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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枕瑶钗】(1-19全)作者:清·东涧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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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回  久旷翠娘招渴郎诗云:久年不雨难打熬,久旷不觉巫山妙。

  携手共攀峰之巅,癫癫倒倒晕死了。

  幸得高塘春水浇,堪堪醒转又妖娆。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唯有人事高。

  却说阳武同范同轩住在东门那寺中,朝夕读书,半月都不回家。忽然一日,
范同轩要回去一两日,遂与阳武商议,不若一同入城。留一个大管家照管书籍,
也就是了。

  阳武道:「小弟是非才定,昨日远地来,问得家母平安,吾兄自回,小弟在
此照管,只留一个尊使在此便够了。」

  范同轩道:「既然如此,小弟去去就来。」

  阳武临别又道:「若兄近李正兄,再问问刘家如何光最,为何他说来读书,
又不来了?」

  范同轩应了,拱手而去。阳武独自在房中读书,到了下午,觉得凄凉,遂出
得寺门,在外闲步,有时独步,有时叫得贵跟着。

  不期范同轩回去,那范春才忽然冒寒睡倒,不得就来。阳武只想回去会会黄
氏,紫依等人,又怕近见那刘老大。不好说话,只得耐心住着。

  且说这一日,阳武午后慢慢闲步,却往南一带沿河走去。走不一时,见一个
双扇门里,立着个妇人,约有二十岁外,三十岁里的年纪,倒也有七八分颜色,
妖妖娆娆,眉清目俊,身体匀称,体态丰盈,不像个正经妇人却又是小妾之类。

  妇人见阳武走过,反把全身探出,一双俏眼,直射于他身上。

  阳武见到,觉得诧异,也回头着望她,那妇人越做出许多模样来,阳武是尝
过滋味之人,况且又多时不近妇人,不知不觉走去走来,手舞足蹈,做出卖俏光
景。

  妇人见状,连咳几声,似有勾搭之意,二人正眉来眼去,只见里面跑出个丫
环来,叫声:「翠娘,吃点心去。

  」那妇人又丢了个眼色,慢慢转身过去了。阳武听那丫环口音,不像本地口
气,也不甚关心,自回寺中去了。

  自此,阳武不出来罢了,若是出来散步,定然不往北,只往南,让那得贵跟
随,摇摇摆摆,走来走去,卖弄一番。那妇人亦不时立于门首,或是咳嗽,或是
丢个俏眼,勾搭阳武。阳武虽不十分在意,却也动念,只不去打听她的根底,不
过着眼看看,俗语谓用眼嫖。那知那女,反爱阳武少年美貌,一表人才,十二分
留意。

  却说这一日,阳武在前,得贵在后,已走往北去了。那妇人让丫头赶上得贵,
叫了他进去,那得贵见多识广,有甚不省得。

  妇人问了阳武根底,晓得是读书小秀才,又问得在寺庙中住着,就于抽里取
出一块银子,送与得贵道:「小官儿,这几钱银子,送你买些酒儿吃,只劳你对
相公道,我家姓钱,原是浙江人氏,家主公叫做钱华生,为了些官事,躲到这里
来的,我叫何翠娘,见你家相公风韵标致,我家主公又回渐江去了,管家亦跟去
了,只剩得一个老仆,大小二个丫头,再没人拘管我的,要你去请相公与我会会,
倘事成了,定然酬谢你哩。

  」

  得贵听言,道:「多承夫人赏赐,小的就回去对我大爷说,再来回夫人话。

  」

  话毕,跳跳去了。到了寺中,把那翠娘之话,一五一十说与阳武。阳武笑道
:「偏我花星福照,只是我才脱了一场是非,如何又去意哩?」

  得贵道:「这何翠娘家,既无男子,只有一老仆,又无亲戚,冷冷清清,没
什么邻舍,不比那黄奶奶家担心。

  」

  阳武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倒也晓得这许多,只是要去就去,你家大
爷来了,就不好丢了他,那边去睡。」

  得贵道:「等我去向那何翠娘回了话,只怕就去,也无甚妨碍。」

  阳武听言,心喜,又道:「偏这寺中人少,只留你一人于房中,那怎生是好?」

  得贵道:「有做饭的小和尚在此,乃可消王大爷记挂小奴。」

  二人正说得热闹,只见范同轩差个管家,送了好些供膳东西过来,又寄一书
信与阳武。阳武拆开一看,书上写道:「小弟原拟一两日,即来领教,不料家父
忽然胃寒,一卧未起,延医调治,今早略觉痊可,小弟再过数日,始得出城,曾
晤李正兄,已了却人事,只在三五日间,先到搭了,与吾兄作伴矣。李正兄,气
宜相投,欲于规日,共吾二人,结桃园之盟,知吾兄不见弃,并此附知不一。」

  阳武看完了,知道范同轩尚未出城,李正亦还有几日耽搁,即写一字贴回复。
吩咐道:「得贵,你可到何翠娘家看她约我见时?便如赴约。」

  得贵急忙忙去了,又急忙忙回来道:「何翠娘说,就是今晚哩!」

  阳武道:「这样性急,那女子定是个极浪之人。」

  得贵道:「她说她家主公已回浙江两个月了,空房独守,好不凄凉,想请大
爷你去,耍子歇儿,不知怎样叫耍子!」

  阳武道:「想是南方乡音,那何翠娘约我何时进去。

  得贵道:「她说点灯之时,即可大模大样进去,没有邻舍,家里也无人管她。」

  阳武听罢,书也没心看了一心只想去赴巫山云雨。申牌时侯,阳武就叫晚饭
来食了。饭后,阳武吩附做饭的道:「我到一个朋友家赴一席,不知夜里回不回,
你可同得贵小心照管。」

  做饭的应了,悄悄问得贵道:「王大爷去赴席,如何先吃得饱饱的?」

  得贵道:「我也不知为何,你莫管他!」阳武把房门锁了,匙钥交于得贵收
好,依旧叫他跟随。将及钱家门首,得贵前去通报。

  那何翠娘先已在门前等了。阳武吩咐得贵回去,天亮时节,听听敲门,为他
放门进去。

  何翠娘扯了阳武之手,一步步进房里来,屋内尚未点灯,半黑不明。

  阳武作了个揖。何翠娘也回了个礼,便道:「我们南方女子,不易看上人的,
若像大爷这般少年美貌,一看看上了,茶里,饭里,眠里,心里,再也舍不得了,
况我家主公,一去两三个月,不是奴家没廉耻,久旷的女人,那里还忍得住。」

  言未了,已搂住了阳武。隔着裤儿摸他那玉茎。阳武自从与紫依,玉珍,黄
氏等人弄过之后,加上年已十七,那物儿己长大了不少,长了有半寸之余,亦粗
了许多,租到手指刚刚圈满,被何翠娘用手一捻,便立竖起来,耳长又大,把个
裤儿高高撑起。

  何翠娘手儿握住那玉茎,只觉得那物儿正疾速胀大,在手中一跳一跳的,如
似一个活物一般,心中暗想:「这书生生的秀致,不想那物地竟这般粗大,比家
主公之物大多了,此乃上天所赐,也是我前世修来福分。」

  心中高兴,腹中欲火狂升,忙忙用手儿把那妙物捻捏个不停。

  阳武只觉那纤手紧握住自己玉茎,在上又捏又捻,痒胀非凡,一股欲火自玉
茎之上燃起,引导腹中,胸内欲火大炽。忙忙抱起何翠娘,坐于床沿上,把玉娘
侧放于腿上,一手按其秀背,下手伸到翠娘裤内,把个阴部牢牢捂住,用那手拿
在上着实揉捏,只觉得儿丰满隆起阴毛甚密,如一厚厚毛毡贴于阴部,手抚其上
上好似摸那细细纱巾儿般。一道肉缝自中间张开,那唇儿充血胀起,里侧甚是光
滑,那唇儿内侧仍有一小唇,紧贴于大唇里侧。

  阳武用手摸弄一道,时而揉其小唇。时而换弄阴部、大腿内侧。随后,把个
指儿伸入阴内,只觉得阴内宽且深,那肉儿倒也柔嫩。阳武扣弄片刻,那阴内已
湿润润,滑溜溜,又过一会,几股淫水自阴内溢出,流于翠娘大腿之上。

  翠娘在阳武怀中轻扭腰肢,口内淫声渐起,只觉得那阴内阴外被那书生摸扣
个遍,阵阵骚痒袭遍全身,那阴部酥痒难耐。忙把阳武裤带解开,把那玉茎扯了
出来,只见那物儿头部乌紫发亮,通体深红,青筋暴跳,靠自已腿上,不住向上
跳晃,那头儿甚是粗大。看不一刻,只觉得脸儿发热,心跳不止,亦不知那物儿
弄于阴中是何种滋味。

  忙忙用手按于自己腿上,上下搓动,那粗大物儿烫得翠娘大腿一片滚热,如
红铁烤烙一般。

  阳武那玉茎在翠娘玩弄之下,又猛胀几分,长己有九寸见长。阳武只觉得。

  玉茎既胀又痒,不禁口中「嗥嗥」大叫,心儿狂跳不止,好似将从嗓内跳出,
浑身发热,小腹之下,玉茎根部狂跳不止,那玉茎亦同时一胀一晃。

  少顷,阳武手儿自翠娘阴部抽出,顺那小腹,摸到翠娘酥胸之上,只觉得那
双乳如充满奶水一般,丰清柔嫩,比那黄氏双乳亦大了不少。那双乳尖挺,稍有
下垂,摸之如抚奶脂一股,温暖滑腻,那乳头却大,大如铃铛枣扣一般,圆溜溜
缀于双乳之上,乳晕亦大,环于乳头四周,手指触之,感到不甚平滑,有些谷粒
般大小的点儿布于其上。阳武嘴儿亲咂翠娘之娇唇,手儿顺那双乳根部,把那大
而坚挺之乳房揉捏了几把。翠娘口中伊呀哼叫,那手又遍抚双乳,把那硬挺之乳
头轻捏慢捻了一阵。翠娘又是一阵淫叫,只觉双乳酸痒,稍有些疼痛,胸部火热,
有些收紧。

  此时,翠娘哼哼叫道:「我的亲亲大爷,奴家忍不住了,趁未点灯,先和我
弄上一番,以泄奴家那火儿。」

  阳武即把翠娘抱起,滚到床上。阳武侧身把自己裤儿褪下。亦把翠娘那裤儿
一并褪下,翠娘做着怀,那白嫩双乳在衣下时踪时现。阳武把翠娘两腿分开,一
手扶其玉茎,一手分开那双后,双股一挺,把那玉茎插了过去。遂又跪于翠娘两
腿之间,双手托起双股,把个翠娘阴部高高抬起,臀部用力前挺,双手托住翠娘
粉臀,用力后迎,着实一番抽弄。

  翠娘只觉得身子浮于空中不着自己一点力儿,身儿一前一后,那妙物快速在
自己阴内抽动,几股水儿自阴内挤出,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那粗大之头儿在
阴内快进快出,左冲右突。阴内蹭得痒热非凡,那欲火更起,口中哼道:「我的
心肝,再用些力,痒!」

  阳武又猛地抽弄了一会,不觉已有二百余回。

  少顷,阳武把翠娘身儿放下,身体前倾,把那玉茎放于自己双臂之上。翠娘
身儿躬成一团,腿儿高高翘起,悠悠晃动。阳武手扶玉茎,插于阴内,遂撑起下
身,身儿在翠娘玉腿之上,双手撑在那身儿两侧,把个玉茎着力向下抽送起来,
次次尽根而入。

  翠娘只觉得那物儿好似在腹中捣弄一般,次次紧抵花心之上,感到那花心中
间好似被撑开许多,倦着身儿,那气儿好似弊住一般,只得大声叫喘着,口中啊
啊大叫。翠娘睁开凤眼,见那阳武亦是气喘吁吁,几缕乌发于耳边,那粗大红紫
之妙物正在自己那黑漆漆阴部一出一进,自己那双唇,胀鼓鼓,亮晶晶夹于那物
儿两侧,被那妙物带的亦是一出一入。二人抽弄一处,翠娘不觉已泄了三次,口
中娇喘渐毕,意气若游丝,呻吟之声不绝。阳武见状,忙去口搂住,直起身儿,
抽弄亦慢了许多。

  翠娘醒来,只觉浑身酥软,那欲火亦降了三分。阳武道:「心肝,饱了没有,
可否还要?」

  翠娘已几月未行云雨之事,心中早己忍耐不住,今遇阳武这等风流标致之人,
那物儿又是如此强悍,怎肯轻易舍却,忙道:「我的亲亲,奴家未饱,还要!

