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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性舞者金星:舞蹈是我对艺术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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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tion(2016-12-4 17:57): 未点评,请用蓝色字体点评,且点评与主文空开至少3行,修改后PM我给予合格贴奖励 |
金星
“当别人想用唾沫星子把你淹死的时候,甭理他,继续往山上走。”“有人跟我说‘我讨厌死你了’,我想哎哟妈呀,你还有时间讨厌别人。我觉得他们很滑稽的,说了这么多年,唾沫星子还在转来转去,我已经在另一个山头看另外的风景了。”
10月,上海外滩和平饭店,众星拱月,金星坐在会议室中央。讨论的主题正是最近被炒得火热的“金星脱口秀”。有人提议把脱口秀继续放在剧场里,话音未落,她手一摆,斩钉截铁地否决:“还是要做电视!这不用争论!”
“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十多年。”金星走过来时,踩着细细的高跟鞋,风风火火,一米开外都能感觉到她的气场。她说话语速极快,任何问题几乎不用半秒思考,答案就随着高昂的声浪及生猛的肢体语言奔涌而出。尤其勾人的是那双性感的眼睛,当有必要加强某句话的分量时,同时抛过来一个或坚定、或自信、或妩媚的眼神,眼珠子不时滴溜一圈,全场动静尽收眼底。
2011年金星又火了,到现在还越来越火。这多少让人有点始料不及。
毕竟上一次全民关注金星差不多已是10年前,彼时关注重点仍集中在她的“性”上:她的变性,她的情史,到变性后与德国丈夫的婚姻生活等等。乌泱乌泱的猎奇眼光逡巡之下,她身为一个蜚声国际的现代舞蹈艺术家的成就反而被遗忘了,或者说沦为全城八卦的一个背景和点缀。
然而这次不一样。金星回来了,犹如女王驾临。
忍一忍,或者改个方向
2012年,著名京剧演员关栋天和金星第一次合作话剧《尴尬》,那是一部描写当代中年男女情感问题的作品。话剧由民营公司运营,条件不是特别好,“旧地毯啊,又是灰尘又是啥的”,没想到金星患有鼻敏感,灰尘一上来就打喷嚏流鼻涕,“看着真的特别惨”。
当时大家心里都七上八下,这样大牌的舞蹈家,能忍受这种条件吗?然而十天半月的排练下来,天天涕泪并流,她愣是没有抱怨半句。
后来与金星成为好友的关栋天理解了:这就是她对待生命中最热爱的舞台和艺术的态度。
“很多人对我感兴趣是冲着我的个人生活,却忽视了我的艺术,我的人生价值是在我的舞蹈中,不是在我的生活里。终有一天人们将不再把目光集中在我的变性上。”10年前,金星如是说。
她对舞台的热爱仿佛与生俱来。
1967年,中国社会正经历着人性冲突最为严酷的年代—“文革”,金星来到了这个世界。那还是炮火纷飞的一天,武斗正酣,母亲在医院地下室生下了“他”(彼时他的生理性别是个男孩),并抱着他在床底躲了一整晚。
和金星聊天有种奇异的感觉,她看起来乐观、强大、霸气无比,仿佛手一挥,所有问题都不再是事儿;然而同时又有太多情绪在底层汹涌。
在“他”的童年记忆里,父亲的印象非常模糊:很少回家,似乎从来没抱过“他”。“文革”时,母亲因为是韩国人,被当成里通外国的造反派被批斗,还要照顾两个只有两三岁的孩子,生活苦不堪言;父亲作为军人更要和家里划清界限。奇怪的是,同样在这种疏离和寂寞的家庭氛围中长大,金星和姐姐却形成了表面上截然相反的性格:大一岁的姐姐特别爱哭,“他”却乐天而开朗。
“幸好我这个人心态很好才能走到现在,要是心态不好,早被社会舆论压死八百遍了!”然而,乐天的外表下,那些生而为人遭遇痛苦与困境所难免会有的情绪呢?“难受的时候有舞蹈,它帮我把这些难受发泄出去。”她说,“不光难受的时候跳舞,当有些问题解不开的时候我也跳舞,没方向的时候我也跳舞。”
跳舞的时候,身体在动,每一个细胞的感受都不一样,人的思考方式也完全不一样—对金星来说,那是直接用更接近情感与本能的肢体语言和生活直接交流的一种方式。很多事情本来想不通、很难受的,跳着跳着,便豁然开朗: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忍一忍吧,或者改个方向,它(跳舞)都会告诉你”。
我选择舞台,舞蹈选择我
然而她又说:“我从来没有爱过舞蹈,没有!”
