手指开始泛乌。

  那双总是带着温暖的手,那双曾为我做过无数次肉食的手,那双抚摸过我全
身的手。

  景流派的惨状像两根针直接刺入我的眼睛,太过尖利,眸子内顿时蓄满了泪
水。

  如果有可能,我定会不顾一切冲进去,将他解救下并杀了所有伤害过他的人。

  我可以这么做。

  但我没有能力确保能将景流派给救出去。

  所以我必须收起泪水,镇定的解救他。

  深吸口气,空气中仿佛都是血腥的气息,可是那血腥,是温暖的,那是流派
的血。

  不敢再多待一秒钟,我继续向着木屋前进,设你姿势和刚才没什么两样,但
只有我知道,胸腔内,已经空了。

  回到木屋内,我背靠着门,失神地站立着。

  我要救景流派,不管此刻我们是否还爱着彼此,单单只为了我们曾经相爱过,
那便足够。

  解救的时间必须快,河屯的手段毒辣,从今天景流派的伤势来看,再这样下
去,他是撑不住了。

  但最重要的问题是究竟该如何解救。

  我的行动根本就不自由,就算侥幸能将他救出水泥房,可又如何能将他救出
金三角呢?

  我怔怔得想着,脑子内混乱成了一锅粥,直到脚开始发酸发胀,才回过神来,
往外面一瞄,这才发现已经临近傍晚,无际的彩霞像是在被火烤着,红融一片。

  原来已经站了这么长时间,我拖着铅般沉重的脚向着那张椅子前进,几乎是
整个身体砸在了上面。

  蜷缩起身子,抱着腿,我将脸埋在肩头,一颗心像是有双手拧毛巾一般的拧
着,血水哗啦啦的流下。

  甜蜜的曾经,伤痕般的往事,以及他如今的惨状,像是一本书,哗哗的不停
翻着页。

  眼角似乎有泪水缓慢淌下,有点痒,有点热。

  从小到大,我的眼泪几乎绝迹,可为了景流派,我哭了两次,定是上辈子欠
了他的。

  正在脑子昏涨之际,一双手抚摸上了我的眼角。

  睁眼,赫然看见面前那不知何时进入的河屯。

  他正蹲在椅子旁边,尚未收回的手指指腹上晃动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我
承认「晶莹」两个字有点名不副实,但毕竟是自家产的泪水,还是说唯美点比较
好。

  河屯看着我,那双眼睛黑且深,让人毛毛的。

  「为什么要哭?」

  他问。

  因为我的第一个男人被你给SM了。

  以上是实话,而以下则是我说的谎话:「因为我彷徨,我迷茫。」

  效果不错,文艺的我的牙齿都有些酸了。

  河屯的抗雷能力还是比较强的,在捏了捏拳头后,他忍了下来,继续询问道:
「为什么?」

  「因为你并未许我一个未来。」

  恩,这次是酸到牙缝中了。

  河屯的拳头捏了放,放了捏,最终忍不住了:「你能好好说话不?」

  「我是说,你究竟把我当成二奶三奶还是四奶呢?」

  这次的话总算是不酸了。

  河屯起身,缓步走到阳台上,双手撑着木栏,停了许久,终于道:「我从没
想过自己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按照惯例,这是一段内心独白的开场白,所以我决定不插话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得人,男女感情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那么重要。我
有过很多女人,她们带给我快乐,而我则给予她们想要的,双方各取所需。我没
期望过会有个女人能给我炙热的感情,因为我也从不打算付出同样的东西。」

  「我注意到你,是因为你的倔强,让人生出想要征服的感觉,我觉得,你会
很好玩,所以我就想了一系列方法来折磨你,来带给自己快乐。」

  「我想,你应该是恨我的,因为我总是很粗暴的对你,你想逃,我不奇怪,
可是……我不会让你得逞,因为我并没有厌倦和你之间的这一场游戏,所以我拦
截住了你。」

  「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替我当下那枚子弹。」

  河屯染着些微疑惑的声音从阳台飘来:「说真的,你确实是我生命中少有的
例外和特别。」

  这话确实也酸的可以,看来河屯被我给传染了。

  「那天,你醒来后,告诉我说你有你的骄傲,你断不肯成为我众多女人中的
唯一,我终于明白你要的是什么,可是当时我并不敢轻易承诺,所以我离开了。
在这几天里,经过慎重的考虑……我愿意,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女人。」

  虽然河屯也挺不容易的,但我还是觉得他有点将自己跳楼价一折大放血出卖
的肉疼味道。

  话说,我有这么不堪吗?

  「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答应了女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从今天
开始,你就和我生活在一起,我能给予你的,绝不会吝啬。」

  河屯以这句话作为结束。

  其实,我还是挺震撼的,因为相信河屯说出这番话,确实是经过了仔细考虑
的。

  一个拥有金三角大半江山的男人,肯从此只属于一个女人,这并不是件容易
的事情。

  可是,就像之前说过的,这只是一场由鸡腿引发的误会啊。

  而且,他这么一说,就把我因为他滥情而要逃离的那个理由给彻底封死了。

  不过,现在也只好先答应着,让他放松警惕,再静观其变。

  打定主意,我憋口气,将两眼珠整的眼泪汪汪的盯着他的背。

  我的视线让河屯的背出现不适感,他回转头来,骤见我的神态,眉宇微动。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问。

  河屯看着我,开口,说了四个字:「一诺千金。」

  「真的是我要什么,你都肯给我?」

  我问。

  河屯点头,态度认真。

  我从椅子上直起身子,提出了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要求。

  「我要你,放一个人。」

               第69章

  「谁?」

  河屯问,并且迅速地恢复了以往的危险的野性气息。

  我伸出舌,轻舔舐了下唇瓣,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蒋板涯。」

  「你是说那个协助你逃跑的男人?」

  河屯道:「我并没有捉他。」

  「我是指,你要帮我寻找他,并释放他自由。」

  我提出了具体的要求。

  「他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河屯眼眸森森。

  「如果我真的与他有了什么,还会那样对你吗?」

  我看着他,笑意盈盈。

  这番话让河屯没有质疑的理由了。

  我承认自己利用了那个美丽的误会,我有罪。

  打铁趁热,我接着做出来了一番很有创意的解释:「其实,他真的帮了我们
很多。你也知道,我和他本是奉命来暗杀你的,可是最后暗杀失败,而我也病入
膏肓,不,是不可救药般地恋上了你。但我告诫自己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喜欢上
一个我要暗杀的人,所以我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那段日子简直是过得猪狗不
如,不,是生不如死,然而在我最最痛苦的时候,蒋板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鼓
励我勇敢地正视自己的感情。正是因为他的不懈努力,我才能鼓起勇气和你作斗
争,成功地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从而让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可是他没有完成
任务,回去是会受到严重惩罚的,甚至连那条小命也难保,我不忍看见那样的惨
剧发生,所以才恳请你放了他,让他能够在这里住下,至少能够保证生命安全。」

  看看我多仗义,这番话一出口,鸭子医生的形象瞬间从死海底下上升到埃菲
尔铁塔了。

  现在,鸭子医生赫然成了一为了我和河屯的幸福与性福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
元老。

  我想不出河屯有什么理由拒绝。

  第一,他自认为对我有愧。

  第二,蒋板涯吃的也没我多,养他花不了几个钱。

  第三,按照河屯的心思,蒋板涯这样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才是最安全
的。

  于是,他答应了。

  其实,从一开始,我真正想让河屯释放的人是景流湃。

  可是这个名字不能从我口中说出,我不能让河屯知晓我认识景流湃。

  或许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河屯会同意将他给释放出囚房,可绝不会同意将他
释放回去。

  警方让河屯差点丧命,还灭了他不少兵力,这个仇恨并不小,他定会将其都
算在流湃身上,如果再被他看出我对流湃的异样,很可能会起杀机。

  我不能再让流湃陷入哪怕是一根头发丝般细小的危险中。

  所以我将河屯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蒋板涯的身上。

  此刻,我需要蒋板涯的能力,我需要他留在我身边。

  河屯是答应了,并且当天就派人四处去寻找,可是鸭子医生就像是一坨落入
粪坑的屎,淹没在了众多便便中,不见踪迹。

  我耐着性子等了一天,最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再这么找下去,景流湃都快
熬成人干了。

  本头牌只有亲自出马。

  其实办法挺简单的:找河屯要了百多根金条,随便放在哪个空地上,然后端
把椅子拿着西瓜边啃边等。

  夜深人静,万籁俱静,天幕漆黑。

  空地上,只余金条那低调而奢华的金黄静谧闪烁。

  而这时,我的肚子已经被西瓜汁填的像怀了三胞胎一般鼓。

  忽然一阵阴风刮过,旁边俩奉命保护我的士兵鸡皮疙瘩都蹦了几颗落在我身
上了。

  「那里,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鬼?」

  其中一名士兵指着对面的树林,声音在颤抖。

  黝黑如无数黑魅闪现的密林中,两点幽绿的光正在闪烁,配合着如泣诉般的
风声,渗人极了。

  「难道是狼?快,快杀了它!」

  另一名士兵开始用颤抖的手举枪。

  我放下西瓜,擦擦手,轻声制止道:「放下,那不是狼,也不是鬼,是……
鸭子。」

  是的,那两点绿色,就是鸭子医生的眼睛。

  他那看见了金条的眼睛。

  就知道,这厮闻钱的鼻子,比狗还灵。

  就算是在万水千山外,你刚把钞票倒地上,他绝对就立马飞速赶回,比波音
飞机速度还快。

  「真是知我者莫若你啊。」

  鸭子医生边说边悠闲的将金条往自己怀中塞。

  他看着金条的眼睛就像是一宅男看着床上赤裸的童丵颜巨乳美少女。

  我也不甘落后,掀开自家的裤腰带开始将金条往裤子中塞:「蒋板涯,我有
事要求你。」

  「是为了那个在监狱中的人?」

  鸭子医生塞了一根最粗的。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调查过我的?」

  我塞了一根第二粗的。

  「我又没走远,这几天一直在暗处陪着你,看见你那天在水泥房外的异样,
紧接着,你又急着找我,由此推断出来的。」

  鸭子医生再塞了一根第三粗的。

  「反正你要帮我。」

  我跟着塞了根第四粗的。

  「帮是要帮的,但是帮了又有什么好处呢?」鸭子医生手没停,只是那眉眼
微眯,眼睑上如同涂抹了云雾般的桃色眼影,瞬间艳若桃李。

  「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反正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根本不怕他要。

  「我要的,你应该知道。」

  鸭子医生双眸轻移,停留在我的手上,暧昧得我手背都发热了。

  原来还是想着那档子事!!

  龌龊啊,我为此而悲哀鸭子医生你怎么能和我一样龌龊呢?!可是此刻我有
求于人,无法拒绝,只能拖延:「现在我已经是河屯的女人了,被人发现我们俩
眉来眼去都是要杀头的,更别说做那件事了,所以啊,咱们还是出去之后再做吧,
好不?」「出去之后,你要是反悔又怎么办呢?」鸭子医生真的太懂我的算盘了。

  「我是那种随意反悔的人吗?」我佯怒。

  「是。」

  鸭子医生完全是本能般地给出了这个答案。

  「那你究竟要怎样才会相信我呢?」我将问题踢回去了。

  「很简单。」

  鸭子医生摊出手掌,柔声道:「把手给我。」

  懵懂无知的我依言照做了,只见鸭子医生柔柔一笑,那个笑,啧啧,仿佛能
融化千载寒冰,然而紧接着,他那洁白的牙齿一闪……我的食指上从此留下了永
久的牙印。

  不仅是破皮,不仅是出血,我敢肯定还伤到骨头了!

  全身的毛孔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而收缩,我又惊又怒,正想质问他究竟
要做甚,鸭子医生主动交代:「只是做个记号,以后你看见这印记,就知道这只
手究竟欠我家小弟弟什么了。」

  我除了默,还是默。

               第70章

  我带着那永久的印记答应了这一不平等的要求,但心内确实是憋屈的。

  若不是鸭子医生有用,早就一板砖拍死他了。

  鸭子一声认为拯救景流派并不容易,需要从长计议,这个观点遭到了我的强
烈反对。

  反对的原因一是怕再耽搁下去景流派熬不住了,二是怕自己会忍不住扛两把
机关枪冲进去一顿乱扫,结果没扫到别人倒扫死了景流派。

  我的样子全被鸭子医生给看在了眼中,他含义深长的轻笑:「看来这个男人
对你很重要呢……该不会,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吧?」

  此话一出,我对鸭子医生简直就是膜拜的五体投地。

  这年头,知道对方肚子里有几根蛔虫的是小牛逼,知道对方身上有多少印记
也是小牛逼,能不动用私家侦探便知道对方的初夜终结者是谁才是实打实的大牛
逼。

  「没错,就是他。」

  我大方承认。

  在鸭子医生面前我整个人还是挺放松的多难的才遇上一个拥有我身上全部邪
恶气质的人啊。

  所谓知己,就是如此。

  鸭子医生摸了摸媚色无边的下巴:「看来,此人比河屯还要危险。」

  「何出此言?」

  我不解:「景流派应该算是一个良善之人,河屯的黑暗小宇宙,他连边都挨
不上的。」

  「我所说的危险并不是指他的良善与否。」

  鸭子医生缓缓解释,声音中有种清丽的媚。

  他拿起我那根留有自己永久牙齿印的手指头,软绵的舌在上面轻移而过,舌
尖那特殊的摩擦感让我浑身一颤。

  做完这一魅惑的动作后,他接着道:「所谓危险,是指这个人今后很有可能
威胁到我在你后宫中的地位。」

  「不会,绝对不会!」

  我回答的异常诚恳,手还在他的肩膀上重重一拍。

  顺便将他那些遗留在我手指头上的唾液物归原主了。

  他那魅惑的眼睛看着我,里面没有写着信任两字。

  我加大活力,就如同当年对着碧姨指天发誓说自己绝对没有偷拿《满清十大
酷刑》正版高清DVD一样的表情:「他是过去式,河屯是现在时,而你,则是
前途无限的将来时啊!」

  当然,以上都是假话,真话是:鸭子医生,您就是一打酱油的,何来地位一
词啊?

