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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方寸光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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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

  但见,文渊双手挥洒自如,身形腾挪自若,敖四海掌力拍到,便如同风吹旗
展,顺其自然,身法似轻实稳,出招更是矫捷之极,敖四海内功虽强,但文渊手
下招招犀利,既似爪,又似掌,妙招纷呈,竟自难以应付。

  向扬跟华瑄看着,更加惊奇莫名,眼见文渊一身武功神妙无穷,却全非本门
路数,实不知从何而来。小慕容心思灵巧,登时想到:「莫非他在这短短几天之
内,又从那把琴中学到了什么?」

  敖四海原拟对方不过区区小辈,就算招数有过人之处,但是论到内功上的造
诣,也定然不及自己数十年来的深厚功力,大可稳操胜算。不料文渊在「沧海龙
吟」琴曲功法之中,已然尽数融合了蓝涛神掌的秘奥,心中一个转念,都足以破
解敖四海的架势。此时凌云霞、杨小鹃二女亦已转醒,看到敖四海正与一名未曾
谋面的少年交手,状甚不利,都是一怔。

  敖四海越斗越是惊怒交集,猛地抽身后跃,自一名龙宫弟子手中取过长剑,
大喝一声,剑光出鞘,使得正是「龙翻剑法」的招数。文渊眼明手快,凌空一个
回旋,手中未拿腰间佩剑,眼光已看准了敖四海剑法中的精要之处,心道:「这
路剑法纯是刚猛路子,威力尚不及蓝涛神掌,何足为惧?」当下叫道:「紫缘姑
娘,『潇湘水云』!」

  话才出口,悠然琴声已然响起,其音飞吟,正是一曲「潇湘水云」。文渊听
得数音,便已掌握曲中旨意,心念电闪之间,已然化入剑法开阖之精要,眼见敖
四海一剑刺向自己左胁,不慌不忙,身子微斜,剑刃在他胸前横过,顺势挥剑朝
敖四海右手腕刺去。

  敖四海缩臂让开正要重行出剑,却见文渊剑路绵绵而至,这一剑似无止势,
又如影随形地刺了过去。敖四海退开一步,文渊剑尖微转,自然而然地对正敖四
海右腕脉门,接连两变,如同一招,全无丝毫滞涩。

  敖四海脸色陡变,已顾不得相攻文渊回剑一格,意图先化开文渊剑势纠缠。
文渊于剑法之造诣,更在拳掌之上,此时两人斗剑,正是得其所哉,剑法如潇湘
之云蔽九岳,尽显云水掩映、烟波浩渺之气象,敖四海竭力闪避抵挡,难以寻隙
还招,一身精妙内功竟无用武之地。

  文渊手上剑芒幻化,绵密无止,直瞧不出招数之间有何空隙。敖四海额头冷
汗直冒,不住后退,心头恶念陡生,慢慢退向龙宫派弟子所在方向,蓦地叫道:
「出手!」

  龙宫诸太子得令,齐声呼喝,赑屃、饕餮、椒图当先扑上,联手夹攻文渊。
文渊没料到敖四海以掌门之尊,竟然不顾身分,以众击寡,当下只得回剑圈转,
先逼开三名龙宫太子。敖四海得此喘息,当下狂运内力,将手中长剑使得如狂风
暴雨一般,心道:「只要杀了这小子,便能夺得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儿,失了身分
也就罢了,非宰了你不可!」

  文渊身当龙宫派四名高手围攻,剑法难以持续攻势,当下四下游走,东一剑
西一剑避重就轻,不与四人正面交锋,心道:「这三人功力比敖四海差得远了,
真要收拾他们,本来不难,但若要连敖四海在内一举击败,那可大大难哉!」

  正自思索破敌之道,向扬已展步抢上,喝道:「敖四海,你想找帮手,可没
如此容易!」他歇息一阵,内力稍复,眼见文渊受围,立时出手相助,九通雷掌
猛然打在饕餮太子铁鼎之上,将他震退数步。

  几乎同时,慕容修纵身跃至诸人上空,冷笑道:「你们这三个三脚猫,出来
丢人现眼做什么?给我滚回去!」双手下袭,鬼魅般抓住赑屃、椒图二人后领,
内劲下沉双腿,倏然落地,两只手却将两名龙宫太子轻描淡写地抛上半空。赑屃
太子凌空一个翻身,尚不能卸去慕容修手上暗劲,足一踏地,便即滑开,摔了个
四脚朝天,椒图太子功力较差,更加狼狈不堪。

  敖四海占不到半刻便宜,又得独自与文渊交手,立时居于劣势。论到武功造
诣,敖四海与卫高辛相差仿佛,卫高辛既然不敌文渊,敖四海同样不是对手。一
对一单打独斗,文渊得以尽情施展「潇湘水云」剑招,敖四海左支右绌,败象毕
露,忽听「呼」地一声,手中长剑被文渊剑刃巧妙之极地一带一黏,脱手而出,
远远飞开,落下了万丈断崖。

  文渊一招得手,后着绵延而出,一片薄薄的剑刃颤动不绝,如同扁舟行于五
湖波涛,潇洒自如。敖四海手中无剑,更加抵挡不住,一个疏神双腿先后中剑,
立足不定,登时扑倒在地。这一下情景难堪之极,敖四海羞怒交迸,胸中一口气
郁结不通,陡地身子一颤,喷出一大口鲜血。

  便在此时,狻猊太子飞身而出,一掌击向文渊,叫道:「休伤本派龙王!」

  文渊感其掌力深沉,心念微动,左掌一分一化,使出「潇湘水云」序招「泛
沧浪」,轻轻将他掌力拨开一旁,说道:「在下本来无意多伤性命,便请阁下带
回贵派掌门。只是贵派若无其他高手,还是及早罢手的好,难道时至如此,贵派
仍想对巾帼庄有所图谋么?」

  狻猊太子见文渊居然有意停手,倒是颇出意料之外,扶起敖四海,道:「多
谢文兄大量。本派今日是斗不过阁下了,然而胜败之数,并非我龙宫派可定。」
说着往黄仲鬼一望。

  黄仲鬼一直凝神观战,脸上不动声色,这时,缓步上前,目光冷冷地扫过向
扬、文渊、华瑄三人脸上,忽然脚下步法骤行,悄无声息地掠至文渊面前,单掌
疾劈,一出手便是「太阴刀」杀招。

  文渊领教过太阴刀的威力,心道:「我才刚从文武七弦琴领会武功,未能来
得及精研,对付敖四海也就罢了,黄仲鬼可厉害太多,千万不能大意!」长剑一
立,将「潇湘水云」和「沧海龙吟」的意境,尽数揉合于指南剑要旨之中,连刺
三剑,分攻黄仲鬼首、胸、腹三处。

  黄仲鬼太阴刀势道回劈,内力发出,但闻嗤嗤声响,已将这三剑一齐荡开,
左手成爪,正是「支离爪」,疾电般抓向文渊喉间,来势诡谲莫名,阴狠无比。
文渊旋身闪开,正要顺势出剑,太阴刀已夹带森森寒气劈至,不觉心头一惊,不
及出手,脚下又是一转,接连两个回旋,避开了支离爪和太阴刀的两下狠招。

  黄仲鬼正待追击,一道强横刚猛的掌力自旁袭来,正是向扬出掌阻截。

  黄仲鬼随手挡卸,文渊已回气再上,剑法稳凝之中更带精微变化,比与敖四
海交手之时更见纯熟。师兄弟两人联手,攻守之间大增威力,黄仲鬼脸色阴森,
太阴刀幻化变招,冷风飞扬,向扬、文渊运足内力相抗,全力相攻。

  山崖之上,三大高手激斗不下,人人屏息以观。慕容修一声不响,抛开半截
断剑,自一名巾帼庄的侍女手上拿来一剑,喝道:「黄仲鬼,你当真是杀不死的
么?」大步上前,呼呼风声飒然响起,使动「大纵横剑法」,加入战团。

  黄仲鬼以一敌三,情势渐渐有了改变。文渊招数神妙,向扬内功深厚,慕容
修更是身负惊人武艺,黄仲鬼身旁灰雾朦胧,太阴刀绝招层层而出,两条手臂已
看不定形状架势,刀势更无丝毫停滞。此时夜幕低垂,黄仲鬼身形奇诡,暗夜之
中真如幽灵鬼魅,说不出的骇人。

  猛听「砰」一声大响,向扬抓准一个空隙,双掌齐出,正中黄仲鬼背心「大
椎」「灵台」二穴。九通雷掌威力何等凌厉,黄仲鬼虽然功力精深,也当承受不
起。却见黄仲鬼身子一震,右足重重一蹬,赫然拔身高跃,半空倒翻身子,头下
脚上,双爪猛地捉住向扬双肩,「支离爪」内劲直透筋骨。向扬猝不及防,但觉
千万道锋锐阴劲钻入,剧痛攻心,如是无数细小利刃,转瞬间便要切碎他肩骨。

  千钧一发之际,文渊一剑分刺黄仲鬼双腕,只比黄仲鬼出爪迟了片刻。

  黄仲鬼无暇发劲,当即缩手,翻身落地,嘴角微微渗出鲜血,向扬这一掌确
然对黄仲鬼颇有创伤。文渊叫道:「师兄,怎么样?」向扬双臂险些废去,虽然
保全,犹自剧痛难当,哼了一声,道:「不碍事!」

  慕容修抢上前去,剑路大开,藉以牵制黄仲鬼,叫道:「攻他背后!」

  文渊身法轻逸旋即闪至黄仲鬼身后,出剑刺向其后颈。向扬意欲上前出手,
不料支离爪委实太过阴损,双肩不能出力,唯有催运内功,先行调理伤势。

  黄仲鬼中了雷掌刚劲,也不好受,凭着深不可测的内功修为,强压内伤,太
阴刀威势毫无弱象,招招锋利。慕容修剑法出尽绝招,总是攻不入太阴刀组成的
守势,忽地一抛长剑,叫道:「小子,瞧你的了!」双掌拍出,迳自拍向黄仲鬼
双手太阴刀锋芒。

  黄仲鬼双掌劈中慕容修两手掌心,登时鲜血飞散。众人惊呼声中,慕容修双
掌一握,牢牢捉住黄仲鬼手掌。黄仲鬼陡然惊觉,暗呼:「中计!」就在黄仲鬼
双掌受制之时,文渊已看出致胜良机,飞步抢到黄仲鬼背后,不加思索,一剑递
出。

  这一剑实乃文渊全身功力之所聚,电光石火之间,剑刃透背而入,寒光伴随
血红色闪现于黑夜。

  黄仲鬼猛然厉声大吼,回头狠狠瞪视文渊,眼中布满赤红血丝,右掌突破慕
容修五指钳制,猛恶之极的「太阴刀」倏然回劈文渊。文渊全力出剑,再无招架
余地,太阴刀暗劲重重劈在他胸前,手掌一松,长剑插在黄仲鬼背上,身子已颓
然飞撞山壁,寒气令他犹如置身冰天雪地,几乎晕去。

  紫缘大惊失色,奔将过去,叫道:「文公子!」华瑄和小慕容一齐冲到,眼
见文渊面无血色,心中惊惶之极,华瑄更几乎哭了出来,娇躯颤抖,紧紧握住文
渊双手。皇陵派众人见到战无不胜的黄仲鬼受此重创,无不骇然大呼。

  黄仲鬼甩开慕容修,右臂极之诡异地弯置身后,拔出长剑,鲜血泉涌而出。
黄仲鬼丢下长剑,剧烈咳了几下,牙齿间血迹斑斑,突然头一仰,放声大笑,与
平时神态大异,声音凄厉不似人声,竟如鬼哭神号一般,人人耳中嘈杂作响,忍
不住心里发毛。

  慕容修双掌硬接太阴刀,掌骨、腕骨均受重创,阴气袭体,更加禁受不起,
眼见黄仲鬼剑刃入体,居然支撑不倒,不觉震惊:「这家伙难不成是妖怪?」

  却见,黄仲鬼摇摇晃晃地走向文渊,神色狰狞,口中荷荷呼气,血滴不住洒
下,猛然高高抬起右手,就要劈落。

  文渊身受太阴刀至寒内劲,伤势沉重,见黄仲鬼步步逼近,神情更是恐怖已
极,心中一惊:「他还没有死?得要保护紫缘,师妹和小茵……」

  待要提劲站立,真气却在「紫宫穴」大受窒碍,气血翻腾,眼前一黑,渐渐
失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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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一)

