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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柔情] 【书剑后传之风啸九天】(1-18)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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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当李沅芷看到一身黄衫的霍青桐俏生生的站在门前时,高兴得紧紧地抱住她
道:「这次你一定要在我这儿住上些日子,姐姐,我好寂寞。」

  「你还会寂寞,这不是在骂十四弟吗?这么漂亮的妻子放在家里,也不怕你
跑了?许多日子没见,妹子,你更美了。」霍青桐刮著她的 子,几年不见,李
沅芷更透出一种成熟少妇的风韵,美得精致。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未风陈少侠,这次多亏他帮忙,要不然姐姐早被
鹰爪子抓去了。」她在介绍陈未风时语带羞涩,脸色微微一红。

  李沅芷冰雪聪明,一眼就瞧出有些异样。但见那少年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与霍青桐站在一起,实是一对璧人。

  陈未风上前打揖道:「在下陈未风,久闻红花会余鱼同余十四爷文武双全,
与嫂子乃同门师兄妹。伉俪情深,男才女貌,果然是名不虚传。」

  「哎哟,陈兄弟好会说话。快请里边坐。我这就叫师兄回来。」话音刚落,
门口进来数人,当先一人正是余鱼同。还有几人均是会中兄弟,他们抬著一个担
架,上面躺著一人脸色苍白,却是刚被营救出来的心砚。

  李沅芷忙上前探视,见心砚气息奄奄,双眼无神,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不禁
有些心痛。「是谁把心砚兄弟弄成这样,太狠毒了。师兄,五哥和六哥呢?」

  「他们断后,这次多亏他们把小五抓来交换十五弟。不过还有几位兄弟也一
定要救的,何况钟楚雄算起来也是你的师兄。」

  「师哥,这位陈少侠是咱们红花会的朋友,当然也是霍姐姐的朋友。你陪他
们在这儿坐坐,我安顿一下心砚兄弟。」说罢跟霍青桐眨眨眼睛,促狭的笑笑,
转身引那些人走进内进。

  余鱼同与陈未风相叙见礼,分主宾而坐。余鱼同道:「接总舵传讯,前次多
亏陈少侠出手相助,使我文四哥和霍姑娘得免被鹰爪子所害,在此谢过了。」说
罢就要行礼。

  陈未风忙上前摁住他道:「余十四爷也太过见外了,这就是不把在下当兄弟
了,在下只是适逢其会,不自量力,惭愧惭愧。」

  「那陈少侠的大恩大德只好容当后报了,今日咱们且痛饮几杯,以消胸中恶
气。」

  「好,自当陪十四爷尽兴。」

  当下令人摆放酒筷,并叫人通知常氏兄弟赶来会合。过了许久,已是更漏残
声,常氏兄弟却不见来。余鱼同心下有些担忧,眉头微皱。

  陈未风道:「早听说常氏双雄『黑沙掌』冠绝当今,罕有对手。当年张召重
在他们手下也吃了不少亏,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他察言观色,已知余鱼同的
心思。

  突听得门口处一声长啸,这啸声低沉浑厚,显是内家高手。余鱼同却是大喜,
这啸声正是他的师叔陆菲青发出的。

  他打开一瞧,不禁一呆。屋外站著数人,表情严肃,脸色沉重。当先的陆菲
青、常氏兄弟和石双英往两边一分,两具尸体被抬了进来。

  余鱼同一见,忍不住夺泪而出,抚著尸身叫道:「八哥,十三哥,你们这是
怎么了?怎么就先兄弟而去?咱们不是说过要同生共死的吗?」他悲愤之下身子
有些颤抖,「是谁杀的?此仇不报,我余鱼同誓不为人!」

  陆菲青拍拍他的肩膀,道:「是早已失传的横山阴煞掌。原来以为蒋十三弟
会好一些,想不到他强自撑著说完经过,就……,看来对手气势汹汹,咱们还是
要预作准备。」一种不祥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他没有注意到站在桌旁的陈未风的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深夜,无风。天空里星月萧疏。

  秦岭双煞躬著身子站在一个年轻人面前,那年轻人挥舞著双手,显是激动之
极,愤怒之极。「你们这两个蠢货,谁叫你们随便杀人的?你们好大的胆子!这
下和红花会结下了梁子,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那些朋友。」