  鸭子医生对这个回答还是挺满意的,虽然他并不太相信。

  我们在这点上很像,总是尽量抓住生命中的快乐,即使是虚幻。

  其实,只要能骗过自己,那人生便什么坎都能过去。

  没有看错,鸭子医生确实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只要他愿意,便可以任何人
打好交道。

  长袖善舞,左右逢源,骗死人不偿命是他的真实写照。

  河屯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予了鸭子医生自由的资格与客人的身份。

  在这个基础上,鸭子仅用了两天的时间便和全军上下打成一片,特别是守监
狱的那几个,对他简直就是一副掏心掏肺掏银行密码的样子。

  对此,我万般佩服。

  不管如何,鸭子医生做到了,不多久,他便有机会去监狱探访景流派。

  在鸭子去之前,我千叮万嘱,不可让景流派知道有我,只需要告知不久之后
就会有人来营救,让他不要绝望,努力支撑下去。

  那晚,鸭子并没有去多久,回来之后,他告诉了我一件事:景流派从一开始
就知道我在此处。

  「在那晚,他亲眼看见了你中枪的。」

  鸭子这么告诉我。

  我默然,牙齿咬着唇瓣,良久,终于从喉咙中逼出一句话:「他怎么会被抓
的?」

  「他没说,但从当日目击者口中得到的信息是:当晚,他不知看见了什么,
忽的就怔在了原地,失去了魂魄般呆滞,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河屯手下轻而易
举便将他抓获。」

  牙齿的力量更重了,唇瓣有了点点的腥味。

  他看见的,正是我中枪的场景。

  「我没说是你派我去的,但他却猜了出来。并且,他托我给你带句话。」

  鸭子看着我,脸上并没有了往日的调笑闲适。

  「你说吧,我听着。」

  我似乎有了某种预感。

  「他说,不论自己此刻落到了什么田地,都是自己的事情,你和他,已经没
有了任何关系,所以,他不需要你的帮忙,不需要你的拯救。最重要的是……他
恨你,并且此生都不会原谅你。」

  鸭子用一种没有起伏的声音说出了这番话。

  我安静的听着,并且,安静的不相信。

  我知道景流派说出这番话的用意。

  他不想我去救他,不愿我陷入危险中,所以他这么说,想让我心灰意冷,从
此视他为陌路。

  我和景流派之间的感情是复杂的,我们并不是因为爱情惨淡才会分开。

  相反,我们分开的原因恰恰是彼此太过相爱,而那份爱,很难消逝。

  我想,景流派还是爱着我,正如我还爱着他。

  不是自恋,只是相信。

  我相信我们过去的那份感情,我相信景流派对我的真心,我相信我们共度的
那段时间。

  我相信过去的一切,所以,我不信他此刻的话。

  让我颇为意外的是,鸭子忽然道:「你和我都看出来了,他真的挺爱你的。」

  我抬眼看向他。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鸭子的脸,除了淡雅的妩媚外,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一些,我挺熟悉的东西。

  鸭子是个聪明人,并且,是个很了解我的聪明人。

  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自己和鸭子上辈子是躺在一个蛋壳中的两个蛋黄。

  而且还是臭的人神共愤,天地不容的那种。

  也不知鸭子看出我的心思没,他继续道:「现在看来,这个景流派更危险了。」

  「难道你不想帮我了?」

  我皱眉。

  「恰恰相反,我会竭尽全力救出他。我要你永远记得,是我帮你救了生命中
最重要的男人,我要你永远记得自己欠我。我要你永远养着我。」

  鸭子微笑。

  媚意像是娟娟细流般从他右颊上那小小的梨涡中流出,不会浓艳至低俗,不
会淡雅至寡味,他的勾引,从来都是恰到好处的。

  鸭子有的不仅仅是美貌,还有智慧,足够多的智慧让我将整件事全都托付给
他。

  他认为如果要走,我们三个必须一起走,毕竟河屯不是吃素的,估摸着在景
流派失踪的下一秒就能查出事情的真相,留下的无论是他还是我,都不会好过。

  三个一起走,也不是不可能。

  最近北美最大的黑道头子来访,与河屯就全面深化双方友好互利合作关系交
换意见,推动两黑窝重点毒品生产销售领域合作取得新的发展,并就共同关心的
毒品价格质量问题交换意见。希望进一步扩大双方经贸合作规模,提高合作水平,
推动两黑窝关系持续稳定发展。

  河屯忙着招待,连来看我的时间都很少,所以正是出逃的好时机。

  鸭子再一次显示出了他的神通广大,他居然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
鬼不觉的和警方取得了联系。

  警方答应会在和他约定的时间派人在驻扎地旁的树林中接应,但时间必须要
快,因为倘若被发现,很有可能连来接应的人都有生命危险。

  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我和鸭子要准时救出景流派,并一同赶往目的地。

  但临时事情起了变化。

  预备行动的当天早上,河屯来到木屋中,对我下了一道命令:今晚我要陪他
一起招待那个北美黑头子。

  我以自己不惯见生人做推脱,可是河屯并不吃这一套:「今天的客人很重要,
所以你一定要去,而且今晚也是我当众宣布你身份的日子,难道你不想?」

  我必须要去,否则河屯便会起疑,所以我必须得去。

  我告诉鸭子,如果约定的时间我还没回去,那么他也不必等我,直接将景流
派救走就好。

  「你确定这样没事?」

  鸭子提醒:「发现我们不见了,凭河屯的本事,会猜出一切的,你的处境会
很危险。」

  「你必须要这么做。」

  我威胁:「否则,我会将你逐出后宫,以后休想我养你。」

  要自己辛勤劳动才能养活自己对鸭子而言是最大的噩梦,他只能答应。

  当晚,经过一番打扮之后,我随着河屯去了他们的议会之地。

  因为心事重重,所以连那黑道头子长什么样我也没注意,印象中似乎毛很多,
不穿衣服都像是裹了一件毛背心的那种。

  所以说,毛发还是要适量啊。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忍得脸上的妆都快掉光了,可他们还在把酒言欢。

  终于,约定的时间到了,只能铤而走险,悄悄凑近河屯耳边,轻声道:「我
内急,先出去方便一下。」

  你河屯再强势,总不能看着我膀胱爆裂而无动于衷吧。

  等下我趁上厕所的机会狂奔回去和鸭子景流派会合,再上演三人逃跑大戏。

  所谓尿遁,就是如此。

  河屯答应了,并派了两个人护送我到洗手间去。

  洗手间和宴会地中间有一条长路,夜色下特别安静,走到四处无人时,我忽
然停下。

  地上,有一块边缘尖锐的石头。

  实乃杀人越货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啊。

  三秒钟之后,两名名义上是护送我,实则是监视我的士兵倒下了。

  深吸口气,忙发足狂奔,一连奔出不知多少米后,脚发酸,正靠着一棵大树
稍作休息,岂料一阵阴风袭来,颈脖被一双铁般坚硬的手臂给勒住。

  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是河屯的声音。

  得,这次我是真的尿急了。

               第71章

  河屯的手臂紧紧的勒着我的脖子,空气只能通过细小的缝隙进入体内,没一
会我就脸红筋粗的了。

  这感觉真的不咋地。

  为了活命,我只能将声音压到最小来解释:「我尿急,出来上厕所。」

  这个答案也不咋地,所以河屯对我展开了一通询问。

  「需要打晕护送你的手下?」

  「我怕他们偷看。」

  「需要跑这么远?」

  「因为我喜欢树。」

  「所以?」

  「所以我要灌溉他们。」

  「……」

  我并不确定他是否相信,因为颈脖上的那只手并美玉哦松开的迹象。

  就在我觉得自己的面目已经呈现青紫状态时,河屯放开了我的脖子,转而拉
住我的手,一路拖拉着我向前走。

  我无法反抗,只能随着他折腾。

  夜色漆黑,四周山林寂静,虫鸟发出阵阵鸣叫,所有的物事都蒙着一层黑色。

  但在前方,却有着一股浓艳的色彩,再深沉的夜,也掩不去它的鲜艳。

  就是那片绝美的红色罪恶的花——罂粟。

  美得狰狞,每一片叶,每一片花瓣都是足以让人目盲的诱惑。

  此刻,我要做的就是提问:「那个外国毛人还在等着,我们是不是要快些回
去?」

  我不懂河屯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可是直觉告诉我,他很危险,应该尽量
避免和他的单独相处。

  此刻,我才发觉那个外国毛人对自己是如此重要。

  可惜,在河屯的眼中他并没有那么重要——看样子,河屯并没有要回去的打
算。

  「很多人恨它。」

  河屯看着面前那片黑幕下的罂粟花,道:「但我却喜欢它,不仅仅是它带来
无尽的财富,更重要的是,它够美,美得与众不同。」

  在等待下文的过程中,我努力的想挣开他,但内心虽强大,怎奈力气却不禁
用。

  反正逃跑不行,只能安静下来,反复咀嚼他刚才的一番话,终于恍悟:「你
的意思是,我就像这花,美得与众不同,所以你才会喜欢我?」

  我坚信这个答案。

  只是很可惜,河屯的眼神可以用一句话来表示:你真的想太多了。

  「那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不解。

  下一秒,河屯用行动给出了我答案:他直接将我一掌推到了罂粟花海中,随
即整个人压在了我身上。

  我的背脊是黑色的泥土,我的天空是红艳的血海,黑与红的世界,极致的美
感。

  「我不喜欢欺骗。」

  河屯直视着我,眼睛在黑暗之中放着光。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死鸭子嘴硬。

  鸭子医生,不好意思,又让你打喷嚏了。

  「我会杀了你。」

  河屯道,声线平稳,但却给我一种仿佛置身于地狱门前的危险感。

  「可以补救吗?」

  我承认自己是胆小的,我怕死

               第72章

  河屯的答案很明确:无法补救。

  他如一座山般压了下来,而我则如同孙猴子般被镇压住,就算是有通天的本
领,也无法脱身。

  他身体上的热度透过衣服传到我的肌肤上。

  那是一种阴冷的热,我处于火焰和冰窟的双重折磨中。

  河屯平时在这件事上并不温柔,带着粗暴的野性,每次结束后我的肌肤上都
会留下多处淤青。

  可是今天,他更是变本加厉,那双手在我身体的每一处都点下剧痛。

  我被揉着,搓着,挤压着,拉扯着,要不是平日里坚持锻炼,估计早就报销
了。

  「我要是今晚有个三长两短,那你下次只能自己动手解决了。」

  我忍住剧痛,好心提醒。

  这年头,像我这般强大的充气娃娃不好找了,河屯筒子你要珍惜啊!

  不过我忘记了,河屯有的是钱,人家一夜七次,次次都买不同的充气娃娃连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所以他根本没有珍惜我的意思,该怎么使劲还是怎么使劲。

  我穿的是民族风的刺绣布裙,素净的布料下右下角有着手工绣得祥云,而此
刻,那图案被撕碎了河屯扯住裙子,「哗啦」一下,直接变成了东非大裂谷,开
叉到大腿根部。

  「我等会还要见人的!」

  下身的冰凉让我惊叫出声。

  「是吗?见谁呢?」

  河屯盯着我,面部的每根线条都在散发着一种静谧的危险:「是见那个**吗?」

  话至此,已经没什么疑问了。

  河屯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

  、血液顿时如冰封一般,冻在了血管中。

  我并不担心自己,因为至少现在河屯并不想杀我,真正让我担忧的,是景流
派和鸭子的安危。

  知道真相的河屯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想到这,眼前顿时浮现出他们俩被砍得支离破碎的血腥场景,顿时一股力量
在体内爆发,我竟然猛的推开了河屯。

  此刻,我一心想做的,就是回去,回到他们两人身边。

  要死,就一起死好了。

  我推开了河屯,我起身,我刚向前迈动一步,岂料脚就被人抓住,我直接跌
了狗吃那啥。

  下巴一阵麻木,接着一股暖热涌出,伸手一摸,满下巴都是血。

  我开始羡慕洪少柔的锥子下巴,别说是泥地,就是地壳也不是对手。

  我的伤并没有让河屯停下迫害的脚步,他欺身而上,将我牢牢压住,我还没
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内裤便被拉下,顿时下身一片冰凉。紧接着,他的手指就
进入了我的身体。

  手指上,染满了坚硬和冷怒,这不是快乐,而是惩罚。

  那手指毫不怜香惜玉,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不带一丝感情。

  「怎么不说话了?」

  河屯的唇就在我耳边,那声音也许是太过接近,显得有些失真:「你不是很
能说的吗?」

  此刻,下身的隐痛一阵阵传来他手指的动作更加激烈,我觉得自己已经被他
弄伤。

  额头渐渐浸出了冷汗,我咬住下唇,开始忍耐这种侮辱性的疼痛。

  「痛吗?痛就叫出来好了。」

  河屯用手捏在我下巴的伤口处,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我明白,他想要折磨我,他想听我痛苦的呻吟。

  叫就叫,谁怕谁?

  抹去血水,吸口气,我直接开口:「啊啊啊哦哦恩恩恩迅速点激烈点深入点
不要不要停!」

  我自信,自己的这番销魂呻吟足以让树上的麻雀骨头都酥麻了。

  而河屯的肌肉也僵硬了,手指也停止了动作。

  我心里的那个小自豪啊,扑通扑通的冒着泡泡。

  河屯啊河屯,想让我听话?你还差得远呢。

  可是河屯的抗雷能力在我所见的男人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他很快就恢复过
来,接着拔出手指,掏出自己的真枪,直接开始了正题。

  一样的,这次并不舒适,没有快感的强迫是最要不得的。

  为了表示内心的强烈不满,我开始帮他数数:「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

  至于数的是什么,大家自个儿去领会吧。

  还是老话,纯洁的都不是好孩子。

  河屯最终熬不住了,伸手将我的嘴给紧紧捂住,灼热的掌心代表着一个警告:
再数,我直接把你给掐死。

  就这么,我手被囚着,嘴被封着的遭遇了一次强迫。

  内伤啊,真正的内伤。

  这次,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愉悦的感觉,不过河屯似乎也没有特别的享受。

  结束后,他依旧压在我身上,背脊的肌肤亲密接触者他那坚硬的胸膛他的体
内,仍然有东西没有释放。

  「放了他们行吗?」

  我问,我的眼前是漆黑的泥土,有点湿润,像是血液浸润后的颜色。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河屯的声音并不大,却像雷轰鸣而过,将我的耳膜震动。

  「放他们走,我就永远留下,永远归属于你。」

  我何不欢这次说的是实话,只要景流派和鸭子平安,那么怎样都好。

  「看来,他们对你真的很重要。」

  话音刚落,河屯倏地抓住我的双肩,力气大的仿佛能让指尖都嵌入骨头中。

  接着,一个动作,他将我翻转身过,面对着他。

  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案板上的一条鱼,任由他摆弄。

  「那天所谓的你救我,只是一场误会是吗?」

  河屯的双眸在黑暗中总是最大程度的展示着野性。

  我承认了,再没有隐瞒的必要,当他这么问,该知道的已经知道。

  我不关心河屯究竟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我关心的只有一件事:「究竟要怎
么做,你才肯放过他们?」

  我已经做好用自家的肉体偿还的打算,可是河屯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因为
他的答案是:「他们已经死了。」

  这句话只有六个字外加一个句号,但个个都像是乘搭着火箭在我的脑海中乱
窜。

  死了?

  他们死了?

  流派和鸭子死了?

               第73章

  思维的碎片在脑海中不断的碰撞着,四溅着,将我世界的壁垒震动至麻木。

  当一切平静下来后,我直视着河屯,轻声而笃定的冒出一句话:「不可能。」

  「你是太过相信他们两人的能力,还是太过不相信我的手段?」

  河屯问。

  偶尔,我也是有良知的,一直欺骗河屯也说不过去,所以这次便道出了实话:
「流派死了还有可能,但是要知道,就算是你把鸭子推进火山熔岩中他也会完好
无损的,总归一句话,他这种祸害,绝对是长命百岁的命,哪里会说嗝屁就嗝屁
的,由此推论,你不过是在骗我。」

  鸭子,看我多信任你。

  感激吧,涕零吧,脱光吧!