  阴劲摧袭之下,文渊难以凝聚真气,脑中昏昏沉沉,身子不听使唤,眼前尽
是一片黑。黑暗之中,忽听四面八方传来阵阵脚步声。文渊无力多想,低声道:
「是谁?」

  脚步声顿时停了,四下寂静无声,黑暗之中隐隐浮现一张脸孔,僵硬冰冷,
一对目光犹如两道鬼火。文渊心中一震,叫道:「黄仲鬼?」

  一惊之下,文渊猛地睁开眼睛,眼前陡地一片光亮,不觉一怔,定神一看,
这才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窗外阳光普照,已是白日。文渊呆了一呆,心道:
「原来我昏过去了,这儿是巾帼庄么?」缓缓坐起身来,胸口尚自隐隐作痛。向
旁一看,一个女子正趴在床缘睡着,却是紫缘。

  文渊一坐起,紫缘似乎发觉,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张眼一看,见到文渊清
醒,登时倦意全消,喜道:「文公子,你醒啦!」

  文渊左手按着胸膛伤处,微笑道:「醒啦。紫缘,这是巾帼庄么?」

  紫缘点点头,道:「是啊。」说着站起身来坐在床缘,道:「伤口会痛么?
觉得怎么样?」神情极是关切。

  文渊道:「我的伤势不要紧。黄仲鬼呢?他死了么?」

  紫缘摇摇头,道:「没有……」便在此时,房门嘎然而开,两个少女走了进
来,是华瑄和小慕容。

  华瑄奔了过来,欢声叫道:「文师兄,你可醒了!」

  文渊微笑道:「师妹,你精神很好啊。师兄呢?他没事吧?」

  华瑄道:「向师兄很好啊,他只是肩膀受了些伤。」

  小慕容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道:「我就说他死不了,你们还是一整夜提心吊
胆的,瞧,现在不是没事了么?」

  紫缘微笑道:「多亏慕容姑娘连夜为文公子调配伤药,文公子才好得这么快
呢。」

  小慕容脸上微红,说道:「那可有一半是给我大哥配的,他才用不着我担心
呢。」

  却见慕容修自门外进来,大声骂道:「他妈的,你这死丫头到底是不担心谁
来着?你至少把九分的药都用在这小子身上了,要是大哥我伤治不好,这双手岂
不废了?」

  小慕容说着眨了眨眼,调皮地笑了笑,说道:「大哥,你武功高强,这点小
伤不必牵挂吧?」

  慕容修骂道:「真是小伤?我可是用手掌接了两下太阴刀,你试过这滋味没
有?」

  文渊见他双手手掌全部包扎起来,想起太阴刀威力之强,也不禁佩服慕容修
胆识过人,道:「能够击退黄仲鬼,可多亏慕容兄封住了他的行动,否则要刺中
他这一剑,只怕未必能够呢。」

  此时向扬亦走进房来,道:「黄仲鬼伤势虽重,但已为皇陵派诸人救去,日
后仍是大患。」

  文渊道:「师兄,当时我昏了过去,后来情势如何?」

  向扬说道:「那时候,我们三人一齐受伤,黄仲鬼尚有余力,第一个便要杀
你。」

  文渊点点头,道:「我本来想起身迎击,可实在是动弹不得了。」

  向扬微笑道:「师弟,这你就得多谢师妹了,当时,可是她拼命把黄仲鬼挡
住,否则你只怕活不到现下呢。」

  华瑄满脸通红,低声道:「那是因为黄仲鬼自己也要支撑不住了,我才能对
付得来……」

  小慕容一拍她肩膀,笑道:「哎呀,何必这么谦虚啊?我们可都瞧得清楚,
黄仲鬼在你鞭下连反击都有所不能呢。」

  文渊微微一笑,道:「师妹,谢谢你了,可惜,我没见到黄仲鬼怎样被你打
退,当真遗憾得很了。」华瑄颇觉不好意思,低头摆弄着衣袖。

  向扬又道:「黄仲鬼确实伤重,师妹能够平安,却也相当危险,若是黄仲鬼
拼命一搏,可无人能够阻止了。好在他为了保全自身,无意久战,皇陵派自也随
之退去。龙宫派、神驼帮死伤众多,既无皇陵派领头,未必能与巾帼庄相抗,也
就一齐退走,这一战总算是打成了。」

  慕容修嘿了一声,道:「不然,不然!没能宰了黄仲鬼,可不痛快!」

  文渊回想起和黄仲鬼交手的过程,暗道:「和前一次相比之下,我的武功虽
然进步了,然而内功还远远不及。慕容修能同时承受两招太阴刀,我却一招也抵
挡不起,倘若是单打独斗,我依然要丧命于黄仲鬼手下。」思及此处不禁气馁,
忽地却又想到:「如黄仲鬼、慕容兄这等功力,也非一日所能积聚,我现下虽然
差的甚远,加倍努力也就是了,一时优劣何足道哉?」

  当即心情开朗。

  向扬一拍手,道:「好了,现在巾帼庄已然平安,师弟你可不必操心,先将
伤势养好要紧。慕容兄,咱们出去罢。」

  慕容修嘿嘿一笑,道:「小妹,你瞧着,房里可还有两个对手要抢这小子,
手脚可得快点。」

  小慕容一听,不觉大羞,急忙推着慕容修,低声道:「大哥,你……你说什
么疯话?」

  慕容修哈哈大笑,道:「难道不是么?这小子还受着伤,要同时对付你们三
个小丫头,倒不知是福是祸……」话没能说完,已被小慕容一路推出房门,连同
向扬一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文渊微微苦笑,稍一运气,但觉胸口真气通畅,并无大碍,原先侵入体内的
阴劲已自行被他所领会的内功法门所化解,修养数日内伤当可痊愈,当下要移步
下床。紫缘伸手扶着,轻声道:「还好吗?你才刚清醒过来,可别太逞强啊。」

  文渊回以一笑,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小慕容笑吟吟地走过来,说道:「紫缘姐,你照顾他整个晚上了,也该休息
一下啰,别要累坏了。」

  紫缘微笑道:「谢谢,我有睡一下的。」

  小慕容笑道:「那是不小心睡着的,怎么算数?」

  突然伸手指着文渊,娇声道:「喂,你架子可很大呢,我们三个几乎一晚不
能阖眼,你说,该怎么回报啊?」

  文渊一怔,一时不知如何接口。小慕容接着道:「这样罢,华家妹子好几天
都没见到你,你得先赔偿她才是。」

  华瑄俏脸羞红,叫道:「慕容姐姐,你胡说什么啊?」

  小慕容眨眨眼,笑道:「我怎地胡说了?难道,你不想念你的文师兄么?好
啊,你不想,那就请紫缘姐留下来,咱们先出去。」

  华瑄急叫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嘛……」

  小慕容一手拉过紫缘,将华瑄往文渊轻轻一推,笑道:「我们晚上就说好了
不是?紫缘姐,我们等会儿再来吧。」说着便拉住紫缘向房外走。

  紫缘回头看着文渊,脸上露出又似无奈、又似好笑的神情,轻声道:「文公
子,你保重喔。」

  木门关上,房里只剩下文渊和华瑄两人。华瑄似乎十分尴尬,羞红着脸,不
安地搓握着手。

  文渊只觉一阵莫名其妙,问道:「师妹,你们又在玩什么把戏了?」

  华瑄支支吾吾,道:「这个,是慕容姐姐说的,紫缘姐姐也一起,嗯……」
却见华瑄脸蛋越来越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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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二)

  文渊见华瑄一副欲言又止的害羞模样,更加奇怪,轻轻将华瑄拉了过来。华
瑄不安地拉着衣袖,半晌才道:「文师兄,你比较喜欢谁?」

  文渊道:「什么?」

  华瑄红着脸,低声道:「就是……紫缘姐姐、慕容姐姐,还有我啊。」

  文渊伸手搂住华瑄纤腰,微笑道:「当然是你啦。」

  华瑄双眼陡然明亮起来,道:「真的吗?」

  文渊笑道:「谁来问我,我便说是谁。」

  华瑄楞了楞,小嘴一噘,嗔道:「文师兄,我跟你说真的啦!」

  文渊微微一笑,道:「那我可答不出来了。」

  华瑄脸上微微发热,低声道:「那……文师兄……你比较喜欢,跟谁……跟
谁……」停了一下,脸上更加红了,才道:「跟谁……做……做那件事啊?」

  文渊一怔,道:「怎地问起这个来?师妹,你今天是怎么啦?」

  华瑄羞得低下头去不敢看着文渊,低声道:「不……不是嘛……慕容姐姐,
她……她说……」

  文渊道:「说什么?」

  华瑄搓着手指,一阵忸怩,才道:「她……她说我们有三个人,你可能应付
不来,所以……所以要轮流……」话没说完,文渊已忍不住失声而笑。

  华瑄急道:「文师兄!你……你不要笑啦!」

  文渊笑道:「好好,我不笑。今天从你开始轮是不是?」

  华瑄脸蛋直红到了耳根,低声道:「是啊。」

  文渊暗暗好笑,道:「小茵这鬼灵精,古怪主意可真多,这种事也要轮流的
么?」

  华瑄轻声道:「紫缘姐姐跟我都觉得奇怪,可是……慕容姐姐就是要我过来
嘛。」

  文渊手掌上移,轻轻抚摸着华瑄粉颈,道:「听师妹你这么说,你本来不想
要啰?」

  华瑄身子一颤,低声道:「我……我是也很想啊……」

  文渊微笑道:「师妹这么喜欢这回事啊?」

  华瑄一阵娇羞,急忙道:「不……文……文师兄,你别弄错喔,我只是……
只是很久没跟文师兄在一起了……」

  文渊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拉着华瑄,一起在床边坐下,道:「师妹,帮我
一下好吗?」华瑄嗯了一声,面带羞涩,缓缓解开文渊衣带。

  文渊执起华瑄右手,往她腰带上轻轻一按。华瑄脸现红潮,轻轻松了腰带,
衣襟放开,似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飘了出来。

  文渊推开被子,躺到床上,低声道:「师妹,躺下来。」华瑄顺从地躺在文
渊身边,侧过身子,一对澄澈的眼睛害羞地望着文渊,轻声道:「文师兄!」

  文渊侧转身体,摸了摸华瑄柔顺的秀发,指尖落在两片樱唇上,温柔地来回
拨弄。华瑄嘤咛一声,不自觉闭上双眼,迟疑片刻,在指尖上吻了吻。

  文渊轻缓地挑逗那小小的唇,华瑄娇躯微微颤抖生涩地吮吻着,发出了「嗯
嗯」的声息。

  看着华瑄认真的回应,文渊也不能只单纯引逗,撤开手指,吻了上去,品味
香唇柔舌。一吻之下,华瑄已是心弦大乱,忘我地回吻。两人交相缠吻之际,更
动手除下对方衣衫。初时动作尚是斯文温和,但随着深吻转为激烈的热吻,文渊
和华瑄已渐渐沉醉于浓郁的情爱之中,手下也是一发不可收拾,胡乱拉扯。

  吻到尽头,两人喘息着分开,文渊固然衣物凌乱,华瑄更是曲线毕露,上衫
已被除去,一件鲜艳的红色小兜半掩酥胸,更衬托得她肌肤晶莹如玉,双腿之间
稀疏的小草地满溢露水,诚实地显示出她是如何动情了。

  自邓家店分别以来,两人直至今日方有温存机会,文渊拥抱佳人,登时忘却
了身上伤痛,极尽怜惜地爱抚华瑄肌肤,低声道:「师妹,师妹……」双手滑过
她手臂、双肩、背脊,取下了那件小兜,停在那可爱的胸脯上。

  华瑄双目紧闭,兴奋地喘着气,任由文渊揉动她的乳房,手掌更按在文渊手
背上,失神地叫道:「啊……文……师兄……」随着两粒樱桃般的淡红色慢慢挺
立,华瑄感受到的刺激也一波比一波高,房中充满了不胜娇羞的鸣泣声。

  看着华瑄渐趋迷乱,文渊忍不住下身硬直,顶端不停磨蹭着华瑄私处,双手
游移至华瑄腰际,身位稍转,自己仰躺在下,让华瑄伏在自己身上,叹道:「师
妹,师兄现在还受着伤,实在没多少力气了,这次你就自己来吧。」华瑄微微一
怔,却见文渊眼中颇有捉挟之意,随即明白,不禁面红耳赤,摆动腰身,将私处
往那火热的阳具迎去,轻咬下唇,扭腰摆臀,阳具慢慢插了进去。

  文渊手掌在她腰身和屁股之间来回抚摸,赞叹道:「师妹,你……你做得很
好嘛。」

  华瑄羞得无以复加,低声道:「丢脸死了……文师兄最讨厌了啦!」口中虽
然这么说,柔嫩的洞口,却焦急地加速包裹着仰天直立的肉棒,给予它温润的感
受,令文渊越来越是亢奋。华瑄拼命压抑羞意,将阳具纳入身体深处,这一番主
动前戏,已弄得她香汗如雨,呻吟断断续续,情欲波动,漂亮的瞳孔中散发出渴
望激情的要求。

  文渊手指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捏示意继续。华瑄难为情地凝视文渊,低声道:
「真的……要我来动吗?」

  文渊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笑道:「我想看看师妹到底多厉害呢。」华瑄满脸
通红,双手按在床上,藉以撑起上身,柳腰轻摆,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在华瑄的主导下,文渊轻松地享受华瑄温暖舒畅的身体,一边鼓励道:「对
了,就像这样……师妹………真的很棒喔。」

  华瑄羞怯地摇着头,发丝飞散,急叫道:「好,好丢脸……文师兄,我……
我……啊啊……」

  文渊轻声道:「别这么说,师妹,你现在这模样真的很好看呢。」华瑄又是
一阵害羞,下身快感渐生,纤腰不知不觉中加快了扭动,情绪也更加高亢,一滴
滴汗珠自双颊落在文渊胸前,下体交合处滋滋声不断传出,床单上的水痕渐渐扩
大。

  「唔……啊……嗯……」逐渐被快感浪潮淹没的华瑄,双手紧紧抓住床单,
双乳急速波动,虽然不甚丰盈,但精致超凡的外型,加上无比的柔嫩,看起来另
有一种诱人韵味,纯洁无瑕的脸蛋布满了羞赧忘我的表情,更令文渊魂为之销,
不再出言引导华瑄.