  」淫声荡语、纵神仙听了,亦忘乎所以。

  二人稍停片刻,那翠娘已恢复大半。只阳武连弄两次,累得不行,仍是喘息
不止。丽娘见状,遂道:「我的亲亲,这次你在下,奴家在上,让你喘口气儿。

  」阳武遂平躺床上,曲其双腿。翠娘抬腿跨上,背对阳武,双手扶其两腿。

  阳武自后扶立玉茎。翠娘抬起下身,向下猛坐,那玉茎遂滋的一声,又弄了
进去。翠娘遂双手扶其两腿,自己那玉腿用力把个身儿上下耸动,不时把个玉臀
晃动几道,那玉茎在阴内四处蹭挑。翠娘抬起身儿,在那玉茎之上浅套几下,然
后猛然下压,让那头儿紧顶于花心之上,如此这般,不觉弄了几十遭儿。

  此时,阳武觉体力回还大半,见翠娘吃力,遂把翠娘身儿掰开,让其双手撑
于自己身儿两侧,自己两足相抵,曲于股下。翠娘双膝仰跪于自己身儿两侧,复
又把玉茎插入阴内。双腿用力,臀部向上,着力抽弄,其速甚快,如鸡啄食般神
速。翠娘只觉得那玉茎向上猛捣,头儿紧蹭于阴壁一侧,既磨又蹭,那阴内又是
骚痒起来,不觉紧缩阴部,几股水儿顺那倒立之玉茎流将下来,把个阳武身下弄
得枯湿一片,那囊儿变得水滋滋,如洗过一般。

  翠娘痒酥难支,忙忙侧过身子,空出一手,伸到阴部,着力捏挤那小小肉芽,
口中淫叫之声大起。阳武在下。

  双手抱于翠娘小腹之上,用力收紧,把那臀部悬空,向上一阵抽顶。抽弄片
刻,把那玉茎深插于翠娘阴内,晃动片刻,接着又是一阵猛抽,如此反复,不觉
弄了五百回合。翠娘又泄两次,阳武方泄,亦不抽出,仍是慢慢抽顶,有曲为证
:姐儿心痒好难煞,我郎君一见弗相饶,舡头上大著,且到舡舱里,亏了我郎君
搭救了我一团骚。真当骚,真当骚,阴门里热水捉郎浇,姐儿好像一只杭州木拖
恁郎套,我郎君好像旧相知,饭店弗消招。弗消招,弗消招,弗是我南边女客忒
应器,一时间眼里火了小伙子,恁渠今朝在弄到明朝。

  却说两人都是久旷之人,二人相遇,直如那大旱之时逢雨露,直弄了有半更
天,方止。何翠娘起来穿了裤子,重新叫丫头点起灯来,取了些酒果,肴馔,同
情郎阳武吃了三杯。古人说得好:「楼上请上马上,月下灯下帘下,那美人越觉
好看。」这灯光之下,何翠娘那七八分容貌,已看做十分的了。阳武的风流标致,
自不必说,真个是掷果的潘安,看煞的卫介,吹箫的王子晋了。

  何翠娘儿杯酒落肚,颠颠狂狂走到阳武身边,同坐了,把口含着酒,递与阳
武吃,又让阳武也含着酒,吐与她吃。大小两个丫头,立于一旁服侍。

  阳武道:「你家两个姐儿,不伯她们对你家主公学舌么?」

  何翠娘道:「这个请公子放心,平时家中吃吃穿穿,都是我管,她二人后来
嫁婆家,少不得凭我,她两个敢作一声儿,教她了不得。」

  阳武方放下心来,翠娘又道:「我且问大爷,你小小年纪,为何这云雨之事
弄得这般好,那妙物儿不但又大又长,且是箭箭中红心,把我个阴内塞得满满当
当,直弄得我挥身麻木,四肢酸软,好不快活。

  拙夫已四十外人了,我是他晚娶的,从不曾见你这等妙人儿,不知我前世怎
样修得这造化,来到此地却撞见了你,我如今要点着灯儿,把你看得更清晰一些,
明晃晃照着你这妙人儿。和你抽弄。两个丫头,让她们等在这里,看我与你抽弄,
也不枉了我为人一世,不消避她。」

  阳武听言,忙道:「如此极妙,想我方才容易完事,只为久旷之缘故。这一
遭,只怕要弄的长久哩!

  」

  何翠娘听了,越发狂骚,半醉之凤眼,水晶晶地看着阳武,道:「亲亲大爷,
若得如此抽弄,我之造化是说不尽了。」

  两个饮罢酒、重整旗鼓,再摆阵势,都把下身脱得赤条条,亦不上床去了,
就在春凳上大弄,直弄得个何翠娘叫不出声了。阳武又抽顶了一阵,只见何翠娘
躺于春凳之上,昏昏沉沉,如死去了一般。

  大丫头见状,慌道:「不好了!我家娘被这大爷弄杀了。」

  阳武虽与那丽云、玉珍,黄氏几人都弄过,亦见其沉迷之状,却不曾见何翠
娘这等模样,心上慌了,忙把玉茎从翠娘阴内拔出,嘴对嘴儿,吸了一口气,亦
未见好,也不顾这妇人仰躺于凳上,双乳外露,阴门大开,竟走了开去。

  身儿刚一离凳,只见翠娘两只脚落了下来,陡然醒来,口中叫道:「弄煞了
我也。」看见阳武走到桌边,何翠娘道:「我的心肝,你怎生倒走了去,我之不
便处,却被丫头们看见了。」话毕,忙立起身来,道:「我快活死了,你二人再
去热热酒菜,我和大爷再吃三杯,只得要搂着睡了。」

  那翠娘正说着,听得北门城楼已更鼓,已是四更了。丫头拿了酒来,大家吃
了几杯,何翠娘也赏了两个丫头每人三杯。遂扯了阳武,上床去睡,何翠娘接着
阳武,比搂其夫钱华生尚亲热一大半,紧紧搂抱,睡到己牌时刻。老仆在厨下睡,
老早起来,不见里面开门,不知就里,只得门坐。

  到那时节,大丫头先醒了,开门出去,老仆道:「为何今日睡得忒迟?」那
大丫头也不回答,迸房叫醒了何翠娘,道:「娘,已日中差不多了,快起来!」

  阻武、何翠娘两个才爬起身来,叫大丫头拿南米出来煮饭,收拾些现成鱼肉
与阳武吃了。

  阳武再三要回,道:「今日若不回书房去,朋友们知道了,倒来不得了,过
了今夜,我明日再来如何?」

  何翠娘道:「明日不可失信。」遂拿出几两银子,吩咐大丫头遣:「你让那
老儿到城门口去买好肉去。

  」待打发开了老仆,遂送阳武出门。阳武到了门首,何翠娘先往外看了一看,
见四下无人,就放阳武出门去了。

  阳武在寺中书房里过了一夜。第三日点灯时节,又来至翠娘家中,与翠娘睡
了一夜,第四日。李正带了行李铺陈,也来读书了。又隔了三日,范同轩也出城
来,三人高兴,会文讲课,好不热闹。

  阳武不便撤了二人与何翠娘同歇,只得忍着。何翠娘想念阳武,等那得贵走
过,叫他进去,赏了他酒饭,又赏了几钱银子,再三嘱咐他,要请阳武去去。得
贵说了几次,阳武瞒了两个朋友,又去住了两夜。范同轩说起结盟之事,把日历
一看,择了初四吉日,置办了东西,大家拜了关帝结为兄弟。范同轩二十三,李
正十八,阳武十七,序齿称呼,叫兄叫弟,大家尽量欢饮,抵暮方休。

  阳武趁着酒兴,只推大解,又被得贵传何翠娘之话,约了去弄。哪知此一夜,
范同轩有了酒,不肯就睡,来到阳武房里,不见了他,问道:「得贵,王大爷哪
里去了?」

  得贵道:「出去大解了。」

  范同轩坐了一会,再不见来,又问得贵,那烧饭仆人插嘴道:「大爷到达里
来,王大爷有两晚不曾回来,只怕今晚又不回来了哩!」

  范同轩叫过得贵骂道:「你这狗才若不实说,打你半死。」

  得贵慌了。只得实实禀道:「王大爷偶然闲步,有个妇人,叫做何翠娘,勾
引三大爷去住定,不干小的事,三大爷吩咐小的,不可把人知道,小的胆小,就
不敢说,不是小的敢瞒大爷。」

  得贵言毕,范同轩急急过到李正房里,来把这话说了一遍,李正道:「偷鸡
猫儿性不改,才一桩是非过了,又去惹是非,也不要怪阳武,他生得风流标敦,
女人自来赶骚,教这小小后生,哪里把持得牢?小弟与兄,既为异性兄弟,须不
可坐视,又不可不善为调停,若面斥了他,怕他难受,还该只做不知,明日沈足
入城,瞒了分尊这话,只说寺中距城远不便,依旧搬了回去,王兄是非,久已冷
了,只在家里攻书,离了此地,这才是善为朋友处。小弟仍回家间坐,只三六九
来会文便了。」

  范同轩道:「说得有理,小弟也道此间穹远不便,只不好乘兴而归,败兴而
返,趁王兄此事,进出有名,在他面前虽不可说他短处,也须隐隐露些意儿。」

  李正道:「小弟自有委曲。」

  范同轩道:「二弟在舍下打伙儿攻书,极妙的了,为何说个回去,莫不是没
有来修,故此吝教么?」

  李正道:「大哥何出此言,小弟如命便了。」

  第二日,范同轩早早大城去了。阳武与何翠娘弄了一夜,清晨才回。

  得贵迎着门首,便把范同轩来寻,再三盘问,这事已知道之活儿,说了几句。
阳武不好意思,竟到书房里看书,不去会那两位仁兄,哪知那范同轩已入城去。

  此时李正正在房中看书,见阳武已回,不来相会,知他有不安之意,只得走
过去会他。阳武见二哥进来,早红了脸,不敢则声。李正道:「阳武弟不必介怀,
我兄弟三人异姓兄弟,再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此事亦非秀才本色,自来寻兄,
不是兄去贪色,若不相谅,既不是相如兄弟了,如今只是躲他为第一策,至于黄
氏之事,小弟两人,自然极力帮护,不可负她。」