  「但凡事总有例外,他们也不过是人类。」

  河屯道:「我的手下一早便得到命令,当我们参加宴会时,便立即将他们变
成死人……他们从没让我失望过,这次也是一样。」

  「你也说了,凡事总有例外。」

  我反击。

  河屯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我多做纠缠,因为「他们是死是活已经与你无关。」

  他这么宣布。

  「你打算怎么对我?」

  我问,别说,心里还真有些小紧张。

  河屯看着我,唇瓣泛着野性的光泽:「你将会失去自由……永远。」

  「真的?」

  我紧张。

  并不是想杀他,只是想脱身,想要尽快回到营地查看流派和鸭子的情况。

  簪子准确的插入了河屯的肩头,血逐渐的渗出,猩红的丝线一点点的在簪身
上蔓延,像是一种诅咒。

  河屯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至少他的脸部肌肉没有一点变化。

  只是他的眼眸,越发幽深,如同黑暗中的古井,让人指尖发凉,因为永远也
不知道将有何种魅怪会从里面猛的窜出,将你拖曳下去。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这一行动,因为直觉告诉我,我无法承受它带来的恶果。

  下面发生的事情让我屏住呼吸:河屯忽然伸手,硬生生拔下了那插在自己肩
头得簪子,在簪子脱离骨肉的那瞬间,小股的血喷涌而出,溅洒在了我身上。

  他的血很重,滴落下来,直接震动了我的神经。

  接着,幽深的古井忽然冒出了一只狰狞的残留着腐烂皮肉的白爪河屯将那根
簪子刺入了我的掌心。

  从掌心到手背,直接贯穿,没有犹豫,没有留情,只有恨绝。

  我痛得连毛孔都在痉挛,浑身皮肤瞬间布满了一层冷汗。

  「永远也不要再挑战我。」

  他握住那根簪子,再次将其拔出骨肉之外。

  簪子尖端,粘腻的血开始滴落,被黑色的泥土吸收,那种黑,变得更加纯粹。

  我的右掌,已经痛得麻木。

  「真可惜,关于这点,我永远也做不到。」

  虽然手掌的剧痛足以摧毁神经,但我还是尽量让声音正常,不至于颤抖。

  我不服输,断不肯。

  河屯压住了我的手,成功的让那麻木的疼痛变得鲜明。

  「知道吗,」

  他说:「很多时候,你的倔强都让我涌起想要毁了你的冲动。」

  好吧,这次我承认自己是真的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河屯的手掌染着我们两人的鲜血,他就用那手掌抚摸着我的脸颊:「所以,
你可以得到一个机会,最后的机会发誓,发誓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

  虽然疼痛如巨浪般席卷着我,但我的脑子暂时还是清醒的。

  这是一个机会,理智告诉我应该答应,不过是嘴皮子上的事情,待脱险之后,
再做打算就可。

  可是最终,我还是决定说实话:「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留下。」

  我也累了,不想再欺骗他了。

  「为什么?」

  河屯问。

  「因为,我只会待在所爱的男人身边。」

  我的嘴唇有些滞涩与轻薄,我想,它此刻定是苍白的:「而我,并不爱你。」

  当这句话出口后,我发现,河屯的轮廓在黑暗中逐渐变得模糊,像是鬼的影
子,开始影影绰绰,有着毛毛的边。

       我不知道这是真实的还是因为窒息而引发的错觉

  他的双手,放在我的脖颈处,开始逐渐紧缩。

  新鲜的空气瞬间就与我道了珍重再见,他的力道很大,我的脑子顿时就变为
了缺氧的空白,失去了任何的反抗能力。

  唯一剩下的,就是濒死的绝望。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害怕,脑海中唯一有的,就是一个人的影子。

  像是剪纸那般,白色的,单薄的,温柔的。

  像是纯棉的染着阳光气息的白色衬衣。

  即使失去全部的记忆,我也清楚那是谁。

  流派。

  我的第一个男人。

  因为窒息,我的内脏全在沸腾,在做最后的跳跃,冲击着我的皮肉。

  就在我即将被撕碎时,一个声音传来。

  「放开她。」

  音质很温和,但却染着地狱的气息,无比的凌厉。

  在这句话之后,河屯的大手放开了我,新鲜的空气将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贪婪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我虚弱的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河屯的太阳穴正被一支枪顶着,而拿枪的人,正是我刚才的那个最深的思念。

               第74章

  那是真实的景流湃,和以前曾无数次在我梦里出现的虚幻的他不同。

  他似乎是刚从监狱中出来,浑身的伤口没有做任何的包扎,脸颊呈现的血的
虚弱的苍白,可是他的眼神却第一次出现了一种阴森。

  当阴森从他这样一个温煦的人身上透露出来时,那股震撼力是不言而喻的所
以河屯也不由得听从了他的话,放开了我,因为在此刻,即使是周围的树木也感
受得到,景流湃是个极大的危险。

  我没有失神多久,在能自由活动的下一秒便赶紧努力想从地上爬起,远离河
屯。

  毕竟颈脖上的肿痛还让我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景流湃的及时赶到,我绝对吃不到明天的肉。

  不过我想这个消息对全世界的鸡牛羊猪鸭鱼之类的都是一个特大喜讯吧。

  我要是消失了,那他们的死亡率定会呈直线下降趋势。

  正当我这么做时,河屯暗中用自己的膝盖压上我要上的三线肉,确实很痛,
所以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流湃关心即乱,听见我的叫声,便自然而然将注意力转移。

  河屯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只见他动作疾如闪电,反手便紧握住了流湃的枪,
想要将其夺下。

  可是流湃毕竟还是有两刷子的,虽然身体因伤虚弱,可反应力不慢,在一瞬
间的失神后立即反应过来,没有让河屯夺枪成功。

  于是。两人开始了夺枪大战。

  他们扭打,他们碰撞,他们翻滚,顿时无数花瓣陨落,无数泥土翻飞。

  他们耽美了,我完全可以在一边嗑瓜子腐女下去的,可问题就是那把枪,狰
狞的黑洞洞的枪口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居然一直对准我。

  我往东跑,他王东瞄准,我往上跑,它往上瞄准。估计我就是学习土拨鼠钻
了地洞,它还是会跟我入地。

  妈妈的,这两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可是淡定不下来啊,谁愿意身上多几洞眼啊。

  所以,他们在那边流血流汗的上演夺枪大戏,而我则在这边如一屁股眼抹了
芥末的猴子办上蹿下跳着。

  姿势才叫一个难看。

  正当我累得满头大汗之际,情况出现了逆转河屯一个暗招,居然将流湃踢翻
在地。

  这也不能怪流湃,毕竟是伤病员,指不定还几天几夜没进食进水了,哪敌得
上酒足饭饱的河屯呢。

  其实,被踢翻倒在地倒没什么,只要不是被踢翻倒在床就行。

  可要命的是,那把手枪也落在了河屯的手上。

  这下,他可是想射谁就射谁了。

  我还是比较懂河屯的心思的,在床上他最想射的人是我,可是在这里,他最
想射的人则是景流派。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紧接着,河屯便将枪口对准了地上的景流派。

  当初和景流派在一起时,我就一直在担心自己某天会变成寡妇好人命不长嘛。

  而此刻,这个担心鲜明到极致,来不及多想,我如一只没上麻药就被阉了的
野猫般,四肢撒欢,猛的冲过去。

  但河屯是何许人也,他立马就发出了冰冷的警告:「倘若你再上前一步,我
保证子弹会穿过他的脑子。」

  我不想景流派的脑子出现个大洞,所以我停下了脚步。

  现在,我们三人在这片血色的罂粟花海中僵持住了。

  「你很爱他?」

  河屯看着景流派,但问的却是我。

  「放了他,我就答应你刚才的要求。」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我知道,河屯是不会主动放过景流派的,他此刻的停留,
不过只是为了折磨我。

  「你们是在上演相互营救,感人至深的大戏吗?」

  河屯问,声音中有种淡薄的笑意。

  确实是场大戏:刚才是流派救我,现在是我救他。

  我将目光转移到景流派身上。

  上一次在菜市场中,我只是睹了他一眼便落荒而逃,可是这一次,我想好好
看看他。

  内双的温润眼眸,高挺却线条柔和的鼻梁,略显纤弱的身躯。

  他和以前是一样的,还是那个景流派,只是眉目间的温纯多了一番沧桑。

  这下,他可是想射谁就射谁了。

  我还是比较懂河屯的心思的,在床上他最想射的人是我,可是在这里,他最
想射的人则是景流派。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紧接着,河屯便将枪口对准了地上的景流派。

  当初和景流派在一起时,我就一直在担心自己某天会变成寡妇好人命不长嘛。

  而此刻,这个担心鲜明到极致,来不及多想,我如一只没上麻药就被阉了的
野猫般,四肢撒欢,猛的冲过去。

  但河屯是何许人也,他立马就发出了冰冷的警告:「倘若你再上前一步,我
保证子弹会穿过他的脑子。」

  我不想景流派的脑子出现个大洞,所以我停下了脚步。

  现在,我们三人在这片血色的罂粟花海中僵持住了。

  「你很爱他?」

  河屯看着景流派,但问的却是我。

  「放了他,我就答应你刚才的要求。」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我知道,河屯是不会主动放过景流派的,他此刻的停留,
不过只是为了折磨我。

  「你们是在上演相互营救,感人至深的大戏吗?」

  河屯问,声音中有种淡薄的笑意。

  确实是场大戏:刚才是流派救我,现在是我救他。

  我将目光转移到景流派身上。

  上一次在菜市场中,我只是睹了他一眼便落荒而逃,可是这一次,我想好好
看看他。

  内双的温润眼眸,高挺却线条柔和的鼻梁,略显纤弱的身躯。

  他和以前是一样的,还是那个景流派,只是眉目间的温纯多了一番沧桑。

  那一次的分别,真的改变了我们许多。

  景流派也在看着我,他也从我的脸上看出了曾经,看到了一切自己想见的与
不想见的。

  我想,和他的那段感情,以后不会再也不会遇到了。

  正是因为珍贵至此,所以我要守护它,绝对不能道出真相让那份感情蒙上灰
尘。

  就让景流派一辈子都认为是我伤了他吧,这样,至少在他的心目中,我还是
完美的。

  即使是罪恶的完美。

  收回目光,我看着河屯:「说吧,你究竟要怎样?」究竟要怎样折磨我?

  河屯看着我,轮廓在月色中更加分明,他轻声道:「脱下衣服。」

  他要的是……让我脱下衣服。

  在景流派面前。

  闻言,流派身子猛地一动,想要起身与河屯拼搏他知道,我会为了他答应的,
他不愿看见这点。

  而就在他起身的那瞬间,河屯扣下了扳机。

  我亲眼看见,流派的小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暗夜中,殷红的血在急速
流出,鬼魅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流派重新坐回了地上,他没有叫出声,可是全身的肌肉却因此而微微颤抖。

  我的心像是被小刀揭下了一层皮,痛得鲜血淋漓。

  可是我不敢动,因为河屯开了一次枪,他便会开第二次。

  「我说,脱下衣服。」

  河屯重复了自己的命令。

  他绝对不会重复第三次,我知道。

  没有犹豫,我开始褪下了自己的衣服,速度很快我已经承担不起惹恼河屯的
任何后果。

  没一会,我浑身赤裸的站在罂粟花地中。

  一阵风吹来,身上几处伤口的血开始干涸,像是有只大手在扯动皮肤。

  「看见了吗?」

  河屯的声音在血海中轻荡:「她身上的吻痕,都是我刚才留下的,她已经对
我献过很多次身,并且,都是为了你。」

  终于,我明白了河屯的打算。

  这句话,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致命的打击。

               第75章

  我看着河屯,愤怒的。

  他也看着我,不同的是,眼眸内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

  河屯从来都是枭雄,他的手段本就是狠绝毒辣,他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有任何
的感觉。

  而且,一开始就是我欺骗了他。

  我和他,都不是好人。

  想到这,心内那感情的激荡也逐渐平静下来。

  但河豚是不会让我好过的,他的目光像是一只引导的手,在我赤裸的身体上
指引着。

  在为景流湃指引着。

  「看见了吗?那些胸前的吻痕,深些的,是刚才新鲜的,其余的,是我前些
日子留下的。她的味道很好,我不懂你为什么会舍得放她走,当她主动时,腰身
会像蛇一般柔软,她会用各种不堪而诱惑的姿势逢迎我——为了保全你的性命。
看清楚这些痕迹,永远记住她为你做出的牺牲,永远记住你的软弱与无用。」

  有时候,言语才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刀。

  我脸皮如城墙厚,这样的刺激不算太坏,可是流湃不一样,我担心他会忍不
住爆发。

  我不能再静立下去淡定的当一个出气筒,反攻才是王道。

  趁着河豚将注意力放在流湃身上的那一霎那,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捡起了地
上的石块。

  剑客的最高境界: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而我们板砖界的最高境界是:就是一坨粑粑,也能当成板砖使。

  使了十成十的功力,我猛力向着河屯的脑袋掷去。

  可绞肉机这个称号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河屯竟然扭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
击。

  而流湃趁此机会,一跃而上,重新与他扭打在了一起。

  我不在当腐女,也趁乱扑了上去,和他们一起夺枪。

  三个人在床上嘿咻都嫌挤,更别说在花海上抢一小小的抢了。

  我们扭在一起,实在是憋屈,不过为了活命,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现在的情况是,我和流湃二打河屯一。

  因为我占优势,所以我觉得很公平。

  可是扭着扭着,我发觉有些危险了:我和流湃都是伤员,不是河屯这个壮汉
的对手,渐渐的就落了下风。

  不过我们这一组还有一隐藏优势:我的女性身份。

  女人和男人天生体质就有差异,拼力量肯定拼不赢,所以按照国际惯例,女
人打男人,什么阴招都可以使得。

  眼见着河屯就要占上风,我毅然伸出食指和中指,直接进入他的两鼻孔。

  且不是一般的进入,是全力以赴,争取深入他脑髓中去搅动一番的深入。

  任何人被两指头插了鼻孔都不会好看,不信你去插金城武试试。

  所以河屯的鼻翼被撑得涨大,看上去……这么说吧,我差点就情深深雨蒙蒙
的喊了声「尔康」其实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一脚将我踢飞出去,继续用正
常相貌参加夺抢大赛。

  我发挥小强精神,爬起来,摸摸屁股,拍拍衣服上的泥土,抹去嘴角血丝,
继续扑去进行自己的革命事业。

  这次运气不错,我冲过去时,河屯正背对我,和流湃打得起劲,于是乎,我
双掌紧贴,左右两食指伸直,直接向他的菊花捅去。

  毫不谦虚的说,对于残害男性的这个部位,我还是极有天分的——我的手指
准确的捅到了该捅的地方。

  我想河豚还是遭受了很大的打击的,因为在一脚飞踹的那瞬间,他回转头来,
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丝怨念。

  爬起,擦血,整理发型,完毕后我第三次冲上去了。

  可是他们没给我上场的时间,因为我跑到中途,两个扭打在一起的黑影子发
出了沉闷的枪声。

  扳机,扣动了。

  那一瞬,我停住脚步,呼吸自动停止。

  中枪的,究竟是谁?

  风止,月隐,云聚,罂粟花重新恢复了静谧。

  我呆呆的站着,而前面有两个人组成的黑影也静静地伫立着。

  究竟,中枪的是谁?