  双手突然在她腰边施力,娇躯摇晃得越发浪荡,阳具进出得更是深入,几乎
令华瑄灵魂尽酥,香颈一仰,哀声叫道:「啊、啊呀!」一连串婉转娇啼随之不
绝于耳。

  忽然之间,华瑄双手支持不住,整个趴倒在文渊身上,一对粉唇迷糊地乱吻
文渊肩颈之间,犹自呻吟道:「唔……唔……文师兄……文师兄……」文渊双手
动着华瑄腰间,剧烈的快感急速攀升,娇嫩的洞穴中一片滚烫,已经到了极限。

  华瑄狂乱地扭曲身体,声音又像哭泣,又像欢叫,大声娇吟:「啊、啊……
快……来……」但见她勉力撑起身体,眼睫颤动,私处已如洪水氾滥似地,爱液
从阳具进出之处大片飞溅。

  文渊陡然紧紧抓住华瑄香臀,叫道:「师妹……师妹!」

  「嗯……啊……啊啊啊!」一股灼热无比的力道赫然冲击华瑄,迫使她发出
了极乐的吟叫,在一瞬间,华瑄的意识成了一片空白,旋即被文渊的炽热爱意所
灌注,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颓然倒下,再次娇弱无力地倒在文渊怀里,回荡着
幸福的呜咽。白色的浊液爆发逆流,自花瓣内汨汨而出。

  华瑄微弱地喘着气,柔弱地伏在文渊身上。文渊轻轻将她抱住,虽说胸口负
伤,却也全然不觉,所感受到的只有华瑄嫩乳上柔腻的触感。过了好一阵,华瑄
慢慢仰起头,低声呢喃:「文……文师兄……我……」脸上突然一阵羞红,道:
「刚才……真的好舒服喔……」

  文渊淡淡一笑,慢慢坐了起来,摸摸华瑄头发,柔声说道:「师妹,你真可
爱。」

  华瑄俏脸生晕,忽现靦腆之意,道:「文师兄,我不想跟慕容姐姐她们轮流
了。」

  文渊道:「为什么?」

  华瑄低下头去,道:「我……我怕我会等不了两天。」

  文渊一听,不禁笑了出来,在她鼻子上轻轻捏了一下,道:「你这个小丫头,
别净想这回事啦。」

  华瑄也颇觉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娇声道:「可是……我喜欢文师兄嘛。」

  文渊笑了笑,忽然心中一动,道:「师妹,你先起来,帮我把慕容姑娘找过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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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三)

  华瑄眨眨双眼,看着文渊,忽然小嘴一扁,说道:「还要找慕容姐姐?文师
兄,你这么贪心啊?」

  文渊拍拍华瑄的头,笑道:「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有话要问她。」

  华瑄一边穿着衣衫,似乎不太放心,一边又道:「文师兄,你身上有伤,可
别太乱来啰。」

  文渊微笑道:「这就奇了,怎么刚才你不这么说?」

  华瑄脸上登时一片羞红,转过身去,道:「我……我去找慕容姐姐啦。」

  说着起身下床,跑到门边,又回头道:「真的不是?」

  文渊苦笑道:「千真万确,师兄说话这么言不符实么?」

  华瑄嫣然一笑,道:「好啦好啦,我才不会吃醋呢,文师兄,你放心啦!」
随即出房,带上了门。

  文渊摇头笑了笑,穿起衣服,下床走至窗边。窗外便是巾帼庄后院,时近午
天,院子里一片风和日丽,更不复见昨日的激战厮杀。

  文渊稍稍舒展筋骨,心道:「倘若昨天未能击退黄仲鬼,只怕今日已无巾帼
庄。」忽然想到:「任兄始终没有来到,难道他当真不知此事么?」

  不一会儿,门外脚步声起,木门呀然而开,文渊一回头,只见小慕容笑吟吟
地进了房来,反手把门带上,笑道:「怎么啦?跟华家妹子在一起,该比起我这
个小魔头愉快的多罢?」

  文渊微笑道:「别乱说了。小茵,那什么轮流的主意,是你想的吧?」

  小慕容轻轻眨了下眼,笑道:「怎么样?你谢不谢我?」

  文渊道:「有什么可谢之处么?」

  小慕容抿嘴一笑,道:「让你每天占尽了便宜,难道还不好么?」

  文渊伸手搂住小慕容,道:「好啦,不说笑了。小茵,你先别弄这些花样,
这对紫缘不太好。」

  小慕容奇道:「却是怎地?」

  文渊道:「紫缘姑娘她对这种事仍会害怕。」

  小慕容「啊」地轻呼一声,面带歉意,低声道:「我……我忘记了,紫缘姐
她……」话声一顿,又道:「这么说来,你也还没跟紫缘姐做过啰?」

  文渊道:「算是到了一半罢。」

  小慕容脸上一红,道:「像我们第一次那样?」

  文渊无奈地笑了笑,道:「情境不甚符合,总之……在紫缘面前,暂且别提
这事较好。」

  小慕容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忽然脸上露出顽皮的神气,娇声道:「那紫缘姐不在的时候呢?」

  文渊道:「那自然无妨了。」

  小慕容嘻嘻一笑,脸颊贴在文渊胸口,轻声道:「好啊,那我现在就要。」

  文渊一怔,道:「要什么?」

  小慕容仰起头来,眼眶有些湿润,悄声道:「就是……华家妹子跟你做的哪
个嘛。」

  文渊微微一笑,拂开她颊边秀发,轻轻吻了一下,道:「才跟你说,要注意
的,马上就说回到这上面,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哪?」

  小慕容娇嗔道:「又要教训人家?你跟我说过的话,我哪一句没有放在心上
了?」

  语音柔腻之中,情意自然流露,文渊忽觉一阵感动,抱着小慕容的手臂不觉
紧了,柔声道:「是啊,你总能猜得到我的心思。小茵,如果不是你,我跟紫缘
姑娘只怕未必能在一起。」

  小慕容用手指轻轻戳着文渊胸膛,轻声道:「大哥常说我是鬼灵精,华家妹
子也说我聪明,可是啊,就有件事情我觉得自己笨到家了。」

  文渊笑道:「倒说说看,是什么事?」

  小慕容握起粉拳,轻轻打了一下,笑道:「还不就是喜欢上你这个家伙?」
脸蛋不由得红了,更是娇艳动人。

  文渊只觉一阵心悸,低声道:「小茵!」双手微动,让她背倚着自己,手臂
环过她身前,温柔地揉动她的双乳。小慕容娇喘一声,轻轻咬着下唇,心底情欲
渐生,轻声喘着:「唉……嗯……嗯嗯……」

  两人为了营救巾帼庄,虽然一齐自邓家店来到京城,却也无暇缠绵,此时一
番亲匿举动,已让小慕容心魂如醉,口中逐渐发出了各种难耐的声息。

  文渊一边爱抚,一边凑上她耳后,轻轻吹了口气。小慕容浑身一颤,一股酥
麻的异样快感奔流全身,忍不住娇啼一声,迷迷糊糊地道:「好……舒服……」
文渊轻声道:「小茵,你还是这么可爱……」手掌隔着衣衫慢慢拨弄她的乳头,
亦不时顺着圆弧轻抚,带给小慕容的刺激越来越强,呻吟声渐次加大。

  但听小慕容叹气似地喘道:「啊……啊……我……不行……快不行了……」

  文渊悄声道:「小茵,还没开始呢!」

  小慕容娇羞地点了下头,星眸朦胧,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呵啊、
嗯……」持续着无法自制的娇喘,双手也开始轻解罗衫,不过多久,惹人遐想的
娇柔体态尽显无遗。

  文渊看着小慕容圆肩润背,眼光下移,忽地心念一动,轻声道:「小茵,可
以趴在桌上吗?」

  小慕容心中怦然而跳,轻声道:「你……想这样看我么?」

  文渊低声道:「是啊……可以吗?」

  小慕容虽然害羞,却仍然微微颔首,将桌上的壶杯等移到一旁,弯着身子,
上身贴着在桌面,丰润的屁股对着文渊,羞涩地半回着头娇怯怯地道:「是……
是像这样子么?」

  小慕容摆出这个姿势,看在文渊眼里,可比一时所想像的更加刺激百倍,下
身忍不住整军待发,定了定神,轻声道:「小茵,我想就这样进行……你觉得如
何?」

  小慕容「嘤」地一声,眼中满是娇羞之态,声细如蚊地道:「从后面吗?」
文渊点了点头。

  小慕容羞答答地缩着肩,轻声道:「我……随你……怎么样都好……我都喜
欢的。」说话之际,下半身微微颤抖,私处的蜜汁已然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
证明她心中的期待。

  文渊随即现出男子的神兵,走到小慕容身后,爱惜地摸着,她洁白溜滑的背
部,下身则抵触着芳草间的可爱花瓣,轻声说道:「小茵,痛的话要说喔。」

  小慕容娇声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怕我痛啊?」

  文渊手掌沿途摸到了她白嫩的屁股上轻轻捏了一下,笑道:「真把你弄疼,
我可舍不得了。」

  小慕容轻轻颤抖了一下,轻声笑道:「别捏啦,好讨厌!」

  这话不说还好,既然出口,文渊岂有不肯彻底伺候之理,当下双手放在两个
雪团般的嫩肉上,极其温柔地爱抚起来。小慕容不禁上身一挺,娇声鸣叫:「啊
啊啊、嗯啊!」

  文渊见她立刻有了反应,心中有数,更是无所不至地玩弄这诱人的屁股,右
手手指轻轻在她股沟外画动,左手四下游走之余,更不忘时时招呼私密的花丛,
带着湿润水液的手掌在粉臀上留下了晶莹的痕迹,也令小慕容兴奋的连声喘叫:
「啊……啊啊……文……文渊……文大哥……不要啦……唔唔……文……啊、啊
啊啊、嗯啊!再这样……这样……我……真的……不行……」

  文渊同样是大感刺激,下体阳具也已按耐不住慢慢入侵小慕容娇小的私处。
小慕容额现香汗,口中声音越来越是模糊不清,手指在桌上不停乱抓,只是桌面
毕竟不是棉被床单,无法抓入,无可发泄,亢奋之情越发激烈,不停哀声娇鸣:
「啊、啊、啊啊……呵……嗯……不……不要……」

  那柔软的乳房被木桌所挤压,不停变着形状,直到灼热的力量贯入身体,小
慕容也已汗水淋漓,桌面也是一片湿,小慕容上半娇躯,随着文渊的突进不住滑
动,完全不能自主。

  由于文渊是从背后进攻,小慕容虽是情欲高涨,却看不到爱人面貌,明知道
在她体内冲刺的便是文渊,但是,这种不见其人的情况,却令小慕容心中又是紧
张,又是慌乱。加上桌面汗湿,无可着力,完全任由文渊摆布,那种不安全的心
情,让她在快感连连之际,更增添强烈的害羞和彷徨。