  「少主,奴才许久不出江湖,见他们身手不错,就向他们公开挑战,想练练
手。想不到他们竟那么不济,当时也没想太多。请少主责罚。」秦岭双煞自知理
亏,相顾失色,他们还不曾见主人这么气愤过。

  「嘿嘿,你们以为功夫很了得吗?人家红花会高手如云,厉害角色你还没见
识过呢。与其将来死在人家手里,倒不如我现在就废了你们,省得丢人现眼。」

  陈未风已是杀机大起。

  秦岭双煞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当地,叩了三个响头。「少主要杀要剐,
奴才绝不敢有二言。只请少主看在多年来奴才二人还算忠实的情份上,准奴才戴
罪立功。」

  陈未风抬头望天,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非是我无情,咱们此次出山原要
在江湖上闯下些万儿,只宜多交朋友少树敌。你们如此乖张暴戾,我也无法自作
主张。接到传讯,我干爹一家在山西被人灭门,你们赶去大觉寺和谭虹会合,一
切行动听她指挥,找到凶手,也不用禀报了,就地处决吧。」

  「是,奴才这就立刻赶去。少主还有何吩咐?」秦岭双煞死里逃生,忙在地
上又叩了几下。

  陈未风冷眼看著他们,「这次如果再有错失,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是是是,奴才赴汤蹈火,在死不辞。什么贼子竟敢犯我陈家,这不是找死
吗?」秦岭双煞讨好的拍著他裤脚的微尘。

  其时晨曦微露,万籁俱寂。陈未风的俊脸上掠过一道杀气,瞬间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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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春华醒来时已是阳光普照,他揉了揉?涩的眼睛。周绮娇俏的身影立在床
边,一双美目痴痴的看著他,「哥,你累了。先把这参汤喝下再去歇歇吧。」她
用一根小汤匙舀著要喂他,红润的脸上沁著一颗颗细碎的汗珠。

  「妹子,哥对不起你。哥没照顾好你。」卫春华轻轻的抬起她的益显尖细的
下巴,「你瘦了,好妹子。」

  周绮的脸上落下两行清泪,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羞辱和委屈在这温柔的话语
下烟消云散。

  卫春华接过她手中的参汤一饮而尽,周绮软软的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心中
温情无限。他近来总是感觉不妙,常常恶梦连连,而梦中血淋淋的情景却在醒时
破碎如片,时断时续,回想不起。只有和周绮缱绻的时日是如此的真实和美妙,
然而良心的谴责和现状总是冲突在一起,折磨得这七尺汉子形销骨立,只剩下一
双虎目仍威风凛凛在料峭的寒夜。

  就在此时,他突然间毛骨悚然,一股浓烈的杀气正缓缓逼来,以致连呼吸都
感觉到困难。「放过我的妹子,她是无辜的。」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语
调竟然有些波动。自己死倒没什么,反正活著也是行尸走肉,怕的是妹子再遭荼
毒。

  「昨晚你屠杀董氏米行满门时,怎么不放过董家妹子?莫非你家妹子比较值
钱,而人家的命就贱如草芥。」说话的人语声娇媚,竟是个女子。但见她缓步走
来,体态丰满,却是已近中年。

  卫春华睁著有些迷惘的眼睛,茫茫然若有所思。一旁的周绮护在他的身前,
颤声道:「不是九哥杀的人,我的九哥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红花会从不杀妇孺无
辜。」她已经知道大限来临,这一天终于来了。

  「这几天来我日夜跟踪,就是找寻你这个灭门凶手。本来你杀什么人也不关
我的事,只不过你杀错人了。你知道晋城姜大维是何人吗?」她不待人言,接著
道:「他是我们少主的干爹,平白无故的就惨遭横祸,要知道他老人家是死不瞑
目啊!我们做奴才的卫护不及,实是万死莫赎。」她的脸上出现怒极的神色,等
处理这件事后,回去后面临的是残绘的家法。一想到『九转附骨针』如疽缠身痛
入心髓的滋味,她的脸不禁一阵的抽搐。

