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口桀口桀
最近找上门来的不速之客实在很多,不但菲妮克丝莫名其妙上门拜访,就连
久久没碰见的方青书,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上门来。
方青书不是个坏人,用这世上九成九的价值观来看,他是最值得结交的良师
益友,但如若我有权选择,我会希望永远不用见到这个人,尤其是在这种被人通
缉的逃亡中。
「很久不见了,朋友,我可以进去找个位置坐吗?站在房门口说话似乎很奇
怪。」
「……堂堂的方大侠、方大公子,金雀花联邦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相结交,居
然开口称我为友,这真是受宠若惊,如果我把方大侠挡在门口,金雀花联邦的雌
性动物大概都会把我列为必杀对象吧……请进,请坐,请自便。」
对我语气中的嘲讽恍若无闻,方青书笑吟吟地步进房来。隔了一段颇长的时
间,再次相逢,方青书的风采更胜往昔,英武俊美的外表、高雅合宜的穿着,足
以抢尽人们的目光﹔尽管身上没有佩剑,但每一步跨出都散发着所谓「高手气派」
更为成熟、稳重的炯炯眼神,不怒而威……每个角度都无懈可击,我想金雀花如
果有最引女性遐想的男士票选,大概第一名就是他了。
「羽霓师妹,很久不见了。」
方青书注意到了羽霓,向她打招呼的同时,一双眼睛彷佛藏在鞘中的利剑,
直射向羽霓,想借此打量她的确切状态。
若让身为调教者的我来下结语,羽霓开朗英媚的阳光形象,仅是我苦心营造
出的假像,在本质上,仍受到邪莲血咒影响的她,不是女人,而是一头野性的雌
兽,反应特别敏锐,当方青书的剑目扫过她身上,感应到危机的羽霓立刻有了动
作,像是一只被刺激到的雌猫,整个身体紧绷,指爪内扣,瞬间进入了战斗预备
状态。
「咳!」
不想让场面失控,我轻咳一声,手指轻轻抚过羽霓后颈,像是爱抚着雌猫的
背脊般,来回揉抚那娇嫩如脂的肌肤。这个动作对羽霓而言,就是我早设定下的
无上指令,让她蓄势待发的紧绷肉体,瞬间放松下来,撒娇般的软软靠在我身上,
变得无比温驯、无比慵懒,娇媚姿态浑然看不出早一刻的杀气内蕴。
羽霓沐浴过后的粉嫩香躯,只罩着一件单薄的丝质衬衫,长长下摆盖过翘臀,
内里的窈窕曲线若隐若现,幼滑的鸽乳、纤细的小蛮腰,都散发惹火的性感魅力,
尤其是那双盘屈的滑嫩长腿,美玉无瑕,最是让人想要轻轻捧起,慢慢爱抚把玩。
方青书直盯着羽霓胴体,像是在贪婪第饱览艳色,但眼神却清明得像是在看
一截朽木,尝试看出羽霓的状况,假使那如剑般的眼神不是如此锋锐,那我一定
会怀疑他是个基佬。
看了羽霓一会儿,方青书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本来就含着笑意的脸上,更
添了几分柔和,向我们微笑说话。
「……之前听说羽霓师妹身上有病,又独自漂泊江湖,心灯师叔和羽虹师妹
日夕为此牵挂,但现在看来,羽霓师妹的状况不错,他们两位也可以安心。」
「方仔,闲话少说,你三更半夜独自杀来,总不会只是来这里探病吧?」
「方仔?」
大概从没被人这样叫过,方青书的脸上浮现错愕表情,但我没给他思索机会,
就继续趁胜追击。
「难道你比较喜欢听我叫你方青书?方大侠?」
「不,这样并不好,但方仔……」
「三更半夜的不速之客,一定没有好事,但你连剑也不带,自然是为了表示
诚意,不想与我发生武力冲突,既然你没有动手的意思,我不趁现在讨些口头便
宜,又要等什么时候呢?」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想这大概就是方青书此刻的感觉。这名少年英
侠纵横江湖,无往不利,大概很少遇到这种被人摆明吃定的感觉吧,不过,就如
我所看准的一样,为了消弭冲突而来的他,不会为这些旁枝末结动怒,反而因为
我能看穿他的来意而欣喜,毕竟和聪明人说话,大家都省事得多。
「苦大师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当然也不能说全无关系,但终究不是我们
下的杀手。」
「我也相信是这样,因为从南蛮那时候的经验看来,你是一个非常克制自我、
明白实际利害的人。这里是金雀花联邦,以你的个性,绝不会在这里与慈航静殿
结下死仇,所以有你在场,你和羽霓师妹都不可能是凶手。」
这就是与聪明人对话的好处了,一句话说得直接了当,彼此都不用浪费时间
猜来猜去,而且方青书还告诉我们一个重要消息:苦大师未死!
「其实苦师伯那天重伤而归,确实是非常危险,差一点就因此圆寂,但刚好
心……嗯,神宫有高手在该分院,救了苦师伯一命,我恩师与众阿罗汉会商之后,
决定先隐瞒苦师伯的消息,对外散播苦师伯圆寂的情报,一面让凶手以为得计,
不会再来暗算……」
「一面也逼出躲在暗处的老鼠,对吧?他妈的,慈航静殿真是一群阴险的贼
秃,连我们这种无辜的善良老百姓都不放过。」
大概是这句话太有娱乐性,方青书和羽霓放声大笑,羽霓更用指头轻戳着我
的肩膀,笑问说我哪算善良老百姓。
真是管教无方,如果是阿雪,一定不敢这么放肆,顶多……偷偷笑吧。
「方仔,苦大师既然没死,我们当然就没罪。最近的行程很忙,可不可以撤
销通缉,别让那些低辈秃驴和奖金猎人像吊靴鬼一样跟着我们?」
「约翰你自己刚才也说了,苦师伯的事情,你们也不是全无责任,更何况至
善师叔祖的血案未了,正需要你出来澄清,我和我恩师都相信你是受到黑龙会陷
害,如果你不想一辈子给人追着跑,就该与我们合作,共同反击黑龙会的污蔑,
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了。」
「这算威胁吗?嘿嘿,我……咦?等等,你刚刚说你和你师父?是心禅大师
要你来的?」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假若方青书已经和心禅连络上,那么我们的落脚处,心
禅贼秃也一定知道,以心禅的辣手灭口之速,杀手可能很快就会上门了。
方青书会和心禅同流合污吗?不可能!虽然我和方青书不是一路人,但这个
人的本性,迂腐得不可能成为一个坏人,心禅顶多能利用他的正直与信任,可是
要拉他一起图谋霸权,那却是绝无可能,所以……干,心禅该不会想把我和他一
起除掉吧?
「约翰,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看啊,有什么事情不对吗?」
「方仔,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些有关令师的传闻?例如说他其实……」
方青书的脸色略变,我知道自己这一问没错,但他却很直率地告诉我们,最
近他确实耳闻一些传言,说自己恩师秘密组织净念禅会,更意图策动净念禅会,
借着对抗黑龙会的机会来夺权,然而,自己拜在心禅门下多年,对恩师的了解,
绝对敢以性命担保,自己恩师是一名心怀慈悲的大德高僧,这些传闻绝对与他无
关。
「……但尽管我这样保证,约翰你的眼睛……似乎不认可我的保证。」
「这么标准的官方承诺,你猜我信不信得过?」
世上的事情,不是单纯一句信不信就能区分,我确信方青书不是坏人,也信
任他不会对我说谎,但万一他是个猪脑,识人不明,替坏人作保障,那我岂不是
也连着一起栽?
信得过他的诚意,信不过他的能力,这是法雷尔家族合理的怀疑。以前看过
很多人为了一句「难道我也会害你吗」就搞到抛头颅、洒热血,最后还是被人给
卖了,因为有这些经验,所以我也特别小心,更何况……从南蛮到东海,我所接
触到的内幕,都告诉我心禅这个贼秃大有问题。
但无论心禅如何,方青书武功既强,人面又广,倘使能好好利用他,这不啻
是多了一张护身符。一想到这里,我就展露笑脸,刻意与方青书谈一些有的没的,
默默计算时间,当心里默算的数字到了两千,一阵几不可闻的轻微破风声响起,
我差点就爽得笑了出来。
「小心!」
方青书变了脸色,动作极快,但羽霓的反应却更快。不顾春光外泄的风险,
羽霓拉着我滚倒到一旁,用自己的躯体覆盖住我,为我阻挡将来的危险,跟着,
就是一连串激烈的气劲交击,方青书没带兵器,竟然扯下前方桌巾,舞成一条软
索,把从屋外用强弩射来的爆破弓箭一一击落,为了避免爆炸威力伤及无辜,他
每一击都必须拿捏妥当,以内劲硬生生震断箭头与箭身的连结,这手本事当真是
了得。
感谢老天送来这个武技超群的大护身符,感谢老天让心禅贼秃派来的刺客如
此没有耐性,更感谢老天造物有方,让我在如此兵凶战危的情形下,还能够搂着
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尤物,一面夹着她的粉嫩长腿滚倒躲箭,一面对她圆翘的
美臀上下其手。
离开东海之后,我希望让阿雪多累积战斗次数,手上再多染些死者怨血,对
黑魔法修练极有好处,所以会在战斗中悄悄拉住羽霓,无视战场凶险,就与她躲
在暗处,偷偷监看阿雪的战斗,顺便也抚弄她健康娇美的胴体,等阿雪收拾掉敌
人,羽霓往往也来了一次小高潮,裹住她浑圆屁股的热裤湿上好大一块。
经过长时间调教,羽霓这时候的反应就很快,我的手才探进衬衫,抚放到她
隆起的美臀上,她的双手就勾缠住我脖子,主动投体入怀,纤巧的雪乳隔着丝质
衬衫,在我胸前挤压,带来无限美妙的火辣滋味。
「哇!怎么搞的,这是枪林箭雨啊!」
茅延安的惊呼声大老远传来,这里的喧闹终于引起他注意,但从声音听来,
阿雪已经与他、夏绿蒂会合,安全上有保障,况且敌人主要目标是杀我灭口,他
们反倒不是重点,攻击压力应该不重。
方青书不愧是年轻一辈的首席高手,手中软索翻飞若雪,将魔法弩箭击落砸
飞,顷刻间起码挡了敌人百多箭,重挫敌人锐气。这些魔法弩箭都是昂贵兵器,
在黑市的价格并不便宜,这一轮硬攻无效,敌人只得自行上阵,月色下隐约见到
几个黑影高速闪动,从四面八方朝这里飞窜过来。
不过,敌人来得快,我们这边动作更快,雪灿白影一晃,方青书赫然飞身拔
起,主动迎击刺客,去势比那些刺客还要快上许多,一下子就拦在他们身前,软
索贯劲,赫然迸发剑气飞射,血花飞洒,尸体滚落。
「约翰,我……可不可以……」
我瞥了羽霓一眼,只见她俊美的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双手更握得紧紧,已
被连串的杀戮画面,刺激到她「理性人格」下的原始兽欲,如果不放她出去厮杀
一阵,对生理会有不良影响。
「唔,妳去吧,不要使用半兽化,当心敌人奇袭。」
「今晚我们还没有……嗯,回来之后,你要让我好好舔一顿喔。」
羽霓振翅破空飞走之前,还贴近过来亲了我一记,带着男孩子气的俊俏脸蛋,
却闪着柔媚的眼波,瞬间绽放的诡艳魅力,使我体热如焚,险些克制不住自己的
兽欲反应。
唉,这种反应实在很糟糕,某个角度来说,甚至比刺客群大举袭来还严重。
我和羽霓这样子搞久了,会不会不自觉地踏入那个圈子,变成基佬啊?