  樱唇开阖,春声大作:「嗯、嗯嗯、啊啊……呃、呃、嗯…嗯啊啊……」声
音之浪荡,只听得文渊血脉贲张,下身动作不停加快,几乎热得要出火。

  小慕容只觉魂魄尽销,心神飞入一片浓情蜜意里,忽地文渊压低身子,伸手
掌握了她胸前嫩乳,狂热地抚慰着,一边低声耳语:「小茵……小茵……真的太
可爱了……」

  小慕容禁不住这等调情,耳边、胸前、股间各处都是醉人的强烈快适,身心
都要成为文渊俘虏一般,再也承受不了,放声呻吟:「文渊……哥……哥……啊
啊……我、我……啊、啊啊……!」木桌仿佛随时便要瓦解,喀喀作响,随着两
人的交合剧烈摇晃。

  随着一声登至绝顶的娇吟,小慕容率先达到了极限,紧跟在后的,是文渊奔
腾而出的阳精热流。一阵可爱的鼻息颤过,小慕容虚脱地趴在桌上,朱唇皓齿之
内回荡着幸福的喘气声。文渊屈手撑着身体,以免压到小慕容,在释出大量气力
后,也是全身乏力,只能微笑着抚摸小慕容犹带桃红的肌肤。

  小慕容温柔地看着文渊,轻声道:「累了吗?」

  文渊低声道:「比跟黄仲鬼那场大战累得多了。」

  小慕容靦腆地笑了笑,轻声道:「上床……睡觉吧。」

  文渊微笑道:「是中午哪。」

  小慕容微笑道:「有我陪你睡嘛,会睡不着么?」

  文渊怔了怔,苦笑道:「那可当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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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四)

  华瑄给小慕容传过了话,便不回房,心道:「就算文师兄不想,慕容姐姐也
该会想要,我还是别待在房里,到时候文师兄又要笑我爱吃醋了。」想到这里,
心里不禁真有些酸溜溜地,眼前浮现出一幅幅文渊和小慕容缠绵温存的景象,不
觉脸上发热,急忙甩了甩头,心道:「我在想些什么啊?」

  心中正微感害羞,脚下快步走过长廊,忽听,一旁厢房门后传来几声铮瑽乐
声,音色入耳舒畅。华瑄停下脚步,暗道:「是紫缘姐姐么?」轻轻推开房门,
果见一名女郎坐在床沿,手抱琵琶,轻轻拨弦奏曲,正是紫缘。

  紫缘听得有人开门,转过头来,见是华瑄,登时脸露微笑,道:「华姑娘,
有事么?」

  华瑄有些慌乱,快速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啦,我是听到紫缘姐姐的琵琶
声好好听,所以开门看了一下。紫缘姐姐,会不会打扰到你了?」

  紫缘微笑道:「怎么会呢?来,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会儿?你一直照顾文公
子,一定很累了。」

  华瑄喜道:「好啊!」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心道:「累是累,可是不完全是
照顾文师兄的关系。」

  紫缘走到桌边,放下琵琶,倒了杯清茶给华瑄,道:「文公子好多了吧?」

  华瑄道:「是啊,文师兄很有精神的……」想起先前的一番云雨,不由得耳
根发烫,不好多说,喝了一大口茶。

  紫缘似乎心里有数,脸上也有点红了,轻声道:「那就好啦。」纤指轻颤,
继续弹奏着悦耳的音韵。

  华瑄从未跟紫缘单独相处,此时,偷偷望了紫缘几眼,越觉得她容貌灵秀出
俗,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叹息虽轻,紫缘依然听见,不禁好奇,停下琵琶,问
道:「华姑娘,怎么了?」

  华瑄低声道:「紫缘姐姐,你跟慕容姐姐都这么漂亮,就只有我还是长不大
的小丫头……」

  紫缘一听,不禁微微脸红,道:「华姑娘说哪里话来?我们也只差一两岁罢
了,不都是小丫头么?」说着掩嘴笑了笑。

  华瑄怔怔地看着紫缘,道:「可是……紫缘姐姐,你就是比较漂亮嘛。我也
说不上来,不过……感觉上就是如此。」

  紫缘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管容色如何美丽,待得数十年后,也就不复存
在了,我倒是不看重。」

  华瑄低声道:「可是文师兄喜欢啊。」

  紫缘轻轻握住华瑄的手,道:「华姑娘,你为什么会喜欢文公子呢?」

  华瑄愣了一下,道:「这个……」迟疑片刻,红晕飞上双颊,低声道:「文
师兄他……从小就一直照顾我,又很温和……虽然向师兄人也很好,可是文师兄
更好……嗯……然后……嗯……嗯……」一边说着,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害羞的微
笑,稍稍低着头,道:「其他的,我也不太会说啦。」

  紫缘拍拍华瑄的手背,笑道:「那不就是了么?文公子他会喜欢我们,也不
是凭容貌来决定的。虽说男子都喜爱美貌的姑娘,可是那毕竟不代表一切。我跟
文公子初次相会时,连一面之缘也不可得,然而我听到他的琴声,就知道他……
他的心意了。」

  说到这里,心中泛起一丝甜蜜,轻声道:「至于我们三人谁漂亮些,自然就
不是文公子喜欢谁的原因了。当真说起来,只怕文公子自己也不能解释。」

  华瑄听着,静了一会儿,突然道:「紫缘姐姐,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别生
气喔。」

  紫缘微笑道:「什么事?」

  华瑄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才低声说道:「那天文师兄把你接出水燕
楼,其实……我有点不太开心。」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急忙道:「紫缘姐姐,你
别误会喔!你能离开那种地方重新生活,我很替你高兴的,真的喔!我,我……
我只是……怕文师兄太喜欢你……好像有点……吃醋吧。」

  忽听紫缘噗哧一笑,轻轻举袖掩嘴,笑道:「华姑娘,你真的很纯朴呢。」

  华瑄心中一急,叫道:「紫缘姐姐,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啊!」

  紫缘微笑道:「我知道,我都听啦。」

  华瑄拨拨手指,低声道:「你会生气吗?」

  紫缘嫣然一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那次你跟慕容姑娘躲在我房里,把
我跟文公子吓了一跳,当时我也不太舒服呢,就像你一样,有点醋意吧。」

  华瑄睁大眼睛,道:「紫缘姐姐,你也会吃醋么?」

  紫缘脸上微现赧红,道:「偶尔也会啊。知道文公子有两个这么可爱的红颜
知己,我哪能放得下心?」

  说着朝华瑄笑了笑,道:「不过现在不会了,既然在一起,像姊妹一样不就
很好吗?」

  华瑄顿时心情开朗,高兴地握住紫缘双手,欢声叫道:「紫缘姐姐!」紫缘
轻轻回以一笑。两女之间原有的隔阂,尽数化为烟消云散。

  数日过去,巾帼庄中诸人伤势较轻者多已愈可,元气渐复。危机既已消解,
向扬不觉思念起赵婉雁来,只因文渊内伤尚未尽愈,同门三人有机会相聚,也就
不先行离去,自与众人谈笑解闷。

  大敌已退,庄中气氛不复如之前的兵凶战危,人人均已展颜之际,唯有蓝灵
玉心里最是烦闷不堪。原因无他,正是因慕容修之故。

  慕容修助华瑄从康楚风处夺得解药,因而救了杨小鹃,于击退黄仲鬼尤其居
功厥伟,石娘子亦于事后致谢。可是蓝灵玉心里却是矛盾之极,想到慕容修对她
大肆轻薄之举动,固然羞愤难当,但是他却对保全巾帼庄出力极大,更在饕餮太
子、睚眦太子手下救过自己,实不知要以何种态度面对他。

  几天以来,每次在庄里和慕容修照面,慕容修皆是不言不语,只对着蓝灵玉
微笑。蓝灵玉心底厌恶之极,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日午后,蓝灵玉来到巾帼庄后院闲步,时当六月,暑气逼人,蓝灵玉更是
心烦意乱,信步走到平日练武的院中空地,解下腰间双戟,心道:「这几天如此
烦躁,不如练练功夫,发泄一下。」

  当下蓝灵玉双手分握短戟,使开「飞燕戟」招数,一招招练了下去,风声飒
飒,银光霍霍,双戟轻快如燕,转瞬之间,一路飞燕戟将要使完,蓝灵玉两支短
戟脱手射出,「双燕分飞」作为收尾,去势快如流星,同时钉入一棵大树之中。

  蓝灵玉戟法练毕,呼了口气,走近那树,要将双戟拔出,忽地树后传出一个
人声,说道:「可真危险,要是这两戟刺穿过来,我岂不是当堂毙命了么?嘿,
嘿嘿!」但见一个人影从树后缓缓绕了过来,正是慕容修。

  蓝灵玉脸色大变,停步不前,咬牙瞪着慕容修。慕容修笑道:「干什么,咬
牙切齿的?唔,这两戟丢得可准,一高一低,上面的刚好穿心,下面的可就厉害
了,死了还得变太监。」

  蓝灵玉气得满脸通红,叫道:「下流,让开!」继续走上前去,斜眼看着慕
容修,迅速拔出双戟,立即跳开。

  慕容修笑道:「做什么?怕我吗?你特别挑这棵树出招,难道不是要叫我出
来?」

  蓝灵玉怒道:「谁知道你在那里?早知道的话,这两戟应该射穿过去。」

  慕容修哈哈大笑,道:「脾气还是这么硬。」朝蓝灵玉身上,来回打量,又
道:「流了不少汗啊,内功修练可还得多下工夫了,还是当真太热了?」

  蓝灵玉一怔,这才发现衣衫在汗湿之下,贴身甚紧,身材曲线若隐若现,再
一看慕容修的眼光所至,登时又羞又气,叫道:「你少啰唆!」一收双戟,转身
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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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五)

  才一转身,却见青影一闪,慕容修已晃至蓝灵玉面前斜侧,笑道:「这么快
便要走?」

  蓝灵玉怒道:「你管得着么?」

  慕容修面露冷笑,道:「嘿嘿,你可真是越来越倔了。难得我来帮你们巾帼
庄退了敌人,你是这样对待人的么?」

  蓝灵玉气得握紧双拳,用力呼吸几下,道:「不然你想怎样?」

  慕容修微笑道:「咱们来把上回没干完的事解决了如何?」

  蓝灵玉再也忍耐不住,握住双戟,指着慕容修怒声大骂:「你这个不知廉耻
的恶贼,还敢提那件事?我看在慕容姑娘的面子上,一直没有跟你算帐……」

  慕容修背着双手,笑道:「要算帐,也得到床上慢慢算哪。」

  蓝灵玉见他毫不在意地嘲弄自己,心中羞怒交集,满腔怒火无以压制,右手
疾进,一戟刺了过去。慕容修侧身让开,笑道:「好戟法,这是想把我杀了吗?
我这一双手掌接了太阴刀,伤可还没好哪,不大公平罢?」蓝灵玉明知他武功远
胜于己,如此说话不过存心戏弄,然而慕容修所作所为,几乎令她失去名节,教
她如何不怒?此时蓝灵玉已顾不得一切,连连出手,招招都是杀着。

  慕容修步伐悠闲,好整以暇地避开戟上招数,笑道:「啧啧啧,美人儿生起
气来,可也挺迷人的。」蓝灵玉不去理会,双戟越使越快,恨不得一戟在他身上
刺个窟窿。慕容修不住闪避,一边笑道:「怎么还刺不到我?我可要还手了。放
心罢,反正我双手受伤,就不用手了。」

  蓝灵玉奈何不了慕容修,心里又急又气,听他这么一说,只道他要以腿法相
攻,正待抢攻下盘,忽见慕容修步法一变,盘行如蛇,诡异莫测,迅速之极地在
她身旁绕了两圈,突然凑近蓝灵玉耳后,轻声道:「小心了!」跟着朝她耳根后
缓缓吹了口气。

  蓝灵玉大吃一惊,回身就是一戟,却只在慕容修眼前疾探而过。慕容修看准
蓝灵玉手臂到处,忽然把头一探,舌头伸出,往她右手腕「大陵穴」顶去,内劲
传出,蓝灵玉只觉手腕一麻,竟握不住短戟,铿啷落地。

  这可让蓝灵玉吓了一大跳,武林中点穴法门固然极多,也从来没有用舌头点
穴的功夫。慕容修见她面有惊色,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道:「蓝三庄主,皮
肤依然细嫩得很啊!」蓝灵玉气得面红耳赤,左手短戟直挥过去。

  慕容修右脚猛然踢起,将短戟踢上半空,笑道:「接下来换我显显本事了,
嘿嘿,我就用这条舌头对付你,看你能否应付得来?」脚下一转,又到了蓝灵玉
身后。

  蓝灵玉急忙回身,但觉后颈「大椎穴」被什么东西飞快地触了一下,又已被
慕容修舌尖所制,顿时全身酸软,缓缓跪倒,虽能勉力动弹,却已使不上力气,
心中一凉:「这恶贼如此厉害,我无论如何制裁不了他了。」一瞥之间,见到慕
容修低头看着自己,嘴角边透出意味深长的笑意,顿时感到说不出的害怕。

  慕容修笑道:「怎么不站起来?我没用上多少内劲,你也还能动才是,何必
跪在这儿?」蓝灵玉羞愤不堪,勉强地站了起来,然而双腿无力,不住颤抖,眼
见随时便会倒下。慕容修冷笑几声,轻轻抚摸蓝灵玉的脸颊,另一只手则伸进了
她的衣襟之中,肆意揉动两个丰盈的乳房。

  蓝灵玉无力反抗,羞耻之余,更是惊骇,急忙叫道:「不要!」两人身在巾
帼庄后院中,随时可能有人走过,蓝灵玉极力挣扎,却也只能扭摆着身子,哪里
收得到成效?