  卫春华轻轻扶著周绮的柳腰,缓缓道:「既造恶因,就有恶果,种种罪过都
由我一人承担,你放过我周家妹子,红花会永感大德。」不是因为周绮的缘故,
他也不会抬出红花会的名头。

  那中年女子淡淡道:「红花会好大的名声啊,在我谭虹眼中却是一文不名。

  血债血偿,今日你们两人一起纳命来吧。「卫春华虎目凝视那女人良久,慢
慢的从枕下拿出虎头双钩,在耀眼的阳光照射下却寒如秋水。他高声道:」只要
你们放过我妹子,卫春华束手待毙,绝不反抗。「

  话音未落,却听得周绮微微笑道:「不,九哥。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咱
们拼了这条命就是,虽死何憾。」卫春华突然明白了,是呀,与其这样痛苦的过
日子,还不如以死求得解脱,免受这日日夜夜良心的熬煎。

  于是两人高高纵起,钩刀出手,凌厉无匹。谭虹微向后退,两旁已是掌风径
袭,却是她身后的一对白发老人发出的,冷浸浸的,屋子里顿时阴寒无比,却是
秦岭双煞。

  战不多时,周绮已是惨叫一声,一支左膀已是被活生生的拗断,她的脸色煞
白,却是小腹处也中了一记阴煞掌。

  卫春华犹如猛虎出柙,怒吼一声,抢在周绮身前,单钩劲舞,只手扶著她摇
摇欲坠的身躯,厉声道:「卫春华自行了断,你们且退,我和妹子有几句话要说。」

  那秦岭双煞转头望著谭虹,后者缓缓的点了点头,退出了屋子。

  其时阳光明媚,但周绮却冷得发抖,她颤声道:「哥,我好高兴,终于我们
可以死在一块。来世我还是跟你好,我给你做妻子,给你煮饭,给你生儿子,你
说好不好。」

  卫春华虎目含泪,怀中的周绮体温正慢慢下降,而他的心也在一阵阵的往下
沉,「好妹子,来世我还做你哥,还跟你好,咱们还一块去西山赏月,去桃花潭
边钓鱼。」

  语声渐渐嘶哑,两人相拥著坐在碧纱窗下,一道乌云遮住了阳光,屋子里光
线渐暗,窗外杜鹃啼血,声声唱著凄凉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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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灯火通明的康亲王府的会客厅里一片热闹。「王爷,久闻安泰公子风
流倜傥,果然是名不虚传。幸会,幸会。」一个白衣少年紧紧拉著安泰的手,神
情亲昵。与安泰站在一起,当真是一时瑜亮。

  康亲王哈哈大笑,「唐少侠,你与犬子可要多多交流,以后行走江湖有何不
便之处,尽管找他便了。」

  「那是,那是,以后仰仗贝勒爷的事还多了,就只怕贝勒爷嫌烦。」唐朝微
微一笑,目光所注,见安泰眼神中澹澹然澄澄然,不禁心下一凛。

  但听得安泰笑道:「久闻唐少侠乃三百年来唐门不世出的奇才,艺压同门,
他日必横行江湖,前景不可限量。」

  「不敢,不敢。贝勒爷过奖了。」唐朝肃然站起,「贝勒爷,这几位也是自
家兄弟。这两位是峨嵋派的悟能大师和小五 大哥,还有这位您肯定不认识,但
他的老子却是名冠天下,他是赵半山的独生子赵益赵小侠。」

  安泰亲热的拉著赵益的手道:「幸会,早就听家父说红花会中有自家人在那,
却想不到是你,赵兄弟弃暗投明,前途光明啊。」

  「以后还请贝勒爷多多抬携才是。」

  「那是应当的。赵兄弟以后不用客气,咱们都是自家人嘛。」安泰突然停下
话语,肃耳听了一会,好似听到一些什么,他淡淡的一笑,道:「哪位高人驾临,
何不进来同饮一杯?」

  话音刚落,唐朝等人已然破门而出,但见庭院寂寂,冷月高照,一道黑影如
惊鸟般迅猛飞去,瞬间在飞檐翘角处消失无踪。

  安泰摆摆手止住了唐朝等人,道:「不用追了,是陆菲青那老儿,武当『梯
云纵』的身法,当今世上也只有他才能使得如此炉火纯青。」他转头对赵益道:
「你行藏已露,红花会从此以你为敌,你以后诸多行事要多加注意才是。」