(不怕!最起码我还没有对方青书或是大叔有反应,事实证明,我还是个真
正的男人啊!
短暂分神后,我的注意力回到眼前战场。刺客群的数目大概有八九个,但我
们这边有三名硬手,两名出战,一名守护弱小,已是非常足够﹔敌人当中不乏优
秀武者,但用于刺杀的阵容毕竟不同于白日作战,没有魔法师做辅助,清一色都
是武道好手,力量虽然不差,但却又怎么是羽霓和方青书的对手,几下子就被打
得七零八落,倘使不是因为我方有意留活口拷问,根本没可能活到现在。
(事情有点古怪啊,心禅这个大奸角的智商不是真那么低吧?杀手实力有限,
还蠢得在方青书没离开的时候动手,这样肯定打草惊蛇,一个蠢成这样的大奸角,
有本事长时间稳坐贼秃王的宝座?
我从不小看每一个敌人,总是保持着警戒,因此总能以冷静的理智,觑出我
同伴所遇到的危机,好比这一次,当我对敌人的实力产生怀疑,脑里联想到的可
能策略,就是趁我方下手生擒敌人的瞬间,暴起暗算。
同一时间,羽霓和方青书分别攻向一名敌人,猛招剑气双双封向敌人首级,
我骤觉不妥,弹响了一下指节,对羽霓下令。
我在调教中对羽霓下的暗号着实不少,当羽霓听到我的弹指命令,原本沉稳
作战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凄怨邪厉,杀意窜升,柔嫩如白玉的手掌,五指生出锋
锐爪刃,粲然生光,又狠又凶地划过那名敌人的咽喉,血雾在黑夜中狂喷上天。
「啊~~~~~」敌人似乎没想到羽霓猝施辣手,死前的虎吼是如此不甘、
如此震耳,暴露出他刻意隐藏的真正实力﹔原本预备奇袭的手段,也因喉断命绝
而半途作废,但我仍清楚地看到,那名蒙面刺客的身体在刹那间扭曲,如虫一般
蠕动凹折,由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一锥。
锥是暗杀者专用的放血尖锥,倘使那人不是已经毙命,递出的手半途垂下,
羽霓很可能就被这一锥给命中小腹,伤得不轻,这确实是专业好手的应有能耐,
然而,这种扭曲肉体的技巧,却不是普通暗杀者会的技巧,除了那些人形的魔化
生物,应该就只有……
我的猜想获得证实,方青书本来要擒下的那个刺客,骤起发难,在方青书迫
到近处时,口中喷出一蓬火焰,高温青焰中还含着毒针,两段式的奇袭暗杀,确
实让普通人难以防备,但方青书已从羽霓这边得到警示,软索抖开,骤然间祥和
佛光普照大千,扑灭了毒火的同时,更将毒针全数包裹进软索内。
十多枚飞镖来自四面八方,特殊的柳叶型手里剑,只出自一个地方所有,但
仍有栽赃的可能……直到这些看似乱射的手里剑,落在地上,形成了法阵结界,
瞬间浓雾遮蔽方青书的身影,隐约还听见一些迷幻的兽吼声,独一无二的水系咒
术,是无可取代的最佳证明。
黑龙王麾下的忍军!
这支名震天下的黑暗部队,多年来在暗杀、刺探、地下工作上成绩斐然,威
震黄土大陆,此刻更赫然现身金雀花联邦,纵然是我,之前也想不到他们会如此
大胆。
所幸,水系魔法与忍术都是以诡奇见长,当我方已然有备,这些只属次流的
杀阵,就没法产生太大作用。在手里剑横飞的瞬间,十几头蝙蝠模样的尸蛊破空
降临,忍军们所施的隐身忍法,在它们眼中就像不存在一样,令这些黑暗魔兽得
以直扑忍军,杀敌破术。
同一时间,锋锐剑气破天而出,连同之前被裹入软索的毒针一同迸发,撕裂
迷雾之网,更连带将施术的中忍重创,向人们证明黄土大地第一青年剑侠的能耐。
黑魔法与光明剑士联手,大破黑龙会忍军,在阿雪、方青书、羽霓的联合之下,
这些已经失去逃走机会的忍军就只能作一件事,就是自己灭了自己的口。
忍军们来无影、去无踪,连带消灭自己也是一样,不晓得是使用忍术,还是
体内藏了炸药,一个个不是当场爆炸,粉身碎骨,就是好像泥塑土偶遇到洪水般
的迅速溶解,前后不过几下呼吸,所有刺客群尽数消失,彷佛他们从未来过。
「约翰,我要向你们致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今晚……」
「没问题,方仔,我会忘掉追究为何刺客会跟上门来,也请你收拾戒心,不
要觉得我们这个小小的追迹者集团很危险,不用对我们的实力感到紧张。」
「哦,我并没有……」
「要作个好孩子便不该说谎,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方仔。」
基本上,这是一次很成功的私下会晤,方青书虽然仍坚决信任其恩师的清白,
但也承诺会给我们一个交代,解释黑龙会忍军为何能够侵入金雀花联邦,还能追
在他后头来刺杀我们,并且暂时不把我们的行踪回报心禅。
除此之外,方青书也认为我们这样子逃亡并不安全,所以帮我们找了一个新
地点躲藏,从字面上的意义来看,那似乎是一个慈航静殿的女尼团,正在进行巡
回义诊,我们藏身其中,与之一同行动,不但不会泄漏行踪,而且还可以随之安
全移动到各大都市,确保行动自由,比目前情形安全多了。
逃亡生活并不好过,总是有人在后头穷追不舍,整天也要提心吊胆,但只要
有大型集团势力的帮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方青书离开之前,眼光望向阿雪,眼神像是疑惑,又好像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阿雪虽然没有留意到这微妙的眼神,但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难道方青书想勾引我的禁脔?那当然不可能,这个大好青年虽然不至于狂发
正义春,但是……唉,宗教教育下成长的青年,真是可悲。
苦大师未死,某些消息可能传出去,方青书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和苦大师
看见阿雪时,那种惊骇莫名的眼神,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我该从他身上探听一
下天河雪琼的出身故事。
(唔,要找这机会并不容易,但是……嗯,还是慢一点动作,不要操之太急。
对于「信任方青书」这件事,我个人持保留态度,无疑方青书讲信用、重道
义,但如果碰上「大义名份」的压力,他就可能断然大义灭亲。亲尚可灭,何况
友朋?凡是慈航静殿贼秃教出的家伙,我是一概信不过的,只是目前我也确实需
要一些机会,去接触月樱,取得联络,不然以我目前的状态,要公开行动确实有
很大问题。
为了这一点,就算我们与方青书保持联络,有可能继续被心禅给追踪狙击,
我也愿意冒这风险。
「阿雪,妳对那些人动手的时候,有没有放追踪的尸蛊虫?」
「放了,可是那些忍者全部死得精光,无法追踪。」
「嗯,忠心程度无可怀疑,使用的水系术法也没错,看来确实是黑龙会忍军,
不是冒充的。」
再次确认,我懊恼地发现黑龙会确实潜入金雀花联邦,目的九成九是针对这
次大赛车。虽然事情发展至今,我与黑龙会已结下无可弥补的深仇大恨,但经历
东海一行后,老实说,若给我机会,我还真不想与黑龙会敌对,毕竟我又没有非
与他们为敌不可的道理,这一年多来也都尽量躲着他们,想不到仍是得在这里正
面交手。
「有一位前辈曾说过,出来风流,钱要先留……不对,是出来混总是要还,
黑龙会混得够久了,这次碰上我,要他们把欠我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明天我再去
调阅赛车的资料……大叔,我是说黑龙会吐,不是说你,你吐什么鬼东西?」
「喔恶恶……刚才忍者突袭,我正在厕所里画画,不知道哪个家伙破墙进来,
踩到我的头,被压到马桶,还冲了水……回想起来,有点想吐……哦恶恶……」
「等等,我听说过有大文豪在厕所里寻找灵感,但你为什么会在厕所里画画
呢?」
「……因为雪丫头正带着夏绿蒂在隔壁的浴室洗澡,口桀口桀口桀~~」连
笑都笑得如此淫邪奸恶,我不用作过多的解释,直接替天行道,铲奸除恶,把偷
窥良家妇女的不良中年一脚踹倒,蓄势在旁的紫罗兰扑了上去,然后……就是悦
耳的哀嚎声了。
--------------------黑龙会派遣忍军进入金雀花联邦,代表他们对于这里局势的重视,虽然不晓得他们与心禅是怎样达成协议,暗中联手,但所有矛头都指向本次的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我需要作更多的准备、更深的了解,才有机会从中取利。
之前只能利用追迹者公会的资讯,观看赛事纪录,被通缉逃亡后要获取资讯
就不甚方便,现在这些工作全都丢在方青书头上,他也不需要另行搜集,只要把
他每天研究的资料给我一份就成,毕竟他也是本次赛事的大热门,各方看好,正
倾全力赢得比赛,不可能不研究对手资料。
(妈的,不愧是开朗少年给的资料,居然以他自己的最为清楚,是怕我认为
他故意藏私吗?口桀口桀口桀~~~唉,我怎么笑得那么奸啊?