“没有”这个词也是她的口头禅,她喜欢把这词儿叠着来用:“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是”,或“否”,在她的语境里总是如此泾渭分明,很少有模棱两可和暧昧不清。正如她的人生,一旦选择一个方向,就要走到极致。
2011年,东方卫视的舞蹈选秀节目《舞林大会》突然引发了前所未有的热议,原因是评委席上出现了金星的身影。
作为中国现代舞的领军人物,金星当舞蹈节目评委本是理所当然,然而没有人想到她的点评方式如此尖锐,丝毫不留情面—“这段舞蹈绝对不是夫妻能跳出来的,一定是婚外情才能跳出这种激情。”“你要不动你真挺性感的,你一动起来一点儿都不性感。”这样的奇兵突起,完全打破了过往选秀节目温馨煽情的套路,好几次让参赛明星面露尴尬,下不来台;甚至连被称为《舞林大会》“总教头”的方俊也与其结下“梁子”。
对此,金星耸耸肩。“(对电视节目)我没法掌控全局,但我出镜的范围内,一旦我说话,就要按照我的感觉去说,不会有人教我说话的,我不会被摆布,大不了把合同停掉完事,我就不做了呗!”
她的性格从小就是这样。早到1975年,部队到学校选拔文艺人才时,年仅9岁的金星就已选定了舞台作为自己的终身理想。彼时母亲一心想让儿子上大学,坚决反对,于是“他”哭着绝食了两天,坚决不再上学。
“是舞台,不是舞蹈!”她强调,“我在舞台上特别自信,干什么都行,反正要站在舞台上!”至于舞蹈,“是舞蹈选择了我,我选择了舞台”。
结果固然是母亲屈服了,小男孩如愿进入部队学习舞蹈。对倔强地要求走自己的路的儿子,后来母亲只说了一句话:“你要比赛就要拿第一,这个世界上,拿第二都没有用。”
而金星在往后的人生略为修正了母亲的期望:我要做唯一!“我觉得人活着不是要比谁对谁错,谁高谁低,而是要活得与众不同。”
所以,“他”不在意外界的评判标准。“我有我自己的世界,”她倔强地说,“不了解的人觉得这个人很幸运,我说什么幸运啊,每一个幸运都是我自己走出来的!”
部队生涯对金星的影响显而易见:9岁的孩子年龄太小,领导看不上,平常也轮不到“他”说话,整整10年,金星都在沉默:听着,憋着……
憋到最后,有如泉涌般喷发。
19岁,金星成为第一位被国家公派赴纽约学习现代舞的中国舞蹈演员。从美国纽约,到意大利罗马,韩国,多年被压抑的才华突然得到了尽情舒展—1991年,作品“半梦”获美国舞蹈节“最佳编舞奖”;1992年赴比利时受聘于比利时皇家舞蹈学院,创建“白风现代舞团”并举办两次个人作品晚会—一开始,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直至如今,翻看她的履历,主要的荣誉仍是来自国外。“我老说,在国外我跟个公主似的,在国内我跟后妈养的一样。”她不无嘲弄地说。
本来她可以过一个更舒服的人生,选择留在国外继续辉煌,或者回到体制内,当一个军旅艺术家甚至是老师。
然而都没有。
“在国外我的日子是过得不错,但那个文化跟我没关系,我文化的根不在那里!”1994年,金星回来了。
据说太阳系里,金星是唯一逆向自转的行星。这个叫金星的人,那一刻起也决定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哪怕逆社会主流而行。
逆向自转
金星的第一次逆行,是回国后迅速辞掉了部队的所有关系,把自己变成一个普通老百姓,随后成立中国第一个私人舞蹈团—金星舞蹈团。
“就是想与众不同嘛,就是不想听别人的嘛!我不喜欢在哪个单位做着,上面有领导指手画脚。我想抬头一片天!”
困难是可想而知的,那时候中国根本没有私人文艺团体演出的相关政策,金星舞蹈团成立的头5年都拿不到合法演出执照,为了演出,只能额外花钱去买国有演出执照,“演两场就2万”。非典期间没有演出,她自己掏钱养演员。
“你就要坚持住啊,包括很多人不理解你、抨击你的时候。”无论聊到社会,体制,以及生命中那些特殊的磨难时,金星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从不抱怨,也不辩解。
往往是这样:她认为应该这样做,就去做了,别人理解就理解,不理解拉倒!
如果说成立私人舞蹈团只是她对舞蹈艺术圈子清规戒律的一个挑战和突破,那么1995年的另一件事情,则彻底奠定了她特立独行、不走寻常路的人生底色,也让她瞬间成为家喻户晓的猎奇对象,那就是—变性!