  阳武见他如此说,才放心了,问:「范大哥在房么?」

  李正道:「大哥己进城收拾书房去了。总之,同盟好友,无不十分为己的。

  」有诗为证:桃园兄弟情意深,温言暖话道隐情;既知弟乃登徒子,仁兄妙
计定称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窥得春光行巧计词曰:绣幄鸳鸯柱,红情密腻云低护秦树,芸
恨姜依,花梢细合,锦屏入炉。东风睡足交枝,正梦枕、瑶钗燕股。障艳蜡,满
照双丛,冷落羞度,叙旧期,不负春盟,红如翠孤。

  却说阳武,李正二位兄弟正说着,只见城里有管家来,拿两个名贴,却是范
者才出名,说寺中穹远不便,老相公请两位大爷搬进城去,不由分说,雇夫把铺
盖书籍,一担一担,都挑进城去,两个读书相公,骑了牲口,随后也入城。

  到了范家,原来不在园上,却在家里,有三间书楼,阳武在北一间,李正在
南一间,范同轩在中一间,空着贴北贴南之两间闲房,隔断左右,怕读书声高,
耳根嘈杂,走路自有前廊一带,各人书房,反在后楼开窗,十分明朗。

  阳武闻知姨丈家即在间壁,不知还差几间房屋。遂问范同轩,范同轩道:「
耿先生家,就在紧间壁,闻得内室也在楼上,故此一向闲着,恐不雅相,如今在
此读书,只又是外甥,又是未来女婿,紧紧逼着,料也不妨。」

  阳武听了,十分喜欢,心下想道:「若如此说,我那娇滴滴之表妹,就在间
壁楼上了,日日夜夜,高声读书,表妹在那边,定然会听见。」

  说来也巧,这云芝卧房,正在三间楼上,只隔得一重高墙,初然听得书声,
不知是谁?渐渐叫人打听,方才知是阳武,也不免有些动心,这且不题。

  且说阳武回得花家,想到己有月余未见母亲,遂别了二位兄长,回到家中小
住几日。母子相见,自是一番相叙。是夜,阳武读至更余,因时迫初春,天气渐
暖,遂走出房中,在园中闲步,正自行走,只听得家仆马景房内,如鱼啃水,啧
啧有声,又听到妇人口中,连声唤道:「亲肉心肝,我定要死了,你再用力些,
让我受用个够。」

  阳武听闻,知那马是夫妻正行雨水之欢,心生好奇,又听房中传出啪啪之声,
心下惊疑道:「异能,此为何声也?岂二人竟在阳台之上么?」

  便走近房门,侧着耳朵听了一会,恨无窗缝可张,还喜上半截俱是泥壁,急
把银簪拉下,轻轻挖了一个洞儿,把一只眼睛望内一看。

  只见屋内灯火明亮,英菊横卧在床,马景赤着身,立近床沿,捧着英菊两只
白嫩大腿,正在那里一耸一耸乱抽,手儿正于那白腿之上,不时拍打一下。阳武
方知为何屋内发出啪啪之声。只见那英菊云环微散,身上香汗淋漓,玉齿紧咬下
唇,口中不停淫叫,那肥嫩双乳在酥胸之上前后晃动,甚是惹眼,那乳头甚大,
圆鼓鼓,硬梆邦立于双乳之上,乳晕有铜板大小,乳头乳晕皆成深红色,那腰儿
甚细,小腹扁平,肛脐眼恰到好处地微于小腹之上,再向下看,不觉欲火顿生,
玉茎乱跳,口干舌燥起来。

  只见那阴部甚高,丰隆肥厚,阴毛较少,只那双唇交汇处之上有少许,那毛
儿徽黄,甚细,卷曲于一处,那唇儿有些松驰,却紧贴于马景那物儿之上。那马
景正立于英菊两腿之间,双臂托那白腿,身儿前倾,紧收双股,把那长有六七寸
物儿向英菊阴内急送,口内「啊啊」一阵淫叫,二人阴部均己尽湿,显得油光晶
亮。

  阳武见了,顿觉兴发难禁,立身不住,那玉茎早把裤儿撑起,忙用双手握住,
上下一阵拨弄,紧闭嘴儿,怕发出声响,惊了二人。眼儿却盯那屋内。

  又见马景着实顶送约有三百余抽,便伏于英菊身上,一边亲几个响嘴,低低
叫道:「心肝,乖肉,你肯把这件妙东西拿与我看一看么?」英菊带笑,把手在
那马景肩膊上打了一下,道:「臭贼囚,弄得这般久了,你倒不曾省够么?」马
景听闻,遂笑嘻嘻停下抽弄,把那烫热物儿自英菊阴内抽出,蹲在地下,把那阴
部细看,两手抚其玉腿。

  因此时英菊身儿微侧,且双腿撑起,阳武在外,看不分明,又见马景看不多
时,口中赞道:「我的心肝乖肉,你这物儿真是迷死人了,我这不弄它了,它还
在那儿自个儿一收一张,好似没吃饭一般,心肝还要么?」

  英菊应道:「要!要!」遂急忙坐起身来,反令马景仰面睡倒,自己腾身跨
上,把那物儿塞入阴内,用力乱套,压得一片声响。二人口中淫声不断,弄不多
时,马景复翻身转来,把英菊一只玉腿抱起,另一至腿侧于床上,挺起身儿,又
把那物儿尽根而入,猛力抽弄。

  英菊哼哼得不住叫道:「乖心肝,今夜为何这般有兴?」

  马景气喘吁吁道:「你若自叫一声淫妇,我再与你干个爽利。」

  英菊点点头,忙应道:「淫淫淫!」马景便一口气,抽了数百。英菊淫声渐
低,只管吁吁喘气。

  此时阳武已按耐不住,只觉欲火如焚,忙把那玉茎隔在抚弄,正欲再看,忍
将不住,不觉咳嗽了一声。

  那马景晓得小主人在外,急忙起身,吹灭了灯火。阳武再欲听时,已寂无所
闻,只得弯着腰儿,向自己房中走去,每走一步,那玉茎便晃动不止,及至进入
房内,那水儿已将裤儿打湿,贴于腿上,忙取布巾揩了。

  但见皓月半窗,残灯明灭,不觉怅然道:「纵不能与几位美人交欢,岂可无
一二婢妾,暂觅行云之梦?' 又想起方才二人淫欲之事,竟是别有一番情趣,躺
于床上,翻来覆去,直至鸡声三唱,不能合眼,遂口中自度得曲儿一首,自个儿
消遣。

  到了天明,阳武反觉神思困倦,昏昏睡去,直至饭后方起够身,起的身来,
只觉甚是无聊,黄氏,紫依处皆不得去,前思后想一番,决定到同窗好友处走上
一遭,以叙别后之情。

  次日,马景因要去看望养大自己之孤婶,出外备办礼品。

  英菊捧进茶水,阳武见英菊那熟悉身儿,不觉欲火顿生,将欲近前搂住,反
觉面色涨红,唯恐英菊不允,叫唤起来反为不雅。谁知那英菊心中早己暗暗喜欢
上小主人,见他近年越发风流俊俏,才色超人,粉团似之尤物,恨不得与他弄上
一场,亦不枉来这世上一遭。见小主人那模样,心中欢喜,遂向阳武抛一媚眼,
侧面含羞退出,那一媚眼正让阳武看到,况那英菊原有几分颜色,兼不时送茶递
饭,故作娇声娇气。

  阳武心想:「此事有门儿也。」当天午后,那马景即看望婶母去了。

  马景走后,阳武以几日不洗澡为由,使英菊为自己烧汤洗澡。阳武蹲于盆中,
便唤英菊擦背。那英菊此时鬃若乌云,耳后插一朵鲜红花儿,身上穿一件半袖旧
黑罗衫,露出那与雪藕相似白臂膊,笑嘻嘻提一桶热汤过来。

  听得阳武叫唤,急忙与阳武擦背。阳武有意使那小妇人动火,遂把腰间之硬
东西自水下耸起,使英菊看见。英菊正在擦背,一抬头,猛然间见那水下伸出一
物儿,不觉大惊,及至细看,原是小主人那物儿,心下不觉又是大惊,原来马景
之茎不过六七寸之长,已让英菊受用非凡,小主人那玉茎倒有九寸见长,直挺挺
向上翘着,在水中前后晃动,所以英菊见了,免不得又惊又爱。

  英菊性起,一手为阳武擦背,一手扯着单裙,便把那裙幅址起,又将两脚移
开,露出那黑软之毛。阳武侧头看那英菊,猛然见英菊裙下那妙处,立即引得兴
发如狂,便伸手一把捻住。英菊亦便搂了阳武亲嘴。

  阳武手捂其阴部,只觉上面己有些潮湿,那唇儿两侧,光滑柔嫩,不着一根
毛儿,小腹之下毛儿甚密,抚之柔软松散,心中欲火飘升,忙伸出两指,捏稳那
双唇,把唇儿左右拉扯一番,又伸入阴内,只觉得里面温热紧缩,只有一指空处,
伸入两指便被紧紧套住,遂把那两指阿深处插去,拇指抚那嫩红肉芽。英菊不禁
「啊呀」大叫,淫声不断,只觉得阴内痒筋跳动,火烧火燎,那指儿于阴内如似
虫儿爬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扣弄不止,阴中甚是骚痒,忙忙将那扯裙之手
放下,任阳武在内扣弄。亦伸出手儿,把那水中玉茎紧紧握住,只觉得上面烫热
异常,比那汤儿还甚,那玉茎在手中一胀一胀,不停跳动,自己那小手竟未握全,
心中暗暗称奇,忙就那水儿上下套动,手儿触及那头儿,只觉得上面更是烫热,
比那下部粗出好多,上面深红发亮,中间一小缝儿,少顷便渗出儿滴淫液。

  阳武正自扣捏着英菊阴部,心中欢喜,冷不了自己那玉茎被英菊握于手中,
只觉得两手儿将玉茎握住之后,用力握了两下,稍停片刻,便上下套弄起来。玉
茎在英菊手中不时胀跳,茎内血气急流,遍体骚痒,不禁急收小腹,那玉茎又跳
动几遭。阳武性急,忙把英菊裙儿解下,褪下亵裤。

  英菊把上衣脱了,阳武将英菊拖至怀内,把那玉茎向英菊阴部冲去。

  英菊见那妙物,心中着慌,不知自己受不受得住,忙忙夹那两腿,那两腿未
曾夹紧,早被玉茎分开,阳武乱将铁硬东西左右急撞。那玉茎本已有淫水渗出,
又就着那水儿,毫不费力,一顶而入,只留毛儿与那囊儿在外。

  英菊正自着慌。不想那物儿己尽极而入,不禁「噢噢」大叫,声音低缓,淫
声荡语,甚是勾人心魂,英菊只觉得那物儿将阴内塞满,还未抽送即已紧抓花心,
那头儿烫得花心一阵抽动,英菊不禁浑身抖了一遭。

  此时阴内更是骚痒,欲火盈满胸腹,忙道:「心肝乖肉,撑死奴家了,快把
那骚物儿动起来。」

  阳武将那玉茎停了片刻,在那阴内晃动挑了一会,遂着力抽送起来,不时发
出「滋滋」之响,如锯木头一般响亮。

  此时英菊早己性动,忙忙抬股而迎,但苦盆沿损腰,将身扭动,阳武会意,
忙将英菊抱起,放于春凳之上,两足架于肩上,用力抽送。英菊双脚勾于阳武腰
上,身儿前后晃动,那双乳亦随之而动。英菊初时有些着慌,得趣之后,丁香半
吐,玉手环拥,足无意而高挑,脸斜根而紧贴,不觉已泄了一次阴精。