  慕容修笑道:「怎么?怕给人看见么?光天化日之下,蓝三庄主赤身裸体地
在院子里发浪,岂不美哉?」

  蓝灵玉羞得几乎要流下泪来,只得出声哀求道:「拜托不要……要是……要
是被看到了,我……我……」慕容修置之不理,一把扯开蓝灵玉衣襟,拉下贴身
兜衣,露出半边雪白的胸脯,阳光照射之下,更是白得耀眼,绮丽动人。

  蓝灵玉心底一阵绝望,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眼泪一滴滴落在胸前。却听慕
容修道:「你怕了么?」此时蓝灵玉也不能倔强,啜泣着点了点头。

  慕容修道:「哼,本大爷最不喜欢姑娘们哭哭啼啼的。听好了,我给你两个
选择,你是要在这里让我摸一摸、看一看就好,还是要到你房间床上去?要是在
房间里,我可不保证会做到什么程度,嘿嘿,嘿嘿!」一边说着,一边用指甲挑
动她左乳的乳头。

  蓝灵玉心中来回挣扎,一时没了主意,颤声道:「我……我……」慕容修冷
笑一声,将她衣襟右边也拉了开来,一对美丽的双峰呈现出来。蓝灵玉无法多加
考虑,忍着羞愧,低声道:「房间……」

  慕容修道:「房间什么?说清楚!」

  蓝灵玉嘴唇颤抖,吞吞吐吐地道:「我……我……」

  慕容修笑道:「好好讲,这可是你来求我。到哪里去,和谁做些什么?」

  蓝灵玉哪里说得出口,双目含泪,低着头,断断续续地道:「到……我的房
里……」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嬉闹声,似是丫环们来到后院游戏。

  慕容修笑道:「看来有观众要到了。」说着随意搓着蓝灵玉的双乳。

  蓝灵玉既惊且急,忍住羞耻,颤声道:「到我的房里,我……我随便……随
便你怎么样都好……」说到后来,已带着呜咽声。

  慕容修眉头一扬,笑道:「这可是你说出口的,嘿嘿!」将蓝灵玉衣服拉好
拉着蓝灵玉,飞快地自院落另一头进了屋舍。

  慕容修步法如飞,来到蓝灵玉房门前,走了进去,这才放开蓝灵玉,坐在一
张椅子上。蓝灵玉关上了门,正靠着门板喘着气,却听慕容修道:「还不脱下衣
服?」

  蓝灵玉知道定然抵抗不得,虽是万般羞耻,却也只能听慕容修的话,颤抖着
双手,将腰间系带解了开来。慕容修神色悠哉,道:「先脱了靴子,然后脱掉裤
子、上衣,那件兜儿留着。」蓝灵玉咬着下唇,依其所言,身上衣物一件件卸了
下来,只剩下贴身小兜,自然遮掩不了她健美诱人的体态,如雪肤光之中,透着
羞人的淡红。

  慕容修眼光在她身上四处游走,道:「坐在床上,把腿分开来。」

  蓝灵玉身子一晃,低声道:「大慕容,你不要太过分!」

  慕容修笑道:「好罢,那么把门窗通通打开来。」蓝灵玉娇躯一震,心中无
助地哭泣着,缓缓坐在床边,强压羞意,将两条修长的美腿左右分开,清楚地展
示她那神秘而艳丽的花丛。

  慕容修摸了摸下巴,笑道:「比上次更迷人了,嘿嘿,你最近是不是常常玩
自己的洞啊?」蓝灵玉一听,忍不住想到和华瑄在竹林里的一番亲匿举动,对慕
容修的嘲弄否认不得,脸上红潮涌现,下体一阵温热,开始流出了些许蜜液。

  这个景象看在慕容修眼里,心中登时欲念大起,走到蓝灵玉面前,将她推倒
在床上,冷笑道:「居然这么容易就湿了,是不是想让我插进去了?」

  蓝灵玉羞不可抑,连忙伸手遮掩股间,哀声道:「不要……」

  慕容修冷笑一声,轻易拨开她虚弱乏力的双手,伸出右手食指往湿润的秘洞
中粗暴地戳了进去。蓝灵玉娇嫩的肌肤渗出了点点汗珠,苦涩地喘叫:「啊……
啊呃……」

  湿暖的肉壁却紧紧包裹住慕容修的手指,跟她口中楚楚可怜的叫声迥异。慕
容修在她柔若丝绢的大腿上四处捏着,笑道:「不错嘛,竟然还这么紧,看来你
没玩得太厉害,可以让我好好疼一疼。嘿嘿,黏答答的,像盘丝洞一样,看来你
心里也很淫荡嘛……」口中持续调戏蓝灵玉,食指却毫不稍待,在狭小的洞穴中
不停搅动,湿润的水声不绝于耳。

  「呜……我……不是……啊啊……啊……」蓝灵玉承受着羞辱的刺激,心中
虽然悲哀,身体却无奈地迎合慕容修的侵犯,小兜已经被汗水湿透,衬托出那对
成熟丰满的乳峰,双腿间也溅满了黏稠的蜜液。慕容修的手指恣意进出,身子却
向下一俯,咬住了小兜上缘,猛然抬头,登时将小兜扯落,香艳的胴体再无任何
掩蔽,完全暴露在慕容修的眼前。

  慕容修笑道:「上次,本大爷在你这对奶子上干得挺舒服的,这次要在哪里
呢?小浪货,说说看啊?」

  蓝灵玉气喘吁吁,哀声吟叫道:「啊……不要……呃……呃……」她虽是一
心想要反抗,然而在慕容修手指剧烈的侵袭下,不可思议的快感竟然源源而生,
心里跟身体无法合作,勉力表示的拒绝,都似乎成了口齿不清的春声。

  手指动得正急时,慕容修忽然拔出手指,面露冷笑。蓝灵玉正被强烈的羞耻
和异样感受所摧残,突然骤失刺激,下体一阵空虚,一波淫靡的浪潮跟着飞洒而
出。

  「啊、啊啊……哈啊……」蓝灵玉若有所失,脑袋中一片迷糊,昏昏沉沉,
汁液慢慢从私处涌出,大声喘气,高亢的情绪慢慢平静,心中羞惭莫名,不知所
以。却见慕容修爬上床来,冷笑道:「舍不得么?还不快来帮本大爷宽衣?先前
可是你求我到房里来的,可得招待一下罢?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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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六)

  遭受手指的一番入侵,蓝灵玉的理智已近崩溃,大片汗水沾湿了床铺,大声
呻吟,双手不知不觉地往慕容修伸去,心中浮起一个堕落的念头:「他的武功这
么高,心机多端,我根本对付不了他。连在巾帼庄里都不能反抗他,我……我真
的完了……再也……支撑不住了……」

  她双眼一闭,噙着泪水,悲哀地放弃抵抗,嘴里微弱地喘息,一边解开慕容
修的长袍。慕容修用手指轻轻梳着她的头发,笑道:「这样才乖。怎么样?想让
我上你了么?」蓝灵玉娇躯一颤,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双颊,不敢作声,毫无力
气地摇了摇头,手里却继续替慕容修脱衣服,到了裤子时,犹豫着不动。

  慕容修见她不再动作,索性自己拉下裤子,那巨大的物事对着蓝灵玉傲然直
立。蓝灵玉看着,心中不禁一阵凄楚,肩头微颤,低声呜咽道:「不要……真的
不要……」

  慕容修握住她那两只纤细的手腕,拉到阳具旁边,低声道:「好好握着!」
蓝灵玉尽管感到无比羞辱,也无选择余地,柔嫩的手掌轻轻握住那粗大的阳具,
但觉手上一热,一种异样的感受直逼心头,不禁轻轻咬住下唇。

  却听慕容修笑道:「小浪货,你可曾尝过男人的这根宝贝?」

  蓝灵玉娇弱地垂着头,又是几滴泪水落下,低声道:「那是,什么意思?」

  慕容修嘿嘿一笑,手掌在她的头顶来回抚摸,道:「不会么?现在你便来尝
尝罢。嘴巴张开,慢慢吞进去,好好地舔,包你回味无穷的。」

  蓝灵玉像是吃了一惊,颤声道:「我……要我用嘴……」

  慕容修道:「还不快点?」蓝灵玉「唔」了一声,心中明知是羞耻之事,身
体却听话地弯下腰来,朱唇离阳具先端不过寸许,樱口微开,带着些许抖动,总
是不敢动作。

  不料慕容修手一按,蓝灵玉的小嘴正好凑到阳具之上,盛怒的肉柱立刻塞进
了湿柔的口中。蓝灵玉又是惊慌,又是羞愧,却是不敢违逆慕容修,唯有竭力忍
受,轻轻含着,喉咙之间发出「唔唔」的声响。

  又听慕容修道:「怎么?开始吸啊,舌头别忘了好好舔,这感觉可会让你爱
死的,嘿嘿!」蓝灵玉羞得浑身发热,双手仍然握着阳具下半段,口中开始缓慢
地吸吮舔弄。

  慕容修则摆动腰,竟直接在她口中冲刺起来,笑道:「手也别闲着,让我看
看,你要多久才能让我发泄出来,换到下一个洞?」

  蓝灵玉一听,心中登觉悲哀,心中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凌辱,但是努力含弄,
反而会加速自己的失身,不禁要哭出声来。可是她口中正承受着阳具的蹂躏,只
能发出无辜的唔嗯声,心中更加羞愧不已,身子却跟着慕容修的冲进摇摆起来。

  只听得慕容修笑道:「啧啧,从上面看,你的屁股可也很美哪,又圆又白,
摆来摆去的,嘿嘿……」蓝灵玉羞的无地自容,一边卖力吞吐,下体也被他的言
语刺激得氾滥成灾,身体越来越是空虚难受,口中快感却源源而生,嫩唇柔舌生
涩地服务着,十根手指在阳具下头不断抚摸搓揉,对两颗小球所在也尽力施为,
只盼慕容修能够满意,让她不至于遭受太大的痛苦。

  蓝灵玉努力进行,身体已是全然的顺从配合,心中却仍然感到难言的羞意,
口中漏出了又腻又柔的声音:「唔……唔唔……呃、呃……咕、唔唔……」

  慕容修见她双颊通红,眉梢紧蹙,满身淋漓香汗,忽然又转粗暴,抓住她的
头发,腰力快速挺进,阳具连续冲击着她的喉壁,叫道:「他妈的,小浪货,快
加把劲!」

  蓝灵玉几次被冲得难以呼吸,唇齿间传出柔弱的哀鸣声,只有在手上增加力
道,一边安抚着愤怒的大家伙,一边把阳具吐了出来,稍解压力,不顾一切形象
地亲吻舔舐,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泪水,唇间满是黏稠,发出模糊的喘声:「啊、
唔、唔……唔、唔、嗯……」随着舔吻的加快,喘声也渐转急促。

  慕容修也已亢奋起来,猛力抽动,叫道:「吞进去,快吞进去!」

  蓝灵玉不及多想,慌忙张口含住前端,正在吹弄,忽听,门外响过一阵脚步
声,杨小鹃的声音跟着传来:「三姐,三姐,你在么?」

  蓝灵玉吓得惊慌失措,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脚步声响,杨小鹃没听得回应
又已走了。蓝灵玉心神稍定,又被慕容修的巨物冲得香魂欲碎,「嗯嗯」几声。
忽听慕容修大声呼气,叫道:「小浪货,舒服么?」