  血液快速冲击着血管壁,我整个人的身子都在进行同一频率的颤抖。

  时间像是浓稠的水泥浆倾倒着,缓慢的让人僵硬。

  就在我不顾一切尖叫时,谜底揭开——流湃缓缓地颓倒在地上。

  血管壁正式破裂,汹涌的血直冲脑门,我眼眸顿时一片血色。

  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我抱住流湃——他的腹部有两处新鲜的伤口,鲜血正迫
不及待地涌出。

  我想说话,但是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抓住,发不出声。

  可是我听见河屯的声音:「我说过,你会得到惩罚的。」

  「你的惩罚,就是让我失去珍贵的人,果真……够狠。」

  我的齿缝间有着血丝,所以说出的话也带着腥味。

  「而你,」

  河屯用枪托起我的下巴,缓声道:「也让我失去了最珍贵的人。」

  一报还一报,一报接一报,我们之间以没有对错,没有正义与邪恶了。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走开,让我彻底杀了他,那么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忘
记。」

  河屯给了我最后的选择。

  我摇头:「你认为我会让开吗?」

  他凝视:「不会。」

  「那为什么还要问?」

  「人偶尔……也会欺骗自己。」

  「让我听话的唯一方法就是杀了我,动手吧。」

  我的手掌,我的下巴,我的小腹,我的心,都在传递着剧痛。

  我希望能够结束这一切。

  至少,我怀中还有流湃。

  冰冷的散发着火药气息的枪口抵在我的太阳穴上,只要一个动作,我便不再
是何不欢。

  我等待着这一刻。

  可是等待是漫长的。

  预料中的黑暗迟迟未来。

  好奇袭击了我,我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睛,并直接对上了河屯的那双眸子。

  那里面,闪烁着不知名的暗光,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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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我们对视着,目不转睛。

  在几个月前,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彼此,可是命运就是如此纠结,搅东搅西的
将我们给牵扯在了一起。

  我想,在某种程度上,我确确实实伤害了他。

  河屯伤害的是我的身体,而我伤害的,却是他更软弱的地方。

  我不厚道。

  「你走吧。」

  在我胡思乱想时,河屯下了这个命令。

  我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决定放过我了?」

  河屯手中的枪离开了我的太阳穴,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夹杂着暗暗的香:「没
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个女人。」

  他在对我和自己做解释。

  「谢谢你。」

  我真心道。

  河屯大人你果真是个爷们。

  「我放过了你们,但是能否活着走出这里,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河屯接着补充。

  好吧,我误会了,河豚你原来是个娘们。

  河屯收了枪,没有再看我们一眼,那双军靴踩着他最爱的罂粟花,一步下去,
像是一滩殷红破碎绽放。

  直到那健壮的身影携带着黑暗离开了我的视线,我才相信自己和流湃从鬼门
关前转了一圈回来。

  怀中的流湃紧闭着双眼,脸色越来越白,活脱脱一a4纸了。

  我扶起流湃,想要尽快去找到鸭子或者是来接应的**,虽然现在情况混乱,
可静待与此才是最危险的。

  这么一动,自然牵动了流湃的伤口,他恢复了神智。

  「你……自己走吧。」

  「你认为可能吗?」

  我扶着他在花海中前进,糟蹋了不少罂粟花。

  不过吧,这叫替天行道,绝对不会受到环保人士的谴责,我确定。

  「我不想……见到你。」

  他这么说,并想一把将我推开。

  但腹部中了两枪的人是没有人身自由的,我用巧力化开了他的攻击,继续扶
着他:「没事,等你安全了,想看我一眼都没门。」

  「我说过,我的一切都不关你事。」

  他还在倔强。

  可是我比他更倔强:「同理可得,我不管对你做什么事情都不管你事。」

  他忽然停下脚步,硬生生的,顿了好一会,声音才出来:「不欢,我没有办
法看见你受伤。」

  「我也是一样的。」

  我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坚定的看着他,坚定地说出了这番话。可是人有时不能说大话,因为距离
我的坚定神情仅仅只有几秒钟,一个声音响起:「别动。」

  回头一看,哟或,是熟人来着,不就是陈国字脸吗?

  不过大家熟归熟,他还是拿着枪照指着我不误。

  事实证明,走火是非常不好玩的,脑子飞速旋转,立马想到他跟鸭子间的暧
昧,便模糊的提醒:「那个,你有看见蒋板涯吗?」

  原来打算蹭鸭子的光,谁知适得其反,这句话一出口,陈国字脸的眼神更加
凶狠了:「你什么都知道了?你告诉河屯了?」

  话说,我实在是一头雾水,但此刻只能沉默,静观其变。

  陈国字脸的眼神已经有些错乱,他声线僵硬:「是,上次的那批货并没有被
海关收缴,而是被我私吞下的,那么多的货,那么大的一笔钱,任谁都会受到诱
惑的,我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岂料还是被你们知道了。」

  联系上下文,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陈国字脸之前曾经背叛过河屯一次,吃了他一大笔货,怎料这件事被鸭
子知道,用来威胁他。

  难怪鸭子自从来这后就变的神通广大的,原来是在河屯犯罪集团内部安插有
间谍啊。

  「你刚才把一切都告诉河屯了是不是?陈国字脸猛的将枪狠狠往前一伸,那
动作确实有些吓人来着。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特别是在被枪指着的情况下。

  如果我说是,他会恼羞成怒,将我给射了。

  如果我说没有,他会在庆幸之余,将我给射了——杀人灭口。

  我在犹豫,可是陈国字脸没有给我犹豫的时间,他眼珠子开始呈现了血丝:
「说!」

  他的样子可怕,而手中那要射未射的手枪更为可怕。

  我没有时间思考了,再下去流湃的血都要流尽了。

  反正都是死路,就选择一条相对来说较为舒坦的吧。

  「是,他已经全部知道了。」

  我道。

  闻言,陈国字脸的脸色顿时灰白下来。

  用脚趾丫丫想也知道河屯对待叛徒会是如何毒辣。

  赶紧出主意:「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干脆你就投靠警方好了,当污点证人,
绝对会保护你的安全。」

  将一个人逼到悬崖边,在最最绝望的时候,再给他一条生路,傻子才不走。

  可是我小瞧了河屯。陈国字脸缓缓的摇头:「我的家人,全都在他的控制下,
在我走的下一秒,他们便会被……」

  原来陈国字脸是巨蟹座的男人——家人第一,我瞬间对他生起了好感。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问。

  「自我了断。」

  他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

  「千万别。」

  我好心劝导。

  他看着我,目光怨恨而凶狠:「放心,在那之前,我定会拖你们一起陪我!!!」
我泪飙,我错了,您还是尽情去自我了断吧。

  此刻真的是陷入绝境了,虽然我有自信避开子弹,但那便意味着要抛开流湃。

  我做不到。

  唯一能做的,就是挡在他面前。

  我那个悔呀,早知如此,刚才就该死在河屯枪下的,至少人家还是男主之一,
现在灭在陈国字脸这一龙套手中,算怎么回事啊?

  那枪口对着我们,黑色而深邃,像是罪恶的无底洞,充满着未知的危险。

  陈国字脸对我完全没有感情,他继续向着我靠近,并且手指一弯,扣动了扳
机。

               第77章

  我挡在流湃面前,紧紧地闭上了眼晴。

  在枪声响起的同时,我内心的旷野在大声呼喊着一句话:阎王,你何不欢姐
姐来了,自行准备好a与m的工具吧!

  可是闭眼静待枪声响过许久之后,身钵的每一处都没有中枪的感觉。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陈国字脸的枪法已经出神入化得能让我毫无
痛苦地就跑去当阎王爷的情妇,二是陈国字脸的枪法已经烂的隔这么近的距离都
会射脱靶。

  睁开眼,我看见了第三种可能性陈国字脸倒地了。

  他瞪圆了双眼,眸子内盛满了疑惑,而血,正汩汩地从他的后脑勺中淌出生
命体征已经消失。

  而他的后面,站着举枪的气定神闲的鸭子。

  千万朵罂粟花也压不住他的盛艳。

  这征明了两件事:一,咱们阎王爷原来不是s与m的爱好者。

  二,龙套和主角命不问啊。

  当下,我特想冲上去抱着他的细鸭脖子一顿猛啃。

  「记住,我救了你一命。」

  鸭子道。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将流湃的一半重量递给他。

  三人合作,力量大,走得快些可不敢忘记河屯的手下会随时要我们的命的。

  途中,鸭子告诉我,他确实是按照原先约定的计划行事的,岂知扶着景流湃
出牢房一看,乖乖个隆隆咚啊,三十多把枪对准着他们。

  鸭子只是鸭子,不是九命猫妖,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有九条命也抵不过这三
十多把枪。

  所以这时,就连他也没辙了。

  河屯临走时下达命令是不用留情,争取将他们射成肉酱。

  就在鸭肉酱和牛肉酱要开始烹饪时,某人从天而降,救了他们。

  「是谁?」

  我好奇。

  「不重要。」

  鸭子眼神丰富地看我一眼,接着道:「后宫人多了,伙食费的开销也会增加
的。」

  我自动将这句话理解成为鸭子的间歇性抽风状态。

  继续回忆。

  某人带了手下来和营地上留守的兵对战。

  运气还挺好,因为更多的兵力都跟着河屯走,去执行保镖职能了,所以收拾
起来还不算费劲。

  在景流湃的不断询问下,鸭子终于道出我被迫陪同河屯赴宴的事实。

  岂料流湃一听,也就向着宴会举行地跑去,鸭子想追,谁知被平日里对他有
意思的几个性取向成迷的士兵拦住,纠缠起来,眼睁睁就让流湃脱离自个视线了。

  回忆完过去,该展望将来了。

  鸭子的意思是,要尽快把重伤的流湃给送到警方手上,他们比我们更有条件
救治他。

  此刻,警方还在约定的地方等待着,我们要做的,就是赶紧将流湃给送去。

  通过营地去已经不可能,经过刚才的一闹,此刻,那里绝对是重兵防卫。

  还好鸭子熟悉这里的地形,带着我们从另一条小路前进。

  我刚想夸赞他厉害,岂料跑了没几里路,旁边就忽然窜出了两小队士兵用枪
指着我们。

  我用大义凛然的眼光扫视他们,接着重重拍了拍鸭子的肩膀,正气浩然地道:
「我们先走,你垫后。」

  说完,将鸭子往前面一推,夹着流湃飞速前进。

  在飞奔的过程中,后背火辣辣的,应该是鸭子销魂的眼神瞪得吧。

  我觉得他太不理解我的苦心了没有九死一生经历的鸭子是不会变成野天鹅的。

  管他背脊辣不辣,伤员要紧,我提着流湃飞速前进,脚下踏的根本就是风火
轮2。0版本。

  我的努力是见效的,粗粗估算下,离目的地最后也只有三里地了。

  但人生就像是游戏,在成功通关前总有个超级大boss等着你。

  在我正在为曙光的到来而庆幸时,忽然几记冷枪射来,挨着我的腰部险险擦
过。

  我k啊a啊o啊,谁啊,好的不学居然学习我放暗箭?

  太没前途了。

  回头,我看见了几个士兵,而为首的那个,挺眼熟的。

  仔细想想,终于回忆起来了这不就是上次想枪杀唱歌的我却失手差点打到河
屯然后被罚鞭打100下的那个可怜孩子吗?

  其实我何不欢对这个世界上的人性还是充满着希望的,所以我觉得他会忘记
上次的那件小事。

  但我太天真了,人家根本就是来报仇的。

  证据就是他一把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后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睚眦欲裂地
对我吼道:「**!你给我看清楚!」

  我揉揉眼睛,依言仔细看了许久,颔首道:「看清除了……皮肤真好,又白
又嫩又没毛孔,请问怎么保养的?」

  我确实是很认真地在问这个问题,因为这孩子背部的皮肤虽然有鞭痕。但看
得出,底子好得很,比女人还滑嫩,像是引人垂涎的白豆腐,qq的,滑滑的。

  我的求知心切又再次惹恼了白豆腐,他阴沉着眼神:「看来,与你已经没有
什么好说的了。」

  然后,他一个手势,准备连同身边的兄弟一起开枪。

  我速度奇快,连忙夹着已经半昏迷的流湃躲在旁边的大树后。

  子弹「扑扑扑」地射来,隔着树身我都觉得自己的皮肤受到了震动。

  看来,白豆腐这次是决心要灭得我死死的了。

  边射,他们边向着我们跑来。

  子弹像雨一般,我带着流湃根本躲不了。只能待在原地。

  不得不说、在经历了上两次的有惊无险后,何姐姐我已然淡定。

  我坚信自己这次也会化险为夷。

  一,因为我和鸭子一样是祸害,阎王不敢收。

  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看见援兵了。

  马拉余。

  这才明白,鸭子口中来营救他们的某人就是马拉余来着。

  给我装神秘,我还以为是金城武来着。

  解救过程不用多说了,马拉余要是连这几个小龙套都胜不了,那就趁早退场
吧。

  最后,还剩下那个罪魁祸首白豆腐,正当马拉余要举枪射击时,我阻止了他:
「慢着。」

  白豆腐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可是下一秒,又换为了恐惧因为我取过马拉
余的枪,直指着他的面门。

  闭上右眼,我瞄准了白豆腐,从牙齿缝缝中蹦出一句话:「说……你的皮肤
究竟是怎么保养的?」

  白豆腐:「……」

  马拉余:「……」

  景流湃:昏迷中……

  解决完毕,来不及和马拉余叙旧,我和他直接将流湃扶着,来到了约定地点。

  果然有一队人马在那等待着。

  要到这时,我才醒悟,自己和流湃就要分开了。

  他会跟着自己的同僚走,而我则跟着马拉余离开。

  警与匪,黑与白的世界就是分得如此清晰。

  我将流湃小心翼翼地递给前来接应的一个**. 但就在交接工作要完成时,流
湃拉住了我的右小指。

  他的双眸紧闭着,但苍白的唇中却逸出两个字:「不欢。」

  闻言,酸软顿时满溢了我的胸腔,里面的一切都不再坚强。

  他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种干净的轻软,他的脸庞还是照旧地温雅俊逸,
他的声音,还是温和如风。

  他。还是我爱的那个他。

  有时真的想不通大家为什么会分开。

  「放手吧。」

  在我失神时,马拉余的声青传来。

  确实,既然做了决定,就别后悔。

  看着满身浴血,伤痕累累的流湃,我狠下心,从他紧握的掌中抽出了自已的
右小指。

  该走的,必须要走。

  就这么,景流湃离开了。

  而我,也和马拉余一起踏上了归程。

               第78章

  其实,我还是很有良心的,在离开前,我仍然记得为我流血流汗甚至还牺牲
色相的鸭子。

  我决定要带鸭子走,可是,马拉余不允,他认为时间来不及,而且鸭子估计
早就离开了这里,回去是徒增危险系数。

  我肚子里刚准备了一大堆话,想要据理力争,但马拉余一句话便将我震住:
「要嘛现在跟我走,要嘛自己回去找他,到时你们俩单独走。」

  连一秒也没有犹豫,我选择了马拉余。

  我相信,鸭子是死不了的。

  马拉余才是真正的厉害,不仅有越野车,还搞了一张真的通行证,我们一路
畅通无阻地通过了那条运输毒品同时也是离开此处的通道,奔驰在前往私人机场
的道路上。

  或许,我和河屯的猿粪注定只能臭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我生命中的一个意外,
并不算太坏的一个意外。

  还有流湃,刚才听警方带来的那名随行医生的意思,说看伤势,流湃不会有
太大的危险,这也是我愿意离开的原因。

  我想要的,只是站在世界的另一角,得知流湃生活的幸福平静。

  这样就好。

  越野车飞速穿行在崎岖的山道上,窗户打开,热浪席卷而来,喷在脸颊上,
有点呼吸困难的感觉。

  我略略偏转过头,低低叹口气。

  「……还在想他?」

  一直沉默的马拉余忽然冒出了这句话。

  「谁?」

  我问。

  不是装蒜,而是……剽悍的说吧,上过的男人太多,这个「他」确实不好定
啊。

  「景流湃。」

  马拉余进行了进一步的说明。

  「恩。」

  这是事实。

  「景流湃和李李吉,你都爱吗?」

  他继续问。

  我这才相信,长途车确实是能将人的神经病坐出来的,这不,一向以冷漠着
称的马拉余居然也开始这么八卦。

  确实神奇。

  不过反正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大家就一起来聊吧:「是,都爱。」

  「人怎么可能同时爱两个人。」

  他似乎对此并不认同,油门也踩得更重了。

  「因为我是在不同时间爱上他们的。」

  坐累了,换个姿势,我将双腿曲起,抱住,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磕在膝盖上:
「先爱上的,是景流湃,可是老天看不惯,让我们分开了,后来,又爱上了李李
吉,可是先遣队景流湃的爱也不会消失,所以,我同时爱上了他们两人。」

  其实这个答案听起来确实是有些混乱的,所以即使马拉余要对此嗤之以鼻我
也毫不意外。

  可是他却重新陷入了沉默,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沉默的开着车。

  一路颠着颠着,加上疲劳和伤痛,我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是被食物的香气给勾醒的,睁眼,发现面前摆着一大堆熟肉,二话没说,直
接抓着猛啃起来。

  看了大半之后,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上了药,被人用绷带细细的包扎了起来。

  车内只有我和马拉余两个人,是谁在学雷锋做好事这个答案应该是很明显的。

  「我睡了多久?」

  车内没纸巾,我直接将手上的油擦在自己正文八十二衣服上。

  在外逃亡,不拘小节啊。

  「七个小时。」

  马拉余声音还是照旧的淡而冷,顿了顿,他继续解释道:「中途经过了一个
小镇,我买了些吃的。」

  很好,有进步了,说话不再惜字如金了。

  那么**也是那时买的了。

  我将右掌举起,对着太阳,绷带上那些毛茸像是染上了暖色的金。

  「是你义父派你来接我的吗?」

  我问。

  马拉余不答言。

  果然,如我预料的一样,他是背着鲁加成来救我的。

  我刺杀河屯失败,鲁加成不派人来杀我灭口已经够心慈手软了,哪里还会派
人来营救呢?

