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月陨 第六章 破立
“这技巧的本质,就是规则!”
一盘棋有游戏规则。
一个家族有家法。
一个国家有法律。
水往低流,树向阳光,鹿马逐水草而居,候鸟依天时而徙。
就是这天,也有雨露风霜,也有四季分明。这地,也有山川湖泊,也有地脉龙气。
世界万物,日月星辰,莫不依规则而行。
“世人诸多强者,无非是由力量而技艺,再由技艺而力量。正有观树是树,观花是花;观树不是树,观花不是花;以及观花还是花,观树还是树三重境界。其实返朴归真,万流归宗,依然是徘徊门外罢了......”
“我订的规则,我当然可以改变它。就算你规则掌握的再好,只要威胁到了我的存在,我就会设置一套新的规则来限制你,束缚你,直至绞杀你。”
第二卷 月陨 第六章 破立
罗德里格斯临去前终于看到了这一局,眼眶中闪过一丝欣慰。
适才还热闹无比的小楼,这一刻却显得无比的空旷。
良久,一滴水滴落了下来,溅起几片小小尘埃。
空白。
巨大的空白。
罗格不知道这空白该如何填补,也不想去填补。
壁炉里的火渐渐的熄了,小楼里慢慢的充斥了寒意。
第十九卷 七日之书 第七日 审判
罗格猛然站起,仰天发出一记声嘶力竭的狂吼!
他不再多言,只一把拔起死神镰刀,然后双足用力踏下,人已如电般冲上天际,飞向了天界之门!
唐古拉雪峰悄然出现无数龟裂,然后轰然倒塌。
罗格紧握着死神镰刀,身周不住喷发出无形的火焰,转眼间已化作一颗燃烧着的星辰,穿越了那尚未成型的伟大存在,然后迎着无以计数、羽翼之辉已汇成天河的天使,逆流而上,呼啸着冲入了天界之门!
在这一瞬间,天河竟也断流!
它旋即恢复了常态,继续奔涌向前。
天,亮了。
第十二卷 烈焰红唇 第三章 黄昏
预备军已经在要塞下列好了阵。
与狰狞恐怖的莱特要塞和城头上密密麻麻的守军比起来,两万人的 队伍显得如此的单薄,就连那上百架巨大的攻城器械都如同小孩子的玩 具一样可笑。
一位前雷顿的将军从阵列中走出,他猛然抽出长剑,狂吼了一声!
“为了自由!”
“为了自由!”两万人同声的呐喊让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罗格的瞳孔急缩,给战争古树上的拉斐尔下了命令。
整个世界似乎忽然亮了一下。
那位将军刚刚领头冲出了几十米,他的胸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碗大 的血洞!
他仍然喘息着,挣扎着向前冲着。
又是一道光芒闪过,他的腹部再次出现了一个透明的血洞。
这一次将军终于支持不住了,他不甘地咆哮了一声,奋起最后的力 气,向要塞掷出了手中的长剑。
长剑飞舞着,越过了长长的距离,在城上城下数万人的注视下,呛 的一声,插在了护城壕的边缘,剑柄犹在颤动不息。
“为了自由!”
…………
修斯的房门被人粗鲁地一脚踢开,一身酒气的罗格摇摇晃晃地走了进 来。他一言不发,拎起一瓶烈酒仰头痛饮一会,才将酒瓶重重地放在桌上。
“修斯长老!你说……这些预备军怎么会这么蠢!只有两万人,竟然 还敢来攻我的要塞!这……这不是送死吗?真是些不知所谓的傻瓜!”
“可是神使大人,他们差点就成功了。”
“是的,我知道!但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罗格低声咆哮着。又伸 手去拿桌上的酒瓶,他的手却抖的厉害,差点将酒瓶碰翻。
罗格烦燥地晃了晃头,他很想麻醉一下自己,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但 魔兽般强悍的体质,使他在喝下十几瓶烈酒之后,头脑仍然非常清醒。
“神使大人,您在害怕。”
“我不想承认,但是……见鬼!是的,我是在害怕!这些人都疯了!” 罗格诅咒着。年轻预备军战士不甘的双眼始终在他心中挥之不去。一直以来, 罗格都十分怕死。就算他是个死灵法师,就算他现在很难被彻底的消灭,但 他仍然不愿意冒险再死上一次。所以,他无从理解这些预备军战士的想法。
修斯递给了罗格一杯茶,微笑道:“神使大人,在这个世界里,并不是 所有的东西都能够用理性和利益去衡量的。正因为有这些傻瓜的存在,世界 上才会多了许多叫做‘奇迹’的东西。”
…………
第四卷 问情 第九章 问情
“ 我可怜的孩子啊,你如何能让魔鬼蒙蔽了你的灵魂呢?”
高台上的教皇似是在喃喃自语,然而奇怪的是每个人都听到了这句话,一个字比一个字的声音更大,到了最后几字,竟是一股极大的声浪在广场中回荡着。
教皇站了起来,在一瞬间,似乎所有的高楼都在这个瘦小枯干的老人面前埃里一截。
“主创造了一切,主掌握世间,主说要停止,就不会再向前。”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来教皇那洪大无极的语声!
世间万物突然失去了色彩,一切都静止下来了。
奥菲罗克也凝定在空中,还保持着振翼飞行的姿势,埃丽西斯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只有教皇的声音还在继续。
“主赐予你荣耀,你却将它付与了魔鬼,主说,背弃我的荣光的,我将收回它”
世界恢复了色彩,一切又开始运转。然而奥菲罗克身上闪耀的金色斗气却迅速褪去,他身子向下一沉,羽翼急速的扑动着,这才维持着空中,挣扎着向埃丽西斯飞去。
“是大预言术!”罗格低声惊呼。
教皇手向奥菲罗克遥遥一指。
“主创造一切,主掌管世间,冒犯主之威严者,必被禁锢!定!”