  蓝灵玉羞惭无地,心中虽然悲苦,却不能否认身体所感到的快意,不及作出
反应,慕容修已经在她嘴里释放出汹涌的阳精,一举冲到她喉头深处。

  「嗯、嗯嗯、咳、嗯嗯嗯!」蓝灵玉一仰头,柔唇离开了阳具,被这猛烈的
摧残呛了一下,几欲作呕,发出了哀怨凄绝的叹息,旋即乏力地垂下了头,不住
喘息,白热的阳精随着喘气时的双唇开合而滴落。

  慕容修呼了口气,轻轻抬了一下她的下巴。蓝灵玉心头一震,知道了他的意
思,「啊」地叹了口气,含着眼泪,伸手捂住嘴,紧紧闭起双眼,眼睫颤了一颤
将口中的男子精华咽了下去,眼泪又流了下来,剧烈的喘着气。

  一低头,见到放射过后的阳具沾着不少白浊,又伸出舌头舔舐清理。慕容修
笑道:「唷,小浪货倒学得挺快的。」蓝灵玉的矜持已被蹂躏殆尽,听到慕容修
的嘲弄,只是红着脸,不断舔着开始重新养精蓄锐的肉棒。

  忽听门外脚步声又再次响起停在门前,一个女声叫道:「三姐,原来你在里
面嘛!怎么不回我一声……」蓝灵玉心头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门板呀然打开,
杨小鹃拿着自己的两支短戟走了进来,说道:「三姐……」才说出两个字,喉咙
登时塞住了,睁大眼睛,呆在当场。

  眼前所见,蓝灵玉全身赤裸和慕容修同在一床,趴在他身前,小手轻轻摸着
他的肉棍,丁香小舌舔舐着上头的白污,美丽的身体被汗水浸濡得闪亮,绛唇之
间是一条条稠黏丝线,口中还回荡着无奈而诱人的唔唔声音。

  杨小鹃惊声大叫,退了几步,支支吾吾地道:「三……三……三姐,你……
你在跟……慕……慕……」她从未见过这位义姐有如此放浪形骇的模样,登时心
中慌乱,一张脸红得如苹果一般。

  然而蓝灵玉更是震惊,一时之间彷若五雷轰顶,慌忙抬头,道:「四……四
妹,我这是……这是……」

  却见杨小鹃低头跑到桌前,放下双戟,低声道:「三姐,这是……你……你
的……掉在后院了,我……我……拿来给你……」见到慕容修投射过来的眼光,
心中一急,更说不好话,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我、我……我……我
出去了!」一个箭步冲出门去,砰地关上了门,廊上脚步声飞快响过。

  蓝灵玉惊叫道:「四妹,我不是……不是……」身子一软,卧倒在床,脑中
陡然清醒过来,想到刚才杨小鹃进房时自己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想是自愿的动
作,当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再回想先前屈服于慕容修所作之事,简直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淫秽行径,居
然顺其为之,身体还觉得舒服难言,心里对「小浪货」的称呼丝毫不能反驳,一
想之下,当真羞惭无颜,双手掩面,呜咽着哭了出来,泪水滚滚而下,几乎泣不
成声。

  慕容修眉头一皱,拿起蓝灵玉的衣服,往她肩上披去。蓝灵玉一把夺过,哭
叫道:「你别碰我!」

  慕容修却无甚反应,看着蓝灵玉一边啜泣,一边穿上衣服,好一阵子,才开
口道:「干嘛哭得这等厉害?」

  蓝灵玉穿好衣物,哭声仍止不住,大声叫道:「你满意了没?连四妹……四
妹都看到了……我……我这种模样……」

  慕容修微笑道:「可美得很,不是么?」

  蓝灵玉似乎没有听到,屈身抱头,哭成了个泪人儿,喃喃地道:「小浪货,
小浪货……我……我怎么去见庄里的姊妹……」

  慕容修束好腰带,笑道:「这又如何?再简单也没有了,你嫁给我不就顺理
成章了?」

  蓝灵玉羞愤已达极点,下了床,回头瞪着慕容修,一抹眼泪,叫道:「大慕
容,你作恶多端,别想再得寸进尺!」

  慕容修收起笑容,道:「你当我是说笑么?我慕容修看得上眼的女人,却也
不多。」

  蓝灵玉怒声大叫:「不要说了,我不会再被你羞辱!」

  蓝灵玉说毕,走到桌边,抄起一支短戟,朝慕容修望去,轻声道:「大姐、
二姐、四妹,来世再会!」手腕一转,戟锋银光回划,猛地往颈中疾划而过。

  慕容修大惊,叫道:「你干什么?」他只道蓝灵玉持戟是要来跟自己拼命,
万万想不到她竟然挥戟自戕。但见银芒闪过,一瞬之间,慕容修飞身而至,右手
疾探,牢牢抓住戟柄,然而蓝灵玉颈中鲜血已飞洒开来,锋刃染红,蓝灵玉向后
颓然倒下。

  慕容修夺过短戟随手一抛,将她平置地上,叫道:「笨丫头,干嘛寻死?」
左手食中二指并起,压住她胸口「紫宫穴」,真气源源注入,右手立即封住她颈
周穴道。

  蓝灵玉痛苦地呻吟一声,低声道:「你还想把我怎么样?我想要死,你也要
插手?」

  她这一下挥戟自杀,来得太过突然,慕容修武功纵然极高,仍然被她划出了
一大条血痕,若再迟得一瞬,此时,蓝灵玉已然香殒玉碎。慕容修取出金创药给
她敷上,怒声道:「傻丫头,世上最蠢的,便是自残性命之人,你怎地这么想不
开?」

  蓝灵玉伤处剧痛,咬紧牙关,低声道:「活着再给你糟蹋凌辱?我不如死了
干脆。」说着几乎又忍不住落泪。

  慕容修哼了一声,拿过自己的衣服撕下袖子上一条布条,将伤口包扎妥当,
站了起来,沉声道:「你当真觉得如此痛苦,宁可一死?一点快乐也没有么?」
蓝灵玉按住伤口,缓缓起身,并不言语,望向一旁,眼中神色又是冷漠,又是哀
凄。

  忽见慕容修左手一张,道:「既然如此,就是我错了?嘿嘿,要我慕容修认
错,可也难得!」说着右手四指握起,食指伸出,左手掌握住食指,猛地用力一
拔,但听一下「喀剌」声音响起,慕容修右手食指指骨断碎,整根手指自指根处
起被拔离手掌,鲜血泉涌飞溅。

  蓝灵玉骇然失色,叫道:「你……你……」慕容修左手往桌上一拍,将右手
食指放在桌上,手掌断指处血肉糢糊。但听他说道:「这根指头第一个污辱你,
我先把它给除了。至于下面这个害你的东西,日后你若要动手,悉听尊便,慕容
修说话从不反悔。」说话之时,神色凝重之极。

  蓝灵玉既感意外亦觉骇异,向那根血淋淋的断指一望,再一看慕容修,右手
鲜血尚在不断滴下,自己拔下自己的手指,光是思及便令人失色,慕容修脸上却
无半分痛意,只是表情十分沉重,心中突然有些不忍,低声道:「你不痛么?」

  慕容修嘿嘿一笑,声音却有些干涩,道:「大慕容从不知疼痛为何物?」又
道:「你若不想现在动手,我可要走了。」蓝灵玉却不回答。

  慕容修右手拿起床上的衣袍,鲜血立时沾染了一片红,回头看了看蓝灵玉,
身形一起,推开窗子,自窗口窜了出去,几个起落,便即失了踪影,房中只有蓝
灵玉一人悄然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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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七)

  蓝灵玉望着慕容修身影远去,心中如同一团乱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瞥
眼,见到桌上断指,对慕容修的厌恶之情不觉稍减,心道:「他倒不是穷凶极恶
之辈。」再想起他先前对自己的暴行,心里登时一片迷惘,叹了口气,在房中找
了个小盒,将断指放在其中,拭去桌面血迹,以免他人见到。

  整理妥当,蓝灵玉拿起小盒,不知如何处理,眼前忽然浮起慕容修欺侮自己
时的得意神情,不禁怒从心起,叫道:「这等恶徒,何必理他?」将小盒往墙角
用力一掷,「啪啦」一声,盒盖撞开,断指跳出,角落地上又洒上了不少残血。

  蓝灵玉怔怔地看着,又是一声叹气,走了过去,蹲下身子,重新将断指收在
盒中,慢慢清理着血污,心道:「他以为断了一根手指,我就会原谅他么?」又
想:「这人品行如此可恶,又何必要他人原谅?可是他却弄断了自己的手指。」

  她经此一番变故,只觉疲累不堪,对于慕容修之事避而不思,趴在床上,不
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之中,却仿佛见到慕容修身影轮廓在眼前飘
动。

  半睡半醒之间,忽听几下叩门声传来,蓝灵玉慌忙起身,应道:「是谁?」
外头那人道:「三姐,是我啦!」蓝灵玉听是杨小鹃,微感尴尬,低声道:「进
来吧。」

  杨小鹃开门进房,脸上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关上了门,道:「三姐,刚才,
刚才……你,你跟那个大慕容……」

  蓝灵玉心中大为紧张,连忙道:「四妹,你可别跟别人说起。」

  杨小鹃道:「我不会乱说的啦。只是……三姐,你……你什么时候,开始跟
他……我……我都不知道呢……」

  蓝灵玉一顿足,叹道:「唉,四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小鹃睁大眼睛,奇道:「那是怎么样?」

  蓝灵玉羞于启齿,只得道:「别问啦。四妹,让我静一下罢。你可千万不能
跟其他人说起,大姐跟二姐更加不行,不然我……我……我真没脸见人了。」

  杨小鹃见她神情异于平时,也不好多加追问,当下道:「我知道,三姐,你
放心吧。」顿了一顿,又低声道:「既然三姐你这样说,那三姐,我走啦。」蓝
灵玉无力地点点头。杨小鹃也不多说,快步出了房去,蓝灵玉一人独坐床沿,又
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当天傍晚,众人便发现慕容修失去了踪影。蓝灵玉知道其中隐情,却如何能
说?杨小鹃不明究里,又答应了蓝灵玉,自也不说。小慕容却甚感奇怪,暗道:
「旁人看大哥神出鬼没,也就算了,大哥要走,总该跟我说一声,怎地一声不响
就走了?」

  她心中疑惑,却也想不到是跟蓝灵玉有关。既然兄长不在,长夜无事,小慕
容自是往文渊厢房去。一进房,便见文渊、紫缘、华瑄都在房中,文渊正将文武
七弦琴放入琴囊之中。华瑄见小慕容来到,甚是欢喜,叫道:「慕容姐姐,你来
得正好!来,我们一起去。」

  小慕容眨眨眼,道:「去?去那儿?」

  华瑄道:「文师兄正要出去练功呢,紫缘姐姐也要一起去,我当然也去,慕
容姐姐,你也会去吧?」

  文渊微笑道:「师妹,你又不听我弹琴,来了岂不无聊?」

  华瑄微微噘嘴,道:「谁说我不听啦?我只是听不大懂嘛。」

  小慕容笑道:「我可也听不大懂。

  你又要用这张琴练功么?那也不必刻意跑到外头,在房里不也能弹琴吗?」

  文渊道:「房里不够宽敞我要练练外门功夫,还是在外面比较施展得开。」

  小慕容见紫缘抱着一张琵琶,笑道:「紫缘姐,这琵琶里面也有玄机么?」

  紫缘微笑道:「就只是琵琶罢啦。」

  文渊系上长剑,看着三个姑娘,不禁微微苦笑,道:「不过是去练练武功,
你们不必通通跟来罢?」

  小慕容笑道:「有什么不好?又不会碍着你。」

  文渊笑了笑,道:「走罢!」

  巾帼庄位在半山腰,四人出了巾帼庄,往山下缓缓走去。夕阳西斜,晚霞渲
染得长空一片红艳,四人沿路观赏山中景色,甚是惬意。山路上有几处巾帼庄设
置的守栏,留守的女子见到四人,自也一一开栏让行。

  来到山下郊野,文渊取琴端坐,将习过琴曲开始一一弹奏起来,心道:「要
胜过黄仲鬼,内功一时是敌不过的,但要在武功招数上求胜,却是可行。想要另
辟蹊径,得先参透文武七弦琴跟武功上的关系。」十指抚琴之余,更凝神思索琴
音和武学的种种融会变化之道。

  紫缘则弹起琵琶,音色轻柔,与文渊的琴曲互相呼应。文渊潜心领悟武学,
于乐律变化不免稍有分神,紫缘之所以跟来,主要便是助他在音律上多有领会,
进展更速。但听草原上乐声盘旋,直教人分不出何者为琴,何者为琵琶。华瑄和
小慕容虽然不晓音韵,也听得心旷神怡。