  而且,根据我对鲁加成的了解,马拉余私自带人来营救,回去后肯定会遭到
严厉的惩罚。

  最重要的是……碧姨。

  想到这,我连忙问道:「碧姨在哪里?」

  「出来前,我已经将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马拉余了解我在说什么。

  不出所料,马拉余的这个举动说明他已经彻底和鲁加成闹翻了。

  不值得,他真的不必为了救我弄到这番田地。

  心中藏不住话,我直接道:「其实我自己完全有能力走出来的,你何必来这
一趟。」

  好吧,我承认自己有点说大话的嫌疑。

  闻言,马拉余沉默,蓝色的眼眸迎着光,明灭不定。

  恩,看来是生气了,我准备再次入睡。

  可刚闭上眼睛,马拉余的声音在热风传来:「为什么你一定要装的那么强呢?
偶尔的脆弱亚不会给你带来伤害。」

  我像是被人识破了什么死得,居然有些慌乱。

  一慌乱,声音也冷了,态度也硬了:「别弄得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话说出口,车内寂静了,只有那热风,还是源源不断地从车窗中吹入。

  隔了两句话的功夫,马拉余忽然来了个急刹车。

  速度太快,要不是绑了安全带,我整个人在惯性的作用下绝对是要飞出窗户
的。

  睁眼正想痛骂马拉余这个蹩脚司机一顿,但被他先发制人——马拉余直接向
我压来,重重地吻了我。

  我确实震惊,震惊到连嘴唇牙齿都忘记了闭合。

  但马拉余并没有用舌头,他只是用自己的唇狠狠地压着我。

  像是在发泄一种什么感情。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这么做了后,他果断干脆的离开了我的嘴唇,做
回驾驶座,发动越野车,继续前进。

  那冷漠样子,像是刚才连幻觉都没有发生。

  这娃吃了不认账的本领比我还强。

  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我明白,自己遇到高手了。

               第79章

  车继续行驶着,离目的地还很远,但路况较好,至少不会在颠簸。

  这么一来,车内就更安静了,这种安静在刚才的那个突袭式的吻之后显得诡
异。

  马拉余专注的开着车——至少看上去是专注的。

  够淡定,我崇拜。

  可是崇拜崇拜者,我发觉不对了——得了便宜的当然淡定了。

  可怜我一吃闷亏的,有苦说不出啊。

  一般来说,我何不欢憋屈到某种程度后,便不会再装淡然,所以我开口,决
定打破这种难堪的沉默,清清嗓子,我问道:「最近……绿豆涨到多少钱一斤了?」

  马拉余:「……」

  我用大家关注的民生问题开了头,虽然效果不咋的,但也算是原创了。

  四个轮子飞速旋转着,卷起黄色的淡淡烟尘,看来,沙漠化日趋严重,也就
是说……绿豆涨幅应该不小。

  正在孜孜不倦悬梁刺股般的纠结绿豆价格,马拉余再度开口:「我希望,你
能多想想自己的事情。」

  「什么意思?」

  我有点不明白。

  「你自己的人生都这么混乱,为什么还要管我们的事情?」

  马拉余进一步解释。

  「就像我以前说过的,答应来这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碧姨。」

  我觉得马拉余不适合当孔雀。

  闻言,马拉余没有立即回答,顿了很久,他忽然道:「她也曾经做过不利于
你的事情,这样,你还认为值得吗?」

  「你是指,碧姨将我和李李吉的下落告诉洪少柔的那件事?」

  我问道。

  「你知道?」

  他眉宇微挑。

  我点点头。

  其实不难猜到的,当时清楚我和李徘古之间的那些破事以及清楚我和李李吉
下落的,世界上只有碧姨一个人。

  开始时没怎么想到,可是多思考下,再联系我回去后碧姨的态度,也就得出
答案了。

  「你会怪她吗?」

  马拉余问。

  我摇头:「其实我和李徘古之间的事情根本就不该瞒着李李吉,他有权利知
道真相,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留去。」

  似乎又经过了一番犹豫,马拉余道:「她是为了我才会这么做……她想要我
们在一起。」

  我没有说话,但我知道这点。

  碧姨并不是存心想要伤害我,她只是想要一个自己心仪的儿媳,同时也想为
我挑选一个她满意的男人。

  话说意识到这点时,我都有点怀疑马拉余是否是碧姨亲生的了——要不为什
么要不我这个祸害强赛给他呢?

  时至傍晚,前方夕阳似血,逐渐将云霞染湿,迎面而来的风已经降温,偶尔
一缕甚至有点凉意。

  马拉余前额的发被风吹向他的眼睛,像是一根麦芒刺着灰蓝色的珠子,而珠
子的表面,蕴着珍光。

  就就在我看得出神之际,车再度毫无预警的停下。

  有了前车之鉴,我连忙全身戒备,双手将嘴唇捂得严严实实的。

  被偷吻一次是单纯,被偷吻第二次就是单蠢了。

  可惜的是,马拉余没有偷袭的打算,他看着前方的朝霞,整个脸庞也仿佛晕
上了一层红融的光。

  「你认为可能吗?」

  他没头没脑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未被侵犯的我很丢脸的坐直了身子,清清嗓子,反问:「有什么可能?」

  「我们,有可能在一起吗?」

  他给出了标准答案。

  我又震了,从没想过马拉余会问我这个问题。

  我一向认为,自己在马拉余心目中就如同他最最厌恶的卫生巾,还是用过的
那种。

  可现在,他居然将自己和我这个用过的卫生巾搅在一起,实在是意外。

  我将头伸出窗外,俯视大地——这真是一块神奇的土地啊!

  我一来这就由攻变受,马拉余一来这就由那一脸苦大仇深总是一副欠他百多
万美元的韩剧男主角变成了情深深雨蒙蒙两个永恒之类的琼瑶剧男主角。

  正俯视得起劲,忽然有人从后偷袭——一双大掌握住我的腰,用力一拖,直
接将我按在了座位上。

  我单蠢了——又被强吻了一次。

  我的命运书上,再次书写了一页泪痕斑斑的「受」字。

  这偷吻的第二次,马拉余的舌头是熟悉了路线,直接进入了我家城池,杀人
放火,大肆掠夺。

  我又震了。

  回过神来,立马用双手搬住他的脑袋,硬生生将他的唇脱离我的唇,随后,
对着按喘粗气的马拉余怒吼道:「看清楚,看清楚我的脸,我是,何!不!欢!」

  边说还边将他的脑袋当球在摇。

  马拉余再度展示飘眼神功,只一眼就把我冻住:「我知道。」

  说完抓住我还在作恶的两只手,直接按在椅子上。

  「放开。」

  我命令。

  「我喜欢你。」

  马拉余没有放开我,而是说出了这句直接将我钉在椅子上的话。

  听上去,这句话像是抹了一层润滑油,直接就从他的嘴中吐了出来。

  「你是不是脑子抽了?」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们两,根本就不对盘的。」

  那双异域的眼眸中看不见迷茫,只有清醒的神志:「一开始,我不喜欢你,
没有原因,就是打心眼里对你感到讨厌……可是后来,你独自处理了很多事情,
像是一只生命力顽强的动物,在男人主宰的世界里像玩一样的生活,有时候,觉
得在枪林弹雨中穿行的你强的根本不像是女人,可是冷眼看久了,渐渐发现,很
多时候,你也会累,只是不断的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你很坚强……这样的你,让
人生出想保护的感觉……我想要,保护你,想要,让你能够依靠。」

  看着马拉余那张即使在告白时也是冰块般冷硬的脸庞,我的思维有些凝滞。

  是的,其实,我并不想在这个血腥的永远充满着子弹刀剑的世界中生活,我
也会累,偶尔,也想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我也想,躲在一个人身后,不在冲锋陷阵,抛头露面。

               第80章

  原来,马拉余也是一外冷内热之人。

  当然,这种人还有一别名内骚。

  也就是说,马拉余是一内骚之人。

  内骚者,我何不欢恒爱之。

  风是浪的,天色是淫的,光线是荡的,总之,此刻的气氛很是适合蚊虫以及
奸、情的滋生。

  (风,天色,光线:俺们绝对是无辜的。

  果然,两者都滋生了。

  前者在我的大腿小腿两手臂以及屁股墩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痒疙瘩。

  而后者,则在我的皮肤上留下了红色的印记马拉余开始探索着我的身体。

  我们挤在副驾驶座椅上,气温虽然比正午降了不少,但还是闷热,两具身体
贴在一起,皮肚上都蒙上了黏黏的汗液。

  他的舌,在我的耳畔,我的脸颊,我的颈脖处舔舐,留下湿润与微热。

  我的双手伸入他的衬衣,手掌直接放在他的背脊上,感受着他逐浙升起的体
温。

  他的身体,有微微的颤动,我明白那种感觉,因为自己的小腹处,也有同一
频率的律、动。

  那是欲、望的呼声。

  喘息声逐渐增大,是属于两个人的,夹杂在一起,将空气染成了暧、昧的色
系。

  他的大手也从我的衣服下摆处伸入,没有客气,向上,直接就握住了那团雪
白,动作由轻柔逐渐变为了激情下的粗重,两根指头捻住了雪团的巅峰,开始搓
揉。

  暗色的火焰在我的体内流窜,我需要发泄,我需要将自己的失控传递给他。

  低下头,我直接张口,咬住了马拉余胸前的小红点。

  怎么说呢?有点硬……

  但算了,本来就是男人们用来当装饰用的东西,不用太计较口感的。

  尝了一口之后,放开牙齿,开始用舌尖进行下一步的调戏,一圈圈地勾勒着。

  舌尖碰触着那圈小小的肉点,摩擦是良性的阻碍,越发刺激。

  我的动作刺激了马拉余,他的体温越发升高,他体内乱窜的激烈需要找到一
个发泄口。

  他将手放在我那早就春光大泄的雪白大腿上,用力地抚摸,并保持着这样的
姿势继续向上,「哗」地一声将裙子撕到了我的腰部。

  可怜我那多灾多难的名族风刺绣裙啊!!!他的手指在我那敏、感的大腿根
部游走,进行着试探性的勾引,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触着旁边的「正题」不得不说,
这样的举动更能激发我的欲念我被逗引得口干舌燥。

  箭已经在弦上了,那就发吧。

  我双手快速移动到他的裤带处,动作熟稔地解着那碍事的皮带。

  熟能生巧,毕竟也是脱过好几个男筒子的西装裤牛仔裤四角裤以及高腰ck
内裤的了,所以速度惊人。

  我敢说,马拉余尿急时也没我脱得快。

  毕竟是在狭窄的车厢中,不能尽兴地将其裤子全脱掉,于是,只能不舍地将
其褪到他的大腿处,等于是露出了大半个屁股。

  差不多了,反正重要的在前面。

  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我环住了他的脖子,让两人的身体贴合得更为彻底。

  而马拉余则喘着粗气吻着我,手则扶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对准目的地,准备
进入。

  可惜,刚来到洞穴门口的草地上时,一个声音传来:「不好意思,打扰了。」

  声音不大,但对于正在奸情进行中的我而言,却不亚于是晴天里的一个响雷,
六月里的一场飞雪,洗澡时的一捅粪水,顿时被惊得浑身一抖。

  不仅有交配过程被人目睹的慌乱,还有内心中隐藏的内疚。

  如果声音有颜色。那刚才的那把声音则是暧昧昧的桃红。

  世界上,有这种声音的只有一个人。

  鸭子。

  睁开眼,转过头,我看见,车窗外,鸭子立。

  好消息是,鸭子没事。

  坏消息是,他看见我和马拉余的预备犯罪过程了。

  通过以前的经验推断,十有八九,他是从我和马拉余开始吻的时候偷窥起的。

  居然有和我一样的爱好,果真是变态一枚,败类一只。

  到底这种情况不常发生,所以我和马拉余有些懵了,就保持着刚才最后的姿
势。

  鸭子眉眼间清丽的妩媚绽放,他笑吟吟地道:「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我:「……」

  马拉余:「……」

  我和马拉余不是动物园里的猩猩,不喜欢做事的时候被人围砚,所以在鸭子
的注视下默默地飞速地开始了穿衣运、动。

  从鸭子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马拉余的臀部,他吹了声口哨,伸手一摸,接
着用辨不清褒贬的口气道:「好嫩的屁股。」