除了搜集情报,目前最吸引我目光的东西,就是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那
群俏尼姑。
金雀花联邦境内广设专门的僧尼学府,由于光明系的魔法配合医学,能有效
提高治愈率,所以慈航静殿的女尼们,也是金雀花联邦医护人员的主要来源。每
年都有大量的稚龄童女,或是剃度,或是以带发修行的方式,投身进入禅门学校,
进行神学、禅学、医学与光明魔法方面的修业,待修业期满,依照当初入学时候
的誓言,必须进行相当时间的渡世实习。
实习的任务种类很多,假如是方青书这样的俗家弟子或僧侣,可能就被派去
作武力粗活,造桥铺路,甚至杀敌打怪,作为武僧的修行﹔但除了少数被编入特
种营队的剑尼,普通的女尼都是进行医疗、义诊,分派一些照顾老弱妇孺、小猫
小狗,扶老太太过马路之类的细腻工作。
方青书是慈航静殿掌门首徒,有莫大的权力与人面,这才有办法将我们这群
男女安插入女尼群中躲避,根据我的了解,这些年约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尼,都
是本年度才刚刚由各地的学院中毕业,经过分发后被派到这一队,跟随两名资格
较老的比丘尼进行义诊任务。
碍于戒律,这些女尼的穿着严谨,从头到脚几乎看不到半片肌肤,头巾、手
套、鞋袜,真是裹得如同厚粽子般,但我与茅延安是何等样人,单是从偶然与她
们擦身而过时嗅到的体香,纤细腰肢在宽大衣袍下摇摆的模样,就能够推测出灰
色袍服底下,是何等幼滑柔嫩的青春胴体。……彷佛是即将成熟,却已提前散发
诱人香气的美肉,向我与茅延安频频招手,让我们每次目光对望,都在彼此眼中
看到同样的笑意。
口桀口桀口桀桀~~~~~
第二章忘恩负义
江湖上的人,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一向很重视运气,而多数人都相信,
碰到尼姑就等于厄运。这可能是先人为了她们的贞节与安全,故意制造出来的说
法,不过流传到现在,我想九成的江湖人都相信,包括我在内。
靠一群尼姑来掩饰行踪,说起来是满衰的,但我们之中也有人不这么想。羽
霓本来就出身禅门,这些年来在外闯下好大的名号,说得上侠名远播,那些小尼
姑把她当成崇拜的大师姐,小麻雀似的围着她吱吱喳喳,只是我很好奇,现在的
羽霓究竟是用何种目光,在看着这些尚未接触俗世浊浪的清纯小妹子。
相较羽霓,阿雪就单纯得多,她本来就喜欢同伴,这次又是一群纯洁活泼的
小丫头,与她真诚的个性很合得来,可以和她们一起活动,阿雪应该可以说是我
们当中最开心的人了。
但我自己的观察,一片和乐之中似乎有些暗流。那些小尼姑们,无分出身富
贵贫贱,在与阿雪的相处上总是有那么一丝隔阂,每当我看到她们在一起,总感
觉那不像是一群人,而是一群人与一只动物。
这些并不意外,阿雪在她们的眼中是半兽人,这里又不是南蛮边疆,人类本
来就不认为兽人应该与自己平起平坐。如果是高雅的精灵,那还有话好说,但矮
人与兽人基本上都是歧视对象,即使是金雀花联邦的人也不例外。
「麻烦的丫头,这里可是人类世界,如果不早点认清楚这一点,你将来还有
得痛了……」
我用冷眼旁观这一切,并不作出提点,有些东西不能老是由师父来教,得由
徒弟自行领悟。
有别于羽霓和阿雪,我与茅延安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要我们整天躲在房里
看数据,肯定没有这种耐性,所以,我们就利用化妆术易容出去。
羽霓是藏息匿踪的专家,有她自己一套易容改扮的技术,茅延安本身也是老
江湖,更有一双妙夺天工的丹青巧手,曾当着我们的面,把一张猪皮给画成人皮
面具。过去我们闯荡大江南北,协助改扮化妆的工作,都由这两人负责,不过这
次我说要出去散步,茅延安却大剌剌地以本来面目出门,毫无忌惮,令我非常讶
异。
「大叔,你何以如此有恃无恐?不怕又给人踢到粪坑里去?」
「哈,那是黑龙王的刺客,晚上才会出来,现在外头是光天化日,我才不怕。」
「但我们目前还被人通缉,你不怕……」
「被通缉的是我们整个团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交给追迹者公会的名
单?」
要从追迹者公会取得资源,使用其情报与人员协助,就必须正式去公会注册
团队,登记人员,当初我们上报的名单,包括我、羽霓、茅延安和阿雪,紫罗兰
则被登记为座骑。其中,羽霓和我都是使用本名,阿雪则是登记……现在的名字,
至于茅延安,他说文弱书生的名字不响亮,为了要给人威吓性,他登记的名字好
像是……
「干……欧伦大侠。你那时候就知道会有今天了吗?」
「贤侄你一向品行端良,如果哪天不嫖不赌,隔天就会奸淫烧杀,被通缉是
早晚的事,作点准备也是应该的。」
在这点上,或许真是中年人的智慧取得了胜利,我无话可说,也懒得在这上
头多说,与大叔吆喝着到本地最有名的餐馆,饱尝地道的鲜鱼料理。
缅龙鱼的盛名早已久闻,一条成年的缅龙鱼全长可达两公尺,体积庞大,银
白色的外皮、绕着背鳍突出的锋锐尖刺,让人望而生畏。缅龙鱼的肉质坚硬,过
火之后有如橡皮,嚼之不烂,非常难以入口,更别说牠的体内蕴含剧毒,每一吋
鱼肉都含有毒质,往往渔夫一不小心,在捕鱼时候被割出伤口,就此毙命船上,
不管怎么看,都很难端上桌来。
但这样一条剧毒的大鱼,经过厨师们的料理,却能成为桌上珍馐,厨师们把
剧毒的鱼肉与脏器烹煮熬汤,汤中加入特殊药材与香料,经过六个时辰的熬煮,
能把毒性完全拔除,更将汤头提升为鲜美至极的滋味,整条鱼的精华全部被封在
汤里,已经无味的橡皮鱼肉弃去不食,只把那碗热气腾腾的鱼汤端到客人面前。
我和茅延安特别空腹等待,当那一碗鱼汤被送到面前,青花磁碗中盛着奶油
般的雪白汤汁,浓郁的气味直冲鼻端,真是叫人食指大动,而在入口瞬间的味蕾
冲击,鲜美如同一口吞下海洋精华的丰富感,由喉间流向四肢百骸,直至一碗鲜
汤饮尽,化作剩余的香气由口中溢出,整个饱尝美食的过程,很像是一场愉悦而
完整的小高潮。
「贤侄,不错吧,大叔多年来踏遍各地,推荐出来的美食与名店,不是盖的
喔。」
「唔,确实是至高享受,不过这道料理应该不便宜吧?你老实说,到底花了
多少钱?答案太高的话,你等一下可以准备替店老板收尸,顺便连你自己也装进
去。」
「安啦,这一顿大叔请客,你随便吃啦。」
茅延安表现出难得的豪气,事实上,他除了是旅行画家之外,也是一个流浪
作家,听说最近一部作品在北方很畅销,刚刚领到了稿费,所以有钱请人吃饭。
「出版社真是没有良心……收据寄来都快个两礼拜了,那二十万迟迟拖着不
付……还好今天终于来了,不然……」
酒酣耳热之际,听到大叔喃喃自语,似乎在抱怨什么,想来也有他自己的甘
苦谈吧。每一种不同的职业,都有自己的辛酸,这个不良中年又作画,又写书,
还和我们整天寻宝奔波,等于同时身兼多种职业,真不晓得他是怎么在这些角色
里取得均衡。
不过,当适度的放松之后,我们也讨论到比较严肃的话题,为着这次一级方
程式大赛车所牵动的黑幕,相互提出意见与讨论,但在讨论这些大问题之余,茅
延安提醒我要注意身边的小事,例如……女人。
「什么意思?」
「当然就是你听见的那个意思。你身边的女人很多吗?身为师父,你有没有
注意到雪丫头最近都在作什么啊?」
「不就是被那些小尼姑呼来斥去,给利用当个勤快女佣吗?扫地擦窗端药煮
药,作得那么乐,天生是被人使唤的啊。」
「看事情不能只看一半啊,雪丫头是工作得很开心没错,但她好像有向那些
小尼姑学些什么喔。」
「堂堂的黑暗大魔导师,和那些只有三脚猫本事的小尼姑,能学些什么?」
「学些祈祷啊,初级净化啊,凝神定心啊,反正都是光明魔法的初级东西,
那些小丫头都是很适合的老师呢,这该说是……出淤泥而不染吗?」
我可以想象,自己的表情并不好看,即使已经成为黑暗系的大魔导师,阿雪
却仍心向光明,没有放弃由黑暗谷底再爬起的念头。又或许,她想都没有想,只
是单纯照着心里的本能去做。
但亘古不变的魔力法则,将成为她最大的障碍,黑暗与光明永不兼容,她所
尝试作的挣扎,最终都会化为痛楚回归自身。在南蛮的时候,菲妮克丝已经对阿
雪施下黑暗诅咒,令意图进行神圣受洗的阿雪,肉体出现排斥反应,痛得像是身
遭凌迟,如今她身上所蕴含的怨气与黑暗魔力,远远超过当时,排斥反应只会更
为激烈,痛楚更是百倍增强。
(唔,当初让阿雪体质变化稳定下来的,是菲妮克丝。这里是金雀花联邦,
阿雪的故乡,事情的危险变量多,看来该找菲妮克丝问一问……
思索中,旁边那一桌的客人高谈阔论,说到远航贸易的种种辛苦,引起了我
的注意。他们说到前阵子有一条商船,远扬海外,结果登陆后遇着盗匪,不但将
商旅们洗劫一空,还把他们的衣服割去半边,万分狼狈地赶回船上,逼着出航,
在海上辗转流浪,还遇着海盗,被押着奴役工作,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因为
海盗被扫荡消灭,得以回国。
「所以说,作远洋贸易真是高风险啊。」
「不过,其它大陆的盗匪,不晓得长什么样子啊?」
「天晓得,不过听那些幸存者的说法,似乎是个带着诡异面具的矮胖子,嘿
嘿,说不定是异大陆上的山贼王呢。」
很有趣的话题,令我悠然神往,高风险象征着高获利,去异大陆贸易的风险
虽然高,但能够获得的利益应该也很巨大吧?当年的破杀和尚就是证明,他以一
个异大陆僧侣的身分,居然能够在黄土大地上找到法米特遗物,这可真是无数追
迹者梦寐以求的收获啊。
不过,当我想要多听一点有关海外趣闻时,隔壁桌的商旅们转而谈起各国局
势,有人刻意压低声音,说伊斯塔的兽奴前天发生大暴动,闹了好大乱子,死伤
相当惨重,现在正重新收拾对外商贸,估计该地生产的几项独有货物,最近会价
格狂飙,如果抢先进货,可以好好赚一票。
会在普通的酒馆茶楼说话,就不会是什么重要情报,尽管这几个人压低声音,
说得神秘兮兮,但我估计最迟不会超过三个时辰,这消息就会在城里传开,他们
只不过抢到几个时辰的先着,然而,这时候才想要投入资金去独占商品,恐怕已
经太迟,可笑这几个人还说得煞有其事,一点都没有起而行的打算。
但这消息对我却极为有用,我朝茅延安使了个眼色,要他无论如何想个办法,
别把这消息传到阿雪的耳里。
-------------------------在金雀花联邦境内,月樱是我的第一强援,但我不想过早暴露与她的关系,以免给她招惹麻烦,所以在联络她的工作上,我没有委托方青书,而是利用羽霓的管道,把一封加密编码后的信传给月樱,先让她知道我们平安,再等待她的回音。
月樱的回应来得很快,除了要我们尽快与她会合外,也在信中表示,她与我
们这个医疗团队的负责人相交莫逆,那位师太年高德劭,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要我放心。
「月樱姊姊说信得过……干,真的信得过吗?这种事情不能闹着玩耶。」
我觉得很困惑,因为月樱有政治家的资质,识人的眼光与看事角度之佳都常
常令我感到惊奇,绝不是那种天真到脑里装奶油的大小姐,她会亲自承诺保证,
应该是不会错,但是这个老尼姑,从她的法号开始,每一样东西都让我厌恶,还
记得到这里的第一天,听见茅延安作人物介绍,就把我给吓了一跳。
「大叔,你说那个尼姑的法号是?」
「刚刚没听清楚吗?我再说一次……上灭下绝。」
「灭、灭绝师太?」
「是啊,你干什么那么大反应?那是你的老相好?」
我就算要搞尼姑,也是搞年轻貌美的小尼姑,不会去碰年高德劭的老尼姑,
大叔这样的猜测,实在是太过抬举我了。
这位灭绝师太受月樱与方青书之托,要掩护我们的行踪,但她除了应有的义
务外,对我们这些俗世人并不友好,平时避得远远,话都难得说上一句。这样实
在非常之好,因为我也很厌恶与老尼姑有往来,带来的厄运可能几年都无法化消,
本来我们可以维持着相安无事的短暂和平,但一件突发的意外却点燃了火药。
起因,是阿雪与小尼姑们的私下交流,被身为团长的灭绝老尼给发现,一件
可大可小的事,她严重处理,把这当作是偷学慈航静殿秘技的大事,很是闹了一
阵风波,最后是羽霓出面说情,灭绝老尼才答应不把此事上报,却还是向小尼姑
们唠叨了一句。
「光明魔法的来源,是众神的恩慈。神明的普世之光,不会照耀在人类以外
的种族上,不要作无意义的事。」
这句话针对谁来说,自是不言而喻,阿雪多少受到些影响,但我却对双方都
有种怒意,这点被茅延安给看出来了。
「哇,贤侄,这样你都能忍啊?人家说打狗看主人,现在你的母狗……哈,
你的母狐狸被人打了,你无动于衷吗?」
「没什么好说的,人善变人妻,人妻被人骑。总是在那里给我摆温驯脸,活
该被人这样欺负。」
「但……你的母狐狸被人欺负,一点都不给你面子,你不报复老尼姑一下,
说得过去吗?要不要……比如说让这些小尼姑……你知道的,只要你搞上几个,
到时候老尼姑一定无法做人。」
茅延安挤眉弄眼的冷笑,看来真是奸滑,这件事之前他也提过几次,只是我
故意不作回答,冷冷处理,现在不过是借机挑拨,我当然还是微微冷笑,没有正
面回答,让存心分一杯羹的不良中年悻悻而去。
「贤侄,你这样忍辱负重,不是个男人啊!」
「大叔,你那么有男子气概的话,现在就舍身取义,替我上了那个老尼姑,
最好把她肚子也搞大,裸体丢到街上去,替阿雪报仇出气,到时候别说阿雪,就
连我也感激你啊。」
茅延安激不了我,我也挑拨不了茅延安,这些话只是微不足道的挑衅,更是
分散他注意力的小技俩。
事实上,我早已经有了动作,只是一切瞒着茅延安在进行,本来还可以多部
署一段时间,但今天的事……有仇报仇,削我面子我却没反应,以后还用得着做
人吗?
