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r2009 发表于 2010-4-16 23:53 只看TA 1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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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社] 【考察贴】母亲,早生的华发 我的母亲此时正远在千里之外,或许她正坐在灯下不厌其烦地翻看那本已经有些泛黄的相册,因为那里面有我从咿呀学语直到大学时的照片。 我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直到上中学才一同迁居到父亲所在的国家工厂。贫 穷的农村生活造就了母亲几乎无所不能的双手,繁重的田间劳作铸就了母亲乐观 不屈的性格。无论世道多么的艰难、家境何等贫寒,母亲毫不犹豫地支持我读书, 鼓励我依靠自己走出山村。 时过三十多年,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时的母亲如何一刻不停地操持家务,安 排一个十几口人的大家庭吃喝用度,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老老少少的一大家子 也总能聚在院子里分享绝对称不上丰盛、却来之不易的吃食,母亲是最后一个走 进饭桌的人,而我和妹妹依然能从母亲那一份已经少得可怜的食物中得到额外的 加餐。 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顿,母亲瘦削的脸颊上,从来看不到愁容,是让年幼的我 感觉自己总是生活在阳光之下,相信有母亲在,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直到姥 姥去世的那一刻,我忽然发现,母亲的鬓角一夜之间生出许多白发,她目光紧盯 着窗外说:姥姥是世间最伟大的母亲之一,外公去世后,她一个人抚养了母亲姊 妹5 人…… 母亲的那缕早生的白发伴随了她十年,直到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晚 上,忽然发现那些白发忽然消失了,我错愕不已,母亲告诉我她刚刚去染了发, 因为明天她要和父亲一起去姥姥的坟头上香祭拜,告诉她老人家:您的外孙出息 了! 如今,我已在北京定居近十年,早已渐渐淡忘了山里那石墙草顶的老房子, 唯有年迈的母亲让我时时牵挂,每每接老人家来居住,她总说受不了北京这些让 她眩晕的高楼大厦和日夜不息的车流,不过半月就回了老家;我心有不甘,打算 换一套大点的房子,把母亲迁过来居住,一听说北京的房价,年迈的母亲惊得双 眼闪亮,张大嘴,许久没有说话,半晌,叹了口气,说:为了我,这样不值得, 我在你妹妹那里住的挺好。 母亲执意回去了,火车汽笛响起的时候,看着车窗那边母亲舒心的微笑,我 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滑落。 妻环抱着我的胳膊,轻轻叹了口气,小声说:杨子,五一节咱们回老家吧… … 我搂过妻子,拂去她腮边的泪水,微笑着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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