  然后……鸭子被某人揪着领子从窗户拖起来,暴扁了一顿。

  对于此事,我始终保持沉默。

  不管如何,鸭子到底是我们这方的人,而且已经将他丢了一次,不好再丢第
二次,于是便让他跟我们一起上路了。

  我很郁闷,真的,毕竟,那啥欲来了,不能及时发泄是很难受的一件事。

  更重要的是……马拉余活是生生的鲜肉啊,对我的吸引力更大。

  所以接下来的路上,我的脸臭的像是三伏天大太阳下暴晒了三天的饭菜,臭
的可以。

  马拉余的脸色也是一样,臭中加点冷,威力更猛。

  也难怪,男人比女人更重视那回子事,所以被打断的愤怒也是加倍的。

  车内唯一开心的,就是鸭子,虽然右脸颊上挂了点彩,但毫不影响他的心情,
一路上,他嘴角都是向上翘的。

  路过下一个小镇时,夜已深,并且油也用尽,大家一致同意在旅馆中休息一
晚。

  用过饭,要了三个房间,我们三各回各房困觉了。

  不过在分开时,我给了马拉余一个眼神,眼神的含义是:「半夜来房间找我,
咱们继续。」

  而马拉余也很快地回给了我一个眼神,眼神的含义是:「不好意思,看不懂
你写的什么。」

  我悲哀。

  为了身体的愉悦,我决定:还是自己半夜去找他吧。

               第81章

  天苍苍,野茫茫,我要去,压海棠。

  所谓海棠者,马拉余是也。

  于是,在那半夜时分,在那人性泯灭,在那兽性蔓延之际,我踮着脚尖,猫
着腰,鼻下绑着一个蝴蝶结的布条,静悄悄地来到马拉余的房间门前。

  没有敲门——敲门声会增加风险系数,我直接用发夹撬开了他房间的门。

  又一次的熟能生巧——从小就撬李徘古的房间门练出来的。

  门发出如微尘般轻微的声音,很迅速的就被空气给吸收,房间内光线是幽暗
的——虽然我狼性大发,但今夜却并非满月。

  不过在我看来,摸黑正好可以办事。

  我吞口垂涎的唾沫,向着床上那盖着薄被的鲜嫩肉体挺进。

  马拉余,你家何姐姐来了。

  我何不欢也是有原则的,色也要色的上品:要慢色,不能急色,要半色,不
能全色,要隐约的瑟,不能露骨的色。

  轻轻地在床边坐下,我调整呼吸,将自己的一双手酝酿的柔弱无骨,接着温
情地抚上了床上马拉余的身体。

  隔着薄被,我的手在他的曲线上来回游移,速度够缓,动作够轻,态度够暧
昧,姿势够勾引。

  我就不信你马拉余没有感觉。

  我的努力没有白费,马拉余很快就有了感觉——他握住了我的手,接着直接
将我拖进了被窝内。

  开始反客为主了。

  但我不太喜欢他的主动——在金三角河屯留下的阴影啊。

  离开攻的位置实在太久,我无比怀念,所以今夜,我要重温一遍。

  「让我来主导一切。」

  我的声音在一股暖意的被窝中扩散出一阵低哑。

  马拉余没有说话。

  沉默即是赞同,我明白。

  被打压已久的女王本质在内心深处爆发了,我激,我动,我亢,我奋,我喉
咙发干,我皮肤发热。

  所以,以下的场景发生了:幽暗的房间中,女人眼冒绿光,舌头外伸,鼻孔
膨胀,两只尖利的爪子在男人身体上四处肆虐,空气中,男人的衬衣内裤飞舞…


  熟能生巧啊熟能生巧,马拉余很快就被我给扒得一干二净了。

  我的爪子在这具鲜肉表皮狠狠的抓了几把,接着,来不及细细品味,便打算
着轰隆隆牛逼逼的直奔主题。

  今夜,我的主题就是控制,我要控制马拉余,我要找回女王攻的感觉。

  我坐在他的腰部,弯下身子,开始用舌头与他的小腹做着亲密接触。一圈圈
的舔舐着,勾引着,挑逗着。

  他的小腹肌肉开始僵硬,话说,马拉余的肌肉比我想象中要少许多,但考虑
到黑灯瞎火的,手感也可能产生错觉,再加上重返女王宝座的急切心理,我也就
没再多想。

  还是那句老话啊,在这节骨眼上,想跟说都是没用的,做才是王道啊!

  我所给予的小腹上的刺激影响了周边环境,小马如同那雨后春笋般,开始逐
渐的上升了。

  我的手虽则无法护花,但可以护鸟。

  当下,我用双手环绕他的鸟儿,开始了女王的调教过程。

  我要让他的激情的初始与高峰及完结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女人,掌握住了男人的命根就意味着掌控住了他的生命线。

  我用巧劲将马拉余的生命线握住,用掌心的柔棉去软化他的坚硬,那灼热的
硬虽形态未变,但感觉得出,内里已经胀满了热的潮水。

  我有技巧的上下抚弄着,让那股灼热的潮水跟随着自己的动作流动着。

  微冷的空气开始灼热,因为男人女人体温的熨烫,黑暗中,激情的触角在四
处蔓延,攀附在每个角落,不安地蠕动着,喘息着,静候着。

  因为高技术性的有氧运动,我的手开始发酸发软发麻,而身下的马拉余的身
体也逐渐的变硬,积蓄满了激情,他努力屏住了呼吸,在压抑着。

  虽然手难受,但重登女王之位,君临天下的感觉不断的在我身上冲这电,我
咬紧牙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在我豁出命般的努力下,那一刻终于来临,那根生命线随着身体剧烈的颤动
了下,接着,热的潮水喷出,欲念化为有形之物一泻千里。

  在那一刻,潜伏在房间角落的激情集体出动,紧紧的缠绕着我们,带来一种
特有的愉悦的窒息感。

  力气用罄,身子开始瘫软,我如同一滩水顺势躺在了马拉余那尚随着喘息而
急速起伏的胸膛上。

  我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那些激情的怨灵满足的消散,一丝丝地从我
们身上剥离。

  我的力气渐渐恢复,他的呼吸逐渐平缓,夜的静谧逐渐加深。

  「满意你所感受到的吗?」

  我印在他胸膛上的嘴角绽开了一丝邪魅的笑。

  可惜那ac之间的字母者,从没有好下场。

  下一秒,我听见了他的回答:「很满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难怪河屯会
中计。」

  「咚」的一声,我直接从床上跌倒在了地板上。

  原因很简单,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并不是马拉余,而是那无处不在,无比强大
的鸭子。

  也就是说,我何不欢……上错人了。

  「啪」的一声,床头柜的灯被打开,鸭子那张勾人的脸在橘色的灯光下浮现
着一层欲念的艳光。

  愣了许久,我才反应过来,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他,发问:「为什么会是你?
这明明因该是马拉余的房间!」

  「我说我喜欢睡角落的房间,他很大度,就让给我了。」

  鸭子单手撑着脑袋,整个人在灯光下是赤裸的。

  我发觉,我自己中计了。

               第82章

  「那你和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马拉余看着我,眼神冷而锐利,像是往我胸腔内放置了一块碎冰。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用眼神杀人。

  我勇敢地直视着他,轻声道:「这个问题……很有技术含量。」

  马拉余:「……」

  我的特长就是惹人生气,只见马拉余这个智能化冰箱又开始运转,将我一推,
作势就要开门走人。

  我只能将门抵着,认真道:「我真的不知道和他是什么关系。」

  确实,鸭子之于我,已经不再只是鸭子这么简单。

  「你不觉得这句话很随性吗?」

  马拉余问。

  「我知道。」

  我耸耸肩:「可是我的人生本就是随性的。」

  是的,道德,黑白,对错在我的世界中没什么要紧,我要的,只是自然,只
是快乐。

  「说实话,那天在车上时,你又何尝不是随性的?」马拉余挺高,我必须仰
头看他,脖子的皮肤开始有了些许的紧张的拉扯。

  是的,那天的激情,是男女之间原始**的* ,理智已经湮没,毫无踪迹,剩
下的,是随心所欲。

  不得不承认,人生中最快乐的时间便是随性的日子。

  我喜欢快乐,所以我放任随性。

  很多世俗的眼光,我不想去理会,因为不想自寻烦恼。

  人生苦短,何不为欢。

  只是,这仅仅是我个人的观念,我没有立场去强求别人与我同样的想法,所
以我放开了手,迈开了步,让开了道:「我做事情之前一般都不会考虑太多,那
天在车内的那一刻,我们相互喜欢,所以渴望身体碰触,我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么就请忘记那天的事情。」

  说完,我准备走人,可是在手碰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刹那,手臂被拉住。

  是被马拉余拉住的。

  「那么现在,你还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伴随着微热的呼吸。

  喜欢与否,身体自然会给予答案——我的肌肤在享受着他的呼吸。

  他将我翻转过身,面对着他。

  我的背脊是略为冰冷的门板,我的前方是他逐渐灼热的体温。

  马拉余的眼眸,如同那灰蓝色的海洋,深邃神秘,瞬间漾起了漩涡,将我席
卷着* 中心。

  我们的唇,像是磁铁般,紧紧地吸附在了一起。

  在这一刻,他的血是热的,他的唇是软的,他的舌是嫩的。

  我们拥抱着,* 着,唇舌搅拌纠结,像是要制造出最高的温度将彼此融化。

  我没有闭眼,只是一直看着他的眼睛,那灰蓝色的眼眸,神秘的异域,深邃
的海洋,激情的冷静。

  当彼此的氧气消逝殆尽时,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唇舌间接连着* 的晶亮,
拉成丝,扯断。

  然而激情却没有扯断,而是更进一步。

               第83章

  我们互相缠绕着,像是密林深处的巨蟒,潮湿的气温,朦胧的雨雾,植物略
带腥热的气息,埋葬着身体的浑浊河水。

  肮脏的,低俗的,原始的,欲望的,本性的。

  我上衣纽扣被解开,露出了红色的胸衣,纯粹的红色,映着雪白的肌肤,鲜
明的对比,刺激人的血液。

  马拉余亲吻着我的耳朵,嫩的舌,如一只画笔,描绘着耳的轮廓,继而又巡
寻到耳后的空地上,点点的蚕食着,这种温吞,让我的身体逐渐加温。

  他的一双手,将我的长裙褪下。

  棉麻的裙,摊在脚边,像是米色的一朵云我们踏着云,在空中。

  十万英尺的高空上,我和马拉余紧紧相拥着,做着最原始的事情。

  自由的快感像是血液般注满了我的全身,如同一只飞鸟,远离了世俗的繁杂,
做着最为随心所欲,解放人性之事。

  我热爱自由,厌恶绑缚。

  我要飞翔,下身的最后束缚已经被褪下,双腿牢牢的架在他的腰间,两人连
成了一体。

  欲望,贯穿了彼此,双方的体内,都有着滑腻的汁液。

  夺取,给予,源源不断。

  在高空之中,我们俯瞰大地,在彼此的世界中进出着,探索者那片神秘的地
域。

  我紧紧抱着他的颈脖,让两人的胸膛最大程度的贴合在一起,细密的汗液,
在对方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他胀满了我,我充盈了他,我们的身体各取所需。

  他一次次的冲击着,我的身体直接抵在了门板上,将门撞击出了有节奏的响
声。

  如果情欲有声音,那么这就是。

  在高空中,我攀上了顶峰,脚尖绷紧,足弓的弧度,蓄满了高潮。

  他的身体,发出了不正常的颤抖,像是停水的龙头忽然来水的那刹那,爆发
出喷薄的激情液体。

  接下来,是长久的喘息以及喘息中的歇息。

  他并没有将我放下,而是站立着,将我抵在他和门板之间,我的肌肤与骨骼
在压迫之中变得分外敏感。

  他的身体是精壮的,手摸上去,能让人获得一种力量。

  我先是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歇息片刻之后,忽的用牙齿咬住了他的肌肉,
在那上面,我留下了齿印。

  唇齿间,有激情的汗液的味道。

  「你快乐吗?」

  他问。

  「快乐。」

  关于这点,我很肯定:「那么你呢?你快乐吗?」

  「我想,我是快乐的。」

  马拉余那灰蓝色的眸子上,有着浓密的睫毛,每眨一下,仿若一股神秘的风
吹来。

  我将他抱得更紧。

  「我们今后会怎样?」

  马拉余问。

  「我不晓得。」

  我说出了最不负责也是最真实的答案。

  「是,我们谁也不知道。」

  马拉余的脸庞一向有种冰冷的沉静。

  「你会想过正常的日子吗?」

  我问。

  「或许想,因为知道那只是梦想。」

  马拉余将口鼻凑近我的发端:「我经历过的事情注定我没法成为正常人,过
正常的日子。」

  「我曾经很努力的想要过那种日子,可是事实证明那是徒劳。」

  我觉得自己和面前的男人在这点上很有共同语言。

  今日的拥抱已经足够,我将自己的双腿从他身上放下,站立到了地板上。

  「我喜欢你的肌肤,喜欢你的拥抱,喜欢你的触碰。」

  就是这么简单,很多事情,想多了,就不好了。

  其实,本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马拉余自小生活的环境让他没有思考未来的习惯,而我,则是因为懒惰。

  未来,对我们而言是遥远。

  在一起的时刻极尽愉悦,那便强过许多,未来太遥远,我们不想去思考。

  在高空上做的机会不常有,本来我们两还打算着再做一次,可是一想到人有
三急,霸占着厕所不是厚道人做的事情,便很有道德的穿上衣服,整理完毕后从
里面出来了。

  一瞅,鸭子还歪着脑袋在沉睡中。

  有前途,我喜欢。

  那档子事是最费体力的,我和马拉余回到座位上后,端起旁边的饮料咕噜咕
噜的喝了起来。

  正喝道春暖花开的阶段,眼角一瞥,大事不好!!

  鸭子的嘴角,蕴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下一秒,我便捂住屁股直奔向厕所,稀里哗啦,嘟嘟哒哒,姿势很是不雅。

  我不雅事做的多了,多做这一件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但当马拉余这个万年冰块脸也作出和我一样的事情时,那就不太正常了。

  所以,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和马拉余不知疲倦的在洗手间和座位间奔跑着,
而鸭子则气定神闲的看着报纸喝着香槟。

  报复,热腾腾的报复啊。

  不用多说,是他趁着我和马拉余嘿咻时在我们的饮料中下了东西,害的我们
形象尽失。

  「你个毛毛虫!」

  在缓冲时间,我夹着火辣辣的菊花,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鸭子:
「你太卑鄙了!」

  「谁让你们在里面嗨的时候不带我进去?」

  鸭子理直气壮。

  「下次,一定带你进去。」

  我咬牙,一字一句的道:「然后把你绑在马桶上,看我们嗨!」

  我的方针是:打不死你,也要折磨死你!

  可是,鸭子伸出秀气优美的右手,明媚的一笑:「没事,我可以自嗨。」

  果然,跟毛毛虫是没什么话好说的,我自认失败。

  转身,却看见了脸色苍白的马拉余。

  他只说了一句话:「说是没有用的。」

  接着,冰块冲过去,扁了鸭子。

  果然,对付鸭子这种欠扁的,只能使用暴力。

  又拉了十多次后,飞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下飞机时,我发现自己的脚都是
软的拉虚空了。

  不过,总算是活着回来了,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我要重新发挥女王的光和
热。

  可是还没想好怎么发光和热呢,一个准确的消息传来碧姨被抓。

  是谁干的,不用多说了。

  听见这个消息,马拉余和我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始商量对策。鲁加成只是
抓了碧姨,而没有杀了她泄恨,说明是想以此威胁我们,那么,只能大大方方去
听他的要求了。

  就这么,我,马拉余,加上那无事可干的鸭子来到了鲁加成的府邸。

               第84章

  用不着谦虚,我和马拉余根本就是那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所以也不用
担心什么,没带人,直接喊人去通报了。

  但鲁加成不公平,让我和鸭子等着,先让马拉余进去。

  我和鸭子被带到客房中喝茶,因为记恨着鸭子害我跑了无数次厕所,便没怎
么理他。

  静默在房间内滋生着,门外是朵朵碗大的纯白花束,素雅有余,活力不足。

  澄清茶水在紫砂茶具中晃动着,清晰地倒映出我的脸庞靠,姐最近脸好像圆
了?