-------------------------“唔……唔……呼噜呼噜……嗯……”
夜幕低垂,阵阵口齿不清的呼噜声响,在我房里持续地回响,已经快半个时
辰了。
我就像平常一样,翻阅着自己整理的魔法笔记,思索增进修为的方法,还有
阿雪、羽霓的进步。看笔记的时候,我不一定会坐在书桌前,反而常常拉过一张
椅子,靠背坐在房里一角,然后,让羽霓跪趴在我膝前,作着她最拿手的事。
「呼噜……呼噜噜……巴滋巴滋……」
伸出香舌,羽霓舔吮着硬挺的肉茎,让上颚和舌尖互相摩擦,被含在中间的
肉茎前端,沾上了唾沫,更是红得油亮。从解开裤裆拉炼算起,专心作着口舌侍
奉的羽霓,已经整整趴在这边快半个时辰,不喊累、不休息,也不抱怨嘴巴酸,
真是个最乖最温驯的口交玩偶。
即使身为淫术魔法的继承人,我还是喜欢顺其自然,不作一些看似超人,却
极损身体的事,因此,这半个时辰的口舌侍奉里,我并不是一直维持着硬挺,而
是硬了又软,然后又在羽霓灵巧的口舌中硬起,整个过程中,我的眼光都集中在
书本上,完全没有往其它地方看上一眼;没有得到进一步指令的羽霓,也毫不烦
躁,耐心地作着重复的侍奉。
过去,这本来是阿雪的工作,而被那个淫乱善堂充分调教过的阿雪,也一向
作得很好,有很优秀的口舌技巧,只是,阿雪毕竟是个生物,不是玩物,纵使温
驯,也有她自己的个性与耐心限度,所以当我得到羽霓这个新玩具后,就把这些
侍奉工作交给羽霓了。
解除我为羽霓所设定的虚假人格,去除硬加上的思考与理智,羽霓就变回一
头受原始欲望驱动的母兽,脑里仅剩下两种本能:对血的渴望、对精液的渴求。
对后者的渴求程度大于前者,这是我之所以能命令她的理由。
追逐着精液气味的羽霓,与「莹晶玉」制造源头接触时,情绪会稳定下来,
所以不要说区区半个时辰,就算是四倍于此的时间,她都会像头舔着蜜糖的小母
猫,喜孜孜地把肉茎含在口中,不烦不厌地专心舔吮侍奉。
「嗯……照纪录上的数字来看,使用碎梦刀对肉体的冲击,还是有顾忌…
…算了,现在你没有意识,说了你也不懂。」
我的目光仍是凝望书本,但下身渐渐火热的感觉,却让我分散了注意力,每
当羽霓舔过肉茎前端,无比强烈的快感,在两腿间引起欲望的怒涛,狂涌着焚烧
身心。
没有把目光转过去,固然是因为我在忙着生体研究的整理工作,整颗心都放
在笔记上,但最主要的理由,却是因为羽霓现在的表情并不好看。忠诚、专心而
温驯,这样的口舌侍奉堪称完美,但若要说有什么缺憾,那就是混浊的目光与呆
滞表情,活像是一个橡胶娃娃,毫无情趣可言。
这点是很无奈的一件事,不管羽霓在人前多么精神奕奕,健康机敏,当我把
她的虚拟人格去除,回归真实面貌,完全由原始本能驱动的她,就是这么一副模
样。
「唔……今天就先研究到这里,该办正事了……变态口交娃!」
把书本阖上之前,我轻轻说出切换植入人格的暗语,又弹了一下手指,当我
把书本放下,眼前出现羽霓的脸蛋,一双眼眸水汪汪地闪烁,又艳又媚,温顺地
吐着香舌,一口一口地舔着紫红色的肉菇,不时眨着眼睛,矜持自傲中更有着大
胆挑逗。
「很乖啊,作得很好啊,另外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
我轻抚着羽霓的金发,她则识趣地加快了动作,纤纤五指或握或放,把玩着
我囊下双丸,有时也用舌头凑过去舔舔,先搔痒着最顶端的敏感肉菇,一面用舌
头来回地卷绕,一面用柔嫩的面颊去擦碰。
「完全……唔……照你的意思,已经准备好了,和那个小妮子就约在今晚。」
「是吗?好乖,吩咐你办事果然没有错。」
「嗯……呼噜噜……请给我吧,一直、一直在等待你的……」
卖力舔吮,羽霓唇边淌着飞溅的口水,在她舌尖的充血肉茎越来越坚挺,没
过多久,就是激烈的喷射。我的闷哼声中,夹杂着「咕噜咕噜」的声音,羽霓彷
佛在畅饮世上最美味的佳酿,把喷射出来的精浆贪婪地全吞下去。
而当羽霓获得相当的满足后,她便随意披上一件大衣,飞身外出,为我执行
今晚的重要大计。
「哼!一群死尼姑,以为自己了不起是吧?今晚开始,一个个要你们付出代
价!」
人不犯我,我尚且会咬人一口,更何况人家都犯到我头上来了,反咬的这一
口,要痛到她们痛不欲生。
我没有对茅延安说自己的打算,但事实上,我早就让羽霓发挥她的中性魅力,
去逗弄那些初晓人事的小尼姑。这些仍保有处子贞洁的小尼姑们,都是情窦初开
的芳龄,羽霓在她们眼中,不但帅气俊美,还是一个在外行侠仗义、威名赫赫的
英雄人物,每个人都把她当偶像看待,争着与她亲近。
羽霓本身就是搞同性爱的老手,在天时地利的配合下,她牛刀小试,把一个
个满溢着少女憧憬的小尼姑逗得心神荡漾,全都以为自己为这名英雄师姐所爱恋,
即将共谱一段不容于世的禁忌爱恋。
坦白说,鬼才知道为什么这种年纪的女生,听到什么「不容于世」、「禁忌
之恋」就会兴奋得脑袋发晕,比吞了春药还淫荡。或许,这些词句让她们感受到
美感吧,既然如此,我就大发慈悲,让她们体验一下被踩在鞋底,成为残花败柳
的快感好了。
整个团队有三十多名女性,扣除两个领队的贼尼不算,剩下的从十几岁到二
十几岁,当然不是每个都那么好上手,但羽霓各个击破,今晚就要先搞定一个。
名字叫做芬妮,据说是个出身富家豪门,年方十七的清纯小千金,和羽霓约了晚
上寝室相会,作她们首次的恩爱欢好。
身边养了个女同性恋,我一直满想观赏她与其它女人交欢的百合秀,只是姿
色太差的没看头,又不好找阿雪来搭配,始终没能实现这邪念,但现在却给我逮
着了这个好机会。
当我算好时间,悄然来到约定的房间外,小心从门缝偷瞥内里的景象,只见
羽霓衣衫整齐,让那个小尼姑趴在自己膝盖上,撩起了她灰色的缁衣,五指直探
她股间秘处,里头的白纱亵裤早就被褪到脚踝去,黯淡光线下,白嫩的粉臀发着
诱人光泽,潺潺水光说明了少女的情动。
「可爱的小乖乖,才升天一次而已,别这么快就打退堂鼓啊,今晚很长,师
姐还有很多东西要教你。」
「……师、师姐,芬妮快乐得要死掉了,你真的好棒……哦!」
芬妮低吟了一声,羽霓的指头在她体内柔腻地厮磨,深深地插在少女最柔嫩
的粉色花房,灵活地把玩着纵横交错的肉褶,或轻或重地揉搓挤压,一下就使芬
妮哼出了声来。
初尝人事的小尼姑,在背德的堕落快感中理智全失,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
白皙的颈项也飞起了一片粉红色,头上僧帽早已脱落,露出一头艳丽的红发,随
着身体摆动而飘扬。
出身富贵的小美人儿闭着眼睛,雪臀高耸,任由师姐的手指在她湿滑肉洞中
飞快出入,不堪地发出「咕唧、咕唧」的声响,竭力压抑着嘴里的愉悦叫声。
羽霓的指头极有分寸,没有过度深入,破开少女的贞洁,但却已经让孱弱的
少女无法承受,小腹下面如潮水般迅速涌起的热流,一阵一阵直涨上来,瞬间便
淹没了一切意识。
小尼姑摇晃着身躯,雪白胴体一点一点从缁衣中裸露,羽霓完全没有停顿的
意思,又加进了一根手指,以中指和食指一齐把玩芬妮湿漉漉的花房,全力把小
师妹送上天堂去。
没多久,那具不停扭动的娇躯,突然绷得直挺挺,少女口中胡乱地喊着含糊
话语。
「师……羽霓师姐……停……停……一下……不行了……不……行了……」
这时候如果稍微放慢动作,可以让激情略为冷却,以便玩得更久,但羽霓却
另有居心,反而加快了动作,紧跟着,雪臀剧烈摇晃起来,从颤抖的雪白屁股间
猛然飞出一道热液,溅了一片。
受到高潮冲击的芬妮,长长的「咿呀」了一声后,再没了声音,只大张着嘴
巴喘着粗气,双眼渐渐翻白,浑身仍止不住地乱抖,随着又一股热潮冲击,纤腰
竟然痉挛般反曲了起来,连脚尖都直绷绷挺着,翘得高高的屁股又接连不断飙出
大量汁液,喷湿了灰色缁衣,顺着粉腿流了一地。
短暂的失神之后,就是完全的晕厥,这比什么迷药都更有效,体力透支的小
美人儿也不会马上醒来,当羽霓把少女横放上床,我也悄悄推门进入,预备要好
好享用这块已经上桌的纯洁美肉。
第三章合法奸淫
在我的眼中,世上每个人都有一个价码,尤其是女人,这个理论人权份子不
认同,但和我交易的奴隶商人却都频频点头。在地下的人肉市场,异种族的女性
价码,通常都比人类女性要高,而人类女性的身价,随着职业、出身有所不同,
通常捕获著名的女武者、女魔法师,调教出售,价码都高得吓人,但内行人都晓
得,擒自慈航静殿的妙龄女尼,也能卖到漂亮的价钱。
理由无他,出身慈航静殿原本就是高雅的象征,女尼这个身分又给予人清纯
遐想,慈航静殿之中有许多带发修行的比丘,掳过来之后马上可以变卖。只是内
行人也都清楚,这类商品虽然不凶猛粗暴,但潜在危机却很大,毕竟光之神宫势
力太大,为此找上门来,后果绝对不只是身败名裂。
茅延安建议我将魔掌伸向这些小尼姑,我确实极感兴趣,但我是个色魔,不
是没脑子的色情狂,如果真的随随便便把这些小尼姑给搞了,她们一个个事后哭
闹起来,慈航静殿所有的大和尚势必出动,非把我抽筋剥皮不可。更别说她们多
数出身非富即贵,背后的家族势力牵连影响,就算躲到伊斯塔都不安全。
奸淫掳掠,是一种享受,而合法地奸淫掳掠,则是至上的快感。我想要逐个
吞下这群清纯的小尼姑,易如反掌,就算要连灭绝老尼也干,都不是难事,但要
又吃又拿又撇清责任,那就要费心血准备,好在天赐良机,羽霓成了我大大的挡
箭牌,让我可以完成合法奸淫的理想。