  奏完了一曲「文王操」,文渊又奏「醉翁吟」,一曲曲弹奏下去,紫缘的琵
琶也配合得丝丝入扣。弹着弹着,弹完了一曲「八极游」,文渊登时想到了任剑
清,心道:「当日得遇任兄,他便是送我这一曲『八极游』,却不知,他现在何
处?」

  心思一转,琴弦「铮」地一响,文渊陡然起身,衣袖一摆,将先前所奏琴曲
演练于武功之中,似有招、似无招,连绵不绝,行云流水般练了起来。

  待再巾帼庄的一段时日中,文渊对琴曲转化为武艺的诀窍时常加以推演,已
经能有所掌握,现下尝试施展「八极游」功法于掌法之中,真气运转流顺自如,
掌路纵横来去,毫无羁绊,招招俐落,掌风卷袭平野长草,气势开阔,将「八极
游」曲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正在全心投入之际,小慕容陡然拔剑在手,身影一飘,短剑霍地刺向文渊。
华瑄吓了一跳,不禁失声惊叫:「慕容姐姐,你干什么?」

  文渊反应快捷,小慕容这一剑虽是突如其来,但他步法一变,向左微转,依
然轻易避开。小慕容「霓裳羽衣剑」后着立至,接连三剑,如同风中飘雪,以极
为奇幻之方位攻至。文渊使开「御风行」秘诀,身形飞展,尽数闪过。

  小慕容微微一笑,朝华瑄叫道:「妹子,还不来帮忙?」

  华瑄这才意会过来,小慕容只是跟文渊对拆几招助他练武,当下抖出长鞭,
叫道:「文师兄,你小心啰!」

  文渊笑道:「先请师妹手下留情。」

  紫缘放下琵琶,在一旁看着。华瑄和小慕容皆负上乘武功,文渊身当「八方
风索」和「霓裳羽衣剑」的夹击本该难以应付,但他此时武学造诣已大为精进,
华瑄跟小慕容也不能当真跟他死斗,十数招过去,华瑄首先被文渊夺下长鞭。

  小慕容笑道:「华家妹子,你也让得太明白了罢?」

  华瑄脸上一红,道:「我本来就打不过文师兄嘛。」

  说话之间,小慕容心神微分,文渊右掌已按在小慕容的背心,笑道:「还打
吗?」

  小慕容伸伸舌头,道:「不打啦!打也打不过你。」

  紫缘道:「向公子的武功不是十分高强吗?若是他与文公子交手切磋,当会
有益得多。」

  华瑄道:「是啊,我看向师兄这几天在庄里无所事事,闲着也是闲着嘛。」

  文渊面露微笑,道:「我可还打不过师兄,倒真可练一练。」

  其时山头只余残阳,将要入夜,郊野远方三五骑者纵马奔驰。小慕容收剑回
鞘,忽然说道:「大哥这会儿,不知上那儿去了?要是他在,也可以跟你练练剑
法。」

  文渊道:「巾帼庄危机已除,慕容兄想来也无意久留,是以自行离去。」

  小慕容俏眉一扬,笑道:「你可不了解我大哥了,巾帼庄里这么多好姑娘,
我大哥才舍不得走呢。」

  华瑄一听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直往文渊看。文渊一怔,道:「师妹,
怎么啦?」华瑄嗯了一声,并不说话。

  紫缘似乎猜到了华瑄心思,抿嘴一笑,道:「文公子,瑄妹在担心你呢。」

  文渊奇道:「我不是好端端的么?」

  紫缘微笑道:「她怕你看上了巾帼庄的姑娘呢。」

  小慕容双掌一拍,叫道:「对对对,你啊,伤该好得差不多了吧?怎么还赖
在巾帼庄不走?到底有何目的,还不快快说来?」

  文渊哭笑不得,道:「没来由的,怎么又怀疑起我来了?」

  小慕容笑嘻嘻地道:「还不是因为你素行不良?」

  在一旁的华瑄倒颇感不好意思,说道:「我想文师兄不会的啦。」

  四人正自说笑,远方数名乘马者已驰近过来。当先一名仆役模样的男子勒缰
停马,翻身下鞍,向文渊一拱手,道:「这位可是文公子?」

  文渊见来人识得自己,不禁颇为意外,当即拱手还礼,道:「在下文渊,不
知有何贵干?」

  那人尚未回答,后头的一名青年已下马行来,道:「是华师叔门下的文师弟
么?这几位想必是华师妹、紫缘姑娘、慕容姑娘了,幸会幸会。」

  这青年约莫二三十岁,眉目俊朗,眉宇间流露一股英挺秀拔之气,背负一口
长剑,大有侠客风范。文渊听他说出「华师叔」三字,心中一惊:「这人称师父
作师叔,又知道我们几人,莫非是龙驭清的弟子?」当下道:「阁下是皇陵派龙
掌门的高徒么?」

  那青年道:「龙师伯反叛师门,与本门已无瓜葛,文师弟不必疑虑,在下韩
熙,家父于师门排行第二,名讳上『虚』下『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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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八)

  华瑄一听,不禁惊呼起来,叫道:「你是韩师伯的儿子?」

  韩熙道:「不错,家父身有要事,命我来此报讯。向师弟应当也在此地罢?
咱们先进庄里再说。」

  小慕容忽然叫道:「且慢!你来历不明,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韩家子
弟?」

  韩熙点头道:「此言不错。」当下缓缓抽出背上长剑,朗声道:「文师弟,
请拔剑接我一招。」

  文渊也有几分怀疑,依言拔剑,道:「请赐教。」

  韩熙手中长剑霍地一立,直指文渊,三尺剑锋灌注内力,笔直一线,摆的正
是「指南剑」起手势。文渊见他架势稳重,心道:「此人指南剑造诣甚高。」猛
见青光一闪,韩熙长剑突刺,「铿」一声响,文渊随手架开,两人旋即分开,各
自收剑。文渊微笑道:「当真是指南剑,货真价实。」任剑清曾言,指南剑仅有
韩虚清、华玄清二人得传,此人身分自然属实。

  韩熙道:「家父交代之事,急迫异常,需得立即同巾帼庄四位庄主以及诸位
商讨。」

  华瑄甚是好奇,问道:「是什么事啊?」

  韩熙向她微微一笑,道:「先到了庄上再说吧。」

  说话之间,韩熙所带的四名随从皆已下马。韩熙道:「文师弟,你们都上马
罢。」

  文渊一怔,道:「那么这四位呢?」

  先前那仆役说道:「不劳文公子挂心,我们跟在后头,不久便赶上来,先处
理此事,才是要紧。」

  小慕容微笑道:「巾帼庄已离此不远,韩公子好意,我等就心领了,还是请
四位自乘坐骑。要赶路,也不急这些许山路罢?」说着一拍文渊肩后,道:「走
吧,回巾帼庄去!」说着脚下一腾,施展轻功,先行往山上奔去。

  文渊见小慕容奔出,当下轻轻搂住紫缘纤腰,道:「韩师兄,师妹走罢!」
带着紫缘,不急不徐地跟了上去,华瑄又跟在后头。韩熙回身一挥手,众随从各
自上马,一齐行去。

  不多时,众人已到了巾帼庄前,阿缨、阿穗两个丫环正在门外嬉戏。阿缨见
文渊等人回来,身后却多了一群陌生人,不禁甚感奇怪,问道:「文公子,这几
位是?」

  韩熙勒定缰绳,道:「烦请两位姑娘通报,云南苍山韩熙求见四位庄主。」

  阿缨、阿穗一听,登时脸现讶色,互望一眼。阿穗道:「韩公子跟韩虚清师
傅如何称呼?」

  韩熙道:「便是家父。」

  阿穗更是吃惊,躬身行礼,道:「请韩公子在此稍待。」两女便即入内。

  不一会儿,庄门又开,石娘子带着缨穗二婢出迎,道:「韩公子光临敝庄,
未能远迎,实是不恭。」

  韩熙下马作揖,道:「事出紧急,在下不曾先行来讯,惊动石庄主出庄,何
以克当?」

  石娘子淡然一笑,道:「韩公子多礼了,先请入庄,有何要事,再行切磋相
商。」

  众人进到巾帼庄大厅,向扬和其他三名庄主也已来到。众人一一见过,各自
就座,一旁丫环奉上茶水。

  韩熙首先道:「家父听闻皇陵派勾结了龙宫派、神驼帮前来侵扰贵庄,本来
月余之前,便该到来相助,不料龙驭清极是狡猾,得知讯息,便派人阻截,耗费
不少时日,没能及时赶到,在下代家父在此陪罪。」

  石娘子道:「苍山到此,路途甚遥,韩先生特意远来相助,巾帼庄上下已是
同感盛情,皇陵派从中作梗,韩先生得保无恙最是要紧,『陪罪』二字,如何敢
受?」

  凌云霞道:「令尊韩先生不问世事已久,韩公子远来造访不知有何见教?」

  韩熙道:「说来惭愧,此事原是本门不幸,向师弟、文师弟、华师妹应当都
已知晓,便是皇陵掌门龙驭清残害同门之事。」

  文渊道:「任师叔曾经提起,龙驭清投入皇陵派后,对韩师伯、先师及他都
加以逼迫捉拿,夺取师门宝物。」

  韩熙说道:「不错,家父之所以隐居,便是要避开龙驭清。龙驭清几次派人
来到苍山为难家父,都被打发了去,只要不是他亲自前来,以家父的武功修为,
尚能对付得来,因而未曾迁移。

  华师叔已然过世,三位师弟妹也需得多加提防。任师叔四处为家居无定所,
却无时不刻在与皇陵派作对,处境最是危险。」说到此处,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石娘子见他如此,道:「莫非任大侠出了什么事么?」

  韩熙默然半晌,道:「就在贵庄受袭的前后几天,皇陵派已在京城选出了新
的长陵守陵使,石庄主可曾听闻?」

  石娘子道:「约略知道有这回事,但是庄中情势紧迫,无暇顾及详情。」

  向扬道:「先前我一直待在京城,但是在文师弟找来之前,也不知道龙驭清
和本门关系,没有太在意皇陵派有何行动。」

  韩熙叹道:「如此说来,各位都是不知道的了。」

  小慕容双眉一扬,道:「你不说,我们怎会知道?」

  韩熙停了一会儿,道:「任师叔到龙驭清任命守陵使的会场上大闹了一番,
将新任长陵守陵使当场击毙。」众人闻言均是大为惊异,文渊暗暗咋舌,心道:
「任兄当真说到做到。」

  蓝灵玉道:「委任守陵使现场应是聚集了皇陵派各大高手,任大侠岂不……
岂不是十分冒险?」

  韩熙点点头,道:「正是。任师叔独自一人闯入,虽然大挫皇陵派威风,但
是却无法脱身,被龙驭清所擒。」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震骇,文渊叫道:「任师叔被捉住了?」

  韩熙道:「龙驭清武功之深,更在任师叔之上。当天黄仲鬼尚已动身来攻巾
帼庄,但有龙驭清在场,任师叔依然脱逃不出。」

  石娘子道:「龙驭清并未杀死任大侠,想必另有所图。如此说来,任大侠性
命暂且无忧,却得想法子前去营救才是。」

  韩熙道:「家父得知任师叔落入皇陵派手中,亦极力思计搭救,苦在势单力
薄,无法与皇陵派相抗,是以派在下前来,联系贵庄以及三位师弟妹,合力救出
任师叔。」

  小慕容笑了笑,道:「这倒有趣,本来是赶来帮巾帼庄,结果成了向巾帼庄
求援。」

  韩熙彷若不闻,道:「石庄主,龙驭清不知何时会对任师叔不利,曾闻任师
叔和贵庄颇有交情,在下斗胆,恳请石庄主一同相救任师叔。」说毕离座而起,
竟然跪了下去。

  石娘子连忙将他扶起,道:「韩公子何必如此?任大侠慷概豪爽人所仰慕,
既然落难,自当出力助其脱险。」

  韩熙这才回座,道:「多谢石庄主高义。家父现下正在京城中,探察动静,
到了京城,再行会合。」

  众人商议一阵,决定明日前往京城设法营救任剑清。石娘子以皇陵派势大,
高手如云,要凌云霞、蓝灵玉、杨小鹃一齐前往京城。华瑄颇觉不安,道:「巾
帼庄中不留高手,万一皇陵派的人攻了过来,可怎么办啊?」