  正在继续观察中,鸭子开口了:「你认为自己就一点错也没有?」

  我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静下心来想一想,其实,我错得最多,也最离谱,这么一想,声音自然就低
了三四分:「你的脑袋没事吧,当时,我是气急了。」

  鸭子看着我,眼眸沉静:「脑袋没事,但这里有事。」

  我看着他的手,眼内有些发酸,哽咽良久,终于说出了实话:「孩子,别装
了,你根本就没有心。」

  鸭子:「……」

  我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但鸭子的表情看上去却很是受伤。

  他垂眸看着白玉般手上拿着的紫砂茶壶,声音轻得像是微温的茶水氤氲着白
汽:「我原本也认为自己是没有心的,但一切都有例外……比如,我遇上了你。」

  鸭子的眉眼间有种淡淡的愁绪,如一场细雨,瞬间洗去了固有的艳媚,看上
去,有种让人心疼只感:「一直以来,都以为钱是最重要的,一直依赖,都认为
自己为了钱,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直到,你的出现,世事就是
这么奇怪,它随时都会颠覆你的理念。」

  我有点受不住了,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真的,我太对不起鸭子了。

  在金三角时,他一直帮助我,他并不是神,做许多事时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我不是没有想到这些,也曾经内疚过,感激过,但最终却安慰自己,说鸭子
爱的是钱,只要今后给他许多许多的钱,那么我们就两清了。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可是今天才知道鸭子要的,不仅仅是钱。

  然而我却在他面前,与河屯,与马拉余……

  跪行到一直垂首的鸭子身边,犹豫片刻,我最终伸手,环住他的肩膀,将头
靠在他的颈脖处,缓声道:「鸭子,我并不知道你对我是这样的感情,对不起。」

  房间继续被静谧充斥着,庭中的素雅花香传来。

  暗香悠然,我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鸭子伸手抬起我的脸,用盛满
溺死人的温柔的声音对我道:「不欢,你还真的相信了。」

  我:「……」

  鸭子叹口气,捏住我的脸颊,表情带着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看看看看,
一个小测试都把你给蒙过了,这么容易相信男人的鬼话,照这么下去,以后后宫
岂不是还要增添许多人?想害我们破产么?」

  我:「……」

  鸭子老师继续指导着:「记住哈,男人的话能信,那天上飞的就不是UFO,
是夜壶了……真是的,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每天吃那么多的肉完全是浪
费了。」

  我:「……」

  一分钟后,房间里传来一声惨叫,然后,庭院中的素白花瓣上,沾染了点点
血腥。

  当鲁加成和他的养子说完悄悄话后,我在他手下的带领下,拖着血淋淋的鸭
子一路到鲁加成这个大BOSS的房间。

  地板上,蜿蜒出一滩刺眼的血迹。

  因为鸭子以前也常抽他们血的缘故,所以道旁的鲁宅手下大多数眼内都是感
激。

  除了一个人眼内是对我的愤恨负责拖地的那位。

  不管如何,我再一次见到了鲁加成。

               第85章

  我没有完成鲁家成交代的任务,没有灭掉河屯,只是灭了他体内一些小蝌蚪,
几次而已。

  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惩罚,将鸭子往房间角落一丢,我昂首挺胸,用刘
胡兰般英勇就义的目光看着鲁家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失败了,愿意接受惩
罚,那碧姨放了吧。」

  这是我认为的理由:鲁家成抓碧姨,不过是为了威胁我来,好杀了我泄恨。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鲁家成要的不是我的命,而是我的人,!别想歪了,老
鲁是想我当他的保镖来着。

  不过仔细想想,这鲁家成还真是奸阿,见我当间谍不成功,便转而让我当女
保镖,简直就是想充分地榨完我身上的剩余价值!

  奸就一个字,挺好写的。

  鲁家成的意思是,在他找到更合适的人选之前,我要一直当他的保镖,在我
的工作时间内,倘若他不幸被人暗杀,嗝屁了,那被他关押着的碧姨也得陪葬。

  我不得不从,可是心里还是有点疑惑:为什么偏偏选中我?这其中必有原因。

  伤人之前,我想偷偷地从马拉余口中听到一些内情。但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目
含薄冰地看我一眼,突兀的问道:「你和李徘古的关系弄清了吗?」

  然后也不等我回答便自顾自的走开了。

  我一头雾水。

  不知是男女有别还是什么原因,我的工作强度并不像其他男保镖那么大,当
他们拿着枪集中精神四周扫描时,我还可以陪着鲁家成喝喝茶,吃吃点心,赏赏
花什么的。

  他们中的某些人有时也会抛来妒恨的目光,遇见这种情况,我总是将胸一挺。
有本事,自己也长出可爱的两小白头来呀!

  这份轻松的很有前途的工作让我乐在其中,我甚至开始幻想能做到年底。!
至少拿了年终奖再走阿!

  然而这天晚上,我要回房睡觉时,鲁家成叫住了我:「今晚,你留下。」

  闻言,我愤世嫉俗了,果然就像无数前辈所言,世界总是丑陋的。我就知道
鲁家成心怀不顾!

  难怪给我安排这么轻松的高工资工作,难怪总是让我陪在他身边,原来是垂
涎我年轻的肉体!

  潜规则,没想到我何不欢一黑道女也遭遇了传说中的潜规则了!

  可还没来得及摆出圣女贞德的表情,鲁家成淡淡的开口了:「因为今晚,会
有人来刺杀我。」

  都要我出马了,那来的人肯定不简单,晚上必定有一场恶战,很可能………
…我会有生命危险。

  我敛眸,问出了最最关键的问题:「晚上有加班餐没?」

  鲁家成:「…………」

  加班餐是有的,而且还挺丰盛,吃饱喝足,我坐在鲁家成房间的地板上等待
着敌人的到来。

  为了提神,我喝了咖啡,睡不着,只能和房间内仅剩的鲁家成聊天。

  鉴于鲁家成的性格,所以开场白是很重要的,想了老半天,我终于到:「你
是什么星座的?」

  鲁家成闭目养神,不理会我。

  有性格,应该是天蝎座的。

  看来这个开场白不太成功,我只能换成其他的:「我们到底是在等谁阿?」

  这次情况好些,至少鲁家成回答了:「等该等的人。」

  再接再厉吧,我继续问道:「你时常看的那条项链是不是属于你以前爱过的
女人的?」

  这些日子给他当保镖时,每当下绵绵细雨时,他总是会从怀中拿出一根项链。

  那项链是银制的,坠子为椭圆形,复古式样的,打开可放照片,鲁家成便用
手摸索着那张小小的照片,眼中便有些别样的东西。

  我和保镖同事们私底下打赌,那里面绝对是男人的照片,毕竟鲁家成不是走
寻常路的人。

  不过,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恶魔也曾经是有爱过的。

  果然,鲁家成有动静了,他的声音冷了三分:「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其余
少管。」

  我没听话,继续问道:「你怀念的那个人,漂亮吗?」

  也许是因为这宁静的夜晚,也许是因为过去那些美好的回忆,鲁家成一向冷
漠的眼中竟逐渐荡漾起了一层柔情。

  良久,他终于道:「是的,很漂亮。」

  我暗自捶胸顿足,妈妈的,一试探之下那人居然是女的,枉费我还赌上了大
半年财产啊!

  实在不甘心,想想现在的伪娘也多,小受也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所以我继续
问道:「那人身材好不?我是说,大概是什么罩杯?」

  我想着,不管是A还是H,只有鲁家成说得出来,那人就是女的。

  可是人家鲁家成就是不说,只是盯着我,那眼神够让人发毛的。

               第86章

  我觉得他的行为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人是男的,二是那人是女的,但连A罩
杯都没有。

  也就是说,这鲁加成要么是同志,要么是平胸控。

  恩,大人物的人生,果然就是不一般啊,我等膜拜。

  虽然鲁加成的眼神很杀人,但为了我那大半财产,还是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正准备冒着生命危险继续询问时,老天让我开工了外面忽然嘈杂起来,阵阵
枪声响起。

  神秘的敌人终于来了。

  我等待着他的到来。

  外面的声音逐渐增大,而且听那动静,已经渐渐地向着这方逼近。

  我准备好武器,集中全副精神,等待着,毕竟我们这行也是玩命的,马虎不
得。

  凭着直觉,我大觉有一个人正从一派杂乱中走到了我们的房间门前。

  我挡在鲁加成面前,举枪瞄准了门的方向,脑中的神经拉扯成了一根细线。

  然而等待许久,也不见下一步动静,我并没有放心,而是更加紧张,经验告
诉我,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只听「哗啦啦」一声,门忽然被拉开,正当我要举枪射击时,屋内的灯忽然
就熄灭了。

  靠,黑灯瞎火考我视力呢?

  无奈之下,只能在黑暗中与来人干架了。

  进来的似乎只有一个人,因为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模样,甚至连他在哪里
站着也不清楚。

  对方没动时,我也不敢动弹,唯一确定的是。对方也拿起了枪。

  因为我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刚才,他开了枪,上一颗子弹估计已经夺去了
某个人的生命。而这一颗,很可能就会要了我的命。

  我们对峙着,在黑暗中。

  我挡在鲁加成的面前,而那个人,就在我对面的某个角落中。

  对峙的双方只要有一方行动,另一方也会紧随其后,在这样的黑暗中,子弹
伤到的可能就是自己,所以我们都在犹豫与对待着。

  其实,我不是杀人狂,但为了碧姨的安全,沉默良久后,我还是决定对这个
人出手。

  正准备扣动扳机时,我听见他说道:「我要杀的只是鲁加成,其余的人,走
开。」

  那声音,即使包含杀意,也藏不住其润雅。

  这是一把同我一起长大的声音。

  李徘古。

  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马拉余那句话,也终于明白鲁加成之所以要我当他
保镖的原因。

  更清楚的是,很快,我对面的李徘古会有危险。

  没待我做出任何反应,黑暗的房间重新亮起了灯,光明降临。

  我和李徘古看清了彼此,他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别样的光影。

  事情发生得很快,那光影还未来得及掠过时,从我的背后突然射出一枚针,
直接刺入了李徘古的大腿。

  只见他身子一僵,举枪想要向我背后的那个人射击,可是已经来不及,他摇
晃片刻,「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枚刺中李徘古大腿的麻醉针,药效很快。

  鲁加成之所以要我当他的保镖,就是为了这一刻让李徘古失神,从而将他囚
禁。

  在鲁加成唤人进来之前,我的枪改变了方向,对准身后的鲁加成。

  「你想对他做什么?」

  我问。

  「如果我要杀他,不会等到现在。」

  鲁加成按了按钮,唤人进来。

  但我的枪一直瞄准他,戒备地,固执地。

  「你只能救一个人,李碧或者是他。但是想清楚,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而你的碧姨,就说不定了。」

  鲁加成并没有将我手中的枪放在眼里。

  最终,我放下了枪。

  就像他说的,如果要杀李徘古,那么也不用麻醉剂来多此一举了。

  更重要的是,刚才在黑暗中,我将鲁加成推到自己身后的那一刻,顺便摸了
他一件东西。

  那条项链。

  我打开了那条项链,我看见了里面那个人的照片。

  我想,鲁加成应该是不会伤害李徘古的。

               第87章

  鲁加成让人将李徘古给带走了,不过估摸着他还认为我有更多的用处,并没
有将我给咔嚓了之类的,而是让我待在客房,不许乱跑。

  我第一次听从了他的话,没有乱跑。

  就这样等待了一个星期,鸭子交给了我想要的东西。

  打开浏览了一遍,我大致地了解了一些前尘之事。

  拿着那份东西,我找到了鲁加成,还没开口,他便知道了我的底牌:「看来,
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我不奇怪,毕竟我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很可能我的房间中还安装了窃听器,
所以我要说什么他应该是知道的。

  「我看见了那张照片。」

  我道。

  就是那张鲁加成在寂寞的黄昏一直摸索着的相片,里面的女子,温婉柔弱,
像是一颗不染杂质的珍珠。

  我见过那个女人,在李徘古那里,我见过。

  那是他的母亲,那个有着娟秀眉眼的妇人——吕配娇。

  但还是不确定,所以便让鸭子去拿了鲁加成与李徘古的血液做亲子鉴定。

  鉴定结果确定了我的猜想:他们,确实是父子。

  接下来,鲁加成向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毕竟父亲都从事着同一种不太光明的职业,所以吕配娇和鲁加成其实从小就
认识。虽然接触的机会不多,但两人对对方都有好感。

  在一次旅行中,鲁加成偶然与吕配娇相遇,就像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一般,他
们相爱了。

  两人都认为,双方的爱情应该是能够得到父母同意的,毕竟,他们的结合是
有利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爱比烟花璀璨,也比烟花短暂。

  在将吕配娇送回家后,鲁加成准备回家向父亲说明此事时,却传来了鲁人甲
被李封父子杀死的消息,并且,李封还派出最好的杀手在路途中要取鲁加成的性
命。

  鲁加成在被杀手追杀中摔下山崖,虽然捡回一条性命,但从此不能行走。

  让他痛苦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到来,先是知晓父母与兄弟姐妹都惨遭杀害,
接着,又传来吕配娇嫁于李封的消息。

  鲁加成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开始了复仇的计划。

  他下了命令,要杀尽李家的所有人。

  除了吕配娇与李徘古。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鲁加成相信吕配娇,他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向来是外柔内刚,绝对不会因为父母的命令而甘愿嫁给李封,其中,一定
有原因。

  而那个原因,就是在他们婚后不到一年便出生的李徘古身上。

  鲁加成有强烈的预感——那个孩子,是他的骨血。

  果然,他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与吕配娇见面,并从她口中得到了确切的答
案。

  她嫁给李封,不过是为了将他的骨血生下,并且,也是一种报复。

  她恨李封夺走了自己的幸福。

  在那一刻,鲁加成决定放弃复仇,那时的他只想要带吕配娇与李徘古远走。

  可是正当他在准备时,却传来了吕配娇被刺身亡的消息。

  鲁加成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他将所有的仇恨重新灌注在李封身上。

  是李封没有保护好吕配娇,是李封害自己失去了一切。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潜伏,积蓄力量,最终,他如愿杀死了李封。

  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只是,他下错了一步棋。

  他的儿子李徘古已经将李封当成亲生父亲,而自己,则是他的杀父仇人。

  他的儿子李徘古,要杀了他。

  「为什么你不告诉他?」

  我道:「你应该告诉李徘古真相。」

  鲁加成的声音带着无奈的苍凉:「我告诉了他,但他不肯,也不愿相信。」

  其实,我还是有点理解李徘古的。

  原本以为的杀父仇人却是自己的父亲,他的世界,应该承受不了这样的震动。

  李徘古,可怜又可悲的李徘古。

               第88章

  李徘古要继续自己的报仇,他不愿意放弃自己二十多年来笃定的一切,他认
为,只要杀了鲁家成,便能终结自己所有的怀疑。

  他要杀鲁家成,但鲁家成确不愿看着他受伤。

  毕竟,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所以,鲁家成留下了我,如他计划中的那般,成功将李徘古生擒。

  接下来要做什么?鲁家成没有计划,对于这个世上唯一的却想要杀了自己的
骨血,他没有办法,只能将其囚禁。

  鲁家成没有对我做任何要求,可我还是决定去见见李徘古。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也不知道此去的目的,更不知道此时我和他
之间的关系。

  但是,总归是要去的。

  李徘古被关押在鲁家的私牢中,说是牢房,但却很干净整洁,应该称得上牢
房中的V。I。P级别了。

  李徘古没有受伤,只是双手被铁链锁着,就像以前他锁住我那样。

  我又想起了再李家阁楼上度过的那段时光,有些朦胧,有些泛黄,还有些…
………异味。

  那滚滚的浊味啊!算了,刚吃完饭,不易想这些。

  李徘古坐在床上,并没有抬头,但我觉得,他知道是我来了。

  在他身边坐下,我开始寻找着开场白,到底从诗词歌赋开始好,还是从人生
哲学开始好呢?