  阳武抽送四百余回,只觉得满身舒畅,小腹急缩,玉茎根部一急,双股一挺,
一股阴精,泄于英菊阴内花心之上。英菊不禁「啊呀」一声大叫,只觉得那花心
如水烫一般热。

  阳武初次小泄之后,且不把那玉茎抽出,两手捧定英菊脸儿,伸嘴去讨她津
液润口。英菊此时心醉神迷,忙忙轻动娇口,渡了两口香津与阳武,还把那双眼
闭着。阳武亲了几口英菊,遂将她乳头磨弄,又捧定金莲在手,把那泄后有些变
软之玉茎,放于英菊那阴部磨蹭一番,复插入阴内。

  英菊不禁收缩阴壁,把那玉茎紧紧夹住。阳武不觉把那玉茎猛胀一番,那物
儿又硬如当初,遂将玉茎在阴内慢慢抽送,低着头儿,看那玉茎进出。

  少顷,阳武不觉淫兴复浓,那玉茎更是坚硬。阳武重新大开旗鼓,用力猛抽。
英菊尖声淫叫,断断续续道:「我的心肝乖乖,你撞死奴家也。」

  阳武不应,只一味大抽大弄,不觉又是二百回合。英菊在下已不叫唤,星眸
微展,双颊晕红,口不能开,只伊伊含笑。

  阳武在上抽弄片刻,道:「我比马景如何?」

  英菊双手搂了阳武颈儿,娇声婉转道:「他是粗人,怎及得官人温存有趣,
虽则结亲三年,从未有今日之乐,若不经你这妙物一弄,几乎虚度一生了。」

  阳武爱她语言伶俐,尽力抽送,足有两个时辰,方才雨收云歇。这一阵,英
菊泄了五次,阳武共泄了大小二次。英菊忙忙起身,用那汤儿将身上擦试千净,
穿上上衣,提上裙儿,怕那马景回家撞见,忙走出阳武房儿。此后两人一有空儿,
看马景不见,便弄上一番,这且不题。

  阳武在家又过一日,范家派得贵来访,遂与得贵来至范家。

  且说那黄氏寡妇,一心一意要嫁阳武,再三托了兄弟,叫与刘老大讨了个绝,
凡是卖得之东西,除了田房,尽情变卖了,搬回娘家,直到件件完了,与丈夫念
了卷经和刘老大说个明白,一乘轿子抬回母家,名说拣个人家改嫁,以了终身,
却只是守着阳武。虽不得相会,间或叫林玉来,泄泄火气,吩咐他去通知阳武。

  初时范家不让进,黄氏没奈何,遂让林玉悄俏把钱银子,送与看门的,方才
替他传与阳武。阳武不知是林玉,只道是家中远儿,忙出来,见了林玉,问声:
「娘子好么?」

  林玉把黄氏讨了个绝,回娘家的话,一五一十都道完了道说:「娘让复大爷,
怎生寻个去处,相会一相会,好商议迎娶大事。」

  阳武道:「我也要见见你家娘,只是是非刚过,怕他们还悄俏打听,不放虎
头上拔虎须,再等半年三个月,方保没事,况兼提学道巡审到此了,不知先考那
一府,你回你家娘,只说我过了清明,就往馆里去了,端阳回家,你可再来,我
还要寄个字儿与娘子哩!」又道:「她家是什么人家?」

  林玉道:「听说他爹是钞关书办,死了五六年了,眼下她大舅爷,也待备酒
席进衙门哩,家里有田有房,好过日子的。」

  阳武道:「原来如此,我就放心了,你且回去,将我的话儿告之你娘得知。

  」林玉应了自去,把阳武话儿与黄氏讲了,黄氏方放下心来。

  阳武回到家里,从此知道黄氏之事,千守万稳,不须记挂,只早早晚晚读书
会文,越发高兴了。

  阳武在这边高兴,哪知隔楼之小小娇娃,知是表兄在那里读书,又且父亲许
了婚姻,心里痒痒的,指望常得相见,却被一垛高墙生生隔断。每日到了下午,
常娇声娇气,或叫双喜,或叫翠儿,故意叫得高,要这边阳武听见。

  这阳武也常常听得叫声,知是千娇百媚之云芝表妹,便合了书,只呆呆的。

  却说云芝年纪虽小,却读过书,识过字、看过小说唱本,男女之事自然知晓
得几分了,况兼阳武才高貌美,又许了配与她,有况住在隔壁楼上,能全然不动
心的么?原来她住三间楼房,左首一间,离范家楼远些,是卧室;中一间,只在
里面刺绣描花,做个公所;右首一间,却甚是干净。

  云芝不要其它丫头在这房里睡,夜里叫双喜,翠儿大小两个丫头在这房里睡,
因为打听着阳武即在隔壁读书,遂常常走到这里来,高声叫两个丫头,明明是勾
引才郎。有诗为证:才郎几多使,才郎几多亲,只是不得见,气煞小娇人。

  天爷你睁眼,赐妾风火轮,一轮劈裂墙,二轮如飞奔,百事皆不管,先会小
情人。

  欲知云芝小姐芳心可否得遂,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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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回  趁夙愿双喜临门曲儿道:傻俊角,我的奇!和块黄泥儿担咱两
个,捏一个儿你,捏一个儿我,捏的来一似活脱;捏的来同在床上歇卧。将泥人
儿打破,着水儿重和过,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哥哥身上也有妹妹,妹妹身
上也有哥哥。

  且说这日,云芝对双喜道:「王家哥哥既在隔壁楼上读书,该送送东西请他,
若从范家大门里进去,怕人谈论,怎么便好!」

  双喜道:「那房屋前半截原有个门的,后来卖与两家,把门钉煞了。门上头
一个空处,用砖砌没了,除了这一截子,总都是砖砌之高墙,我同姑娘去看看。

  」

  二人走到房里,看了一看,道:「果然有门的,丫头!你闲的时节,就拿桌
子靠了这门垫上去,轻轻去了一两块砖头,那边若只王大爷一人,便好通信。」

  双喜道:「今日晚了,明目包姑娘看了回话。」到了第二日,双喜垫了桌子,
爬上去撬那有缝之砖,终去得两块,明明白白看见那边的了。只见阳武正坐着看
书,越长得花堆玉砌了。双喜长云芝两岁,小阳武一岁,已十六岁了,见了好不
动火,看了一会。

  只见阳武把书儿推开,口里喃喃道:「许久不和女人弄耸,这儿好不火盛。

  」

  说言来了,把手在裤档里提出那玉茎来,连忙一擦一揉,由那头儿大至根部,
打起手铳来,套了儿套,那玉茎立挺起来,又长又大。双喜虽不曾破身,此时见
了,亦不免面红耳赤,心内燃火,只不知那物儿是何味儿。只得走下来,跑去对
云芝道:「姑娘,我把砖头去了两块,已是明明亮亮、看见那边了,王大爷正在
那里看书,如今书倒不看,只在那里顽哩!」

  云芝听说,便要上前瞧瞧,双喜又不好说阳武怎么样顽,跟了她至这屋里,
使双喜将她扶上桌子去。

  云芝娇躯,那里扶得上,只得叫:「双喜,你再瞧瞧,王大爷子那里干啥?」

  双喜不敢推辞,又爬上去一看,见阳武正在脸盆里洗手,就下来,对云芝道
:「王大爷洗手哩。」

  云芝道:「且莫惊动他,慢慢地再想个道理出来。」从此双喜略得空闲,就
爬上去看那阳武。阳武自知有人看他。

  且说云芝指望见见阳武,又怕上得桌。这一日,忽然想着了椅子,遂让双喜
拿了一把靠在桌边,又叫双喜扶了椅子,自己慢慢爬上去,甚不费力,笑道:「
那张生跳墙,料也不如我稳。」笑过,看那屋中心上人儿,只是不见阳武在房里,
房门却开着,像是刚出去样儿。

  待了一会,只见表哥同了两个朋友,手中拿几篇文字,走了进来。那两个朋
友,正是李范二人,二人容貌平常,越发显得阳武之标致赛过潘安了。云芝立于
上面,不觉嗓内发痒,想要咳嗽,只得下来,对双喜道:「上面看也不便,不如
轻轻去了钉,就两下里走得来走得去了。」

  双喜道:「不消瞒着王大爷,他亦想见姑娘,如今为表兄妹,后来是真夫妻,
你疼我爱,自然之理。

  」

  云芝笑道:「你这丫头,好副老脸,有许多说白道黑的话。」

  双人在这里笑,阳武有些听得了,只不十分清楚,心里想道:「不知可是妹
妹住在隔壁?」把眼左看右看,忽然看见了板上砖门去了两块,心中暗记了。到
了夜深人静时候,把门关上,靠个小桌子,爬上去一看,只见那也点着灯,像有
个女人爬上桌来。

  阳武闪了一闪,遂把眼凑上去,恰恰打个照面,双喜惊叫一声「王大爷」。

  阳武问:「你是哪个?」

  双喜道:「我是云芝小姐丫环双喜。」

  阳武道:「你家姑娘呢?」

  双喜道:「在她房里哩!」

  阳武道:「既然只隔一重板壁,如何才能过姑娘房里,和她说句知心话儿。

  」

  双喜道:「姑娘也这等说,这里原有门,咱去了两边之钉,日里依旧掩上,
夜里就一统山河了。」

  阳武道:「你姑娘既有这话,不如今夜就动手,只不让人知道才好。我有两
个压书之木戒尺,递一个与你,你去了那边钉,我也去了这边钉,打什么紧。」

  双喜道:「你去拿尺,等我和姑娘说声。」

  阳武去取尺,双喜自去道与云芝知道。云芝一听,心中大喜,双边把钉去了,
把那门儿打开。

  阳武与表妹一向认得的,竟走过来作了两个揖。云芝回了两礼,便道:「如
此好是极好的,只是男女混杂,有些不雅相。」

  阳武道:「我和你是表兄妹,又蒙姨丈要将你许配与我,为何说这客气话?」

  云芝道:「哥哥你过去罢!咱这里要闭上门哩。」

  阳武道:「门已开了,闭也没用。」只这一句话,倒动了娇娃念头,也不回
言,竟跑往自己房垦去了。

  阳武随后赶来。云芝道:「我和哥哥道了,你只管来坐,但那羞人答答之事,
直做了夫妻,才许你做,若你不依言,这次闭上了门,再也不开了,你却休怪奴
家。」

  阳武不由分说,竟搂上去,道:「也罢!不做这事,只任我亲近亲近,难道
说不依我。」

  云芝叫道:「双喜,奶奶拿与我之桂花三白酒,你开一瓶来暖暖,我与大爷
吃三杯,没有好莱,果子也罢。」

  阳武见双喜去了,走上前把云芝抱于怀中,坐于磕膝上,云芝只不言语。阳
武把手自其腰间插入档内,摸她那小小东西,手儿摸于其上,心中不禁狂喜。只
觉得表妹那小小物儿还未完全长成,阴部微微窿起,几根稀疏毛儿四处散落,那
毛儿甚细,卷曲于阴部,手指向那隆起之处一按,只觉得甚是饱满有力,那正中
一条肉缝儿稍有分开,两片娇嫩唇儿合于一处。阳武用两一指把那唇儿捏住,在
上一阵揉搓。