让羽霓去勾引这些钦慕她的小师妹,从单纯的仰慕堕落为禁忌之爱,再利用
她的掩护趁虚而入,那些小尼姑清醒之后,只会以为自己的处女奉献给了心爱师
姐,哪想到自己是被禽兽给痛加蹂躏,夺走了童贞。
将来即使她们的师长、家人追究,责任自然有羽霓去扛。羽霓本身「精神失
常」背后又有心灯居士这个硬靠山,那些恋奸情热的小尼姑还会争着为她辩解求
情,加上人们印象中,失身给女人比失身给男人要易于接受,很容易就可以大事
化小,小事化无,我这人面兽心的凶手也就轻而易举地逍遥法外了。
万丈高楼平地起,我的禽兽行径今晚就迈开第一步,在我悄声踏进屋内时,
我只衷心感谢两件事,一件是送来羽霓这个又听话、又能干的肉傀儡,一件却是
慈航静殿的小尼姑们,多数都是带发修行,否则看到那些倒胃口的光头,我大概
只有踢球的兴趣,没有搞人上床的耐心。
看到我进入房里,已经把芬妮身上僧袍脱下的羽霓,在她的雪嫩后颈点了一
指,确保她不会在等一下的摧残中醒来,然后便主动坐到门边,替我把风。
「做得好,回去再奖赏你。」
我夸奖羽霓几声,将目光转望向横陈床上的赤裸玉体。
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一身肌肤白皙柔嫩,凹凸有致,极见珠圆玉润
的美态。娇小的香躯,却有着相当饱满的乳房,丰盈肥硕,几成圆球,捏起来手
感柔软,却嫌不够坚挺,随着身体的摇晃,一双小皮球似的嫩乳颤动不止,峰顶
色泽微红,在浅红的乳蕾中,恍若鲜花中一枚红葡萄,极具撩人美态。
「现在的小丫头不晓得平常吃些什么,发育得挺好,嘿嘿,大哥哥来帮忙按
摩一下,会发育得更好。」
我一手握住芬妮的玉乳,轻轻抚摸,将顶端那两粒艳红柔嫩的蓓蕾一口含住,
熟练地舔吮咬吸;另一手却摸索向下,抚摸着她修长玉腿,渐渐移向大腿根部,
贴着温热玉肤,逐步探进早已湿透的花房,摸索挑逗起来,手指顺着柔软鼓起的
阴阜,不时在柔柔的绯红芳草上轻压,侵袭小尼姑两腿间的神圣花谷。
芬妮鼻息渐渐加重,面色潮红,虽然在昏睡中,身体却已经开始对我的挑逗
做出了反应。花谷早已润滑,我也不用再浪费时间,把芬妮的一只玉足抬起,扛
放在肩上,对着她两腿大张、一览无遗的处女花谷,腰下一挺,狠狠捅了进去。
元红炸破,花径初开,小尼姑娇哼出声,疼得流下清纯热泪,但终究没有醒
过来,只是发出一阵哭泣似的悲鸣。
「……师姐,好疼啊,好疼啊,人家下面裂开来了……」
初尝人事的痛哼,倍增玷污女儿家纯洁的成就感,令我不愿花时间等待,直
接召唤出低阶的淫虫,从指尖送到少女的嘴唇,让她顺着唾液吞下,只是些许功
夫,昏睡中的少女胴体就有了反应。
通体酥麻的痉挛中,娇软的花径含羞轻点,与那不住深入探索的火热肉菇紧
紧嵌合在一起,雪白的玉体火热颠动,光滑隆挺的洁白屁股,随着顶入抽出,半
被动地挺送迎合。尽管口中没有呻吟,但每一次深入,都使芬妮瑶鼻闷哼,回应
着身上雄性的征服。
如果我只是要逞兽欲享乐,那么现在专心蹂躏就可以了,但我已经不是三岁
小孩,不会为了单纯满足肉欲,就把冒着风险来动这些小尼姑。这次行动的理由,
除了一逞兽欲之外,也是为了增长自我修为,在交合中吸纳小尼姑的处子元阴,
对于地狱淫神的威能极有帮助。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以此女
的贞洁为牲祭,奉献与你们,换取你们的力量与绝对服从!」
低声唱咒之后,我感觉到背后发烫,整片皮肤火辣辣的彷佛烧灼,虽然自己
看不见,但想必是浮现了某些符文或图腾;周遭的黑暗空间里,地狱淫神的形象
若隐若现,气氛无比凝重,就连坐在门边的羽霓都有所感应,不由自主地颤抖。
淫神召唤兽出现,我立刻感应到芬妮花径深处,渗出一股冰凉之气,透过我
们两人的交合处,直往我体内输送,再由灼热的后背散出,完成吸纳的过程,而
被我摘采元气的回报,就是直透骨髓深处的至高快感。
「啊~~~~」芬妮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但神智却陷入狂野春情当中,
从下面紧紧地抱住了我,扭摆着浑圆的屁股,浑然不觉得痛楚。我一手捂着芬妮
的嘴巴,确认她不会发出太吵的声音后,前后移动腰部,慢慢地抽动起来。
这个动作点燃了肉体的火药线,甫尝男欢女爱滋味的小尼姑,健康的青春肉
体犹如一只初生牝马,疯狂地在男人身下奔驰,细腰扭来扭去,满面通红,呼吸
急促,鼻孔直喷热气,全身有如被电击似的,下体一股股的热流涌出,一浪一浪,
有如潮水。
「……啊……啊……好舒服……这是什么感觉……再给我……」
芬妮在我耳边忘情地淫叫着,我松开手,直接吻住了她的唇,用更有效的方
法,将她的呻吟封住﹔少女双腿紧勾着我的腰,肥嫩的白臀摇摆不停,这个动作
使得肉茎插得更深入,进出间畅快无比,更感舒爽。
我十分兴奋地全力抽插,芬妮俏丽娇腻的玉颊红霞弥漫,两片肥臀极力迎合,
雪藕般圆润的胳膊缠抱住我肩膀,被吻住的嘴唇不停发出闷叫,尽管听不清楚,
但却很有助兴效果,使我极度兴奋。
被压在我身下,芬妮狂野地扭动纤腰,摇动着俏臀,随着肉茎的抽插活动不
已,白嫩如芙蓉的嫩颊,恍如涂了层胭脂般红艳欲滴,春意盎然,花瓣似的嘴唇
阖张不停,虽然是少女,但却已经有了新婚少妇的清艳。
「啊…师姐,师姐…小妹妹好舒服……你的指头好热,好长喔……」
这真是怪异绝伦的称赞,我为此还瞥了羽霓一眼,发现她正以朦胧的眼神朝
这边看,当下鼓励性地一笑,下身示威似的急劲抽插着,在小尼姑的湿暖花径中
飞快出入,连带撞着两个嫩白浑圆的雪乳,上下左右地直晃荡。
时间大概是一刻钟左右,我觉得吸纳的元阴已足,再下去就是竭泽而渔,容
易搞出人命,所以一面将芬妮送上天堂,一面预备要在她体内喷射,结果对这方
面气味最敏感的羽霓已经抢了过来,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好啦,你也辛苦一场,就给你吧!」
白浊黏稠的体液,疯狂喷发,虽然我有意洒溅在羽霓的金发与脸上,但她的
动作却比我要快,抢先含入口中,承受口内爆浆的享受,津津有味地全吞下去,
一滴都不肯错漏。
说实话,如果不计较羽霓口里的东西,光看她吞咽时候极度满足的笑容,彷
佛享受人生至乐,那还真是很刺激人们食欲的一种表情。
覆雨翻云之后,淫神召唤兽的形影消失,收拾善后一向不是我的工作,我把
这琐碎任务交给羽霓,自己悄悄离开。
只是,刚刚在旁观看我们交媾的羽霓,似乎被那汗水淋漓的激烈给挑起欲望,
一听到我要她善后,就边解开自己衣服扣子,边上了床,两具白皙嫩滑的女性躯
体随即交迭在一起,彷佛是两尾盘旋缠绕的大白蛇。
而当我把门轻轻关上,房里头似叹似泣的甜美呻吟,诉说着纯洁圣职者的玷
污与堕落,在无尽暗夜中反复回响开来……
-------------------------黑夜过去,晴朗白天马上到来,昨晚发生过的一切恍如梦幻,没有任何人发现异状,也没有任何异状可以给人发现。真要说有什么改变,就是过去几天本来很缠着羽霓的芬妮,居然和羽霓形同陌路,见了面只是疏远地打声招呼,而绕在羽霓身边吱吱喳喳的小丫头,则换成了新面孔,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羽霓现在成了我钓竿上的香饵,替我不停地钓上美人鱼儿,虽然我没有就如
何钓鱼一事下细部指令,完全交由羽霓发挥,但她却作得比我预期中更好。
本来穿着巡捕制服的羽霓,就很像是个英气勃勃的美少男,现在改作中性的
打扮,刻意提高了衣着品味后,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俊美、斯文,谈吐高雅的贵
族青年,帅气中带着迷人的洒脱美感,像极了方青书,完全成了无知少女心中的
理想偶像。
只是,没有人晓得这个神采飞扬、魅力不凡的偶像,内部只是一个空壳,没
有可以称之为灵魂的东西,所表现在外的一切优异特质,也都是设定好的拟态,
为此喜爱上她的少女们,其追逐的东西不啻是镜花水月,我就常常看到一群莺莺
燕燕,缠在羽霓身边打转,争着得到她一个眼神、一个微笑,然后就可以欢喜上
老半天。
这幕情景,总让我不知道该捧腹大笑好,或者该垂首叹气好。不过不得不承
认,认真发挥其「特殊魅力」的羽霓,把妹的本事不在茅延安之下,过去她和羽
虹闯荡江湖,不晓得是不是也过着这种生活。
感慨归感慨,手执钓竿之人有自己的责任,羽霓这香饵把鱼一尾一尾地钓,
我就一尾一尾地吃。在夜阑人静的无边深沉里,翻滚痉挛于我眼前的裸身鱼儿,
逐一被我污浊的欲望之浪所吞没……
当我们离开这城市,随着赛车进程前往纽奥良,浮游于我周身的鱼儿,已经
有五只被我吞下肚去了。
我们随着医疗团前往纽奥良,那里也是金雀花联邦的知名大城,下一场赛车
将于那里举行,月樱也与我约定要前往该处相会。
「月樱夫人要我请问阁下一个问题……」
传达月樱约定的同时,灭绝老尼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发问的时候,刻意与我
保持起码三尺的距离,把我当作病源体似的,教人怒火中烧,不过问的问题却很
古怪。
「啥?神农大百科?这不是爷爷留下的那本植物图鉴吗?问我放到哪里去了?