  赵益躬身谢道:「多谢贝勒爷关爱,赵益自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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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之间,周仲英更显苍老了。

  他抚著爱女那冰凉而已略带尸臭的身子,沟壑纵横的脸上镌刻著哀伤和愤怒。
他适才已验过,周绮明显是受了内伤致死的,这种阴寒掌力当今世上已不多见,
「此仇不报,我周仲英枉活世上了。」

  他悲凉的眼神凝注在旁边卫春华的死尸上,英俊的脸上平淡从容一如平时。

  他是自断经脉而死的,以卫春华的刚烈狠勇的个性是不可能自尽的,除非是
为了保护周绮。

  从两人死前紧紧相拥的情状上看,周仲英知道这其中必有内情,只不过这世
上已无人可知晓其中缘故了。

  徐天宏已是数度昏绝,此刻有些神智不清,他在世上最亲爱的两个亲人离他
而去了。一个是结发爱妻,一个是手足兄弟,任一人的伤逝都足以叫他肝肠寸断。

  乱松岗上,两座新坟。其时冷月高挂,秋风萧瑟。黑夜里周仲英满头的白发
在凉风中更形孤寂,他抬头望月,残月无语,他虎目无泪,因为泪已流干。

  他仰天长啸,这啸声充满一种无穷无尽的悲愤和凄凉,在夜空中如一条失去
亲人的苍龙在茫茫的天宇中寻找著皈依,啸声行经天№,四野为之失色。周仲英
知道敌人尚在左右,作啸邀斗。

  离这儿不远处的一处民宅中,一身红装打扮的谭虹抬起她饱经沧桑的脸,侧
耳倾听著,口中喃喃的道:「来了,来了。咱们走吧。」

  她止住了一边跃跃欲试的秦岭双煞,「少主不日就要南下山东,咱们不要再
生事。这周老儿先别理他。我说你们好勇斗狠的脾气再不改的话,以后吃亏是有
得吃了。」

  秦岭双煞嘿嘿道:「是,是,只要谭姐不出手,我老儿还怕谁来。」显是对
谭虹甚是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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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什么今晚总是睡不著,或许这些时日总是有他陪伴的缘故吧。霍青桐
看著窗外皎洁的一弯明月,那天她就是在这样的月色里失身于他的,一想到他如
火的热情她忍不住就心跳加快。

  她轻轻的捂著自己有些发烫的俏脸, 中一阵异香袭来,眼睛有些?涩,她
感觉睡意撩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穿过后窗跳了进来,虽是蒙面,但一双色眼滴溜溜的乱
转。眼前的这佳人冰肌玉骨,实是人间绝色,他嘿嘿道:「就算是康亲王最宠爱
的七姨太也不配给你穿鞋子。我的小美人。」

  他的手脚好快,转眼间就把霍青桐的衣裳全部扒光,亵衣里那如玉兔般乱跳
的是一对匀称细腻的乳峰高耸。光洁无毛的阴牝是他三十年采花生涯以来第一次
所见的七大名器之最——比目鱼。

  他忍不住把头埋在那诱人的春色里,深深吮吸著那两瓣别致晶润的阴唇,尖
轻触紫红色的阴蒂。静夜里,他恍惚能听到自己激动的心跳声,他颤抖著双手刚
要褪去自己的夜行衣。

  就在这时,一道劲风袭来,他一个『鹞子翻身』闪过,双脚踢中板凳挡住那
破空而来的飞梭。但接踵而至的一道道寒光令他目不暇接,他大叫一声,身形倒
纵,破窗飞出。

  这蒙面人素来就以自己的轻功为豪,峨嵋轻功为六大门派之冠,犹在武当之
上。然而当他奔出数几里后,却发现总也摆脱不了背后的追影,他干脆停住步法,
目光所注的追敌却是一个年轻人。