  云芝只觉得阴部骚痒,那指儿四处触动,不觉夹着腿儿,工面羞红,口中娇
声哼哼,双眼紧闭。阳武亦不管她,又把那指儿向表妹阴内试探,只觉得那缝儿
中间有一小孔,大如手指。阳武知那为处子膜儿,不忍用手扣破,只想用自己那
玉茎将之顶开。

  那手儿于云芝阴部揉搓一会,又向其胸部伸去,一路之上,只觉得那肌肤娇
嫩光滑,凹凸有致。及那手儿触及秀乳,忙忙把那乳儿握于手中,只觉得那乳儿
如一嫩桃般大小,双双凸起于胸部,揉之甚是坚挺有力,一只手儿便把那娇乳握
于手中。

  阳武性起,遂把那双乳轮流搓弄,直搓得云芝呻吟之声渐起,身儿不停抖动。

  初时云芝不允阳武弄那事儿,今经阳武一阵摸弄,胸中欲火顿生,忙忙搂住
阳武,把那舌儿递过去。

  阳武顺势按作,在上着力吮咂,直吮得云芝舌儿发麻,娇喘不断。阳武只觉
得表妹那舌儿甚是甜美,胜过琼浆玉露,那舌儿娇小,清香盈鼻。阳武吮咂一会,
又把那玉唇裹住,向自己口中猛吸,把那唇儿一阵挤弄。

  少顷,阳武亦把自己舌地吐出,伸入云芝口中。云芝似那饥人一般,忙忙把
阳武那热舌儿噙于口中,只觉得那舌儿丰厚有力,于自己口中,四处搅动,那双
唇紧裹自己唇儿。

  云芝一阵眩晕,忙道:「我的哥哥,小妹受不住了,如何是好,随你去罢。

  」阳武知她兴动,亦不推托,心中更是高兴,不觉把那玉茎胀了几胀,紧抵
于云芝大腿外侧。阳武只觉得那头儿一阵钻心之痒传至心中,忙把腰儿摆动,把
那头儿在表妹腿上来回蹭动,心中甚是受用,不禁「啊啊」直叫。

  云芝初经人事,只伏在阳武怀中,任他搓捏亲咂,口内娇喘道:「此处显眼,
让那丫头看见,甚不雅观,到我房中去吧。」

  阳武遂把表妹娇躯托起,来至云芝房中,双双躺于床上,又是一阵抚弄,二
人己是淫声大起。

  此时双喜己将酒肴备好,端至房中,只不见了二人。忽听小姐房中似有哼叫
之声,忙把那酒肴放下,轻手轻脚来至小姐房前,顺那缝儿向内一看,只觉得心
儿狂跳,脸儿红至耳根。

  只见阳武、小姐俱已褪尽裤儿,只见阳武那物儿直挺立于胸前,不时上下跳
动。小姐仰躺于床上,紧闭双眼,嘴儿微开,淫声不绝。不觉得腹中欲火顿生,
那阴儿收了几收,阴内微微骚痒,裹着气儿,向内观望。

  阳武将表妹裤儿褪尽,侧身躺于表妹身边,又将那阴部摸了一番。云芝只觉
得阴内痒入骨髓,不觉又将那阴儿缩了儿缩,一股淫水顺那小孔流而出,将那双
唇打个精湿。阳武将那水儿于云芝阴部涂拭,又将那湿手握住自己玉茎,连同那
头儿渗出之淫水一并涂与妙户,又将玉茎上下套弄几番,待玉茎遍湿,便分开云
芝双股,爬于那玉腿之间,寻一枕儿垫于云芝臀下,一手扶其玉茎,一手扒开那
紧闭之唇儿,将那头儿抵于其上。

  云芝只觉阴门之处一阵烫热,睁开双眼,抬起头儿,见那长达九寸之大物儿
正抵于自己阴门之处,心中不觉又惊又喜又怕。惊的是表兄竟有如此大物,喜的
是阴处甚是受用,只觉得酥麻骚痒,怕的是自己那小小物儿如何盛得下如此大之
玉茎。

  忙道:「我的哥哥,还是罢了,妹妹害怕。」

  阳武忙道:「妹妹莫怕,初时有些痛疼,但弄进之后,只怕哥哥欲抽出,妹
妹亦不让哩。」

  云芝听言,只道:「哥哥慢着些儿,妹妹娇躯一个,须要珍借才好。」遂垂
下头,闭着眼儿,待那物儿插入。

  阳武将双股一收,将那头儿朝那小孔正中钻去。初一顶送,头儿尚未进入,
只把那孔儿撑大了少许。云芝即大叫「痛。」

  阳武忙忙停住,将那头儿在膜儿上面蹭了一会。阳武此时只觉得欲火难忍,
想道:「长痛不如短痛,待我将之猛地捣进,痛一会便好了。」遂把双股一收,
身儿向前一移,将那头儿猛地插入。云芝「啊啊」大叫- 只觉得阴部如撕裂一般,
痛疼难忍,抬头一看,那头儿已制把个阴门撑得老大,一股血儿流出,把那玉茎
染成红色。忙把身儿后移,欲将那头儿弄出。

  阳武忙将云芝抱住,道:「我的心肝,忍将一会哥哥且不抽弄,待妹妹舒服
些了再乐。」云芝见事己至此,只得忍住,口中淫声不止,那香汗流面,娇躯痒
痛直颤。阳武将那玉茎停于阴内,伏下身儿,手抚双乳,与表妹亲了几个嘴儿,
见表妹眉头渐松,知其痛疼了许多,遂将那头儿在阴门之处慢慢抽送,不时左右
柔磨,轻挑。

  少顷,云芝只觉痛疼稍轻,阴内却是痒麻难忍,遂喘着低叫道:「我的哥哥,
再将那物儿入进一些。

  」阳武正盼挺入,一收双股,又将那玉茎进入三寸,尚余五寸于外,云芝顿
痛,忙伸手一摸,只觉得那物儿尚有大半未入,心中更慌:「哥哥莫再入了,妹
妹阴中己满,再入恐将那阴部撑开了。」亦不搭话,将那玉茎在云芝阴内抽送起
来,由慢而快,由疾到急,直弄得云芝娇喘吁吁,云环松散,醉眼微闭。

  阳武只觉妹阴内甚是窄小,倒也紧凑有趣,想到表妹尚未长成,如此难为她
了,心中甚急,不敢如与黄氏等人抽弄那样,弄自家表妹。云芝此时闭着眼儿,
任那物儿抽弄,只觉得那物儿粗如木杵,紧撑于阴内,将那阴内撑得痒痛难耐,
那物儿甚热,将阴壁烫得酥麻一片,几近晕去。

  阳武抽送一会,不觉己弄了三百余回,只觉得那物儿痒得难受,心中一急,
又向云芝阴内捣去。云芝「哎哟」

  一声惨叫,疼痛难当,几乎哭出声来,忙忙用手推那阳武,哭着喊:「痛死
奴家了,今日算了,以后再弄不迟。」

  阳武低头见表妹痛不欲生之样儿,忙将玉茎抽出少许,道:「哥哥该死,弄
痛妹子。」遂将那已弄进之四寸物儿于表妹阴内抽送,一气又弄了三百余回,那
欲火才降了三分。低头看那表妹,只见她双眼紧闭,玉齿紧咬,倒吸凉气,气息
渐弱。阳武怕再弄会弄出事来,忙忙止住抽弄,将玉茎自表妹阴内抽出,侧身躺
于表妹身旁,将之紧紧抱住,以手套弄自己玉茎,以泄余火。

  此时双喜立于门外,早已是阴水四溢,将那亵裤打个尽湿,手儿伸于阴部,
在上着力捏揉,口中禁受不住,轻哼起来。阳武正自套弄,闻得门外传入阵阵淫
叫之声,心中奇怪,忙下床,拉开门儿,见是双喜,正在那儿躬着身,夹着腿儿,
手儿摸着阴部。

  双喜躲闪不及,被阳武撞个正着,脸儿羞得更红。此时泪武尚未尽兴,忙忙
把双喜抱住,亲个嘴儿道:「姐姐,咱俩弄弄如何?」

  且说双喜正于门外自淫,被阳武撞见,阳武遂将之抱住,要与双喜行那云雨
之事。双喜倒进退两难起来,不过,实想与阳武弄个爽利心恋恋的,实难放却。

  近又怕小姐着恼,正自踌躇。

  只听云芝在内叫道:「双喜,你且进来,你后来总是陪嫁丫头,须与我一心
一意,供侍郎君,你来替我一阵,以泄表哥心中欲火。」

  双喜道:「怕姑娘见怪。」

  云芝道:「我叫你做之事,决不怪你。」

  阳武听言,心中欢喜,遂将那双喜抱起,进入房中。原来双喜尚是童女,未
曾破得身子。阳武兴发,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双喜裤子轻轻褪下,只见那儿己
湿了大片,知双喜早已性动,遂扶起那硬如铁之玉茎,对准双喜阴户,直过去,
连根到底。这双喜实未经风雨,早是落红狼藉,血流漂杵了,口中倒吸冷气,直
痛得昏厌过去,一口气弊了,方才缓过气来,只惨呼道:「疼,疼,疼!」她虽
知此事有趣;哪知破瓜滋味?一个黄花女子,如何架得住这狠命一弄,忙忙推倒
那阳武,不便其再行进入。

  阳武听其淫叫,心中愈发高兴,紧紧按住,慢慢抽送,直弄得双喜亦哭亦笑,
苦苦哀告。阳武不闻不问,依然抽送。此时双喜身靠床儿,虽要支持,无奈被他
按住,动弹不得,只好由他紧一阵,慢一阵,摆布了一个时辰,方才住手。双喜
那阴户己肿,一动未免疼痛,遂躺于床上,二人相互抚弄一番。此时阳武仍未泄
精,温存一晌,又干了起来。

  阳武将双喜玉腿分开,打于肩上,对淮阴户,一顶又入,那玉茎刚然进去,
双喜又疼得打颤,直叫:「快拔了出去。」原来姑娘家初次开苞,玉户已是肿了,
二次再弄,自然要疼。阳武欲火如焚,那里管她,紧抱玉腿,着力抽送,双喜万
分疼痛只好咬牙忍受。

  二人弄了约有四百余回,双喜直觉阴内渐爽,便将阴部一迎一送,迎合阳武。

  阳武知她动兴,索性大抽大送,直弄得双喜将泄。双喜不知,便道:「哥哥,
我要撒尿。」阳武知她阴精将泄,越发抬起双喜两腿,挺着玉茎,顶住阴户。

  加劲揉捏那花心,揉得双喜酥痒难挨,已是一泄如注。阳武又抽弄一阵,方
泄了,二人搂住,睡了一会,睡至四更,阳武醒来,又与云芝主仆玩了一回,趁
天色未明,便回书房来。

  自此到了夜里,阳武定然过这边来,也有时节,云芝、双喜二人走到那边去,
只是不敢说话。云芝乃其母之爱女,只道她酒量好了些,又道她喜吃桂花三白酒,
遂常叫家人买上十来包送到楼上,三人饮酒作乐,好不快活。这双喜原模样儿齐
整,一双俊眼,唇红唇白,不像个丫头模样儿。阳武自与她弄过之后,扶了她起
来,便有三五分看上她了。不期云芝表妹却有此好意,总承她两个弄了。自此一
到云芝这边来,除与表妹弄上一过之外,亦总与双喜弄上一弄。那双喜以后也就
觉得滑溜些,十七八岁个丫兴,已自知情趣,好不得意,渐渐的云芝见三人弄得
成火热了,只得吩咐她几声道:「我叫你做的事,决不怪你的,只是我二人莫要
引得表哥心狂意乱,一则怕误了他读书之事,二则怕过来很勤了,那边同看书的,
有些知觉,倒不好意思。