  石娘子道:「不打紧,他们意在夺取十景缎,要对付的,只是我们四人,不
会乘虚而入。现下任大侠的安危更是要紧。」

  议定妥当,当晚巾帼庄为韩熙安置客房,众人各自安歇。

  文渊独自坐在房里,运功十二周天,畅通经脉,心道:「任兄竟然被皇陵派
捉住了,这可棘手得很。不知那黄仲鬼伤势是否已然痊愈?光是黄仲鬼一人,便
如此不易对付,更遑论龙驭清。虽说韩师伯到了京城,却不知他的武功能否与龙
驭清相抗衡?慕容兄却又不告而别,真是雪上加霜了。」

  正自想着,小慕容走进房来,轻声道:「在想什么?还不睡么?」

  文渊道:「不知任兄现下如何,可真令人担心。」

  小慕容道:「担心又有何用?明天到了京城,探听消息之后,怕还有得担心
呢。」

  说着坐在他身旁,道:「紫缘姐跟华家妹子都没来找你?这可难得了。」

  文渊微笑道:「师妹才走不久。」

  小慕容轻轻靠在他身上,忽然道:「喂,你看那姓韩的怎么样?」

  文渊道:「你说韩师兄么?他仪表堂堂,言语温和有礼,武功也甚高明,可
算是青年才俊。」

  小慕容道:「就这样?」

  文渊道:「不然是如何?」

  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是了,我总觉得,你一直有意无意地跟韩师兄过不
去,却是为何?」

  小慕容眨眨眼,道:「你没瞧见么?那韩熙从一遇到我们,便不停往华家妹
子看。」

  文渊道:「这我倒没发现。」

  小慕容道:「你没发现,华家妹子似乎也没察觉,我可看得清楚。」

  文渊笑道:「想来韩师兄多了个美丽的师妹,一时忘形了。」

  小慕容道:「哼,我总觉得他不老实,你可要小心点了。」

  文渊奇道:「小心什么?」

  小慕容嫣然一笑,道:「那姓韩的既然有你说的这么好,要是他来跟你抢这
个美丽的师妹,那可不是大大的不妙?」

  文渊将她抱在怀里,笑道:「他要是来跟我抢小茵的话,那又该怎么办?」

  小慕容轻轻吻了他一下,柔声道:「他抢不走。」

  文渊笑道:「这话能不能信?」

  小慕容娇嗔道:「好啊,你不相信我?」

  文渊拍拍她的香肩,轻声道:「紫缘姑娘、师妹还有小茵,我全部都信。」

  小慕容微笑道:「是啦,华家妹子早被你收得服服贴贴了也不必你担心。」

  文渊道:「那你呢?」

  小慕容面露红晕,轻声道:「我呀,有得你担心啰。」樱唇微启,两人缠绵
无比地拥吻起来,缓缓拉下了床边罗帐。

  夜色已深,华瑄一人躺在床上,兀自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她刚刚才跟文渊
在他房中调情一番,只是她怕文渊明日精神不足以应付大敌,是以没有要求那巫
山云雨之事。回到自己房里,却又觉有些难耐,辗转难眠之下,又下了床来,心
道:「不知道紫缘姐姐睡了没有?去听她弹弹琵琶好了。」

  当下华瑄出了厢房,来到庄中庭园,往另一侧紫缘的厢房缓缓走去。走到庭
中,但见月色莹然,光华铺洒石径,夜里微风吹拂,树影摇曳,宁静安详。华瑄
登觉心情一阵舒畅,心道:「倘若每天日子都是这么太平,不是很好么?」

  正要走开,忽听一个男子声音自背后传来,说道:「华师妹,睡不着吗?」
华瑄闻言,回头一看,一个青年缓步走来,正是韩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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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九)

  深夜之中,庭院无人,突然见到一个不甚熟识的男子,华瑄不禁有些慌张,
道:「韩师兄?你……你也没睡啊?」

  韩熙微笑道:「有些烦心的事,想出来散散步罢了。」说着走上前来,稍一
抬头,道:「今夜月色如此美丽,值此良辰美景,若是一睡了之,岂不可惜?华
师妹,你若不累,我们来谈谈如何?」

  华瑄霎了霎眼,道:「谈什么啊?」

  韩熙道:「我们虽是同门,却是第一次见面,彼此都不甚了然,本该认识认
识。华师妹,你能说些华师叔的事给我听听么?」

  华瑄对这个初来造访的师兄也颇为好奇,当下微笑道:「好啊!」随意坐在
一块太湖石上,右手指头轻轻点着双唇,思索着要说些什么。

  韩熙坐在离她身侧两三尺远的石上,先行说道:「华师妹,师叔他只有你一
个女儿么?」

  华瑄道:「对啊。」

  韩熙道:「没有兄弟姊妹,难道不会寂寞吗?」

  华瑄露出天真的微笑,道:「不会啊,向师兄跟文师兄都很好,我们从小相
处在一起,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说到这里,不由得想到:「文师兄跟我,
却不止于这样了。」心里登时甜丝丝地,脸蛋现出了微微红晕。

  韩熙微笑道:「能有师兄呵护,真是幸事。」说着微一低头,说道:「我也
是韩家独子,却没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同伴。」

  华瑄侧头看着他,道:「韩师伯不收徒弟吗?」

  韩熙摇摇头,道:「父亲将本派传承重任,尽数寄托于我。其实我资质平庸,
不足以担当大事,便说到武功修为,看来也不及向师弟、文师弟,父亲实在应该
收几个弟子的。」

  华瑄听他语气低沉,连忙道:「不会啦,韩师兄,我看你对文师兄施展的那
一剑,功力相当纯熟架势又稳,你的武功绝对厉害,嗯,最起码比我厉害呢。」

  韩熙摇头笑道:「未必,未必!我修习武功,总是难以定心。」

  说着凝视华瑄,微笑道:「要是我有个像你一样可爱温柔的师妹,为了保护
她、照顾她,修练武功或许就会刻苦得多了。」

  华瑄听了,不禁面红耳赤,别过头去,慌忙道:「才没有呢,我,我……」

  韩熙双手互握,放在膝上,微笑道:「我可不是在哄你。瞧,你现在这样子
就迷人得很了。华师叔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真是好福气。」

  华瑄的脸更加红了,心中怦怦直跳,支支吾吾地道:「哪、哪有……紫缘姐
姐、慕容姐姐都比我好看多了……」

  韩熙柔声道:「在我看来,她们都不如师妹你美。」

  华瑄见他投来的柔和目光,不禁大羞,慌忙起身,说道:「我……我要去睡
了!」

  韩熙稍一沉默,道:「华师妹,你生气了么?」

  华瑄急道:「不……不是,可是……韩师兄,你这样说,让我很困扰……」

  韩熙笑了笑,道:「原来是华师妹会害羞啊,当真抱歉。」

  华瑄拉拉衣袖,低声道:「韩师兄,你不用道歉啦,只是……只是……」她
既已心属文渊,面对别的青年男子称赞自己容貌,自然有些不自在,颇觉对不起
文渊。

  韩熙站了起来,微笑道:「好了,我以后只在心里想着你的美丽,不随便乱
说就是。然而我所说的,可是实情。」

  华瑄更是羞得不知所措,叫道:「我、我真的要睡了!」一转身,快步奔离
庭园,也不去找紫缘了,飞也似地跑回房中,关上门,一头栽在床上。

  她兀自脸红心跳,趴在床上,低声道:「文师兄,你可别生气喔,韩师兄他
口没遮拦的,我……我可只喜欢你。」心中一阵迷糊,又想:「韩师兄怎么这样
说我?难道……难道他对我生了情意么?」

  一想到此,登时慌乱不已,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心道:「怎么可
能嘛?我们才刚刚见面呢。再说,我已经有文师兄了……」想到文渊,华瑄只觉
一阵甜蜜,登时不再想着方才之事,面现浅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慢慢睡着
了。

  次日一早,众人准备启程前往京城,石娘子向庄中诸女交代守御要务,便即
上路。文渊想起当日在王振府中救出紫缘之事,心道:「今日我跟紫缘又到京城
来,可得小心谨慎,别给认了出来,多生麻烦。」紫缘心中也颇为担心,向文渊
道:「文公子,我们到了京城,得先找好藏身之处才是。」

  文渊点点头,道:「不错,我们此行只是对付皇陵派,若再招惹官府,要救
任师叔便更难了。」

  向扬一听,登时想到了赵婉雁,暗道:「靖威王府跟皇陵派颇有来往,这次
营救任师叔,倘若要跟靖威王府中人敌对,该当如何?」

  他实不愿令赵婉雁为难,当下向文渊道:「师弟,如果我们跟靖威王府的人
对上了,只好麻烦你出手收拾,我对付皇陵派。」文渊也知向扬处境当即答应。

  一行人快马赶路,到得未时,已到了京城不远处。韩熙道:「石庄主,我们
先去和家父会面,再行拟定计划。」

  石娘子道:「正该如此,有劳韩公子领路了。」

  进了京城,诸人各自留神戒备。皇陵派眼线极多,遍布京城,倘若其中有参
与巾帼庄一战的,便极可能认出,行踪暴露,更难救人。众人混在大街人潮之中
随着韩熙来到一处客栈前。韩熙低声道:「我和家父便是于此落脚。」

  石娘子点点头,道:「大家分批进去,别要惹人注意。」

  韩熙交代了自己的房间所在,便先带着随从进了客栈。华瑄、小慕容跟着进
去,同掌柜定了房间。文渊、紫缘正要进去,忽听大街一旁传来几声调笑声,一
个轻浮的男子口音笑道:「邵先生,你瞧这小姑娘如何?」另一个男子道:「小
王爷的眼光,自然是好得没话说了。」

  文渊和紫缘一齐望去,但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自大街另一边走来,嬉
皮笑脸,正摸着一个小姑娘的脸蛋,乃是靖威王世子赵平波,邵飞、柯延泰在旁
护卫,方才答话的便是邵飞。

  向扬见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家女子,甚为恼怒,然而被他发现众人,更
是不妙。他曾和赵婉雁同住一起,赵平波自然认识他,当下转身相避,低声道:
「是靖威王世子。」

  文渊道:「现在不能对付他。」

  向扬道:「不错,大事要紧。」话是这么说,无法出手惩戒赵平波,可也十
分气人。

  紫缘秀眉微蹙,轻声道:「这人本性不改,仍然如此行止不端。」

  文渊道:「等此间大事一了,我再跟师兄教训他一番。」两人定了房,先跟
小二上楼,赵平波才到客栈门前。向扬早已转身避过,赵平波一副心思只放在女
人身上,哪里去注意向扬?

  石娘子低声道:「咱们进去。」凌云霞、蓝灵玉、杨小鹃一一进门。杨小鹃
走在后头,却被赵平波见到。赵平波、邵飞、柯延泰都不知道巾帼庄四位庄主长
相如何,本当无妨,然而杨小鹃相貌秀丽,赵平波却看得清楚分明,哪能让她走
过,当即三步并做两步地赶上前去,拉住杨小鹃衣袖,笑道:「小姑娘,何必走
得这么快?」

  杨小鹃见到他欺侮民女,本已不悦,只是大事为重,只能忍住不出手,不料
他却找上自己来了。她本是心直口快的性子,这时不由得不气,一挥袖,甩开他
的手,瞪着他道:「你别动手动脚的,想干什么?」

  赵平波一怔,随即笑道:「唷,小美人儿生气起来,倒也另有一番风韵。」
他也不知杨小鹃是何人物,便伸手去搂她纤腰,笑道:「来来来,让我抱一抱,
看看这腰有多细?」

  杨小鹃气极,哪肯让他占这个便宜?一时顾不得许多,右掌一挥,狠狠甩了
他一个耳光,叫道:「不要脸!」

  这一巴掌动作奇快,赵平波武功平庸,全然挡架不了,「啪」一声响,脸颊
火辣辣地,但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柯延泰和邵飞大惊失色,连忙扶住赵平波。
邵飞骂道:「小妮子,你好大的胆子!」出手向杨小鹃抓来。

  杨小鹃一出手,立即后悔,暗道:「糟啦!」她心念急转,知道不能累得众
人行迹败露,当下发足狂奔,叫道:「给你们这些纨裤子弟一个教训!」一路沿
街冲去,要将王府护卫引开。

  赵平波兀自头昏眼花,大为惊怒,叫道:「快抓住她!」邵飞得令,疾步追
去,柯延泰也紧随在后,其他数名侍卫连忙照顾赵平波。

  石娘子等三女和向扬看在眼里,不住叫苦。凌云霞跺脚道:「这小丫头,就
是耐不住性子。」

  向扬怕杨小鹃有失,低声道:「我去照应。」他武功绝佳,一闪而出客栈,
王府众人忙着查看赵平波情况,谁也没瞧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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