干,这问题我哪记得起来啊。」
法雷尔爵府虽然破破烂烂又失修,但是里头却存放了当年爷爷四出冒险猎艳,
所搜集回来的遗物,好比那本神农大百科,就是爷爷的遗物之一,记得上头的图
片花花绿绿,小时候我很喜欢翻来翻去,和月樱一起讨论哪些花草最好看,要用
什么什么鲜艳花朵编环,送给小兰兰……唔,还真是可怕的恶梦。
现在以追迹者的眼光倒过去回忆,那本植物图鉴并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如果
真要说有什么特别,就是书尾附了爷爷自己整理的植物知识,由于爷爷的旅游足
迹广及海外,所以也记载了一些异大陆的花树异闻,但是总体说来,记忆中并没
有什么很奇特的东西。
月樱远嫁金雀花联邦后,我就没有什么心思再看无聊书,所以把那本书随手
扔放,十几年下来早就不晓得埋在哪里,现在仓促间问起,鬼才记得。
「问问家里那些老鬼,也许他们知道……啊?你说他们也找不到?唔,我现
在是国家的头号通缉犯,也不能回去找,这该怎么办?」
月樱为何会问起那本植物图鉴,这是颇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如果是别人,我
一定会有所保留,但因为是月樱,我就不问她为何这么做的理由,只是努力回想
可能的片段,几天后好不容易才回忆起来,那本书好像是被我撕了封面,故意换
上买春杂志的封皮后,胡乱塞进爷爷的书库里。
年少无知的顽劣恶行,现在想起来确实是很可笑,我把这个讯息告诉灭绝,
由她转传给月樱,希望能够帮到月樱。这时的我,虽然想到事情背后可能有蹊跷,
却想不到整件事的牵扯如此错综复杂,关系如此深远。
撇开这件插曲不谈,我们一行人平平安安抵达纽奥良,没有受到任何盘查与
刁难,轻而易举地进了城。
纽奥良属于亚热带湿润气候,夏季多暴雨,城市邻近地区石油、天然气、硫
磺、盐矿丰富,盛产木材和棉花、甘蔗、稻米,是金雀花南方的工业、农业重镇,
开发时间已久,极具独特的人文风情。自诩为风雅之士的茅延安,打从入城的那
一刻开始,就忙不迭地为我们介绍。
「……本地文化教育事业发达,亦富音乐传统,是爵士乐的诞生地,城内有
许多音乐团体和剧场、音乐厅,是一座美妙的音乐之城,大家有幸来到这边,别
忘记好好找机会享受一下音乐喔,不过,我们确实来晚了,可惜。」
茅延安道:「每年二月,这里的嘉年华会盛况空前,吸引数以百万计的国内
外游客前来,所有人会换上鲜艳的华服,利用绚丽珠炼和面具,来做参加嘉年华
的装扮,在举办嘉年华的期间,纽奥良市内到处都是穿着华丽的共舞人们,享受
美妙的音乐,浪漫又热情,像是一座梦幻之都喔。」
描述出来的景象,确实令人神往,不过我们此次来到这座爵士乐之乡,并非
为了参加嘉年华,而是为了观赏将于本地举行的赛车。
在纽奥良的赛车,将于几天之后开始,赛场目前是封闭状态,不许闲杂人等
出入,我们是透过女狗仔夏绿蒂的关系,弄来了采访证,才有办法进入赛车场一
观。
「看赛车!看赛车!终于可以看赛车啰!」
听到可以观看赛车场地,几天后还可以实际看比赛,阿雪大概是我们之中最
兴奋的人了,不但迫不及待地扯着我的袖子,还抱起紫罗兰翩翩而舞,高兴得快
要飞起来。
之前我和茅延安研究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常常在同伴面前讨论,羽霓是没什
么反应,但阿雪却显得兴致勃勃,常常要求我带她去看赛车,更把我送给她的赛
车贴纸、印花收藏起来,等这一刻已经等好久了。
「但……你去那里要看什么啊?」
这点我一直觉得纳闷,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并不是什么温和运动,相反地,它
的本质极为血腥残忍,是连地下搏击都为之羞愧的暴力竞赛,人人豁尽所能争取
冠军,并且被允许使用各种手段,群众的沸腾情绪让选手更为失控,比赛时候的
赛车场不但是战场,更是人类物欲横流之所,这种东西……怎么会适合阿雪?
结果,与我们一起进入赛车场的阿雪,显得非常失望,张头探脑,没看到所
预期的东西。
「咦?怎么……怎么都没有赛车女郎啊?好失望喔。」
「赛车女郎?」
「是啊,大叔告诉我,只要有赛车,就会有很多漂漂亮亮的赛车女郎,穿着
很性感的衣服,花枝招展,腰细腿长奶子翘,各族的美女都有,比师父你最喜欢
去的那种大妓院还热闹,人家一直很期待的说。」
「咳……咳咳……嗯,别胡说,师父我怎么会最喜欢去大妓院?我不去那种
地方已经很久了,现在我是个居家好男人……」
一面说,我一面狠狠瞪向茅延安,后者正掩住嘴巴在偷偷笑,而走在最前头
的夏绿蒂,则是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不用说话,眼中就说明了她的不屑,但她
跟着望向羽霓的眼神,却又是满溢着喜悦与崇敬,看来就像那些平时绕在羽霓身
边的小尼姑一样。
哼,看不起老子的女人,别以为自己就有多了不起,等有一天上了钩,老子
钓竿一拉扯上床来,到时候连你肚子也搞大,再一脚踹开,看你这残花败柳还摆
不摆得出这副嘴脸。
「阿雪,今天你是会失望了,因为比赛还没正式开始,这里还看不到赛车女
郎,不过还是有一些赛车可看喔。」
劝慰着失望的阿雪,我指向远方的跑道,几辆由不同野兽拖拉的赛车奔驰而
过,扬起了漫天沙尘,是正在这里试跑的选手们﹔除了这些,距离跑道不远的休
息站,还有许多工作人员神情严肃地在准备与等待,预备为进入休息站的选手更
换装备。
这些新奇的景象,再次吸引阿雪的注意力,让她忘记看不到赛车女郎的遗憾,
抱着紫罗兰一起眺望赛车场的百态。
「死茅延安,没事向阿雪灌输这些观念作什么?要看赛车女郎,晚一点找家
这里最大的酒店,要多少有多少……喂,要你问的东西,问出来了吗?」
「当然问出来了,又不是什么机密,你问夏绿蒂她知道,问饭店门房他知道,
就算问刚刚路口那个擦车的他也知道。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前三名大奖,这种大事
整个金雀花联邦很少有人不知道的,我不懂你怎么还需要调查。」
「老子夜夜春宵,忙着干女人,没时间去查可不可以?你长得就是一副喽啰
脸,这种小事不让你办让谁办?干一点事情也机机歪歪的,是不是不想干了?不
想干就直接说,知不知道现在经济有不景气?你不想干,还有一整条街的人抢着
干,少挡着星球转!」
连珠炮似的一轮话,又快又猛,轰得茅延安毫无还口之力,像一个卑微的上
班族一样脸色苍白,竭诚竭恐地搓手说话。
「不、不要啊,我还有车贷和房贷没缴,两个小孩每个月还有补习费,自己
赚得那么少,外头物价又那么高,老板千万不要开除我,就算把我当狗使唤都好,
我……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
堂堂大文豪太过入戏,最后说得声泪俱下,还引得旁人侧目,让我不得不拿
棒子敲茅延安脑袋,中止他越演越爽地狂玩角色扮演。
「不好意思,刚才玩得太爽,现在清醒了,那三个奖品依序排名是……」
第三名的铜牌奖,是一柄会吸蚀死者魂魄、血肉的魔剑,邪狼血剑。据说这
柄魔剑是某个古国的王室,捕杀一头肆虐数百年的巨大魔狼,以其脊骨精华研磨
而成,在战场上能倍增持剑者的凶性,每斩杀一个敌人,就会吸蚀他的魂魄与精
血增幅本身杀伤力,可以说是一件高度危险的禁忌神器。
这种难以用金钱估价的一品珍宝,在等级划分上,已经属于A级,甚至可能
是S级的极品,居然只被当作第三奖来发放,这场大赛车可真是阔气得很,也让
人分外期待上头的两个奖项。
「像邪狼血剑这种一品珍宝,过去都是被当作金牌奖发放的,但这次大会不
知道为什么,奖项特别丰厚,不但奖金加倍,连奖品的水平都超越过往,各国好
手蜂涌而来,甚至是奉了国家的命令,要夺取银牌奖,失落数百年的烽火乾坤圈。」
「啊!」
乍听烽火乾坤圈之名,我不禁吃了一惊,拍了一下前方的墙壁,万万想不到
这次大赛车的奖品,居然会扯出创世七圣器级数的珍宝来。
创世七圣器,是黄土大地上最高等级的珍宝,如果能够集齐七圣器,那将是
身为追迹者震古烁今的最高成就,但没有人知道集齐七圣器会发生什么事,甚至
就连七圣器的确切数据都没人知道。
圣者之杖、贤者手环、大日天镜、斩龙之刃,这是我们已经可以确认的四样,
其中两样甚至已经落入我们手里,而在我们查阅过的无数数据中,「烽火乾坤圈」
这样神器也被确认是七圣器之一。
烽火乾坤圈,顾名思义,就是两个缠在手臂上的银圈,其功能不明,但从其
每次出现,都是历史上的战国时代,纪录中也都伴随着大量的死亡数目,可以推
测出其功能必然是适用于战场,如斩龙刃一般,纵横无敌、杀人无数的绝世凶器,
所以得到的「烽火」之名。
纪录中,烽火乾坤圈上次出现在黄土大地,是五百年前的黑暗时期,在留下
无数的胜利与死亡纪录后,就从历史中消失,却想不到会在这次的大赛车上重现
于世。根据过往来看,是否也暗示着大地诸国将有剧烈动乱,即将重新进入战国
时代呢?