  以后王大爷过来,只说我下楼到奶奶房里去了,冷他几日之心,你也别与之
弄,只推说身儿不适即可。」

  双喜道:「姑娘吩咐,我知道了。」

  有诗为证:花芭初绽风情晓,风儿亦欲时时挠。

  一时半时未着了,花药吐信招蜂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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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回  定亲无奈又滋事词曰:兀坐腾腾非因酒,一段痴请闲自揉,曾
把瑶琴月下弹;卓文君,新寡否,下场不随依成风偶。

  空想蛮腰与素口,十五盈盈何处有,苦得巫山梦里云,并香肩,携玉手,胜
似呜珂杏苑走。

  却说双喜这丫头恁般乖巧,心里又磁实的贪那事儿不舍,竟把这话与阳武说
了,每夜深人静,翠儿睡着之时,或是让阳武过来,或是自到阳武书房,翻天覆
地,整夜狂骚。隔几日,双喜间了云芝,才放他到那房里来,三人云雨一番。

  过了半月,已是端午佳节,阳武要归家探母,预先一夜来别云芝。云芝送他
雄黄袋一个,白纱汗巾一条,朱履一双。阳武收了,谢道:「承妹妹盛情,只是
我无物回敬,怎么好?」

  云艺道:「至亲骨肉,如何说这等客气话?你心意妹妹已知……」

  第二日乃是五月初五,阳武又敲板壁,说了一声,方才回去。是夜,因不知
黄氏现在何处,想会会亦不能,遂到紫依处弄了一夜,恰巧玉珍姐姐也在,并丫
头雪儿四人,弄得个彻夜不止,淫水四溢,及阳武放下玉珍玉腿之时,偶往下面
一看,那楼板上,像是泼了三四飘水于上似的,被灯儿照的明晃晃一片。

  临别之时,云雨、玉珍二人又让阳武早早提亲才是。阳武道:「二位娘子暂
不着急,明年着时,就是大考,待小生取得功名,再来迎娶二位娘子,平时有空,
小生定来与娘子相会,此般亦是甚好。」二人见阳武说得有理,依也就他愈是柔
顺,只望郎君心满足意。

  四人大弄一夜,相拥而眠,醒时天已大亮。阳武叫了一声:「不好。」忙忙
起身穿衣,略梳头发,出得楼门。

  那吉昌鸿夫妻还未起,仆人不在后楼。阳武攀上墙头,见墙外无人,忙翻过
墙,向家中走去。

  阳武到家门首,撞见林玉正在那里张头张脑。林玉见了阳武,便道:「小的
初三起来,日日在这里寻,再也寻不见大爷,又怕大爷在馆未回,不敢进去问。

  」

  阳武道:「奶奶一向平安全?」

  林玉道:「奶奶想念大爷,泪也不知流了多少,常是恹恹的,有些小痛,如
今这几日好些了,已对黄三郎说得明白,水门外有个柴金庵,原是过世的黄老爷
盖的,只有一个禅师住于此,那禅师已六十多岁,花白胡须,三郎把奶奶要嫁大
爷之话,与那禅师说了,约定初七日与大爷在庵内一见。」

  阳武道:「我准定来。」

  林玉去了,阳武回得家中,见了母亲,又出门寻朋友去了,散逛了一日。初
七清早,梳洗完了,不吃早饭,往面铺里吃了面,慢慢走到庵里来。那禅师迎入
房内坐了,道:「三爷说这里大,高才情愿报姻,久后嫁了大爷,连老拙亦欢喜
不尽了。」

  阳武听了这话,心里愈加放得下,坐不多时,黄氏到了,进得房来,福了一
福道:「想煞我了。」那眼泪扑簌簌滚下来,连话亦说不出,只是哭。阳武道:
「咱们说正经话,不要哭了。」

  黄氏道:「我心里酸酸的,那里忍得住。」

  禅师送了些菜点进来。阳武闭了门,且叙叙旧情,真正如鱼得水,似膝似胶,
二人弄将起来,黄氏被阳武弄得快活难当。恐怕忒晚了不好意思,阳武不曾泄,
只黄氏泄了四五次,没奈何,二人起身穿了裤子,各整顿了头面衣衫。

  黄氏只管催阳武娶她。阳武道:「姨丈己答应把表妹许我为妻,你已知道的
了,蒙你相爱,许我做妾,如何先娶得你,况且你家的刘老大尚有许多话,应该
冷上一冷,慢慢商量,如今有了这庵,可以相会,也就好了,这几时,我拜拜你
令兄令弟,才好娶你。」

  黄氏应了。阳武又道:「只还有一事该向娘子说知,小生十五岁时闹元宵,
遇得一佳丽,名唤紫依,我二人相会已久,又遇其表姐玉珍,二位佳人誓死以身
相许,小生无法,只得应了。」

  那黄氏初听,本有些醋意,可一想相公如此风流标致,定然有女子相慕,亦
是常理,况且相公不嫌自己为一寡妇,应了娶自己,终身已有所依,遂道:「也
罢,只是相公别冷落奴家即可。」

  阳武一听,心中欢喜,忙道:「哪能,哪能,小生定会爱你如初。」两个又
说了一番,生生的别了,一个轿子先行,一个步行慢走,一夜晚景休题。

  初八日,阳武又到范家书馆里来,久不见表妹云芝与双喜,他留心不十分。

  一更无过去,先与云芝亲亲近近了一会儿,云芝只道近几天正自潮红之期,
不能与阳武抽弄,阳武只得与双喜弄了一遭。

  只有五月二十四九是范同轩岳丈赵蒙子寿诞,他夫妻二人到赵家上寿去了,
去了三四日,李正又有事回去了二日。这夜夏琼娘骚性大发,再三追了阳武进房
去,一人弄了又弄,天将亮方放他出来,余日却是双喜造化,五日倒有两三日同
睡。

  却说这阳武,自五月初五回家,先与紫依,雪儿三人同弄,后与黄氏小弄了
一番,回到范家之后,又连与云芝、双喜、夏琼娘等人相弄,不觉伤了些元气,
有些咳嗽不安。云芝见他如此,劝他静养几时,且不要频频行那云雨之事,有伤
身子。

  阳武道:「家师将到,我办当收心儿时,好去应试。」就一连几日,不到这
边来。哪知双喜这丫头,尝惯了滋味儿,倒夜夜想着弄,遂悄悄瞒着小姐,半夜
悄悄开门过来与阳武睡,从此一夜也不放空了,弄得阳武大病起来。

  云芝见他病不见好,反加重了几分,偶然一夜,为放心不下,叫双喜开了门,
自走过那房里问病。

  阳武不知是表妹,问道:「姑娘睡了么?」

  双喜在后忙接道:「姑娘在这里,问大爷的安。」云芝慰问了一番,随即过
自己这边来,心下想到了双喜,毕竟瞒了自己常走过去缠他,以致他病不得好。

  骂道:「你这歪刺骨,想是夜夜过去缠他,快把那门靠住,立待我叫开才开,
若再私开了门,我定然对爷和奶奶说了,打你个半死。我不但不曾有染,爷原许
我配他,见见料然不妨。」

  双喜道:「多蒙姑娘抬举,怎敢速动。」自此双喜亦只领了小姐之命,几日
只来弄上一次。阳武少年人,一扶便起,病都好了。

  光阴似箭,不觉到了十月间,东昌府太守文正,原是充州人,会魁出身,极
好看文章,极喜见文士,要季考各学生员,范同轩是府学,阳武、李正为州学,
一齐往本府赴考。大凡季考不比提学的严紧,三人同坐在一处。李正原有过一次
科举,就是范同轩文理大通,但不是长枪手,题目发下,府州两样,大家商童改
窜,皆是精金美玉之文章,试毕归家。不及二十日,太守拨案,阳武第一,李正
第二,府学沈其英,也考在一等七名。那范者才越势利起来,奉承阳武就如现任
官府一般,就是耿青山,亦大加赞叹,反托范者才为媒,要招外甥为婿。范者才
特到王家传媒,与姜氏说了。姜氏为只一个儿子,怕入赘不便。范者才与耿青山
说了缘故。耿青山道:「我只一个女儿,又不便嫁择,少不得明年乡试后,方才
成亲,成亲后,就请亲家母过来,一家儿住了,左右两家为亲戚,有何不妙?说
来了我这里,女家好先行聘礼过去。」

  范者才又到了王家,将耿青山之话道了一遍。姜氏欢天喜地,满口应承,耿
家择了大吉日子,送了大礼。阳武也回家,料理回聘,心中只愁如何与紫依、玉
珍作交待,阳武心想:「事已至此,谁说无用,还是走一步讲一步的话。」

  却说阳武招赘入婿之事定后,倏忽冬去春来,又是新年了,阳武已是十八,
这年是科举年分。正月里,林玉约了阳武,又在庵中与黄氏私会了一次。黄氏道
:「今年考举人求告老天,等你中了举,就好娶我了,我曾和二兄弟说过,你见
时可来,拜拜我两个兄弟,才见你实实娶我之心,我之住房,被那刘老大卖了分
了,田地我收来做供膳,讲过嫁后与他。」

  阳武道:「我就是明日来拜。」两个又弄了一次,各自回家不题。

  次日,阳武写了两贴,拜见了黄大、黄三郎。只三郎一人来接,只说些闲话,
各各心照罢了。过了一日,三郎回拜了,自此黄氏嫁阳武之事,已有七八分了。

  四月里,提学道发牌来考东昌府,科考这一府秀才,兼考童生,牌上限十一
日,生童取齐州里寻科,依旧是阳武第一,李正第四,连童生两案一齐送府。

  那刘老大趁着考事正忙,又拉了兄弟,来催改嫁之事。黄三郎为姐姐着想,
回言道:「自古以来凡是改嫁的,女家拣人家,男家受聘,如今已是二婚了,你
们要多少聘礼,我和家兄,好斟酌做事。」

  刘老大道:「这个不敢多要,多则二十两,少则十六两,是咱此地之旧规,
只不得嫁那王家小官人,若嫁他,就要财礼二百两,才不去告他先奸后娶。」

  黄三郎大骂,道:「这是屁话,凭我女家拣人家,难容你做主,如今也未知
嫁谁,却这般勒索,我家姐姐拼个不嫁,你也奈何不了咱。」

  刘老大只得别了自去,一路之上,与众无赖商议道:「听他口气是要嫁王家
小官人的了,只怕这一问两下是私自往来,也不可知,我们不如趁考试,先在府
里告张状子,弄他这一场好么?」

  刘三道:「咱兄弟出状子不雅相,还是那几个旧邻,在那状上留个名儿,这
便是公举事情。」

  刘老大道:「那武勇是他旧邻,又是我心腹,不打紧,待我去央他,就烦他
寻几个同去,你们大家去凑些盘费来,快些做事。」话毕,各自散去,那刘老大
去寻武勇,寻见,说了备细。武勇道:「你老人家放心,此事我包了,我自寻人,
我自去告,包像心像意便了。」

  果然武勇寻人写了一张公举呈子,武勇为头,随便写上个名字。刘老大拿了
六两银子付与武勇,道:「事成自当重谢。」

  武勇自家拿了呈子来到府中,正值应试之士子,纷纷来至,武勇见了许多应
试的,心上倒有些惊起来,想了一想,道:「我有道了,不免把呈词投进,不要
面禀,,若是大爷准了,自然听原呈人言语,就不怕他一班秀才了。