  李徘古代替我做了选择,他直接道:「我不希望你替他说话。」

  简单干脆利落。

  其实我想知道的,还有其他的:「李李吉呢?你…………最近看见过他了吗?」

  「可能,他不会原谅我们,不会回来了。」

  李徘古摇头,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样也好,我希望他脱离父辈的轨迹,
过上平静的生活。」

  「那你呢?」

  我问:「你已经学会放别人自由,为什么就是学不会放自己自由?」

  从来都是这样,他将所有的压力都放在自己身上,近乎自虐的责任感,明明
有机会快乐,却放不开。

  我想,这也是我们分开的原因。

  我们都有翅膀,我想要飞,但他却选择作茧自缚。

  「你……最近,好吗?」

  他问。

  似乎是想岔开话题。

  「不错,不冷不热不饿不饱。」

  我道:「就是离变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你应该找个能够保护你的男人。」

  李徘古晃动了下自己的手,铁链发出短促的金属撞击声:「让他保护你。」

  「不用,我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而且,必要时,我也会保护自己的男人。」

  这也是我和李徘古的分歧之一,我们都想要做最强的那个人。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最然是牢房中的V。I。P,但毕竟是牢房,没有窗户,很是压抑,再加上
我本来就不是沉得住气的人,最后还是谈起了他不愿意提及的话题:「我请人将
你和鲁家成的DNA进行了鉴定,你确实是他的儿子。」

  「别说了。」

  李徘古垂眸,额前的碎发很尖,像是要戳入眼睛内。

  「你应该停下来,好好思考一下,冲动从来不是你的个性。」

  既然开始,我没打算停下。

  「不欢,我不想听这些。」

  他唤了我的名字,但那两个字似乎染了冰。

  我想,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我只想说,你母亲并不愿意看见你伤害自己的
父亲。」

  脱离控制的,不止是我,还有李徘古,只听见锁链「哗啦啦」的牵动声,冰
凉与坚硬爬上了我的颈脖。!李徘古将铁链缠上了我。

  「不要…………再说一个字」他的声音也是冰凉与坚硬的。

  「看在以前的日子上,」

  我没有反抗,轻声道:「我只是想帮你。」

  李徘古的嘴角泌出了一丝笑,很缓慢,像是最浓稠的液体。

  「以前的日子……」

  他重复着。

  随后,他压在了我身上。

  我的颈脖上,除了那铁链,还有他半是上灼热半是冰冷的吻。

               第89章

  我的理智告诉我,自己和李俳古之间不应该再发生任何的故事。

  所以我反抗了,拼命地反抗,像是一直被烧着了毛的猫。

  可是自小到达,我很少有机会能斗得过他。

  即使他此刻身在牢笼,即使他的双手被铁链锁着。

  我被压制住,被牢牢的压制在了床上李俳古喜欢这样的姿势,他爱控制所有
的人,包括控制自己。

  我仰面躺着,得以看清整个房间的全貌。没有窗户,都是冰冷的钱币,像是
我身上这个男人的心房。

  我爱了他这么多年,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可是换取的却是他的不敢。

  我宁愿他不爱我,至少这多我来说是种解脱。

  可是,他确实不敢。

  我开始恨李俳古了。

  一旦有了恨意,身体自动便会有所变化,就像是老话说的,不知从哪里来的
力气,我推开了他。

  我不想再管它了,他是生是死是伤是残,我都不想再管了。

  我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我应该过自己的生活。

  我决定走,但是他不放。

  他的手,缠绕上了我几近赤裸的身体。

  黑色的金属,向蛇一般,环绕着白皙的肌肤。

  那铁链,一进将我们的身体困在了一起。

  我们无声的对抗着,他要捆,我要解,牢房中只剩下铁链「哗哗哗」地响动
声,除此以外,一排寂静。

  在这般的沉寂中,我汗流浃背,汗水一点点地从毛孔中冒了出来,分不清冷
热。

  我咬牙,怒道:「李俳古,放手」他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等待我的声音被
墙壁吸收。湮灭。在空气中消逝之后,才道:「不欢,再顺我一次,好吗,最后
一次。」

  这种声音,是他从未发出过的。就像是某种凶猛的野兽在激烈的打斗后的喘
气声音中,有血缓慢流淌着。

  我动摇了。

  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是我爱过的第一个男人。

  我永远记得当年阁楼上的那个男孩,像是一缕柔和的月光。

  其实月光是冷的,可是对孤独的人而言,我们可以欺骗自己那是暖的。

  有时候,要骗自己,也是容易的,只要你相信。

  我没有再反抗了,最后,再顺他一次。

  他用手将我的右腿屈起,手腕上的铁链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我大腿内侧敏感的
肌肤,激起一阵阵的颤栗。

  我有种感觉,此刻的他,很冷,而我则是现今唯一的火炉。

               第90章

  李徘古没有留我,如同我没有留下一样的理由,既然开始时已经说好,结束
时也不需要多余的话。

  这一次,只是为了慰藉。

  李徘古在慰藉自己放弃的自由,我慰藉自己的过往。

  没有回头,我走出了监牢。

  一路上,什么也没有再想,只是皮肤上有些残余的体温与触感,都是属于他
的。

  没有人再看守我,因为在鲁家,我已经算是他们的人了。

  走廊是半空的,月色幽静,缓缓照来,如同铺上了柔白的纱,我徜徉其中,
一路只是想着自家心事。

  忽然,感觉到头顶有人影晃过,衣角带起一阵阴风。

  最近几天,当鲁加成的保镖已经当成了习惯,我没有多想,几乎是条件反射
性地跟着那人的踪迹跳上了房梁。

  我的反应是迅速的,我的姿势是潇洒的,我的动作是流利的,我完全可以很
帅气地出场——倘若不是摔了那一跤的话。

  居然有人在屋脊上乱丢香蕉皮,我很郁闷。

  赶紧从草丛中站了起来,又一次蹦上去,这次还好,在屋脊上站稳了。

  可是当看见那个我追踪的人的脸时,我心一跳,肺一瘪,脚一滑,又摔了下
去。

  我怀疑,那处草丛已经被我的屁股砸出了大坑。

  来不及揉了,连忙第三次飞身跳上屋脊。

  那个害得我摔下的人,就是那失踪已久,大家都误以为他已经打酱油的李李
吉。

  多日不见,他的脸清瘦了些许,有些憔悴,然而那种夺目的漂亮与矜贵还是
无法掩埋。

  他看着我,尽管脸色很冷,尽管唇色泛着漠然,可是他眼眸内的深邃纯亮,
还是一如往常。

  他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李李吉。

  距离上次的分开,已经有很长的时间,再相见,心内有无数的话,却不知如
何向他诉说。

  最后一次见面时,他告诉我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也就是说,不知何时,他才
会原谅我。

  我们互相注视着,良久都没有说话,夜空幽冷,星遮月隐。我缓慢地走过去,
伸手,轻柔地* 着他的脸,只说了一句话——「李吉啊,你终于想起回来还钱了
啊。」

  李李吉:「……」

  我可没有打诳语,因为在离开之前的那天,李李吉确实是向我借了一千大洋
去买套套。

  买套套都要花一千个大洋,果然是传说中的纨绔子弟。

  凉风起,花海动,月影淡,一直过了我吃完三个大肉包子的时间,李李吉才
算是回过神来,道:「我这次来,是想要救我哥的。」

  潜台词很明显:李二少爷来这里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我连生气的资格也没有,因为本身就是我不对在先,所以,我吞下了肉包子
那么大的一团气,温言道:「先别担心,李徘古他现在很好。」

  本来是想安慰他的,可是李李吉无法理解我的一番苦心,转而直接问道:
「他好不好你是怎么知道的?」

  男女有氧运动后,大脑还迟缓着,我根本没多想,直接就老实交代:「我刚
去看过他,他很好,放心吧。」

  可是李李吉却不能放心,他抬起那双漂亮的此刻却满是阴霾的眸子,直盯着
我:「只是去看他,就花了一个小时?」

  我惊了,我讶了。

  惊的是李李吉居然从头到尾掌握了我的动态。

  讶的是万没料到我和李徘古居然爱爱了这么长的时间,明明觉得很短来着…
…咕,李徘古我不是在讽刺你的某个部位,别误会。

  真不知应该说我厉害还是李徘古厉害了。

  「因为,除了探视他外,我们还顺便还聊了下人* 想。」

  我的表情是认真严肃苦大仇深及其无产阶级的。

  李李吉偏转过头,侧面线条很美很流畅,他的唇,泛着月色,有点冷:「有
时候,我真想将你掐死。」

  我晓得他的意思,残忍的不是他,而是我。

  此刻,我想自己连说「对不起」这句话都不再有资格了。

  我曾经给过李李吉很多的希望,最后却彻底地毁灭了它们,关于这点,我是
无法以渴望自由为借口来为自己脱罪。

               第91章

  我暂时放下我们之间的那些破事,转而告诉了李李吉一个事实:「我明白你
现在很想要救出你的哥哥,但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这件事是无法完成的,如果你
还相信我,就跟我走,我们从长计议。」

  李李吉那漂亮的眸子像是敛尽了世间的沉静,他看着我良久,终于同意。

  毕竟是鲁加成的女保镖,待遇不错,有间独立的屋子,我悄悄将李李吉给带
入了。

  人家是金屋藏娇,我是陋室藏旧情人。

  话说,我何不欢还是挺仗义的,把被子在地上铺好后,对着李李吉道:「来
睡吧。」

  闻言,李李吉看着我,那眼神,不纯洁啊不纯洁。

  回忆了下刚才的话,确实有些歧义,马上纠正:「我不是让你睡我,是让你
睡床。」

  听完我的解释,李李吉的眼神变了:色的意味淡了,复杂的意味浓了。

  「我没想过要睡你。」

  他这么说,声音淡定,但还是有些赌气的意思。

  终究,还是那个单纯的孩子气十足的让我无比安心的李李吉。

  「我也没想过让你睡。」

  赌气是种传染病,谁都会。

  拉灯,上床,盖被子,然后闭眼,各做各的春梦。

  本想着就这么一觉睡到天亮,但终究熬不住,在沉默延续大半个小时后,我
开口了:「李吉……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然而,他的沉默像是冬天的岩石,冷硬,坚固,一直封冻了我的心。

  可能,李李吉已经走远了,我这么想。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后面伸来,环住了我的腰。

  这样的姿势并不让人舒适,可那双手,是温暖的,皮肉下隐藏的血管在散发
着微热。

  「李吉……」

  我得以开口,但却失去了继续的机会:李李吉的身体中忽然出现了一股大力,
侧身而眠的我被猛地翻过身子,他如灼热的火球一般,从天而降,袭击了我。

  火燃烧遍了我的全身,高温随着他双手与唇的动作而蔓延,被单被掀开,衣
物被撕裂,我是**的,全身的肌肤在窗外的月光照射下显出莹莹的光。

  李李吉也失去了衣物的包裹,他那光滑的肌肤紧贴着我,那双手臂牢牢地将
我锁住,一点点地收缩,像是要将我全部的血肉都挤成酱,融入他的身体中一般。

  李李吉已经失常,我听见了自己肋骨因强力挤压而发出的声响,窒息感扑面
而来,像是要将我灭顶。

  你不仁,我不义,为了活命,我张口……伸出舌头,在李李吉的耳廓上舔舐。

  耳朵处是他的警戒地,果然,李李吉招架不住,身体因为敏感而开始紧绷。

  我松了口气,阴暗地说,对于李李吉,我一向是强势的,从不服输,从不认
为自己会输。

  这次亦是如此——我这么认为。

  母猪不会上树,但李李吉却会* :他迅速向下一缩,双手扳开我的双腿,让
我女人的那处彻彻底底展露在外。

  而这并不是终结:他凑近,伸出舌头,取代自己的硬挺* 了我。

               第92章

  他的舌,软绵,尖端带着些微的粗糙,不断地刺激着我的敏感。

  * 传来酸胀的感觉,那是**侵袭的征兆。

  湿润的舌,像是园丁的手,一下下翻开我的花瓣,抽丝剥茧,露出脆弱的花
蕊。

  一寸寸地,李李吉的舌,舔舐着,花瓣与舌之间,发出* 的声响,仿佛是某
种兽在饮水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染上了旖旎暧昧的色系。

  我想要将其推开,但身体却反对了这个提议:他要享受,* ,乐趣,人生,
男女。

  舌在每一处花瓣的褶皱间舔舐,仿佛是一种清洁,也是一种缔造。

  堕落的* ,滋生,蔓延。

  **的汁液,不断地涌出,粘稠的液体,连接了他和我。

  一* 的* 袭击着我,像潮水一般,大脑一片空白,耳畔嗡嗡作响,就像是在
酷暑的街头下走了一个小时般。

  大腿曲起,脚弓绷紧,双手捏紧,面部是痛苦夹杂着欢愉的扭曲。

  李李吉的给予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最后停下时,我仿佛被耗尽了全部的气力,
只留下虚脱的躯壳。

  我闭着眼,尽管他的舌已经离开,但我仍旧感到* 传来的摩挲*.身体有着最
优质的记忆力。

  胸腔上有着重压——李李吉压上了我,他躺在我身体上,随着我*.我将手伸
入他的发丝中,手指间浸染着汗液。

  「不欢,我是真的恨你。」

  李李吉这么说道。

  「我知道。」

  我是真的知道。

  「可是我更恨的是我自己。」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洇了开来。

  「我恨我自己的脑子,为什么就是忘不掉你。」

  「我恨我自己的手,为什么总想搂着你。」

  「我恨我自己的眼,为什么总是在人群中搜索你的影子。」

  「我恨我自己的心,为什么还留有你的位置。」

  我嘴角开始发涩,李李吉恨的,是那个还在想着我的自己。

  「李吉……」

  我轻唤着他的名字:「李吉。」

  「不想和别人一起分享你,这就是我离开的初衷,我以为自己会快乐,以为
自己会遇到想要的,但却失败了。」

  李李吉说着,并将我抱得更紧,但我却从他的怀抱中感觉到了一丝释然:
「不欢,我什么都不想要了……除了你。」

  我明白了李李吉的意思,他决定留下,决定留在我的身边。

  李李吉,永远,都是我的李李吉。

  我牢牢地环着他。

  我的李李吉。

  「啪嗒」一声,光明如刀,划开了屋内的黑暗,惊慌了我和李李吉。

  可别被鲁宅的保镖们发现了。

  要知道,虽然是内部职工,但内奸在哪里都是没有市场的,抓到就是一顿海
扁啊。

  但我多虑了,自从上次某个保镖因为误入我的屋子而被我强行扒下了裤子玩
弄一番后,外人一般都是绕开我的屋子走。

  所以说,站在门口的,是两个内人——脸上一副看好戏模样的鸭子以及脸色
阴晴不定的马拉余。

  门一开,冷风* ,我感觉有点冷,低头一看,找到原因了——内裤早被褪到
了脚踝处。

  难怪,漏风啊。

  毕竟我也是一女人,第一反应就是想抓起被子盖住露的第三点,但仔细想了
想,反正他们俩都已经看过了,懒得装,所以只是稍稍移动了下,摆了个不太猥
琐的姿势。

  上部完结,敬请期待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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