「哈哈哈,这个就刺激了,居然连创世七圣器都可以搞出来,现在这场大赛
车连我都有兴趣了,哈哈哈……可是,黄土大地上应该没有比七圣器更高阶的珍
宝啊,银牌就已经是烽火乾坤圈,那金牌……难道是另一样七圣器?」
怪异的是,茅延安听我这么说,脸上却浮现很难形容的表情,连说话的声音
都变得支支吾吾。
「这个……用某种角度来看,可能是比七圣器更高级的东西,至少对某一小
撮人来说是这样没错,这次大赛车的金牌奖就是……模型界的无上珍宝,被万千
模型迷追逐搜购的高价宝贝,传说中的弹卡尔!」
「弹……弹卡尔?那、那是什么鬼东西啊!」
短暂的错愕之后,我再次扯着茅延安的脖子狂摇,几乎是怒吼似的对他喝问,
而满脸无辜表情的不良中年,只是尴尬地摊平了手。
「天晓得,就是……传说中的模型啰。」
第四章银月骑士
所谓的珍宝,并没有固定意义,不见得是真金白银,也不一定就是神器珍兽,
基本上,只要是有某一批人、某个一定规模的市场珍之为宝的物品,就可以说是
珍宝。
模型,由工厂量化生产,基本上算是商品,在金雀花联邦的商机还不小。在
众多的模型商品中,确实也有某些特殊模型,作为收藏家争相抢购的物品,在连
续竞出高价后,变成了身价百倍的传说名品;又或是出自极少数个人工作室的名
匠师之手,被赋予了魔法能量,这也是足以成为高价珍宝的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这类冷门珍宝并非主流,价值也偏低,追迹者公会每年整理
的珍宝目录中,从不曾把这类珍宝评予C以上的等级,顶多就是卖个不错的好价
钱,却远远不足拿来与人炫耀、证明成就。可是,这个「传说中的弹卡尔」却成
了本届一级方程序大赛车的金牌奖?这种事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那玩意儿有强大杀伤力?」
「没有。」
「做得很精巧?」
「也没有。」
「那是不是里头有什么藏宝图,可以让人藉此发大财?」
「应该也没有,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模型。」
「什么都没有。好,那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模型,
会比创世七圣器、邪狼血剑还珍贵,变成了金牌大奖?」
「就跟你说我不知道嘛!」
即使掐断了茅延平的喉咙,他也是对我说不知道,反而是听见我们谈话的夏
绿蒂提供了点可能。
「那天我听到僧侣们的谈话,说是要趁这次大会交易武器,有没有可能是净
念禅会他们尝试要~~」利用赛车大会来交易军火,秘密藏在某样奖品之中,这
样子倒是非常说得过去。不过,夺取金牌奖的难度甚高,那个什么鬼弹卡尔又诡
异得太过明显,这么做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点?或者说~~这个金牌奖只是障眼
法,用来分散敌对势力注意,毕竟军火秘密只是藏在某个奖项,不见得就是头奖。
「怎么样?我追查的情报很有用吧!这次是白白便宜你们了~~」「唔,怎
么觉得好像被牵扯进一些很麻烦的东西里,这种会惹麻烦的情报,居然莫名其妙
自己送上门说起来还真倒霉咧。」
我自言自语地冷处理,让有心邀功的夏绿蒂脸色大变,气呼呼地要与我争辩,
但终究还是忍着怒气,转过头去。
之后,我们的注意焦点便转移到赛场上。诚如阿雪所言,没看到艳丽的赛车
女郎着实令人遗憾,不过各式各样的赛车,那才是这场车赛的主要焦点,尽管今
天在这里试车的选手不多,但仍是令我们开了眼界。
一级方程序大赛车对参赛车的规定,就只是有个动力源拉着车跑,并没有其
他的详细规定,所以参赛车的种类真是五花八门。不过,不管是哪种构造,赛车
要获胜的两个最重要原则,就是快与轻,一面减轻车体的重量与阻力,一面增加
动力源能够创造的高速。
就我们这些时日观察的成果,赛车的动力源基本上可粗分为三类,生物动力、
魔法动力,还有最困难的机械动力。
生物动力,一言以蔽之,就是让生物在前拉车,无论是骏马良驹或是猛兽凶
禽,只要是能在前头拉着车跑的都行,堪称是公认的赛车王道,是历届车赛最多
人采用,也最常夺得冠军的主流。
目前正在替我们扛黑锅的方青书,连续数届参加车赛都是使用生物动力,方
字世家最有名的赤须龙马,八匹血红色的龙马组成一队,拉着后头的黄金马车,
在各种环境的跑道上风驰电掣,这景象不但素来为金雀花联邦人所津津乐道,更
是有名的常胜军。
魔法动力,就是以车手自身的魔力驱动车体,拉车的可能是某种神器,或是
耗损魔力的召唤魔兽,速度虽然不慢,但是对施术者的元气就耗损很大,而施术
者除了要施放魔力,还要顾着驾驶,再加上多数术者的体力都不好,历来参赛的
魔法车手往往都只能威风半场,最后落个黯然收场。
通常会使用魔法动力的车手,不是来自伊斯塔的巫师,就是索蓝西亚的精灵,
他们对魔力的感应都较为灵敏,也比普通人类更有筹码驾驶魔法车,像伊斯塔的
巫师就常常驾驶骷髅战车出赛,前头地狱犬拉车兼开路,后头一辆骷髅组成的战
车随着横冲直撞,成为大赛中令人瞩目的画面。
机械动力,顾名思义,就是以机械组成动力,包括蒸气、火药之类的技术都
算。这类机械动力造出来的赛车,坚固稳定,但却需要多方面的复合技术,没有
相当的工业技术与高等匠师,绝对作不出来,所以是各种赛车中最少的一类,连
想要举例都不容易。
目前在赛车场上的几辆赛车,清一色都是兽力拉车,在前头跑的生物堪称优
秀,但却并非什么稀有货色,充其量不过是八脚马、六足豹这类生物,还不能算
是真正震撼全场的猛兽。
要在比赛中夺魁,最先抵达终点是必要条件,所以动力源不够快是不行的,
但只有快也是不行,某些猛兽的大吼或咆哮,会把温驯生物吓得屁滚尿流,所以
赛车中使用凶猛兽类的车手大行其道,只不过那些人不会太早亮出底牌,所以来
参观试跑的阿雪,只能看到一片平和景象,车手们单纯地以速度较劲,一辆辆不
同的兽拉赛车绕场呼啸而过。
「师父,怎么没有会飞的东西啊?赛车有禁止不能飞上天吗?」
「~~倒是没有。」
大会规则并不禁止飞禽参赛,但是每个赛车场都会加设强力风阻结界,部分
结界甚至锋锐如刀,再加上如果有人意图以飞行拉开距离,离地瞬间必然成为众
矢之的,可能才飞上天就车毁人亡,极不划算,所以有制作飞行机关的赛车都是
先行隐藏,作为最后关头才开启的超加速手段。
没血腥、没暴力可看的赛车,只是给阿雪这样的外行人看热闹,却让我兴趣
缺缺,连打了几个哈欠,想要提早回去,哪知这时候赛车场内突然刮起了狂风,
猛烈强风吹得人站立不稳,卷起漫天风沙,更把那些正在狂飚的赛车吹偏航路。
「哦~~大气狂啸,周遭空间的风元素也动得很激烈,是什么魔法车出来了?」
身为术者,我对周遭的自然元素变化颇有感应,马上就把握住这些讯息,而
阿雪的反应比我更快,马上就攀住栏杆,目光望向赛场的一头。
遮天蔽日的狂风沙中,有某样东西如箭离弦,疯狂地在大地上飙驰,速度奇
快,让人难以用肉眼捕捉,只是感应到它所经之处,风元素狂暴窜动,不住推升
着它的速度,还在后形成风壁,阻挡来车,我们就看到一辆赛车闪避不及,撞上
了那堵无形无影的风之壁,立刻就被狂风扫飞出去。
「好厉害!这是真正的高手啊!」
惊见这等声势,我也抓住栏杆,倾着身体想看清楚一点,这时风沙有稍微消
退的迹象,藏身在内的魔法赛车也露出了真面目。
由狂风沙之中突破绽放的强光,晶莹璀璨中,绽放着七彩光华,当人们犹被
炫目强光弄得视线不清,一声狮吼惊破长空,震得所有人都是心神激荡,只见一
头通体透明的猛狮,在跑道上乘风疾驰,把所有赛车都远远甩在后头,只有吃尘
的份。
狮子的动作很快,一扑一奔,不但王者气势十足,而且甚为灵活,高速转弯
毫无停顿,虽然只是在赛车跑道上奔驰,但却不难想像将这头猛狮置于战场时,
那种势如破竹、鬼神辟易的狠恶声势。只是,这头威风之至的猛狮却不是活物,
甚至不是由血肉构成,通体上下俱是由透明的水晶所构成,鬃毛、锐牙、利爪,
栩栩如生,是一头水晶猛狮!