  」遂寻个饭庄住下。

  却说武勇来至府中,寻了个饭店住下。次日清早,太守放告,他就暗投于告
状之内,一概都收了进去。

  又太守看了这呈词,告的却是秀才第一名正仕斌王阳武,看过呈文,后面又
涓六七人名,文太守大惊:「王生是奇才,今科大有指望,每次考试皆是第一,
我如今不周旋他,他断然是不得与考了。」一面差人叫阳武后堂见他,一面批下
条子,上写:「武勇等公呈,事关风化,限次日午堂赴审。」

  且说阳武正与范李二人温习经书,忽然差人来唤。范同轩道:「太尊请去,
定然是好事情。」

  李正道:「未必!未必!我们左右无事,大家到府前走走。」到了府前,才
知武勇告他;吓得阳武没法了。李正道:「不妨,进去再作道理。」三人进去,
见了文太守。太守只道:「二生与王生同寓么?」

  二人禀道:「平日同窗,今日同寓。」太守袖中取出呈词,与阳武看了,阳
武正要下跪回禀,太守道:「后堂不必。」

  阳武遂道:「门生住于新城一巷中,不知黄氏亦住于巷内,这武勇非门生紧
邻,亦非刘家紧邻,去年,忽见没头榜道门生与黄氏通奸,致使黄氏归母家,如
今才晓得那中是他贴的了,武勇为钞关革犯,幸与门生有仇,求大人为门生作主。」

  太守道:「如此说来,定是那武勇挟仇陷害了,明晨你亦具办一呈。让范李
二人做证。三生请回。」

  一拱别了。有诗为证:意欲图皇榜,娶行美娇娘。

  万事东风顺,却遭恶人状。

  幸得太守帮,遑遑复遑遑。

  欲知此番会审,阳武是怎的一番遭遇,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进土娶得五娇娘词曰: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容。看飞云
过尽,归鸿无信,何处寄书得?泪弹不尽临窗滴,就枕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
情深处,红笺为天色。

  且说阳武三人退了出来。回房具书呈状,心内惶惶怍怍一夜不得安眠。

  次日早堂,阳武亦递一呈,那武勇一时没处寻人,只寻得三名听候。太守见
少了几人,问那武勇道:「公奉是八名,如何只四人来?」

  武勇道:「不知大人审很快,其他四人回州去了。」

  太守喝道:「胡说,你定与王仕斌有仇,那儿人有何干涉,因此没气力呈供。」
问那三名听候,却牛头不对马嘴,答应不来。太守又着意问了阳武三人,又问武
勇道:「黄氏如今在王仕斌家,还是在母家?」

  武勇道:「还在母家。」

  太守大怒道:「你这光棍奴才,既黄氏好好在母家,如何呈他先奸后娶,你
狭仇陷害,是真的了。」

  又叫那三名听候。太守问道:「你三人可是武勇请来应点的么?若不实说,
夹棍侍候。」

  那三人慌道:「此事不干小人之事,是武勇许每人五钱之约,央小的们应个
点,望大人超生。」

  太守听言拔六根签丢下,每人打了十五板。喝道:「饶你奴才去罢!」武勇
见状,亦慌了,亦欲往外跑去。太守喝令拿倒,重责三十大板,当堂就做审单,
把那武勇收捕,传他招出谁是同谋。这是太守为阳武着想,伯这光棍又到提学道
那儿去歪缠,故此断明了,且收牢中。

  阳武谢了,三人出堂,依旧去攻书待考,第一场就是府州学,共做三场考完,
先考先出案,又是阳武第一,李正第三,范同轩府学头等。虽然十五日取齐,却
在四月初一日,宗师才案临。

  文太守力赞阳武,说他少年高才,从不曾考个第二。提学道为江苏人,与太
守同年进士,就留心看阳武试卷,果然名士无虚,也就有取他第一的意思,只是
卷子太多,一时看不完。出示今考地生童,俱回毕业。

  三人遂回了临清,姜氏听说有人告她儿子,甚是忧惶,见阳武回家,问个端
的,才放下心了。黄三郎晓得了这事,回家对哥妹说了,那时黄大才满心满意叫
妹子嫁那王家小官人。

  次日,阳武因想云芝、双喜,遂来至馆中。范李二人才考过科举,却不在房
攻书,且等发案。这一夜,阳武与表妹两个脱得精光,相搂相抱,弄个没完。弄
完一番又是一番似无止处,两个又是亲嘴又是摩弄,你摸我的,我摸你的,淫亵
极了。

  又过半月,提学道提取各学生童,当面发落,府学范同轩得了个二等第七名,
州学阳武第一,李正第二,就像天生之一般。提学道一一发放完了,把童生卷子
流发与知府,到府里折号,不在话下。

  且说各学驰夫拿了科举之案,各家去报科举。耿青山家亦有人把阳武第一之
喜信报了来。耿青山欢欢喜喜进来道了,云芝亦是笑逐颜开。耿青山又派一仆告
之姜氏,姜氏听言,更是高兴。

  第二日,阳武一班儿谢了提学道,蒙吩咐各回肆业,同同窗朋友雇了牲口,
一齐回州。阳武在骡子上,心中甚是高兴,只盼快快回家,与几位娇娘弄上一弄。

  一路之上只管问:「到临清尚有几里?」李正道:「良兄要紧回家,急见令
堂老伯母否?为何等性急?」

  阳武道:「小弟同二兄到馆,只是今日才觉远了些,是小弟性急。」又走了
一会,已到临清。范者才先晓得他们来,预先备下了酒席,与王李二人接风,范
同轩接了二人,进到厅来,见过范者才,便入席饮酒,三杯两盏,大家吃得烂醉,
阳武被得贵扶到楼上,一睡直到天明,早将表妹忘于脑后。

  次日,阳武后悔饮酒过多,未能与表妹弄上一弄,自此每夜只吃十小杯为率,
再不过饮。

  这一日,阳武说要回家看看母亲,暗向云芝别了,又与范同轩道了,李正亦
要回家,阳武便同李正一同,步出范家。阳武回家,见了母亲。那姜氏之欢喜,
自不必说。

  次日见了林玉,又约阳武到庵中相会,阳武正没灭火处,与黄氏着实弄了两
夜,大家才别。接下,阳武又到紫依处,与紫依、雪儿弄了一夜,回到家中,坐
不住了,来拉李正。李正未完家事,阳武只得独自到馆。

  阳武到了馆中,范同轩有事外出去了,那范家几位淫妇有隙可乘,缠着阳武
就要交欢。阳武见这些妇人如此淫荡,顿生嫌恶之心,只推辞身儿不适,不能行
那云雨之事。好在范同轩完事回家,那帮骚妇才不敢放肆。阳武怕其再缠住自家
不放,等李正回馆之后,便掉掇范同轩,要早些到济南府省城静养几时,好打点
入场。范同轩同其父说了,须时收拾起来,一应盘费,俱是范家支付,择了七月
初三吉日起程。

  这夜阳武来别云芝,二人脱得精光,在床上大弄了一番云雨之后,云芝躺于
阳武怀中,柔声道:「我的哥哥,妹妹不是那小气之人,双喜亦被你弄了,你还
是把她收做偏房罢了。」

  阳武- 听,心中欢喜,道:「表妹就不呷醋么?」

  云芝道:「自古一妻二妾只是常事,只不许她们放肆,每月在我房中多住几
日便可,能如此,就是再多收个二三房,我决不妒忌的。」说言未了,双喜已摆
上些菜酒。阳武见双喜进来遂道:「喜儿,你小姐要将你许我,你愿意与否?」

  双喜听闻,心中暗喜,嘴上只不应,红着脸儿,含笑跑出房去。二人嘻笑一
番,云芝亲自把盏,与阳武饯行。

  阳武饮了三四杯,己有些酒意。俗话说:「酒壮胆。」阳武早想将紫依、玉
珍,连那黄氏之事与表妹道知,只怕她着恼,所以迟迟不敢相提。今夜见表妹高
兴,又说出刚才那番话儿,遂把紫依、玉珍以身相许,黄氏寡妇要嫁偏房之话,
向云芝道了。云芝听闻,未料及表哥还有这些相好之人,不禁醋意微发,只是碍
于刚才那番话儿,不便让阳武觉出自己啤醋,又想自己乃正室,只要表哥高兴,
有何不可,遂道:「双喜你自然要收她的了,只要你疼我,多与我两夜,又不许
再娶,我便依你。」

  阳武一听,不料想表妹竟应得如此爽快,忙道:「依你,依你,除了你们五
个,再不娶别人了。」

  阳武别了云芝,次日正是初三,三个好友经过高唐,一路来到省城,寻个幽
静下处,静坐了月余,纳卷报名。

  只因阳武是领批,未免忙些,初六日试官入场,初九、十二、十六毕了三场,
十六日大家收拾回来,顾不得打账到馆,次日就回了。

  三人回到家中,过了七八日,省城出榜,阳武中了解元,李正中了第七名,
那范同轩说中了副榜,临清共中了七个,好不热闹。

  耿青山在家中闻得阳武得中头名,心中高兴异常,暗道:「自己果未看错人。」
他妻房姜氏道:「女婿长成了,成了亲罢,省得他寻闲花野草。」

  耿青山道:「芝儿之事,自然要越快越好,只拣个黄道吉日与他成了亲,先
期接了亲家母过来,亦有何难?」

  第二日,耿青山与范者才道了。范者才见同窗王李二人中了,虽有些眼热,
却道儿子中了副榜,下科就有承望,也还高兴,来来去去,替王耿两家一一说定
了,拣了个十月二十九日,大吉之日,阳武过门成亲。

  阳武九月里,往那济南府见恩师,回临清拜亲友,今日忙,明日亦忙,收用
了三四对管家;收了至亲密友好些贺礼,待岳丈家来迎,十一日里才摆酒请客,
那黄氏之哥哥、弟弟,认了亲戚,拜贺了一番。

  十月二十九日,阳武入赘到耿青山家,拜了堂,结了花烛,饮了合欢酒,大
家筵席散了,就在后楼卧房。两个欢天喜地,上床去,脱衣同睡,着实欢心舒畅
地弄了一夜。

  阳武自成了亲,夜里夫妻欢会,日里楼上攻书,指望联科进土,不十分出门。
他母亲姜氏,直到满月,才至耿家。阳武在得空之时,与黄氏、紫依、玉珍会了
两次,弄上一遭。

  且说这日,阳武忽然想起双喜,遂问道:「为何双喜再不进来!」

  云芝道:「双喜之事儿,我亦向爹爹道了,我爹道:这事在你,只一件,纵
然不分上下,亦须分个大小,你两个燕尔新婚,不可令丫头胡来,且持正月初二
日,与双喜上了头,再拣个好日布置同房也就罢了。」

  到了新年,果然双喜上了头,拣了吉日点了新收拾之房,阳武与她一连睡了
两日,过云芝这边来,说月五日去一夜,真所谓一家和气生千福,不在话下。

  却说刘老大见阳武中了头等,心上有些着忙,怕自己以后不好过儿,忙到黄
氏家中,请出弟媳妇说了无数好话,又道:做今现世报,何苦与你做闲冤家,任
作嫁王不嫁王,连财利亦不要了,只是早嫁为上。