“我从3岁起就开始有性别意识。”金星说,小时候的“他”喜欢到男澡堂洗澡,闻成年男性的味道;喜欢像女孩子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涂个红脸蛋上台跳舞。顺理成章地,“他”喜欢男人—是“男人”而不是“男同性恋”—“他”清楚自己的心理状况,所有喜好都与女性并无二致。
“人有3个性别。生理性别是天生的,还有就是自我心理性别,以及社会性别。有的人3个全是女性的,有的是2比1。我的生理性别从男性开始,但心理性别和社会性别全是女性的。”这一度让金星非常痛苦。
在自传《半梦》中,金星描述:欧洲巡演时,“总有这样的情形,我对她们说,‘我喜欢男人。’她们说,‘哎呀,你是同性恋啊!’我说,‘我不是同性恋。’”还是男儿身的“他”,很难让热情的欧洲姑娘们明白为什么自己内心“也是个女孩子”。
最后,他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自己的生理性别“矫正”过来,与心理及社会性别保持统一。
一场变性手术,让金星的身体遭受了极大的痛苦,甚至差点不能再站起来跳舞;舆论对她更谈不上友好,叫“变性人”算客气的,“人妖”、“变态”之类的攻击铺天盖地而来,直到近20年后的今天,时不时还有人会在她的微博下留言谩骂。
然而对于这一切,她嘴里吐出的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我做了选择,就这么简单。”
当然也有情绪涌动。她罕有地停顿了片刻,声调略略低沉下来:“肯定有艰难的,你想这么独立,为什么别人都不能这么活,唯独你能这么活,所以代价肯定是巨大的,但是我都承受过来了。”
“我连我的性别都自己选择呢,我还有什么不能自己选择?”
她属于舞台
时至今日,恐怕已不会有人否认金星是一个极具舞蹈天赋的奇才。然而,正如她一再强调的那样:如果说舞蹈是她和生活、生命交流的重要语言及不可或缺的生活方式,那么舞台才是她真正情之所钟,生命真正的理想所在。
“舞台上挂着巨幅的书法,上面写的是一首古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书法前有一个个大盘子,盘子里是一个很艳丽的女人,但是没有头。旁边围着一桌子的男人,手里都拿着筷子!”
这是金星2005年创作的现代舞《中国墨》里的一幕场景,它在诉说:中国这个男人占主导的社会里,很多男人希望女人没有头脑,以便于把她们当成猎物、当成食物吃掉。
金星喜欢站在各种各样的舞台上,逐一体验,使用不同的艺术方式淋漓尽致地向世界表达,舞蹈只是其中一种,她觊觎的还有话剧、电影、电视……
2014年9月4日晚,她在上海人民大舞台完成了剧场版脱口秀首秀《一笑值千金》,这又是一次全新的挑战。两个小时的演出下来,几乎整个娱乐圈包括朋友和“宿敌”,都被狠狠调侃了一遍。
她嘲弄成龙“爸爸都去哪儿啦?都去局子里捞孩子了”,说张艺谋“一有钱就生娃”,同时认真指出,“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冯)小刚一思考,观众就不笑”……“炮火”纷飞中,观众笑倒一片。
然而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一场秀的出现并非突发奇想,她已为此整整准备了十多年。
“最早其实是朋友们发现的,他们觉得日常交流中我永远是话题的中心,无论从语言掌控能力还是魅力来说,不当个主持人或者做个脱口秀实在太可惜了。”金星有点得意地说。
在关栋天以及另外几位过从甚密的朋友眼里,金星确实有一个娱乐或艺术圈少有的特点:台上台下一个样。据说电视节目里和脱口秀舞台上那个“毒舌”的她真不是演出来的,她平常说话就那样,直来直去、口没遮拦。
于是,被朋友们这一捧,金星就真动了心。然而当时,她也知道自己虽具天赋,却未到真正可以上台的时候。“一方面是社会还没准备好听真话,另一方面我自己的人生和社会阅历还不够,还要积累很多东西。毕竟就是站在那里,只靠一张嘴说话吸引观众,跟舞蹈太不一样了。”
这一等就是10年。直到近年,她猜想时候快到了:社会经历了那么多的变革,人们渐渐已经不喜欢那种不痛不痒的交流方式,更倾向于一针见血、直言不讳。要搁在以前,她的说话方式可能很招人嫌,现在却恰恰迎来了春天。
为了证实这个猜想,2011年《舞林大会》找上门来的时候,金星答应了。“其实是为了脱口秀试水,看看我的语境和语风,这种直言不讳的说真话的态度,老百姓是不是真的会喜欢。”“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我才不去当评委呢!”
事实证明麻辣版评委金星一炮而红,变性风波后本已渐渐被公众淡忘的她再次成为娱乐话题。这一次,如其所愿,人们关注的不再是她的性别和私生活,而是她的语言和人格魅力。
“舞蹈是我一直追求的一种艺术呈现,脱口秀表达的则是我对社会和生活的关注以及我的观点。前者是艺术追求,后者是生活态度。”
剧场版的《一笑值千金》首秀成功之后,金星更是信心满满,目前她已经组建了一个十五六人的小团队,正在录制一系列的电视脱口秀节目。对了,她坚持要把脱口秀做成电视节目,为的是在剧场以外再拓展出一个全新的舞台。
“要不怎么说,金星是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呢!”