水晶猛狮的脖子和腰上,绑了某种看不出质料的透明光索,似丝非丝、似发
非发,不住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细软得仿佛可以一扯而断,但无论猛狮怎样奔驰,
那几道细细光索都紧缠在猛狮身上,不脱落也不碎断,还牢牢扯着后方车体。
车体极为简陋,就真是单纯地符合大会规则,只有两个轮子,上头再钉上一
个半尺直径的银盘,靠光索与猛狮连结,而车手就站在银盘上,手拉充作缰绳的
光索,控制方向。
(妈的,这种赛车法,武功不好的话,一下子就挂了,要踩在那个银盘上狂
飙,轻功和平衡感差一点都不行,每一个转弯都可能被甩出去撞墙~~)驾驭这
辆猛狮跑车的车手,是一名银盔银甲的骑士,整个身体都被雕刻精细的银色盔甲
所包覆,看不见半寸发肤,无法判断年纪与性别,但身手还真是好得很,一手挽
着缰绳,双脚牢牢踩在银盘上,任由前头猛狮横冲直撞,这名银盔骑士却如急风
中一株劲草,听凭狂风吹摆,不受伤害。
「奇怪,赛车手为了追求速度,装备应该是越简单越好,怎么有人会穿一副
盔甲来比赛?这样不是反而拖慢速度了吗?」
夏绿蒂喃喃自语,提出了普通人都会有的疑问,不过我们之中却没有人附合
她,因为纵使感受不到魔力波动,这一年多来追迹者的生活经历,也让我们培养
出足够的眼力,看出那套银色盔甲的不凡之处。
「阿雪,你的感觉怎么样?」
「恩,那套盔甲上~~有很强的风元素在波动,集中度很高,是极高等的风
系神器,多余的功用感应不出,但肯定当风元素高度活动的时候,整具盔甲连同
使用者几乎没有重量可言,还有~~这种类型的魔法神器,可能在月光休浴下会
有特殊反应。」
「嘿,果然是这样。」
阿雪是极高位的大巫师,又有上万死灵寄宿,对魔力波动的感应远在我们之
上,纵然隔着老远的距离,她只要闭目感应,就能够得到许多情报。而我们看那
名银盔骑士飘翔灵动,身轻如燕的姿态,果真就像是毫无体重一般,明明身穿沉
重盔甲,却轻盈得令人不敢置信。
「会与月光共鸣的白银盔甲啊!这好像不是随随便便作得出来的~~大叔,
你对那头透明狮子有什么看法?别告诉我那只是用水晶雕的,不然我就把你也雕
了!」
「唔~~精灵石!」
「虽然你不是英雄,但我们所见略同。」
精灵石是索蓝西亚的军事机密,凡是挖到捡到的原石素材,一律收归国有,
由国家~~其实是皇家,统一运用,凡是未经许可而私藏精灵石的国民,全都要
受审然后判重刑,至于把精灵石挖凿、制作技术私传外国,毫无疑问是唯一死刑。
我听变态老爸说过,精灵石的原石,是一种形似水晶的矿物,深埋地底,必
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开采,然后送给专门的火系术者净化、精炼,经过连串繁
琐过程与悠久岁月洗练后,大概会缩小到原本十分之一的体积,这时才正式拿来
制作器物。
每一个精灵石中都寄宿着灵体,可以配合持有者的召唤,释放出精灵兽,听
从命令办事,无论是潜伏刺探,或是用以战场冲锋;精灵石本身嵌合在兵器上,
更可以大幅度提高性能,加上精灵兽的变化莫测,可以说是非常好用。通常在黑
市里头,一片指甲大小的精灵石,已经是相当罕有的高价品,所释放出的不过是
狼、狐之类小兽,至于眼前这头雄强猛狮~~「单从魔力波动来看,这个精灵石
起码有鹅卵大小,相信是索蓝西亚重要人物才能拥有,不过~~大叔,你相不相
信,我打赌这头水晶狮子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哦,有多不简单?会飞吗?」
「没错,就是会飞!这头猛狮透着诡异,对风元素的驾驭能力高得异常,我
相信现在这样子还不是它真正面貌,如果把精灵石效能全开,九成九是一头翼狮。」
「但~~以神兽型态出现的精灵兽,这种精灵石是索蓝西亚的重宝,一定落
在皇室手里,你该不是说这个车手是~~」我和茅延平短暂交谈,才说到这里,
那辆猛狮跑车已经结束奔驰,停入了跑道外的休息站,里头的工作人员发出阵阵
欢呼,为着银盔骑士所立下的好成绩而喝采。
远方仪表版上的秒数数字,确实是足以令其他车手汗颜,相信也有问鼎前三
甲的实力,索蓝西亚来此参赛的精灵中,只怕就以此人为最,就连阿雪都遥遥大
力拍手,为刚才的炫目表现而称赞。
相隔遥远,我们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银盔骑士却终于摘下了那顶刻着老鹰翅
膀的白银头盔,露出了内里的真面目,瞬间,银色的云瀑无声倾泄,一头披垂过
肩的长发,仿似天上银河的星屑洒落,每一根都是我所不曾见过的银色,既瑰丽
灿烂,却又显得妖异。
「是、是个女人!」
惊讶之声脱口而出,我确实没想到银盔之下的骑士,居然是一名似乎很年轻
的精灵少女。
银发的精灵,过去我从没见过,也没听过,应该是精灵中的异变种,然而,
当我的惊呼声轻轻出口,大老远外的精灵少女却仿佛有一双顺风之耳,隔着快要
半里的遥距,竟然还听见我的声音,一下子把头转过来。
真是难以置信,瞬间我的背脊阵阵发凉,好像被什么毒蛇给盯上的感觉,而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就只能用一团乱来形容。
一道清澈的光芒,由少女胸口的铠甲放射出来,消失的水晶猛狮赫然再度出
现,这次不用缰绳与座车精灵少女直接跃上猛狮之背,朝这边冲跃过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更别说这精灵少女的来势恍若万马千军,一看就知道
是要来宰人,而我旁边几个女人还傻呼呼的看着,好像以为人家要过来握手拥抱
一样,我气得呼哨一声,训练有素的羽霓立刻抱起紫罗兰,往那头水晶猛狮抛掷
出去。
野兽的反应果然快人一等,紫罗兰很快就发出愤怒咆哮,摆出战斗体势,喷
出熊熊烈火,拍振背后的龙翼,招引雷电,主动向水晶猛狮抢攻。以魔兽而言,
碧玉龙豹算是相当高等的猛兽,不过对方可是索蓝西亚的极秘军械,紫罗兰喷出
的火与电,还没近身就被狂风给吹卷迫开。
水晶猛狮是极高等的精灵兽,对于风元素驾驭能力奇高,不仅辅助增速效果
奇高,鼓荡起来的狂风之壁,更是比什么屏障都好用,便是在战场上也能从容穿
越刀山剑海,紫罗兰的火与电轻易被排除,还不及鼓发下一波,就被狮爪重重踩
踏在身上,样衰到极点地摔坠下去。
「喔!干得好!这一脚踩得有够爽!」
看到宿敌出糗,我是最爽的一个人,大声地鼓起掌来,恨不得那头猛狮再补
上一爪,把紫罗兰给重重踏扁,少掉一个与我争夺阿雪爱恋的对象,但拍掌拍得
太大声,引得阿雪对我嗔怪了一声。
「师父!」
「哈哈,抱歉,一时暴露了真正心意。恩,阿雪,紫罗兰挂了,由你替宠物
报仇雪恨吧。」
「紫罗兰它还没有死啦!」
阿雪认真地向我抗议,但仍然摆出架势,开始阻挡那头猛狮的进击,而紫罗
兰虽然败得难看,却是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时间,羽霓首先振翅飞出,迎向水晶
猛狮,阿雪则施放咒文,替羽霓作着掩护攻击。
大巫师认真施放的幽冥鬼火,就比紫罗兰强得多,虽然仍被风之障壁给截停,
但水晶猛狮却因此停顿住动作,让羽霓能够闯入风之障壁的缺口,直接攻击操控
猛狮的精灵少女。
少女骑士应变奇速,口中呼哨一声,轻飘飘地从猛狮身上跃起,动作看来是
那么地舒缓轻盈,但在风元素的辅助下,整体速度却快得不可思议,眨眼间就甩
开羽霓,朝我们这边迫近;羽霓想要变招拦截,但猛狮却主动朝她攻击,反而将
她牵制住。
(要命!这真是来势汹汹,阿雪近身战不利,如果被这精灵婊子闯过来,到
时候很不好收拾,偏偏紫罗兰和羽霓都消耗掉了,还有没有别人可以拿来当肉盾
的呢?
当我脑中冒出这个念头,转而望向身边,却看到茅延平拉着夏绿蒂狂奔而去,
夏绿蒂手中的相机对着我拼命拍,茅延平则是一边跑一边大叫。
「贤侄,大叔知道你神功无敌,一定能轻易摆平这婊子,大叔替你把负累带
走,免得你分心,哈哈哈,不用太感谢我,今晚要记得请吃宵夜啊~~~」妈的
不良中年,如果等一下平安脱险,今晚一定让你吃屎吃到饱!你洗干净嘴巴等着
吧!
短暂一下小插曲,精灵少女已经被阿雪在十多尺外给截住。对魔法师而言,
这是个危险的距离,尽管在这距离内魔法师还可以颇占上风,但如果被敌人利用
速度再抢近个三五尺,那就很容易变成近身战,对没有羽霓、紫罗兰守护的阿雪
很不利。
「深邃悠久的黑暗之风,听我愿,凡一切伤害我等之事物,俱皆远离,不得
靠近。」
一年多的磨练,阿雪累积了很多实战经验,简单唱颂一声,黑暗之风就狂舞
成障壁,阻住了精灵少女的进击。银色盔甲发出闪光,盔甲内的少女似乎想操控
大气,破开风壁,但是附加了浓烈黑暗气息的狂风,却不是她所能轻易掌握,纤
细身形硬是被风壁挡住,无法穿越。
狂卷的黑暗风壁只是小把戏,二十六支飙射出去的白骨毒箭,这才是有看头
的东西,中箭之后腐血烂骨,极是厉害,阿雪平常很少一照面就出这样重手,这
次大概是看敌人力量不弱,又身穿铠甲,所以才放心出手吧。
二十六支白骨毒箭,涵盖各角度,单纯要闪避并不容易,但银色盔甲再次引
动疾风,减缓、吹歪骨箭来势,跟着一道明亮的银光由精灵少女背后绽放,闪电
划过,二十六支白骨毒箭被一起斩裂,化为骨灰飞散,银光余势未止,更斩开黑
暗风壁,直破而来。
所幸,阿雪的第三波攻势又到,密集连发的鬼火之墙,将连破两道巫法的银
光阻住,更一下反推出去,这时银光才停敛下来,露出本来形影,化作一道傲日
长立的方天画戟。
「啊!」
看到这支熟悉的长兵器,我顿时醒悟,暗叫自己记性不好,居然看到那件盔
甲仍没想起来。
因为战争的关系,索蓝西亚上下恨我入骨,见到我就喊打喊杀的精灵不知有
多少,但使用方天画戟、穿着银月甲,看到我又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的精灵少女,
我记忆中却只有一个,那就是碧安卡* 希恩。
碧安卡与我不但有杀兄之仇、辱嫂之恨,上次在法雷尔爵府落败遭擒,被我
调戏羞辱,最后口爆带颜射,弄了个污泞不堪,以精灵的高傲,这大概会变成永
世不忘的仇恨,难怪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发狂了。
说来她和阿雪也算有缘,之前在法雷尔爵府,阿雪就是和她交手,双方斗得
难分难解,事隔快要两年,碧安卡她~~咦?阿雪较诸当时已经大幅提升,照理
说可以轻易压下碧安卡,但两女转眼间已恶斗十多回合,真空风刃、白骨障壁、
龙卷震吼、地狱恸哭~~此来彼去,斗得异常激烈,尽管阿雪还稍占上风,可是
碧安卡不露败像,守得极稳,显然实力也比当时突飞猛进。
(对了,当初她本来是棕发,刚刚看起来已经完全变成银色,这样的体质变
化,该不会是这段时间里练了什么没人性的苛刻功法,所以才力量暴增的吧?)
阿雪守得甚牢,碧安卡一时之间闯不过来,我正好冷眼旁观碧安卡的动作,发现
方天画戟攻守之间,隐然有大家风范,不弱于冷翎兰,已经是个不容忽视的强敌,
再不能当普通的无知少女来看。
除了武功之外,她的曲线也不能再当普通少女来看了。虽然大半香躯包裹在
铠甲里,看不到面孔,但我的「慧眼」却仍能看到女体曲线,纤瘦骨感的腰部,
结实而圆翘的臀部,粉嫩香滑的玉足与小腿,一滴香汗沿着光裸的背脊,滑过柳
腰,在白玉似的俏臀画出性感线条~~脑里描绘出的画面,给我极大的刺激,依
稀记得当初在法雷尔爵府,在碧安卡娇嫩小舌上口爆,将这正直少女彻底玷污的
无上快感,我险些克制不住自己。
突然,我右手微微一颤,寄宿体内的地狱淫神像是在警告什么,而阿雪也在
这时候传来心电感应,说是有陌生人潜近,感觉不像是索蓝西亚的精灵,要我注
意。
不是精灵,那么就应该不是碧安卡的援军,但又会是哪一路人马呢?
心念一动,我要阿雪故意露个破绽,让碧安卡闯过来,结果终于闯进我们五
尺范围的碧安卡,丝毫不把阿雪放在眼里,好像是自杀特攻队一样,眼中只有我
的身影,一心一意地朝这边挥攻击。
我全神贯注计算长戟的距离,还有诱敌之策失败时候的应变,而就在我要发
射淫气弹阻敌时,周遭的大气突然变动,两道劲风由我后方左右来,迎向碧安卡
的长戟横扫。
(果然是为了老子而来,这下还不把你们给钓出来!
代我迎向碧安卡戟击的两个人,穿着同样颜色的土黄外袍,刻意掩饰身形相
貌,但面对长戟横扫,这两个人居然不挡不闪,以自身肉体硬挡,刹时间爆出巨
响,像是两个大铁块相撞似的,火花乱冒,这两人被碧安卡一戟挥扫出去,样子
极为狼狈,但戟尖上片红不染,他们竟然一点伤也没有「狂战土?」
碧安卡已是第六级修为的武学高手,这两个人能以肉身受她一击而无伤,又
发出金铁之声,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南蛮兽人中的狂战士,狂化之后力大无穷、
体如金刚,甚至听说会主动嵌熔金属入体,增加抗击力,只有这种危险之至的疯
狂战士,才能这样接下碧安卡一戟。
不过,南蛮距此万里之遥,考虑到地缘关系,我马上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唔~~慈航静殿正宗武技,一十三关金钟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