奥菲罗克的羽翼突然有如千斤之重,再也挥动不起来。他拼命挣扎,与庞大无匹的魔法力量抗衡着,无数细小的血丝从他的皮肤上溅射出来。
“背弃主的信仰的,必被剥夺主的恩赐!”教皇再次凌空一指!
奥菲罗克一声惨叫,无数黑色的羽毛从他的双翼脱落,漫天的血雾中,那幅黑色的羽翼竟然一点一点地被剥落下来!
教皇伸足向前,在地上轻轻一踏,整个广场都随着他这一踏晃动起来!
奥菲罗克的双翼被彻底撕裂下来。两道紫黑色的血液标上了天空。他眼中的光彩迅速地黯淡了下去……
烈焰已经扑上埃丽西斯的身躯,她的黑袍之火焰中化作了飞灰奥菲罗克眼中亮起最后一点火焰,他的身躯突然向上一升,划过了一道弧线,投入了烈焰之中。
他的手指终于触到了埃丽西斯,紧紧地抱住她。
烈焰升腾,吞没了两个缠绕到身躯……
“奥菲,你不该回来的……”
“我若不回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奥菲,你终于选择了我,我好高兴……”
“若是没有你,我就是得到了整个世界,又如何会快乐……”
第十九卷 七日之书 第六日 救赎
“我骄傲,我独一无二,我是凯瑟琳!”
“我不会接受怜悯、施舍的来的救赎,我更不会放弃我的思想,在救赎中成为只知道唯主神之命是从的傀儡。”
“就算最终的结果不会改变,可是我依然可以让天界在这个位面里一无所获,这既是我存在的方式!”
凯瑟琳淡淡一笑,纤手一挥,匕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划破了空气,然后没有半分滞碍地刺入了她的胸膛!
满室的血花无声无息地凝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法符号,又悄然没入了地面。
凯瑟琳卓然而立,手若捧心般地握着已然没柄的匕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嘴角边犹自挂着一丝微笑。
…………
第十九卷 七日之书 第七日
这个夜晚,笼罩着精灵谷地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
清冷的夜色拂过一个个精灵的身体。这些精灵安静的伏在地面上,似乎陷入了最深的沉眠。他们姿势各异,许多还保持着生前的动作,似乎沉眠是在同一时刻降临到所有人的头上一样。在这死寂的精灵谷地中,还有一个身影在活动着。
他一袭青袍,身影潇洒挺拔。缓缓的在伏地不起的精灵中穿行着,将倒下的精灵一一扶起。摆放成仰卧的安详姿势,并为他们整理好略显凌乱的衣服。偶尔,他会站直身体,似是极为疲累般舒展一下筋骨。只是不知道他是心累还是身累。
在站直身体的一瞬。清冷的夜色映亮了他的面容,清 、从容,正是休斯。
…………
第十九卷 七日之书 第七日
“修斯长老,您的仪式失败了?”
“还不能说是失败,不过也不知道是否成功。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将这个仪式完成,至于结果如何,我想我已经看不到了。”
“修斯长老,您这些年来一直在为这个仪式忙碌着。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唤醒希洛呢?依我看,以我们这个位面能够凝聚的力量,唤醒希洛的可能性几乎完全没有,您完全是在为一个毫无希望的目标在忙碌着。而且话说回来,当年希洛就已经在天界主神面前失败过一次,这些年来看起来天界那些主神都没有闲着,而希洛却一直在沉睡。就算您唤醒了它,难道这样一位失败者就会使整个局势逆转吗?”
“艾菲儿,你这并不是一位虔诚精灵应该说的话……”
“为什么要虔诚,仅仅因为虔诚是精灵的传统吗?其实希洛看待精灵和天界诸神看待光明教徒的方式没什么不同,如果不是天界诸神占据了这个位面,恐怕千万年后希洛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精灵的。所以,我为什么要虔诚?”
“艾菲儿,你说的……也不能说是错。所以让我们忘记希洛吧,反正这个位面已经没有时间了。现在我们两个已经是这个位面最后的精灵,你不会想在这种时候先和我打上一架吧?”
“修斯长老,您……您为何要将所有的精灵都变作希洛的祭品啊?我真的不知道,您花费无数心血,耗去几百年时间准备的这个魔法阵,竟然……竟然是用作这个用途。既然终究逃不过毁灭,既然同样是绝望,为什么不让他们光荣的战死,而要死在这种虚幻的荣耀下面呢?”
修斯挺直了身体,仰望着高远的夜空。在星辉的掩映下,他若一株屹立的古松。傲然,挺拔而又孤独。
对于艾菲儿的问题,修斯没有给出答案。或许惟有那冥冥中的诸神才会知道。修斯是不想回答,抑或是不能回答。
…………
第十九卷 七日之书 第七日
修斯望着艾菲儿身影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动。直至那夜幕下绚烂的光雨已然消失,他才摇了摇头。叹道:“你这孩子,为什么不肯离开呢?这既不是他的战争,也不是你的战争。这是……我的战争啊……”
他负手而立,抬起头,仰望着夜空中那不落的星辰,若化作了一尊雕像。
片刻,一片死寂的精灵山谷中突然响起了啪的一声脆响,听起来,似是瓷器破碎的声音。
从此刻开始,大陆的夜不再宁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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