  「小五,在我面前也不用蒙什么面了。这『八步赶蟾』的轻功当世只有你才
能使得如此精湛。」

  小五扯下面巾,满脸狐疑的打量著这一脸严肃的年轻人,「你是谁?怎么会
识得我?」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对于你来说,我就是索命的阎王。」那年轻人身形一
晃,左掌已是递到他的面前,但见掌风劲急,夹著隐隐的风雨声。

  『八方风雨会中央』,小五轻声一呼,凝神接招,面前的年轻人武功王道之
极,是他出道以来最为可怖的对手。

  两下一交手,小五知道对手年纪虽轻,但功力深厚,对掌之间自己数十年的
内力积累反而处于下风。他身似一叶扁舟处于惊涛骇浪之中,随时都有舟沉人亡
的可能,他越斗越是心寒,手下渐乱。

  斗到二百多回合时,但听得小五厉叫一声,一个倒栽葱翻了出去,背靠在路
旁的一颗大树边,气喘吁吁的道:「敢问馈下大名,小五就算死也要死得明明白
白。」他的七窍都沁出乌血,显是受了极重的内家掌力所致。

  耳畔听得那年轻人清亮的声音,「君山陈未风。霍青桐是我的女人,你知道
吗?这世间任谁碰了她都要死。你去吧。」

  说罢陈未风长啸一声,身形晃处,瞬间已是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之中。

  霍青桐醒来时,床边坐著一个红衣女子,面目姣好,正慈爱的凝视著自己。

  她刚想坐起,却感到一阵的头疼和恍惚,不禁轻轻的哼出声。

  「霍姑娘,你先躺下再歇歇吧。你是中了迷香,所才会有这种感觉。」那红
衣女子扶著她,「我叫唐晓,昨晚卫护不周,真是罪该万死。还望霍姑娘在少主
面前多美言几句。」

  「你是……?谁是少主?」霍青桐有些困惑。唐晓微微抿著嘴笑道:「我的
主人是陈未风陈公子呀,我奉少主之命暗中保护姑娘,却不曾想还是被贼子钻了
空子,奴才真是没用。」

  霍青桐哦了一声,「未风呢?他到哪里去了?」

  「他追那贼子去了,我还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呢。以往这种事他都是叫下
人做的,要是他没赶上那人,我可就惨了。」她原本春风一般的笑脸上掠过一丝
忧虑和恐惧。

  十年前唐门一场内乱,她在母亲舍命卫护下逃出清水馈,在川贵道上她力拼
本门四大护法,筋疲力尽之下以为再也无法活命。那时还是孩童的陈未风正好路
过,虽以一把短匕逼退四大护法,但身中唐门『愁肠百转』之毒,她感激之馀立
誓终身效忠。这十年来眼见少主日渐长成,心中窃喜,但少主时而善解人意时而
乖张暴戾的个性常常使得做下人的战战兢兢。

  这次他的女人被侮辱,如果那贼子死了倒好说,没死的话,以少主爱迁怒的
性格,那自己的苦头是有得吃了。所以当陈未风一身素白脸带微笑的站在屋前时,
她就高兴的迎上前道:「恭喜少主手刃贼子,霍姑娘刚醒来呢。」

  「嗯,你下去吧。」陈未风挥了下手,转身扶著霍青桐纤细的柳腰道:「妹
子,感觉怎么样,等你吃下这药丸就会全好的。」

  他掏出一颗大红药丸,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凑向她的樱唇,霍青桐羞红著脸
婉转相就。

  她如丝如绸的胴体总是叫他神不守舍,如秋水般的明眸象暗夜里的那颗孤星,
清亮而高朗。

  他不禁闭上自己的眼睛,尘世浊流已然侵蚀了他一度纯洁的心灵,面对怀中
雪莲般清香的少女他感到有些羞愧。

  是山清水秀的回疆孕育了这塞外奇葩,就像圣洁的火焰熊熊燃烧著他的身躯
他的思想他的全部。她柔情似水的美眸间隐隐约约的闪动著一点泪珠,透明没有
一丝杂质,如同窗外盛开的马樱丹上的晶莹露珠。那露水让他好生感动,感动于
那种美,美得如此超凡脱俗,不带人间烟火。

[ 本帖最后由 scofield1031 于 2011-7-10 14:0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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