  黄氏只不言语。刘老大去了。黄氏才和三弟道知,叫林玉到耿青山家道与阳
武。阳武道:「多多拜上你奶奶,就同李大爷上京会试了,不管中不中,待回来
商议。」又过一日,阳武,李正两个好同窗,打伙儿前去,过高阳名保定府,至
京师,下住于一客栈内,报了名,纳了卷,十日进了多场,题目皆是他二人平日
做过的;次日,大家互相对看,好不得意。十三日两场;十六日三场,都过的停
停当当。阳阳武心里道:「天下人才无出其右,又指望非元则魁。」二十七日揭
榜,阳武中了九十八名,李正在一百二十七名。三月十五日,这一日,阳武恃自
己才高,又想中鼎甲,那知策太长了,连各翰林批语,无处可批,竟在三甲后面,
只好守部了,李正却在三甲前面,该送推官。

  这一日,云芝、双喜正在房中闲聊,正说得热闹,只听得前面乱哄哄,报小
寻的打将进来,报称:「王仕斌己中进士了。」云芝吩咐翠儿开了门,一齐儿点
灯,往外面瞧去,云芝问其父道:「爹,可晓得中在第几名?」

  耿青山道:「刻的条子上,是九十八名。」双喜在旁插嘴道:「不何大爷怎
么样须要不去读书,平常只考第一名,如今却考了九十八名了。」云芝大笑起来
道:「头名是进士,末了一名也是进土,中了就是朝廷之官,论什么前后,可不
被人笑话了。」

  耿青山问了笑的缘故,也笑起来道:「羞羞羞,不要显出丫头模样来便好。

  」双喜把脸儿涨得通红,有些立不住,遂低低对云芝道:「没人在楼上,我
去了。」云芝亦不管她,跟了婆婆姜氏与自己娘亲,承报小寻之酒饭,直吵闹到
天大亮,竟不曾睡,实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阳武得中进士,这且不题。

  且说这紫依、玉珍二位娇娘,自与阳武弄过多次之后,时时想着阳武提亲,
不觉已过了年余,二人想那阳武定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会负了她俩,心中坦然,
只在家中静等,时时与阳武睡上一夜。

  却说紫依、玉珍自正月十五、十六与阳武连偷弄了两夜,谁知平白相逢,坐
成胎脉,至今已有二三月了。紫依这夜躺于床上,无意之间抚那肚子,只觉得大
了一些,心中想道:「这是怎的哩?」忙用手使力摸按,只觉形似拳头大,圆圆
之两块,下边又长长好儿块,紫依想道:「这定是与王郎作乐之时,生了胎儿。

  」又思想了一夜,并无睡意。

  却说玉珍母亲吉氏,忽一日见女儿腰里甚粗,肚里如肿涨的一般。吉氏看了,
心中暗道:「这事真是奇怪?」

  忙问玉珍:「你身有病么?这肚腹之上比往日大了少许!」玉珍道:「未曾
有病。」吉氏道:「这也不像别的病症,像怀胎之样子。」玉珍听了此话,倏然
想起与阳武云雨之事,心中吃了一惊,忙骗母亲道:「里有什胎儿,也许生了食
疾,水疾,也是有的。」吉氏听了,终是半信半疑,只糊涂应了几声,这也不题。

  却说这日为吉昌鸿之妻赵氏之生日。吉氏便同玉珍备了礼物,来到吉家,与
赵氏拜了寿,玩了一日,这夜吉氏与赵氏在前楼去睡,吉昌鸿到西楼睡了。紫依、
玉珍把怀胎一事,各自说了,见对方亦杯胎,双方心中又是踌躇一番,说了半夜
话儿,各自睡去。

  却说吉氏、赵氏睡到三更天气,梦中忽见一老人立于床前笑嘻嘻道:「你二
人之女与同城王家小官人,前生有缘,今生,三人有夫妇之份,如今你二人之女,
各怀身孕,亦不过是其夫,做的本分之事,不作名节。」话罢,那老人腾空而去。

  二人醒来各自说了梦中所闻,二人甚是惊奇,那吉昌鸿三更之后,也得此一
梦,思量到明,未曾睡着,心中也奇。

  次日,赵氏与吉氏清晨起来,梳洗已毕。吉昌鸿亦从西楼出来,到了前楼,
闷闷坐于椅上,只不言语。

  赵氏问其为何,吉昌鸿遂将昨夜所做之梦道了。二人拍掌道:「大奇!大奇!」
忙将自己所梦亦说了。吉昌鸿听罢道:「真出奇之怪,怎么咱三人,皆做一样之
梦哩!」赵氏道:「别无可考,咱姐妹二人且看两个丫头身孕是真?是假?」二
人遂来到后楼,只见二人正呆呆坐着脸上带了十分忧容,见二人前来,忙起了身。

  二人一看,见两肚子皆是凸起,顿时个个大惊失色,呆立着只半晌并不言语。
紫依、玉珍叫了多会,方才醒来。

  二人醒来之后,遂把梦中话儿道了一遍,又问紫依、玉珍怀胎根由。紫依、
玉珍见难以推托,只得把十五遇阳武,三人相会,经常同宿之事道了一遍,二人
又把盟誓之话,与阳武留下表记,道了一遍。赵氏、吉氏听了,心中辗转多会,
两个遂走下楼来,与吉昌鸿一五一十道了一遍。吉昌鸿一听,不愁反喜,两人忙
问为何甚笑。吉昌鸿道:「如此看来,这亦是两个丫头命中所定之事。那王小官
人近来高中解元,将来定会中个进士、探花之类,如能将两个丫头嫁与那官人,
将来亦有所托了。」赵氏忙道:「把丫头嫁与那小官人,我等身后怎办,难道不
想招赘入婿了?」

  吉昌鸿道:「王小官人中了解元,怎肯上门为婿,再说女婿即为朝中官员,
又是同城,相离甚近,招不招婿,亦无大碍了。我几人年老之时,他们还能不管
不问?」赵氏、吉氏一听,此话有理,那心地亦宽了不少。

  吉氏道:「如此说来,那倒是快快提亲的好,等丫头们肚子大了,就难办了。」
吉昌鸿夫妇齐道:「极是!极是!」赵氏又到后楼,把三人所议之事与紫依、玉
珍道来。二人听闻,心中转忧为喜。

  却说这夜,耿青山正自熟睡,忽见一老者道:「你那女婿命中注定为进士,
前途似锦,在这婚姻之事上,亦注定与同城吉家女儿、甥女有缘,必定会结成夫
妻之事实,你等切不可违了天命。」说罢,遂扶拐杖而去,耿青山急忙醒来,心
中十分纳闷。第二日,出门打听,确有此二人,心中更是惊奇,这且不题。

  且说这阳武在兵部观政,李正在吏部观政,四月间却告了假回家来。这日,
阳武正自坐于书房看些公文,忽听仆人唤他,道前庭有事,老爷请去。来至前庭,
才妇一媒人上门说亲,细问知是那吉昌鸿所遣,心中已知为紫依、玉珍之事而来。

  那媒人见了阳武,行了一礼。阳武回了,媒人向耿青山道:「那吉家夫妇二
人与那吉昌鸿之妹,托小人向耿老爷提亲,要将二女许与王官人。」又把三人所
梦之事道了。耿青山一听,心中甚加惊奇,忙将自己所梦之事道了。

  媒人道:「此乃金玉之缘,真真为上天所定也。」耿青山见阳武在前,不好
随便应了,便问阳武是何想法,阳武见时机已到,遂红了脸,把与紫依、玉珍二
人相识之事道了,只未将同宿交欢之事说出。

  耿青山见阳武有意应下,不便多言,便道:「贤婿已高中,自当有主见,还
是你自裁定罢。」阳武听言,心中欢喜,遂应了。

  次日,阳武拜见范李二友,即把迎娶黄氏、紫依、玉珍三人之事道了,请二
友代为送聘。二友爽利应了,因不知阳武尚有两位相好之人,遂打趣道:「贤弟
不但文才奇高,即使那风月事,亦是高明,我二人只知有那黄氏,竟不知尚有两
位娇娘。」阳武听言,红了脸,道:「二位仁兄莫取笑小弟,小弟只是遇着巧罢
了。」三人嘻笑一回,自去了。

  阳武托二人十五日送了聘礼,十八日为吉日,便准备将黄氏、紫依、玉珍三
人同时娶进。耿青山为了奉承女婿,替阳武大摆筵席。黄大、黄三郎、皆到,范
同轩、李正二人亦来赴宴。大吹大擂,上席吃酒,四家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着
实庆了一番。黄氏与紫依、玉珍二人相见,好似久别之姐妹一般,自然热闹,只
觉甚是合得来。阳武头一夜在紫依房中,次夜在玉珍房中接着又到黄氏房中,三
人甚是大量,亦不争谁先谁后,各自相让,相敬如宾。

  且说云芝这几时,见三位新人亦有九分容貌,打扮得个个,娉娉婷婷,心里
着实不快活起来,亦恐人说她不贤慧,只得外面欢欢喜喜,回到自己房里,倒有
半夜睡不着。

  这一日,黄氏三人进房相见,云芝虽然以礼相待,却只是淡淡的,叫亦不想
叫一声。这晚,黄氏正在房中与紫依、玉珍说着话儿,阳武来至黄氏房中。云芝
见阳武又至新人房中,心中忍耐不住,随后便来听她说话,劈头撞见双喜亦在窗
外偷听,两个打伙儿立着。只听黄氏道:「你曾到大奶奶那里去么?」

  阳武道:「去过了,她知道我来的。」

  黄氏道:「我三人嫁了你,头三晚自然读在房中睡,今日你怎么不去陪大奶
奶,却又到这里来了,可不教大奶奶怪我三人么?你且去住两夜,再来不迟,我
三人不会争的。」紫依、玉珍二人在旁亦是随声附合,连声说是。玉珍道:「我
三人嫁了你,俱不是贪色的,嫁了你这才子进土,如意郎君,己够我们受用的了,
你快些去,不要讨大奶奶说我三人不知大小的礼教。」

  阳武道:「前几日收用双喜,大奶奶叫我连住二夜,她贤慧人儿,不妨碍。

  」

  此时紫依道:「虽然贤慧,嘴里不说,肚里毕竟有些不快活,若我亦难免若
此,况且我三人与双喜不同,双喜自小儿随着她,我们新来晚到,不可不依了礼
数,彼此量着,方可使众人皆喜,且大奶奶贤慧,我等就愈加应替她量着。」只
管推阳武出来。

  黄氏道:「你且去罢,我三人再说说话儿。」

  云芝想道:「双喜丫头,睡了两夜才放他来,这三人恁般晓事,比丫头还好
十分,只怨我量小了。」

  回步就走,恰好阳武回来,云芝在前,阳武在后,到这边房里来,双喜自回
房去了。云芝对阳武道:「我不知这三位新人这般知礼,古人说得好,家和万事
兴,好好好,你娶了晓事的,我再没气淘。」自此,五人相知相暖,竟如亲姐妹
一般儿。

  光阴似箭咱月如梭,不觉秋了冬,冬了春,李正赴京送官,阳武守部进士,
在家好不快活。阳武自悔少年无行,妻妾之外,再不寻花问柳,连妓院亦不去了。

  紫依、玉珍各生一子,黄氏为双胞胎一子一女,云芝年纪小,又过两年生得
一女。

  双喜三十五之时,一病殁了,其余四人告与阳武偕老,各有八十多岁,三子
二女,真是儿孙满堂,天伦尽享,直喜得阳武如陆地神仙。

  有诗为赞:天生少年郎风流,奇缘巧凑五美偶。

  夜夜巫山云雨会,日日高塘悠然游。

  纵然神仙亦心慕,人生若斯夫何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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